「小玺。」
苍老的嗓音,打断两名年轻人的对话,金奶奶拿着助行器,缓慢的朝他们走来。
「奶奶?」花彩玺讶异的看着金奶奶缓缓移动的身躯,上前扶着她。
金奶奶在花彩玺的搀扶下走到萨森·莫特森面前,仰起老脸,「我看你们两人已经谈很久了,如果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的话,就不必顾虑到我了。小玺,这位先生是你的朋友吧?你要是有重要的事情就先去忙吧。」
「奶奶,我没有事情要忙。」花彩玺迅速否认,「这位先生是我以前的客户,我们不是朋友啦,还有我们已经说完话,他也要走了。」她边说边将金奶奶往店门口的方向带走,并且用眼神示意男人快走。
她与他之间的纠缠,早在三年前就已经结束,如今再相见,他所说的每一句思念,她都会当作是一场梦。
梦醒了,就该回归现实,她与他,是不可能的。
「从你答应那场交易以后,我就不再是你的客户那么单纯,这一点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萨森·莫将森假装看不懂她的眼神,不仅没有离去,还上前握住她的手臂,强迫她停下脚步。
「你……」花彩玺气结的瞪着他,「莫特森先生,你别闹了!我还要工作。」他是听不懂人话吗?她都摆明不想理他,他居然还跟上来。
「我没有闹。」他要她明白,这一次,他对她只有真心,没有玩弄。
「你放手!」她气恼的甩着被他握住的手。
金奶奶见两名年轻人拉拉扯扯的,若说过去只是单纯生意上有往来,应该没有人会相信。
于是金奶奶将花彩玺往男人的方向推了推,老花眼镜下的一双老眼有着难以察觉的光芒,拿着助行器缓慢的往店门走,并且说:「小玺,奶奶今天放你一天假,你就安心的跟这位先生去处理事情。还有店里的事情不用你担心,老张他们几个会帮我的。」
「你到底要做什么?」
被金奶奶推到萨森,莫特森的身边,花彩玺真的很呕,因为她有种被抛弃的错觉,本来她以为奶奶会赶走这臭男人,没想到却是将她往外推。
她恶狠狠的瞪着驾驶座上的男人,很想将他踹出车外,但是不管她问什么,他都抿唇不语,无可奈何之下,她干脆一个人生着闷气。
「看你过得这么好,我很替你开心。」萨森·莫特森打破沉默,语带微微的伤感。
花彩玺不语,却也不看他,仍在生气,但注意力已经被他拉去。
「老实说,来找你之前,我很犹豫。」他顿了顿,接着说:「因为我害怕我的出现,会让你感觉到痛苦。」
他话里的不舍,令她瞪大水眸,不敢相信的望着他的侧脸。
这个男人会替她着想?
「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我曾经有个未婚妻吗?」他没看她的反应,自顾自地说下去,「她叫丽莎,是我大学的学妹。我对她应该算是一见钟情,她是个热情活泼的女孩,长得甜美可人,总是笑脸迎人,我花了一年的时间追求到她。在交往当中,因为尊重她,即使再怎么渴望她,我也不曾对她做出超出接吻以外的亲昵举动。可是,这却成了她背叛我的理由之一。」
忆起过往的点点滴滴,那些曾让他痛到快要死去的残酷事实,现在从嘴里说出来,似乎没有那么疼痛了。
花彩玺静静地听着他说,越听,眉头越深锁,心中筑起的高墙,似乎一点一滴被男人语气中的伤痛给侵蚀、崩塌。
「上大学以后,因为要学习独立,我坚持所有的花费都要自己赚。为了打工赚钱,我跟丽莎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平淡,不再浓烈,但为了证明我对她的爱不会改变,我跟她求婚,而她也接受了,我们约定好等她大学一毕业,我们两个就结婚。
「我给她绝对的空间,让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对于她的私事也绝不过问,因为我告诉自己,爱一个人并不是束缚她,而是要尊重她、包容她、接受她的一切。我以为她就是我的未来,但事实证明是我自己太愚昧。」
虽然心底伤痕已经结痂,但还是隐隐作痛,因为那段感情,是他第一次全心全意的付出,要完全遗忘,他需要很多的时间与力量。
「她曾说她要一条名牌项链当作生日礼物,所以我努力的打工存钱,当我好不容易存到五千块美金,买了那条项链,兴高采烈的跑到她的住处要给她一个惊喜时,你知道我看到什么吗?」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阴暗,显而易见的恨意灼亮他的眸,也刺痛她的心。
每当他的语气变了调,花彩玺的心情也跟着起伏不定,他的神情逐渐阴郁,但他自己却不知道,当他一字一句地陈述着过去时,他眼底的伤痛却越加明显。
他越是不在意,就越容易泄漏他的无助。
「她竟然跟别的男人在床上做爱!」他忽然发出低沉的笑声,仿佛在嘲笑过去那个愚蠢的自己。
花彩玺倒抽口气,不敢相信。
「当我愤怒的质问丽莎时,她却嫌弃我穷,每天只顾着打工赚钱,连要买个名牌饰品给她都得等待,甚至还说,我不跟她做爱,让她很空虚,所以她都趁着我去打工时,跟别的男人上床。」他将车子停在路旁,偏头望她。
她看着他的眼底,有着同情与怜悯。
「你别同情我,我并不觉得我可怜,相反的,我挺庆幸能在结婚之前就看清丽莎这女人的本性,要不然我的婚姻可能会添上一笔离婚纪录。」他假装不在乎地耸耸肩,但嗓音却是僵硬无比。
「所以,这就是造成你不信任女人,甚至游戏人间的原因?」她心底泛起一阵酸楚,看来这男人被那个叫丽莎的女人,伤得很深、很重。
她可以理解当一个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全心付出,凡事以她为优先,总是将她的需求摆在心中第一位,并且用尽心思去呵护着,本来以为她会是这辈子唯一的真爱,却在突然之间被狠狠的刺了一刀,那种被背叛感觉,真的很伤、很痛。
萨森·莫特森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但他语气中自我保护的意味,已经泄漏些许端倪。
「你知道吗?这世界上有钱人真好!」他忽然赞叹,拿出香烟点燃,吞吐着。
「跟丽莎分手两年后,她从报章杂志上看到我的新闻,知道我是莫特森集团的总经理,便想尽办法跟我联络上。她亲口告诉我,如果她早知道我的家世显赫,是个有钱公子哥,她说什么也不可能跟我分手。」到现在,他还记得她说这句话时,眼底闪烁着令人厌恶的贪婪色彩。
「我真的很恨她。」他的语气转为平静,「在那样伤害我之后,她竟然还敢开口要跟我复合。」
「那个女人真是太过分了。」花彩玺终于忍不住为他抱屈,不知不觉中,她心疼起眼前这个男人。
「我答应她了。」他望着她眼底的惊愕,不带感情的继续说着:「我让丽莎回到我身边,不管我提出什么要求,只要我拿得出钞票,她都随便我玩。我不再把她当作是我珍爱的情人,她之于我,只是个人尽可夫,为了钱什么都肯做的拜金女人。不到半年的时间,我就玩腻她,无情的将她一脚踢开。从那以后,女人在我眼里,都是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尊严的低等动物。」
一直到遇见花彩玺以前,他确实这么认为,也奉行着这种观念在看待男女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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