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楚大夫你是怎么着?脸色这么难看?眼睛还红红的。」御药坊里其他的御医围了过来,好奇地问着。
「没事、没事。」楚非赶紧勾起嘴角,强颜欢笑。「只是不小心让沙子吹进眼睛里,一会儿就没事了。」
她的眼眶发红了吗?怎么她自己没感觉呢?天啊!她该不会是要哭了吧?原来公孙凛对她竟然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我去帮忙分装药材。」因为怕一时情绪失控,眼泪当场滑落,所以楚非赶紧逃到御医坊的药柜角落,藉故低着头帮忙,实则避开旁人探究的眼神。
「楚大夫。」有人叫唤他。
「嗯?」
「那些白芍是要放到箱子里的,你搞错了。」
楚非微愣了一下。「喔……」都怪她心不在焉的,难免搞错。
「楚大夫。」又有声音提醒他。
「什么?」
「呃,又错了,那些肉桂是要磨成粉末的。」
「对不起……」都怪眼眶发热,瞧不清楚眼前的东西。
「没关系,你看起来有点累,要不要先回去歇着?反正这里的活儿也不急着做。」
「也好……」心情乱糟糟的,她确实没有办法专心地做事。
「对了!」一旁的沈御医忽然开口。「楚大夫,麻烦你离去之前先帮我把柜子上那个青色药瓶拿下来,就在你背后的柜子上。」
楚非转身,抬头看到架上的青色药瓶。「是这个吗?」
「正是,劳烦你了。」
楚非伸手探向那个药瓶子,可她心神不宁,又加上未用午膳,头有点晕,在取下那个青色药瓶的同时,手一软,撞到一旁的粉色药瓶。
「啊——」楚非和沈御医同时惊呼出声。
沈御医眼明手快,往后跳了一大步,闪开。
而楚非手里仍揣着青色药瓶,来不及避开,粉色药瓶便翻落,瓶盖在半空中与瓶子分离,里头的液体全洒在楚非的脸上。
「咳……咳……」楚非呛咳着,她的鼻腔灌进了好些液体,心里升起了异样,怎么这液体有种诡异的香气。
楚非举眸,发现其他御医都赶紧用袖子遮住口鼻,而露在袖子之外的双目则是怪怪的。
「怎么了……」干什么大家都这样瞧她?她胆颤地问:「难不成这药水有毒吗?」
沈御医好心地解释。「楚大夫,这药水没毒,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呃?快说啊!这样吊她胃口?
「楚大夫,你还没有妻室吧?」
「当然!」什么意思?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呢?
「那就麻烦了,我怕你今晚会很难熬。」沈御医的表情有点儿暧昧。「这药水唤做『勾魂媚香』,是皇上宠幸后宫嫔妃时,拿来助兴用的。」
「啥?」楚非瞪大了眼,难以置信。「那这药性……」
沈御医毫不留情地点了点头。「很强!」
楚非的面容瞬间垮下,她这下子真的想痛哭流涕了,怎么所有的倒楣事全兜拢在一块呢?
她急忙冲进御药坊的内室,拿了条乾帕子,慌乱地擦去脸上的药水,并拜托沈御医找件袍子让她罩上,就怕这身媚香让旁人闻了也受害,然后,要他请外头的侍卫替她备一辆马车候在皇宫偏门的地方。
沈御医以袖子捣着口鼻,将袍子递给她后,连忙退开。
披上了袍子后,楚非急忙奔出御药坊,焦急地往人少的偏道走去,上了马车后,要马夫尽速赶回公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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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凛在晚膳时间回到府里,沐浴过后,他穿着一件清爽的白袍来到饭厅,却见饭桌上只摆了他一人份的碗筷。
「楚大夫已经用过晚膳了?」他状似无意地问着在一旁伺候的家仆。
本来他还以为今天能与楚非一块用膳的,有楚非陪着他同桌共食,总会让他莫名地拥有好心情。
「不,楚大夫还没用膳。」
「喔?」剑眉攒起。「她还没回府吗?」
婢女恭敬地答着:「不是的,楚大夫在一个时辰前已经回来了,但是他吩咐咱们在明晨之前都不准打扰他,所以没人敢去请他来用膳。」
「有这事?」这更是让公孙凛疑云满腹。
他放下碗筷,起身往楚非居住的客房前去。
「大人……」婢女唯唯诺诺、欲言又止地唤住公孙凛。
「说!」
「楚大夫刚回府里时,额角汗湿、脸色苍白骇人,奴婢猜想他或许是身子微恙,本想请个大夫来府里的,可是思及楚大夫本身就是大夫,所以才没这么做,又加上楚大夫不让人靠近客房,只吩咐下人送温水进房,奴婢猜他应该是沭浴完后直接入睡了。」
公孙凛的脸色在听见婢女形容楚非的情况之后变得好森寒。婢女深怕他怪罪他们这些下人怠慢了贵客,赶紧钜细靡遗地描述了情况。
「我知道了。」
额角汗湿、脸色苍白骇人?
这个楚非在搞什么?一时半刻没盯着,她就出状况了。
公孙凛越想越担心,脸色沈重地直往客房走去,那阴郁的气势让沿路瞧见的下人纷纷走避,深怕一不小心便惹恼了主子。
「楚非?」公孙凛停在客房门口,轻唤了一声。
客房里阗黑未燃灯,像是里头的人已歇息入睡似的。
「楚非?」他又唤了一声,房内还是没动静。「你再不答话我可是要进去喽!」
房内依旧没有任何回应,于是公孙凛取出随身匕首插入门缝里,勾起门闩后,直接推门而入。
暗黑的房内有轻浅却又急促的呼吸声,听声辨位,再加上窗外隐约的月光照射下,公孙凛看见床铺上有一团高高隆起的被子,显然楚非是将自己蜷曲裹缩在被褥底下。
「楚非?」公孙凛靠近床铺,伸手欲掀开被褥。
「拜托……别掀……」细如蚊蚋的声音从被褥下传出。
不能掀,这被子绝对不能掀,她不想让他看见她如此狼狈的一面。
她在回到公孙府客房之后,便赶紧洗去沾染在身上的「勾魂媚香」。这身上的媚香是洗去了,但是从鼻息吸呛而入的魅香也开始发挥药效了。
她躁热难安,胸口急剧起伏,宛如有千万只蚂蚁在蚀心似的,教她难受得没空去管自己是不是有束发、缚胸,她只穿着单衣,卧倒在床铺上烦躁地喘息着。
「原来你还没入睡。」
「嗯……」楚非喘得仅能以单音来回答他。
听出她声音里的异样,公孙凛一扬手,倏地掀开被子,露出蜷曲着身子的楚非。
隐约中,公孙凛瞧见她仅着单衣,长发也不似乎日扮男装那般梳起,而是披散着。
她这样异常的反应更让公孙凛着急担心,平时她怕被识破身分,时时刻刻都梳着头、规规炬矩地着男装,哪似现在这般大意轻忽。
「你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副狼狈模样?」他吃惊,同时心疼不舍。「你到底在搞什么?」公孙凛弯腰靠近,原本想握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扳正,却惊觉她的身体烫得吓人。
公孙凛的手劲因而变得轻柔,缓缓地将她的身子放正,试探性地问:「你身子不舒服?」
楚非轻轻摇了摇头,咬紧下唇,不说话。
等不到回应,公孙凛迳自点燃了案上的油灯,室内顿时明亮了起来,让公孙凛清楚地看到她的模样。
楚非的一只手臂正横搁在眼睛上,想必是忽然亮起的烛光让她感到刺眼。巴掌大的脸蛋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乌黑的发丝被汗水沁湿,黏在她的耳畔,身上仅着的单衣也因为淋漓的汗水而紧贴着曼妙的身子。
她的脸色发白、那紧咬着下唇的哆嗦模样像是正在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煎熬似的。
「楚非?」公孙凛试探地再叫了一声。他大概猜得出楚非病了,可他不是大夫,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他相信这痛苦绝对凌驾在楚非可以承受的范围之上。
「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公孙凛在床沿坐了下来,他轻轻地移开楚非搁在眼皮上的手臂,一脸焦急地望着她。
她哭过?原本活络的灵眸此刻却是湿润红肿,公孙凛情难自禁地伸手抚摸着她的颊畔。
楚非眨了眨眼,她看到公孙凛心急如焚的样子,想告诉他自己没事,只要熬一熬就过去了,正想开口,又是一阵热潮袭来,而且比前一波更强,导致她忘了原本到了嘴边的话,转而顺着心意说道:「你看起来……很好抱的样子。」
楚非闭起眼喘息着,等她再睁开眼时,才发觉自己居然顺势攀抱住公孙凛的手,亟欲在他身上寻求温暖。
公孙凛倒是不躲不闪,不动如山地看着她,心里则是不停思索着楚非的异样,他俯下身靠近她。「楚非,你是不是服了什么药?」
「啊!被你瞧出来了?我确实是不小心服用了某种……嗯……不该服的药。」
「真的服了药?什么药不该服呢?你自己是大夫,应该知道这药性怎么解吧!把药方告诉我,我让人抓药去。」
楚非忽地苦笑。「就因为我是大夫,才明白这药只有一个方法能解。」但是她打死都不愿用这个方法,所以才会用针封住两个穴道,然后躲在棉被里闷出一身汗,只是这种方法……没效。
「楚非!」公孙凛怒喝。「告诉我,那到底是什么药?还有那个解药的方法是什么?我会帮你的。」
什么?他要帮她?不要吧,到时候谁该对谁负责都不知道呢!
叹了一口气,楚非想开口请公孙凛速速离开,否则,她真怕自己会失控。
「我想你还是……」
如万只蚂蚁钻心的疼麻感觉窜起,她本来是想开口叫公孙凛离开的,却又禁不住体内的热浪,紧拽着公孙凛不放手。
「可恶!」她咬牙啐道:「什么『勾魂媚香』嘛!等我好了,一定要研配出更强的药。」
公孙凛闻言,心头猛地一惊,任凭他怎么猜想也万万料不到楚非的异样竟然是因为「勾魂媚香」。
这玩意儿他听过,是皇上在宠幸后宫嫔圮时拿来助兴用的,据说,那魔魅般的迷药足以令人如痴如狂、欲仙欲死,他更听说,一旦服用了这药,就要靠男女交欢来解这蚀心般的苦,又或者,另一个方法是苦苦熬着,任凭身心承受着热烫煎熬,等药效慢慢退去。
他心疼她的泪水,心疼她咬牙忍受欲望折磨的憔悴模样,他不愿她受这苦,当然更不愿别的男人来帮她解这媚香之苦。
虽然说在这时候占有她,似乎有点乘人之危,但是他喜欢她,想亲近她、拥有她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只不过在今晚之前,对于男欢女爱这档事他选择尊重她、珍惜她,关于肌肤之亲可以等到她名正言顺地恢复女儿身,也成亲了之后再来发生。
想不到,一个「勾魂媚香」打乱了他的计划。
公孙凛闭上深黝莫测的眸子,他在心底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俊眸再睁开时已经有了决定。
他慢慢将被楚非攀住的手抽离,改而将双手分别支撑在楚非耳畔的床上,双眼直直地盯着微微喘息的她。
「你还是快走吧!我怕自己兽性大发,占了你的便宜。」
楚非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嘴里虽然说着希望公孙凛离开的话,但身体却发了狂地渴望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身子好热、口好乾,只能下意识地舔了舔唇。
猝不及防地,一个吻落下。
原本舔着自己唇办的舌竟然被人给掠夺了去,等楚非回过神来,定睛一看,这才惊觉公孙凛正在吻着她。
他刚毅的俊容、他鼻间的温热气息,就这么近在咫尺。
楚非迷惑了,公孙凛平常一向给人沈稳自若的感觉,怎么此刻的他看起来有点狂野不羁,像是一头正要吞食猎物的黑豹似的。
搞什么?这么激情?她不禁要怀疑,其实中了「勾魂媚香」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公孙……」她正想开口制止,不料才一启口,公孙凛竟趁势吻得更深。
楚非伸手摸上他健硕的双肩,她原是想趁着理智还没被情欲淹没前推开他,岂知,腹内又翻涌起一阵烫人的热潮,反而让她浑身轻颤,紧紧地攀抱住公孙凛的脖子,这一来,她几乎是将自己的身子贴紧了公孙凛。
她的反应让公孙凛很满意,同时也让他确定了这么做是对的,他手臂一收,将楚非柔软的身子抱起,一个扭转,让她跨坐在他的腿上。
公孙凛继续探索着她嘴里的甜蜜,时而兜转、时而轻吮,另一手则是探入她的衣襟内,拉下她的衣裳,一把握住她胸前的丰满尖挺。
楚非的长发披散开来,若隐若现地遮住了两人交缠的身躯,体内的热潮再加上公孙凛刻意在她身上点燃的欲火,让楚非好难受、好煎熬,她痛苦地仰高了脖子,嘤咛地带着泣声求救。「帮我……拜托……帮我……」
「别急……」公孙凛的声音同样因为情欲而变得喑哑,他吻上她的耳窝,喘息地安抚她。「乖……别急……我这不是在帮你了。」
「不是这样……」楚非挫败地将额头顶在公孙凛的肩上,泪水已经不受控制地滑落,滴在公孙凛的胸前。
公孙凛闻言一怔,略微停下动作。
「我是说……帮我,封住穴道,你懂武,一定办得到的。」楚非用尽仅存的意志力一口气把话说完。
「你……」
公孙凛的脸色瞬间青白交错,他突然有种冲动想刦开楚非的小脑袋瓜,看看里头到底装着什么样过于常人的钢铁意志?都已经难受得脸色苍白了,怎么还能如此坚强固执呢?
「你确定?」
这下换他心痒难耐了,可是他不想强迫她,他选择尊重她。
埋在他肩膀上的头点了点。
她确定!尤其是今天看见公孙凛和玉宁公主在一起的画面后,她更加确定。
身体紧绷躁热的苦很难熬,但是心里因为嫉妒而产生的苦涩却更加难受,既然他与玉宁公主那么样的相衬,既然皇后想请皇上赐婚,那么,他就不该与她发生肌肤之亲。
「为什么?」
「因为……玉宁公主。」
玉宁公主?公孙凛讶然。关玉宁公主什么事?
左思右想了一下,他懂了,他今天奉皇后娘娘的旨意上芍仪宫,并陪玉宁公主上大佛寺时,楚非当时也在芍仪宫里头吧?
想必她是听说了什么。
原来如此,楚非是在嫉妒了。
这个认知让公孙凛满意地笑了,他临时改变主意,决定不帮她封穴,也不走了。
公孙凛看着她问道:「楚非,你喜欢我吧?」
楚非眯着含泪的眼睛看着他,嘟着唇,因为心里还在介意玉宁公主的事,所以很想逞强说不喜欢,但是头却不由自主地点了点。
公孙凛笑了,随即捧住她的脸。「那你应该知道我也很喜欢你,也应该要对我有信心些,不管是玉宁公主还是哪个公主都一样入不了我的心,因为我的心里已经全被你霸占去了。楚非,看到你正受着情欲的煎熬,让我好心疼不舍。」
楚非听着,眼泪掉得更凶了。「所以……」
「所以让我帮你。」语毕,他的唇落下,辗转在她柔嫩的唇瓣上吻着。
这一次他不让她拒绝、不让她逃避、不要她苦苦压抑。
他的唇厮磨着她的脸,接着舔洗着她的唇,吮弄着她的舌,他吻得很狂放,恶意要让楚非难以招架。
楚非的欲火轻易被点燃,一则是因为「勾魂媚香」,一则是因为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公孙凛,尤其在听见公孙凛说出那么坚定的剖白之后,她的逞强全都被融化了,她不想再撑了。
玉宁公主的问题被抛诸脑后,她现在只想好好地拥抱公孙凛。
公孙凛的唇离开她湿润的唇瓣,他将她抱放在床褥上,脱去她的衣裳,然后俯下身子亲吻她的耳垂,火辣的吻从耳畔沿着楚非细致的颈项一路往下蔓延,他吻着她雪白的酥胸,并含住她胸前诱人的粉嫩,轻轻啃吮兜转着。
「嗯……」楚非沈醉地呻吟着,她不能自抑地拱起身躯,将自己更加迎向公孙凛,她不再顾忌,这一刻她只想要获取他的疼爱。
「楚非……」公孙凛轻唤她的名,看着她白嫩的身子因为他的碰触而哆嗦轻颤,他的眸色加深了些,心里胀满了对她的爱意。
她的模样好动人、她嘤咛的声音好妩媚,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拥有她。
公孙凛脱去自己的衣物,重新上了床,他侧躺在她身旁,粗糙的大掌抚摸上她的脚踝,一路往上游移,来到她敏感的大腿内侧。
「公孙凛!」楚非又惊又羞地喊着,她紧张地夹紧双腿,这陌生的触感太过震撼了,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被点燃了一簇火。
「别怕……」公孙凛柔声哄着,修长的手指却执意撩拨着,惹得她的身体醺然飘忽。
然后他翻身欺压在她身上,他的双手扣住她的纤腰,趁她迷醉之时埋入她体内。
「啊……」楚非仰高下巴,痛呼出声。
她的小脸皱着,公孙凛看得心疼,他身子不动,但是细碎的吻却不断地落在她的脸上。
痛麻热辣的感觉侵蚀着楚非,她等着那不适的感觉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销魂的快意。
楚非感激地看了公孙凛一眼,她明白他的体贴,于是,她伸出手攀住他的脖子,将他的脸拉近,主动吻上他的唇、他的下巴、他的喉结,匀称的双腿也主动勾挂在公孙凛的腰间。
公孙凛心慑了,放任自己沈溺在她柔软芳郁的身躯里冲刺,感受她的包围、她的湿滑紧缩。
激情之后。
楚非瘫软地趴在公孙凛的胸膛上,她微微喘息,小脸埋在他的颈窝间。
公孙凛觉得她这模样妖娆魅惑,对于她,他有种要不够的感觉。
他还想再次要她,但不是现在,她看起来累坏了。
终于,楚非的气息变得平稳了,她闭上了疲惫红肿的眼皮,贴靠在他身上睡去,公孙凛看着她,心满意足地在她的唇上印下轻浅的一吻,然后拉过被子,盖住两人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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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公孙凛醒来后,静静地看着楚非娇憨的睡颜。
心里讶异着,怎么只是看着她沈睡的模样,就可以让他有种平静安慰的感觉呢?他想让这份感觉延续下去,他想要每一天睁开眼都能看到她。
他的手指卷起她发丝,凑到自己的唇边吻着,另一手则是眷恋地轻扫过她的裸背,来回摩挲,感受手掌底下的细致触感。
因为他的动作,楚非的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睁开迷离的双眼,醒了。
她看着公孙凛,昨晚的回忆全数涌现,脸颊不争气地泛红着。
「你很美。」她眨着惺忪睡眼的模样真的很美,他不吝惜地给予赞美。
楚非羞涩地从他身上翻下,拉过被褥,裹住自己光裸的身子,她侧躺在公孙凛身旁,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发现他眼底盈满欲望。
「拜托!别这样看我。」楚非将被子拉高盖住脸庞,媚香的药效已经退去,她回想起昨晚的热情反应,觉得困窘。
「呵呵……」公孙凛笑着,他连同被子一起将她抱入怀里,他真爱她害羞的样子。「没有什么好难为情的,我觉得很满意。」
楚非闻言,倏地拉下遮住脸庞的被子,鼓起腮帮子。「但是我觉得很丢脸。」
「为什么?」公孙凛皱眉,跟他燕好很丢脸?不会吧!
「太……激情了,都怪『勾魂媚香』作祟。」越想越觉得自己大胆,她怎么会热情到主动去吻他呢?真的是难为情死了。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而觉得丢脸。
公孙凛松了眉宇,目光炯炯地看着她,胸有成竹地说:「相信我,就算没有『勾魂媚香』助兴,我也能让你欲火狂燃。」
楚非嗔他,觉得他在乱说。
「我们不妨试试。而且你身上的药效已退,现在试最准。」说着,手已经覆上她高耸的胸脯。
楚非连忙翻身,背对着他,迭声讨饶。「我信、我信。」
公孙凛朗笑出声,决定暂时饶过她,改将手绕过她的腋下,从她身后搂着她,手则是搁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他好奇地问道:「说到『勾魂媚香』,你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去碰那东西?」
楚非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未了,还不忘怪他。
「都是你害的。」
「我害的?」公孙凛哑然失笑。
「对!我看到你和玉宁公主好像很……很愉快的样子,所以很难过,心神慌乱,做什么都不顺手。」
「我知道,你当时妒意横生。」搂着她的手臂收紧了些,他喜欢她为他吃醋。「但是你多虑了,我并不喜欢玉宁公主,而且她也对我无意,陪她上大佛寺只是表面上顺着皇后的旨意罢了。」
「可是皇后有意请皇上赐婚。」想到这里她又难过了,不管喜不喜欢,一旦赐了婚,还是得完婚的。
「我知道,但是那事不会发生。」
「为什么?」
「因为还有皇太后在,玉宁公主是皇太后最为疼爱的么女,只要她开口要求,皇太后会请皇上将她赐婚给另一个人。经过昨天的事件后,我想玉宁公主近日应该会找皇太后详谈。」
「另一个人?是谁?」还有谁能比公孙凛好?
公孙凛神秘地笑着。「玉宁公主的心思藏得隐密,没有人知道,包括皇后及皇太后,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他忽问:「你知道御史大人吧?」
「你是说卢大人?」
「嗯!我与他私交甚好,多少听他谈及一些心里话,据我所知,他与玉宁公主似乎彼此有情。」
他身为局外人,不便去干涉,但是他有预感,皇宫里近日内应该有喜事。
「所以说,你不会成为驸马爷?」楚非的心里扬起一丝希望,声音变得高昂。
「很难。」公孙凛吻着她的后背。「我喜欢的人是你,除非你成为公主,我才有希望成为驸马爷。」
「我怎么可能成为……」楚非先是嗤笑他说这种不可能的话,但是仔细一想,忽然顿住了,回头,对上他深情缱绻的眸光。
她听懂了,公孙凛这是在承诺什么吗?
「你的意思是……」她不确定,不敢妄下猜测。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便是什么喽。」
他笑着,并且趁势吻上她微张的唇,他的手也开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栘,以行动来代替他的回答。
「公孙凛……」楚非心喜着,但是却又忽然想起一事,压低声音提醒。
「什么?」
「那个……等一下府里的仆役就会过来了。」她很怕被下人撞见公孙凛和她在床上缠绵,除了公孙凛之外,没有人知道她是女儿身,倘若被撞见了,恐怕是会吓坏了府里的仆役。
公孙凛顿住,垂下了头,表情有点儿失望。
没错!这时辰确实是府里头的仆役开始干活的时间,他们会负责端盥洗用水过来,并张罗早膳,而届时他们会发现自家主子在客房里过夜,也会发现楚非的身分。
他确实该离开了,但是心里很挣扎。
他这个做主子的真可笑,为了楚非居然还要闪躲着下人?
他决定了,等一下就编个理由交代下去,说是楚非怕吵,以后没有命令的话,都不准任何仆役靠近楚非的客房。
公孙凛又低头吻了一下楚非,然后迅速起身穿衣,同时还不忘交代着:「你今天帮皇后娘娘看完诊后别乱跑,在马车上等我下朝。」
「做什么?」
「带你去晃晃。」
「嗯!」楚非眉开眼笑地用力点头,心里满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