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古代,架空,架空 >> 穿越时空,波折重重,失而复得,破镜重圆 >> 见观发财终卷:罪妇大过天(上)作者:千寻 | 收藏本站
见观发财终卷:罪妇大过天(上) page 25 作者:千寻
    阿观苦恼,皇帝的帐本是怎么计算的,怎会弄到最后每件事好像全是自己给招惹出来的?

    齐穆韧与那群皇子们决裂,是因为他们算计他、谋划他,要平安生存,反击是不得不的手段;他放弃官爵,或许是明白了官海浮沉能顺利退场的人太少,他选择明哲保身。

    至于何宛心,她都与大皇子合谋了,一个对自己无心的女子,齐穆韧若还无法断情也未免太愚昧,而齐穆韧从来就不是个可以令人支配的傻瓜。

    第五十四章凌叙观(2)

    见她依旧不动如山,皇帝问:“朕说这么多,你半句都没听进耳里?你的症结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无法原谅穆韧的一时过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难道从来不曾做错事?”

    话说到此,阿观不得不回应。

    “皇上,您说的都不是重点。”

    “不然重点在哪里?”

    “民妇于王爷而言,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影子,是在紧要关头可以被舍弃的棋子,是旧爱出现,便可以随意抛下的新欢,民妇虽无身分权位,但民妇看重自己,不愿意成为他人弃子。”

    她的生命,由自己操控,她再也不交出所有权令男人对自己予取予求。

    齐穆韧的错,不是在做了错误选择,而是心态。

    他始终是个高高在上的王爷,这个时代、这个环境,允许他爱上无数女子,而不管她再努力学习,也成不了宫斗、宅斗剧中的佼佼者,既然如此,她怎能允许自己再次沉沦?

    她胆怯了,她曾与爱情对赌过一回,却把本钱输个精光,她并非赌性坚强的女子,所以下定决心收手,再不轻言下注。

    “你就这么骄傲?”

    “民妇不是骄傲,而是胆小,民妇不允许自己犯下两次相同错误。”

    这场对话的结果是皇帝甩袖而去,两人不欢而散。

    惹皇帝生气,阿观多少有些担心,那是基于现实考量。

    眼前自己身无分文,离开这里后,除了行乞,大概没有更好的营生之计,可是要为五斗米折腰,她确实不乐意。

    所以她睡得有些糟也吃得不香,总觉得身子怪怪的,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她安慰自己,也许事情没有想像中那么糟,可是帝心难测啊……

    会想齐穆韧吗?

    当然,一天想好几回,可她不允许自己承认。她总是在午夜梦回时想到那天、那些个力不从心的日夜,泪水悄悄宣泄。

    好痛,被抛弃的感觉糟透了,她没想过会在爱情路上遭遇这样的重大挫折,她以为自己有能力应付一切,却在碰上险阻那刻发现,呵……原来她没有想像中能干、潇洒。

    没有那个肚子别吃那个泻药,这是阿嬷教她的。所以她这种怕肉痛的人,得比旁人更懂得记取教训。

    不想他,她告诉自己。

    不念他,她逼迫自己。

    她说服自己,说是等那股噬心疼痛熬过,她就能重生。

    她对自己笑,她拉开自己的脸,把喜、怒、哀、乐各种表情都训练过几回合,她叮咛自己,可以伤心,但伤心不能泄底,她只要能够伪装到别人看不出底细,那么她就能够骗过自己,苦难,已经过去。

    沾沾墨汁,再写一遍〈伯夷列传〉。

    桌上已经叠了数十篇文章,而她对〈伯夷列传〉情有独钟,应该是因为……亏欠。

    她亏欠远方的爸妈、亏欠他们的教导,她不该说谎、不该为一把“莲荷呈祥”而离开他们。如果穿越是一种惩罚,惩罚她对父母亲的不孝,那么她真的受到教训、真的学乖了。

    只是,依然亏欠,因为她再也无法走到他们面前,对着他们把〈伯夷列传〉从头到尾背一遍。

    夫学者载籍极博,犹考信于六蓺,诗书虽缺,然虞夏之文可知也。尧将逊位,让于虞舜……

    她的字越练越好了,看得连自己都有几分骄傲。

    无预警地,她想起那幅画、想起那首“结卢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想起齐穆韧不夸奖她精心练习的文字、不夸奖她累积十数年的画功,只夸奖她盗版了人家的诗词。

    那时,她气到很无力,倘若他现在有机会看到她的字,会不会耳目一新?

    又来了,才说不要想他,怎地一个不经意就让过去光阴在脑中盘踞。

    她用力甩头,强迫自己专心背文、专心练字,写完这篇,再多背几篇,嗯,就再重复一次那个“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的〈阿房宫赋〉好了。

    虽然〈阿房宫赋〉她已经写过几回,可那篇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

    停笔、叹息,阿观苦恼地看向窗外,用笔端敲敲自己的额头,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老是想起他,以前生物读得不好,而这里又不能上网搜寻看看脑子是不是属于不随意肌?

    “写篇文章有这么难吗?怎地挤眉弄眼,快脱了层皮似的。”

    皇帝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阿观吓一大跳,她连忙起身迎上前,今天他看起来神清气爽,上回的诸事不顺似乎已经远离,是不是齐穆韧的事解决了?

    阿观笑道:“是挺难的,偏偏民妇又不属蛇,每脱一层皮就快脱掉半条命。”

    “写什么,拿来给朕看看。”

    皇帝拿起文章细读,越读越是惊讶,一个女子竟能有这般胸襟、这般眼界?他越看越心喜,一个冲动,将所有的文章全数收拢,交给身后的王顺。

    阿观讶异,不言而取谓之窃,这人是皇帝还是强盗?

    她想抗议两声,却想起这里的一砖一瓦、一食一饭,连同文房四宝通通是皇帝的,食人嘴软,她哪来的资格抗议?

    没钱没底气,骨气是用银子撑起来的,她有哈好抗议的?

    “皇上。”她满脸装模作样的可怜兮兮表情,企图诱发皇帝的同情心。

    皇帝叹忖:这丫头恢复得不错,能笑、能玩又能睡,精神渐渐恢复,她果然是提得起放得下的女人,比起不说不笑、满脸寒气的齐穆韧,她赢得何止一点点。

    “怎样?”

    “那个……是民妇不传于外的……”

    “的什么?”

    “的……智慧财产。”

    “怎么,怕朕看上你的才能,要你女扮男装考科举?”

    科举?呵呵,考试的确是她的强项,如果有张人皮面具易容倒是可以考虑。

    “那表情,你当真以为自己考得上?”

    “民妇没这样想过。”

    “很好,有自知之明是好事。”

    阿观莞尔,将话题带过。

    “今天皇上看起来神采奕奕、精神愉快,不知道有什么好事情发生?”

    她看出来了?没错,他的确是,因为他“勉强而为难”地做出决定,让“君无戏言”这件事作罢。

    穆韧比他想像中的更能干,他不谋小私,不揭发宥宾在他身边安插暗棋之事,不提宥宾让人假冒神医,假手曹夫人对他下断子绝孙药……挑出来的每件都是大案子,让他知道看宾比想像中更阴私恶毒。

    老六是怎么死的?不是因为淑妃身子孱弱,孩子先天不足病死的,而是因为淑妃母家与叶氏结党,而淑妃聪明,知道自己的孩子年幼体弱,断无入主东宫的机会,因此选择投靠叶茹秧。

    老六之死,是宥宾给淑妃家人的警告。

    宥宾冒功受奖,此事本只有军中少数人知道,过去穆韧不追究,如今却一件件挑出来明讲,并且人证、物证俱全,令宥宾狡赖不掉。

    宥宾盗卖军粮给敌军,为求战争打得久一点,好让他继续争功;他每年收下各地官员的大笔孝敬,他买卖官职,他泄漏考题,他与湘嫔、如贵人有染……他做的坏事,与宥家不相上下。

(快捷键:←)上一章  见观发财终卷:罪妇大过天(上)  下一章(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