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古代,大陆 >> 前世今生,波折重重,爱恨交织 >> 骄凤令作者:佚名 | 收藏本站
骄凤令 page 4 作者:佚名
    这瞬间,他想起了自己曾经许下的承诺,在黄泉的忘川河畔,一字一句,都充满了急切与担忧,一字一句,都像是烙铁般,无论年岁如何流逝,他都依然深记在心里。

    ……信我,你信我,离开那个河岸边,过来喝掉这碗孟婆给你熬的汤,信我,不必苦等千年,我一定让你得偿所愿……

    “鸣儿,既然给了承诺,我就会做到,只要是为了你,就算是要我丧命,我都不会有丝毫犹豫,我要倾尽毕生所学,只要能够保你平安无事,即便是要逆天而行,我都在所不惜。”虽然他的字字句句,都是含笑说着,可是,在他眸光之中的坚定,却宛如钢铁一般不可动摇。

    因为,“逆天而行”这四个字用说的很简单,但要是人人知了命数便可改命,不服于天道便想逆行,那么,这天底下岂不大乱乎?

    所以,想要逆天,便需要付出代价,要逆行之事越大,要付出的代价便越沉痛,甚至于有极大的可能,会被要求付出己身根本就承担不起的损失。

    这一切的一切因果轮回,没有人比傅鸣生看得更加明白通澈,但他的心意已决,谁也不能迫他更改。

    这时,许久不见夫君前来的柳若兰终于按捺不住回来寻唤。

    “生哥,若兰已经将墨磨好……了。”最后一个字,就像是无心的呢喃般从柳若兰的朱唇间逸出,她看着心爱的夫君怀抱着他们的女儿,满足愉悦的神情,仿佛抱着天下最珍贵的至宝。

    看见她的到来,他伸出食指抵在唇上,示意她噤声,免得吵醒了女儿的憨睡好梦,然后转身从她面前走开,低沉着嗓音对她说着阴阳五行之道,一边以大掌轻拍着女儿的背,脸上的神情再满足不过了。

    柳若兰看着夫君怀抱着他们女儿的背影,心里有一丝怅然,感觉自己被他们父女二人拒于千里之外,人们都说,她是傅鸣生最爱的女子,他得了她之后,便隐居于这个“百花谷”,从此不再涉足江湖半步,足见对她的珍爱。

    所以,是她太过贪心,才会觉得不满足吗?

    因为她冀望得到更多,才会胡思乱想,觉得在傅鸣生的心里,其实藏住着一个比她更重要的人吗?

    一定是她多心了!柳若兰笑着在心里安慰自己,想自己太多心了,竟然会想要与女儿争风吃醋,鸣儿是她的女儿,是他的亲生骨肉,他不过是对女儿格外宠爱,她根本就不需要有任何多余的想象。

    第1章(2)

    柳若兰看着心爱的男人双掌捧抱着女儿,仔细地端视那张敷粉似的小脸蛋,冷不防地,他的眸光一沉,冷得宛如万年不化的寒冰。

    “若兰。”傅鸣生冷不防地开口唤道。

    “是,生哥?”

    “如果你没事就先出去吧!鸣儿由我来哄着就好了。”

    “生哥要忙,孩子还是让我——”

    “出去,不要让我再说一次。”他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瞅着在那小脸旁的一条鲜红伤痕,那朱艳的颜色,仿佛只消再多加点力道,就能割出血来,令他知道这道伤不会是意外。

    一瞬间,柳若兰的心情与其说伤心,不如说是害怕,因为他阴沉的视线令她感到兜头的冰冷,她转身撞上正端着茶汤迎面而来的老仆人,吃了疼却没有停下,拔腿没命似地跑开,不停地奔跑,仿佛怕要被杀掉。

    原来不是她多心;原来,自始至终,令傅鸣生从江湖隐退的原因,从来就不是她柳若兰!

    从来就不是她柳若兰!

    十五年后

    大风起兮,云飞扬。

    而随着风流逝的,是人的悲欢离合,是挽留不住的岁月更迭。

    十五个年头,对于已有千年万载的天地而言,仿佛不过才一眨眼的功夫,但是,却足以让当初还在襁褓里的小娃娃,长成美丽而动人的少女。

    人们从未进过“百花谷”,也进不了“百花谷”,却仍旧不断在说着关于这山谷的流传,他们说,在这山谷里,依旧是一年四季如春,永远都有盛开的鲜花,只是近几年,在夜半人静时,会听到老虎的吼声从谷中传出,那威猛的叫声透过“恶鬼峡”的大风传送,会令闻者丧胆。

    虽然只是人们之间的耳语流传,却与事实相去不远,此刻,在山谷里的原野之间,各色的罂粟花随风摇曳绽放,将晴空点缀得璀璨万分。

    然而,再娇再美的花朵,都比不过一身红衣的少女的嫣然颜色,柳鸣儿站在花海之中的一颗大石上,敛眸环视罂粟花海。

    她一双娇艳的美眸,宛如最乌黑璀璨的宝石,顾盼之间,说不出的流转动人,琼鼻朱唇,如脂般的雪肌在一身茜红衣饰的衬托之下,更是光润得教人一刻也舍不得从她的身上移开视线。

    只是才十五岁的年纪,让她的身形看起来就像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却也已经可以预见,再过几年,她一定会出落得更加动人,拥有倾城的绝色。

    此刻,柳鸣儿脸上的表情非常认真严肃,完全不似在欣赏花海的美景,而她确实也不是在欣赏美景,而是在破解阵法。

    在这“百花谷”里,到处都有她爹傅鸣生设下的奇阵,看似与平常无异的景色,其实埋藏着会教人迷失其中的奇门之术,而破解这些大小不一的阵法,就是她从小做到大的事情,而且,是不得不为。

    因为,如果她不学会破阵,就可能会被这些迷阵困住,在她八岁那年,曾经在山谷北边的树海里,被一个“潜龙阵”困了两天一夜,最后当她爹把她给救出来的时候,她心里的害怕都成了愤怒,哭着对他又打又骂。

    我一定不要再理你了!大坏蛋!爹是大坏蛋!

    想着,柳鸣儿轻撇了下嫩唇,还记得她爹只是一脸没辙的苦笑,挽着袍袖给她擦掉眼泪,那表情似乎在说,明明告诉她不要一个人随便跑到北边的树海来,她就偏不听,现在竟然怪起他来了!

    不哭了!乖鸣儿,快别哭了,回去爹给你变个把戏,就当做是给你赔罪,好是不好?

    一直以来,她就最喜欢亲爹所施展的奇幻之术,总是能教她看得目瞪口呆,赞叹久久不已,不过她心里虽然已经原谅了,却还是气得嘴上没饶人。

    爹大坏蛋。

    因为被困了两天一夜,没吃没睡,她早就没力气走路,让亲爹抱在怀里走回竹轩,明明已经虚弱无力地偎在他的怀里,还是不忘再补骂一句。

    好好好,爹大坏蛋,是全天底下最坏的大坏蛋。

    终于,爹亲一句一声的讨好,教她感到心满意足,再也提不起气,也因为终于可以安心下来,小小的身子一个放松,就倦睡了过去,等到她再醒来时,已经是在竹轩里,案上已经备了一大桌子她爱吃的菜肴在等着。

    这时,回忆的思绪戛然而止,柳鸣儿弯起一抹如月牙般满满的笑容,因为她终于看出了阵眼所在,知道该如何破解眼前的阵法。

    她拔起刚才准备在一旁的长杆,身形轻巧地跳走到另一块石头上,将手里的长杆往东南方向的花海射去,这时,她看见长杆穿过如幻影般的花海,逐渐地沉没于地面,不到片刻的功夫,长长的杆子已经全没入地。

    柳鸣儿看着长杆没地,忍不住哇哇大叫,“爹你这个大坏蛋,要是鸣儿一脚踩到那坑里去,岂不是一条小命呜呼去也,爹大坏蛋!大坏蛋!大坏蛋!”

    她哼哼了两声,虽然嘴上是抱怨,实际上却是满脸小人得志的笑容,因为只要再花一点功夫,她就可以全破此阵,而每多破一阵,距离她可以出谷去玩的日子就又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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