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蓦然,凤筝像触电似地一把将手抽回!
她在做什么?明明谆谆告诫王远虑别碰她的是她啊,而她现在居然还想非礼人家是怎样?不要胡思乱想啊。
可是,偷偷摸一下或偷偷亲一下应该没关系吧?凤筝的手又缓缓伸出去,面露迟疑。不如,她把眼睛闭起来?只要闭上眼睛应该就可以了吧?闭上眼睛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慢着,不对,要是眼睛一直闭着,最后发现她亲的摸的那个原来是鬼怎么办?摸一下都能见鬼,谁知道亲一下会发生什么事?或许是更进阶的鬼上身也说不定?
不行不行,不能这样硬着来,可是,看看他性感得要命的嘴唇,看看他那堵好像躺上去就可以幸福到睡着的胸膛,被他强健的手臂肌肉环抱是什么感觉呢?
可恶!真的好想碰啊!凤筝望着王远虑咽口水,那个向来清心寡欲的五姑娘绝对是死了吧?
凤筝盯着王远虑的印表机试图镇定心神,严正告诫自己一百遍她是来借用印表机的,可如今更尴尬,主人在睡觉,她难道要自己把随身碟插进王远虑的笔电里擅自列印吗?怎么可能!
既然人见到了,干脆就回房,明日再议算了?可是,想想好像又有点不甘心……
凤筝的眼神飘呀飘,眸光溜呀溜,转到王远虑桌面上那些文件——
哦?是天空塔的完成图,还有周边区域的可利用区块,已经被买下的地通通做了注记。
她当然还记得天空塔在哪里,天空塔距离凤宅有点远,离王远虑的予阳建设倒是很近;她在接受王远虑的委托前,读了很多关于予阳建设的资料,包括地理位置,原来天空塔落成之后是这幅景象……慢着,等等,天空塔长这样,予阳建设却在这里?
凤筝眉头一皱,伸指点出图中几处位置,越点眉头皱得越深。
不行,予阳怎么能在这个位置?
天空塔那么高,高楼向来处处劫煞,一般企业通常会因为传统习俗,事先请命理堪舆师先看过,更何况是予阳要盖的建物?可予阳建设不论是位置或是外观都首当其冲,这是怎么回事?凤筝连忙将那张完成图拿起来细看。
不对,越看越吊诡,这绝不是外行人因为“偶然”可以碰出的巧合。
这煞藏得很深,即便是对堪舆之术习之有年的风水师,都很有可能被巧妙地瞒骗过去……这么一想,话又说回来,王远虑这间房子的风水布局奇好,也绝非偶然,王家背后绝对有个行家。
“你在做什么?”王远虑被凤筝急急翻动纸张的声响惊扰,微微掀动眼睫,随后睁开眼睛,将脚从档案柜上放下,起身。
凤筝怎会在他书房内?她来做什么?她在看他的图?为什么?
天空塔早已尘埃落定,并没有任何商业机密能够窃取,而自蔡吴美淑离去之后,一切工程进展也都十分顺利,可她怎么面色如此凝重?
“王远虑,你说这间房子从前是你父母亲住的,那你父母亲呢?他们还在吗?
你为什么一个人住在这里?”凤筝全然不顾王远虑的提问,迳自问得着急,早忘了她原本是想来列印什么文件。
其实,王远虑的家庭背景她同样也在认识王远虑前读过,但她需要再次确认。她难得慎重的表情令王远虑感到不寻常,便详实地答——
“我母亲在我小时候就过世了,我父亲续弦,为了不破坏母亲还在时的摆设,也不愿让继母住在曾有过女主人的屋宅里胡思乱想,便在他处买了一栋新房;之后,继母陆续生下弟弟妹妹,孩子越大,屋子越挤,我退伍后,便主动提议搬回来这里。”
冲煞女主人的屋宅、母亲早逝、继母没有搬进来……
“你继母对你好吗?”难道是继母设的局?凤筝实在很难不朝这方向联想。
“很好,她待我视如已出,我和弟妹们感情也很好。”王远虑颦眉,不解她的疑问从何而来。
好吧,暂时排除继母。“王远虑,你知道你是几点几分出生的吗?!”
“当然知道。”
“几点几分?”
王远虑毫不迟疑地跟她说了一个时间,他开口时,凤筝蓦然踮脚,猛地凑近他脸庞,细细端详,吓得王远虑全身僵硬。
怪了,刚刚他睡着时还没这么明显,现在她才发现,他的印堂青中带紫,眉间也有紫气,前几天在楼梯上那么近地看他,明明还没有的。
“以后八字不要随便给别人。”还是一件事、一件事来好了,凤筝放下脚跟,以左手拇指掐中指末节,自“午位”一路数到小指的“亥位”。
八字不是她要问的吗?若不是她,他也不会说,现在居然还怪他?!
“你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王远虑瞪着神情专注、掐指默算的凤筝,很难阻止自己发问。
“我还不知道,我得想一想。”凤筝越数越不妙。
“……”有人卖什么药还得想一想的吗?王远虑真是越来越摸不透凤筝了。
“好了,我不吵你了,晚安。”凤筝思绪纷飞,暂时理不出头绪,像一阵风似地刮走了。
“……”她究竟是来干么的?王远虑一头雾水。
凤筝回房之后,抄起手机便拨。“贝蓓,想办法帮我弄到予阳的照片,外观跟屋子里都要,还有王远虑他父亲、弟弟妹妹们的住处,外围也要,最慢明天早上给我。”
“哪一个予阳?航空的予阳?银行的予阳?百货的予阳?还是建设的予阳?”
外围是小事,有种东西叫Google街景,至于宅内,她凤贝蓓自有门路,只是……明天早上?她听错了吗?现在都已经晚上十点了耶。
“全部。”
电话那头哀叫了起来。
第7章(1)
不妙,真的很不妙,大大的不妙。
凤筝彻夜未眠,在房内踱来踱去,直到天色已蒙蒙亮,都还没有丝毫睡意。凤贝蓓果然不负期望,不到几个小时便传了照片来,凤筝细细观察凤贝蓓给她的照片,却越瞧越心慌。
王远虑生于阴年阴月阴时,命格奇糟、八字奇差,幸得个好名字傍身,加上居所风水极佳,不但避过许多灾祸小人,甚至还能身强体健,顺风顺水。
由凤贝蓓这些照片看来,王远虑在予阳建设里的办公室格局也是非同小可,对他助益不小,反之,他父亲与弟、妹的居所倒是一般。
只是,凤筝看着王远虑办公室里的布局摆设,看着看着,总觉十分眼熟,那是一个手法精妙特殊的风水阵,非常少见……是只有凤家姑娘才会布的阵。
怎么会?难道是母亲的手笔?还是奶奶?抑或是太奶奶?
仔细想来,王远虑之前曾经对她提过,若不是他父亲坚持要他为天空塔事件来找凤家驱鬼消灾,他也不会十万火急地跑来委托她,那么,她是不是可以合理地推测,王远虑的父亲或爷爷、奶奶曾经与凤家姑娘交涉过,而这位凤家姑娘曾为他们掌过风水。
既然交涉过,对凤家也似乎挺信任,天空塔又怎会搞成那样?
现在怎么看,都是凤家曾有个姑娘想守护王家,特地布了个密不透风的风水阵保护,可如今有个行家,试图想破她凤家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