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南烈角又去猎来一些野食,走进屋内,正好看见迦阑罗变身的模样。
迦阑罗从黑豹化身为人形,立于南烈角面前,瞅着他问,“为何你不会惧怕我?”
多日以来,在她变身之际,他的眼神始终如一,没有任阿惧意出现,令她无法理解。
“有何惧?”南烈角轻挑眉,接着再度开口道:“你是人,并非魔族,不是吗?”而他本身也不太相信这世间会有魔族)6存在。
南烈角的话语一说出口,立即让迦阑罗的心头一震。
多久没人对她这么说过了,人们总是以妖怪、魔族来奂她、攻击她,使她一直待在无人的西域黄沙中与孤独为伴。
只有他不会像世俗之人那般看待她。
老天爷呀……为何要让她遇上他,她的一颗心已逐渐沉沦、无法自拔,一点一滴喜欢上他。
不行!再这样下去,她如何破解诅咒呢?她不愿——辈子都是这牛人半兽的模样。
就在此时,外头马声嘈杂,嘶叫不已,还不时传来狼嗥声。
“该死的!”南烈角连忙提起弓箭,往外飞奔而去。
那些狼三番两次前来骚扰他的马匹,他非一次宰了它们不可!
迦阑罗亦尾随在后,步出屋外,她瞧见马群因狼的袭击而躁动不已。
她连忙步人牧场内想去安抚马儿紧张的心情,却被南烈角斥退,“你想做什么?它们正处于惊慌的状态,很有可能会踩死你的,快回去厂在和她说话的同时,他拉满弓,手一松,便射中一只闯入牧场的灰狼。
迦阑罗不愿南烈角忧心,柔顺地退于一旁。
南烈角随即往狼群奔去,提箭射穿一只只灰狼。
迦阑罗见南烈角离去,便举步进入牧场内,一匹情绪失控的烈马往她狂奔而来,就快扬起马蹄踢到她时,它突然停下脚步,不再狂暴。
“乖,没事了。”迦阑罗伸出手轻抚马身,安抚它的情绪。
她见这匹马的情绪不再失控,于是便再去安抚每一匹马,让牧场内的马群全稳定下来。
她走到一匹全身泛着奇异红色光泽的烈马,才想起它是南烈角的坐骑。
她正想伸出手触碰它,南烈角的吼声立即传来——
“别碰它!”他没料到自己一回来竟看见这景象。
烈焰是难得一见的优等千里马,全身泛着奇特的红色光泽,性情暴烈无比,他花了近半年的时间才把它驯服,而且它只听从他一人的命令,更是仅让他一人近身。
其他的马匹想靠近它身旁还时常被他扬蹄攻击,更别提人靠近它会如何了。
正当他想施展轻功将她带离烈焰身旁,以免遭受到它的攻击,却见到不可思议的一幕。
烈焰居然十分柔顺地任由迦阑罗触摸它的身躯。
待南烈角赶至她身边时,才发现牧场内的马匹全部被驯服,不再躁动。
“是你做的?”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伸手安抚烈焰的迦阑罗。
“是啊,还有……对不起,我没听你的话,擅自进入马栏内。”她垂下眼,不敢看他。
是她不听他的命令进来安抚马台的,所以她理应受责备。
正当她准备受责备时,他非但没有骂她,反而一把抱起她步人屋内,细心查看她身上有无受伤。
“你不责备我?”迦阑罗勾着他的颈项,有些讶异地开口询问。
“你做都做了,再加上你并未受伤,何需责备你呢?”南烈角见她没受伤,心中的担忧才消失无踪。
迦阑罗可以深刻地感受到南烈角对她的担忧和疼惜,她心中涌上一股矛盾的心情。
她内心十分甜蜜,他待她如此好,又疼惜她,但是……相对的,他愈是待她好,日后可会为她破除诅咒?
她的心好茫然、慌乱,不知所措。
“你怎会……驯服它们的?”他不得不感到怀疑,尤其烈焰是他花了半年的时间才驯服的,而她……在短短的时间内便把它驯服……令他十分好奇她是如何办到的。
迦阑罗一听,自嘲地笑了笑,“不能够说是驯服,或许是我变身成为黑豹的时间久了,变得能够和动物们沟通,安抚它们的情绪罢了。”
有时候她都快要分不清自己真正的身分为何,是人?还是……黑豹?
南烈角一听,心中百感交集,没有再开口说话。
她究竟是何时受到诅咒的?以她口中所说的话语来判断,大概有好一段日子了。对于她的一切,他是愈来愈想去了解。
“你……是从哪个国度来的?又是为何受到诅咒的?”南烈角开口道出心中的疑问。
对女人一点也不感兴趣的他,一遇上她,他就忍不住想多去了解,无论是多么细微的事,只要是和她有关的,他都想知道。
为何他会这样,他真是一点也不明了。
“我生长子波斯和大食两国的交界处,族人受到诅咒的原因是因为我们上一代的某位女子被大食国的巫师看上,欲强娶人大食国内,但由于族人强力反抗,巫师一怒之下诅咒于我族,在白昼化身成为黑豹,于夜幕低垂之际才可变回人形。”迦阑罗缓缓道出被诅咒的原因。
“那你的族人呢?”南烈角接着又问。
迦阑罗的紫眸充满着悲痛与哀伤,她哽咽回答,“没有人活下来,全被惧怕我们的人们猎杀光,只剩下我孤独地活着。”
南烈角一见到她这模样,立即将她拥人怀中,神情激动地说道:“不会的,你绝不会孤独一人的,我会陪伴你一辈子!”
迦阑罗愣住,看着南烈角俊酷的脸庞许久,才柔声问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从来没人待她这么好,还会关心她的一切事物,只有他如此。
为什么?究竟为何他要对她好?她不值得的!
南烈角一听,缓缓地移开抱着她的大手,“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没有理由可以解释。”
几天以来,他心中所想的全是她的事情,她的身影更是在脑中挥之不去。
“你……”迦阑罗因他的话语而愣住,不知该如们回应。
两人就这么相视许久,没有人开口说话。
他真的不明白为何会这么在乎她的事,一点理由、头绪他没有。
为了打破弥漫于两人间的沉默,他开口问道:“那么……如何解除诅咒?”这一点,他十分想知道。
“这……”迦阑罗沉默不语,低下头,陷于沉思。
南烈角觉得她有些不对劲,皱眉紧瞅着她,“你在想什么?”为何她对于这问题的反应会如此奇怪?仿佛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
“不……没什么的。”迦阑罗连忙答道:“等你把轩辕剑取来之后,我再告诉你破解诅咒的方法。”
“为何不能现在说?”南烈角仍觉得事情古怪,她似乎在隐瞒着某事。
“因为……某些因素,所以……不大方便现在告诉你。”迦阑罗急得快说不出话来,担心他会一直追问下去。
他见她一副焦急万分的模样,便不忍心再逼问,反正日后他会知道答案的。
他的不再追问让迦阑罗放下心来,她柔声说道:“你人真好。”他温柔又体贴,令她感动不已。
她……对他动心了吗?这份突如其来的情感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这些日子以来,他除了见过她多次变身的模样之外,还十分细心地照料她的伤势,这份恩情,这一世她是还不清了。
除了欠他恩情之外,她对他的情感逐渐加深,又该如何是好?
她得好好思考该如何去面对这份情感。
听见她的话,南烈角立即止不住地狂笑出声,“哈哈……”他是好人?
“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迦阑罗不能理解他为何狂笑。
“我没你想的这么好。”南烈角把实话告诉她。
他向来对于陌生人、尤其是女人特别冷酷无情,凡是冒犯到他的人,他下手绝不心软。
“是吗?但是你待我极好,不是吗?”迦阑罗也把他确实待她好的事实说出。她真的觉得他很好,尤其和那些追,杀她族人的人们相比起来,更是好得令她由衷感激。南烈角一听,微瞪大眼来。
是啊!他待她出一般人好上千百万倍,没有任何私心、理由地待她好,为何会这样,他也弄不明白。
只想付出一切真心地待她好,照顾她的生活起居、为她破除诅咒、保护她一辈子一遇上她,他真的改变许多,尤其是心境的变化。
南烈角突然想到一事,随即连忙问道:“若真能破绍身上的诅咒,未来你要何去何从?”她可会回到她的故乡?
迦阑罗展露出一抹凄凉微笑。“我不知道。”她没有族人,家乡又全被人毁坏,而且……她根本毫无未来可言,该何去何从他也不知道。
若可以的话,她希望自己死后也能葬于故乡,与族人一同长眠于地下。
“和我在一起一辈子。”南烈角突然开口说道。
“啊?”迦阑罗因他的话而愣住,久久不语。她可有听错?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南烈角见她一脸讶异的模样,心想她你是被他的话语给吓到,他也颇为讶异自己说出口的话。
“你说的是真的吗?”迦阑罗直瞅着南烈角的眼问道:“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南烈角伸出手朝墙壁重击一拳,“该死的!我知道这一切很荒唐,但是我绝无欺骗你,句句属实,真的想守候你一辈子。”
打从第一眼见到她时,他便仿佛被下了魔咒一般,心中所想的都是她的事、她的身影,更是有着这一生只要她一人的念头。
这会是爱情吗?一见钟情之事竟然会降临在他身上。
前几日才说女人是祸水,怎样也碰不得的,而如今他却甘愿为了她与全天下人为敌,还立下誓言要一辈子和她在一起。
老天爷可是和他开玩笑?竟然教他爱上这拥有奇特紫眸的异族女子。
他终于想透牵挂她完全是为了爱。他愣住不语。这一切未免来得太突然,令他措手不及,无法反应过来。
迦阑罗走近南烈角,将他击墙的右手握起置于胸前,“你……是否有一些些的喜欢我、在乎我?所以才会说出这些话来?”她想耍弄明白他的心意。
南烈角对她直接开口询问感到讶异。“如果是呢?”她又会有什么反应出现?
迦阑罗一听,心中百感交集,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于是别开眼,不去看他,低语道:“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喜欢上我、爱上我?”这一切全是为了他好。
她是没有未来的人,而他则还有美好的未来,他可以遇上比她更好的女人,所以……千万别爱上她呀!
“什么?”南烈角万万没料到她居然会这么说,他讶异地瞪大眼,激动地一把握住她的肩头。
不要爱上她?她居然不希望他对她付出感情?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真的不能理解她的话;他只知道自己真的在乎她,不然他怎会答应一名陌生女子的要求,更别提为她疗伤,让她与他同住了。
不管她说什么,他都要定她了。
这股强烈的感受已经占据他所有的思绪,没人可以改变他的心意。
“没什么的……”迦阑罗怕南烈角会逼问她,于—是连忙摇头,不再说话。
“你的伤应该痊愈了吧?”南烈角仍对她的伤势十分担心,因为伤了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他是否该感谢上苍让他在那瞬间产生迷惘,而没一箭射穿她的心脏,让她如今能活着枕于他的怀中,感受到她的体温、心跳。
“好差不多了,已无大碍。怎么了?”迦阑罗不解地直瞅着他。他怎么会突然问起伤势之事?
“我打算于近期带你南下,至我摆放轩辕剑的地方,好解除你身上的诅咒。”南烈角捧着她绝美的容颜轻声说道。
她真的是一名奇特的女子,令他无法自拔地爱上她,就在初次见面那晚;在些微的月光照射下,她那双紫色眼眸便将他的魂魄给摄去,他就这么地陷入爱情这要人命的泥淖中。
“嗯。”迦阑罗强迫自己展露微笑。
她的脸上扬起一抹甜美的笑容,心却在滴血。
是啊!早点破除她身上的诅咒也好,这样一来……南烈角也可以早些忘了她,娶妻生子,过着幸福的生活。
“早点休息吧,你可是累了一晚。”迦阑罗扶起南烈角走到床边,要他好好休息。
她知道他最近都在守着她,十分细心地为她治疗伤口,所以她的伤势才能够痊愈得如此快速,但她占去这间木屋唯一的床铺,不知他每晚是如何就寝7
多日没就寝的他今日非得好好休息、恢复体力。
南烈角在迦阑罗的扶持下,横躺于床铺,直瞅着她。
“怎么了?”迦阑罗向前一步,查看他是否有不对劲。
南烈角在她靠近之际,一把将她抱入怀中。
“啊!”迦阑罗被他这突然而来的动作吓到,低呼出声。
南烈角拥着迦阑罗,一手玩弄着她的长发,道出内心最真挚的话,“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强烈的感觉在心头,我认识你没几日,但是……感觉上好像许久以前便认识你了,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他真的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她在他身旁便让他的心平静下来,拥有前所未有的舒适、安全感,
想温柔、体贴待她,更在不自觉中使真情流露,想要一直宠爱、呵护她一辈子。
迦阑罗听见他的话,内心一直极力隐藏的感情终于在此刻决堤。
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要安排他们两人相遇呢?她的命运为何又要如此悲惨?
不!不要待她好,他愈是待她好,她就愈忍不住的爱上他。早在第一眼见到他时,她便被他的俊酷外貌给吸引了,而他在伤了她之后,见到她变身的模样,还不会畏惧她,反而更加真心待她好。
不要再这样待她了,这样一来……她如何道出破咒的方法呢?
愈是喜欢他、愈是多爱他一分,她就更不想离开他身边啊!
别爱他,千万不能够爱上他,他们俩注定没有未来……虽然明知道如此,但是她仍然不可自拔地爱上他。
她早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吸引、深爱上他了。那未来呢?他们之间可有未来可言?一想到此,她不禁悲伤的落下泪来。
南烈角抱着迦阑罗,自然可以察觉到她的异状,连忙起身查看,“怎么了?”当他一见到她的泪水,便感到一阵心疼。“为何落泪?怎么了吗?”他动情地俯下身子为她吻去滑落颊边的泪水,动作温柔。
迦阑罗因他的温柔行径,泪是落得更急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好到令她心疼不已,只因为她没有未来好和他一同度过。
“因为我只想待你一人好,只喜欢你、在乎你一人。”南烈角以理所当然的口吻回答道。
迦阑罗因他的话,再次落下泪水,“可是我是受到诅咒、来历不明的人呀,你怎能够轻易爱上我?”
“那又如何?”南烈角以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道。
“什么?”迦阑罗愣住。他怎么能够这么简单地说出口?
‘‘我不在乎那些,我只单纯地想要你,我不在乎你的过去及身上的诅咒,只在乎你的人。”南烈角坚定的告诉她他只要她一人,其他的全无所谓。
迦阑罗立即投入他的怀抱中,泣声道:“爱上了我,日后你一定会十分痛苦的……拜托你……别爱我,只因为我不愿你心疼。”
南烈角以为她是在指她身受诅咒之事,于是紧拥着她,向上天宣誓,“我绝不负你,即使日后遭遇到灾难亦然,我会永远守候在你身边。”
他已做好心理准备,无论未来发生什么事,他一生都会守候着她,他完全不把诅咒看在眼底,因为她就是她,不是什么黑豹,而是他,生唯一喜爱的女人,他绝不变更心意。
迦阑罗一听,内心的感动难以言喻,“我……我……’她何德何能,可以获得他的真情相待。“你不会后悔吗?”她不愿他因一时冲动而误了一生啊!
“我感激上苍让我遇见你,这是我人生中最甜美的事。”南烈角俯身,一口吻住她的红唇,撷取她口中的芬芳以行动直接表示爱意。
他从来就不知道吻的滋味竟是如此美好、甜蜜,令刊舍不得放开她,而她的身上还有一股独特的香味,令他更是心醉神迷。
迦阑罗则因为这一吻而全身酥软无力,心跳更是力快,全身燥热不已。
这便是吻吗?他的动作温柔至极,令她的爱恋更是力深。
时间可不可以就这么停住,不要让黎明来,不要让她又变成黑豹,没办法再触碰他、和他交谈。
吻了许久之后,他才放开她,他怕他们再这么吻下去一定会一发不可收拾,做出逾矩之事。
抱着迦阑罗躺回床铺,他抚着她的发,柔声说道:“陪伴在我身旁,与我一同就寝。”他喜欢她在他身旁的感觉,那令他感到无比的舒适。
“嗯。”迦阑罗在他耳畔轻声低语,“早点休息,明日一早我会唤你起来的。”
他抚着她长发的动作十分轻柔,令她感到舒服,心中更是充满暖意。
他真的十分温柔体贴,为何会有人唤他“冷面阎王”呢?之前无论她向多少人打听他的事情,人们总是如此称呼他,令她惧怕不已,但是为了破除诅咒,她仍是来到牧场找他。
谁知遇到他之后,才知道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人们错认他了。
而她一回想方才那一吻,在她唇上依稀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这种感觉令她内心甜蜜万分。
只是她真的能够不在乎未来的事吗?她怎能办得到呢?
一辈子在一起……可能永远也无法实现这诺言了。心疼逐渐取代甜蜜感,令她快无法呼吸,看着他的俊容,她的泪水静静地滑落。
也罢!就让她暂时忘了轩辕剑之事,与他共创一些美好回忆吧。
隔日一早,南烈角便在睡梦中被唤醒,他连忙睁开眼来,看到迦阑罗已化身成为黑豹,横卧于他身旁,一双紫眸直瞅着他。
他伸手抚着她身上的手,他多希望此刻的她是人形,就能与她交谈了。
他有好多的话想对她说,还有许多的疑问想问她,昨夜她为何落泪?破除诅咒的方法又是什么?他都想知道。
只是……他们两人在夜里才可相谈。
痛恨在她身上所下的诅咒,他定要早日将诅咒破除,好和她日日夜夜相处。
南烈角起身为迦阑罗准备食物和水,之后便到牧场内收拾昨夜猎杀的灰狼尸首。
看着一手经营的牧场,他下定决心把所有的马匹放走,让他们获得自由。
尾随在后的迦阑罗不禁讶异地瞪大眼,连忙往他身旁步去,不知他为何要这么做。
南烈角看着迦阑罗担忧的神情,放柔声音说道:“和你去取轩辕剑之后,恐怕以后无法再回到这里,而它们是自由的,并非是属于我的,我只是这段日子照顾他们的人罢了,就让他们自由地离去吧,只因为我已有你相伴。”
南烈角的话让迦阑罗感动不已,只可惜她无法开口说话。,他的坐骑烈焰却没有和同伴们一起离去,仍然站在牧场内与主人相望。
“它要留下来和我一起走吗?”南烈角询问迦阑罗,希望透过豹身的她知道烈焰的想法。
迦阑罗看着烈焰好一会儿,才轻点头。烈焰已把南烈角视为终生的主人,要跟着他一辈子。
“是吗?”南烈角的唇畔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烈焰若要和他一同走,那么……或许在未来,它还能助他一臂之力。
南烈角抚着迦阑罗的豹躯,柔情似水的瞅着她说:“为了你,我愿放弃所有,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他们虽认识不久,但是他已下定决心一辈子守着她,她是他命中注定的女人,他绝不放手!’迦阑罗轻点头,表示愿意跟着他。
南烈角于是收拾一些物品,牵着烈焰与迦阑罗一同离开,南下前往啸傲山庄。
路途上或许会因为她的紫眸和她变身的黑豹模样而遭遇到一些麻烦事,但他有自信能解决这些问题,并保护她的安全。
傍晚过后,南烈角终于见到化为人形的迦阑罗,他连忙上前拥着她,“今日行走了好一段路途,你可会累?”
迦阑罗笑了开来,“我怎会累呢?一路上你为了我休息好多次,更何况我之前还横越过许多沙漠来到唐国,体力很好的,别太担心我。”
南烈角的体贴令她窝心不已。
“活可不能这么说,你可是我的女人,我自然得多关心你……”他的话尚未说完,便抱着她跃上马,道:“你之前横越过西域?”他头一次听到这事。
迦阑罗轻摇头,“不,不止西域,我不知横越过多少沙漠了,只为了来到这里寻找你。”一见到他,她便觉得那些苦算不了什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南烈角没有说话,只是紧拥着她,内心悲痛不已。
天啊!在没有遇见他之前,她究竟吃了多少苦?灭族、受人欺、独自一人横越过无数的沙漠……够了,够多了,他绝不让她再受任何委屈。
“你怎么了?”迦阑罗见他不语,便想转过身查看,却被他制住。
“别回头。”不愿她瞧见悲伤的神情,他扯动缰绳命烈焰前进。
“你……可是因为我的遭遇而难过?”迦阑罗大概可以猜到他的思绪,她安慰他,“那一切都过去了,只因为我现在拥有了你,现在比过去还要来得重要,不是吗?”
再悲伤、痛苦的过去也已成了回忆,不必再去多提、回想,现在对她而言是最重要的,然而未来……她却不敢多想。
“你说得没错,我只是遗憾无法早一点遇见你,让我早一天疼惜你。”南烈角亲呢地拥着她,嗅闻她身上的芳香。
他真的想守候着她,嗅闻她身上的醉人香味,直到永远
以前觉得女人身上故意涂抹一些香粉、香膏的气味着实难闻,如今嗅闻她身上的自然体香,令他更加厌恶那些脂粉香味,只有她是特别、独一无二的,这气味更是令他百闻不腻。
“你在做什么呀!”迦阑罗因为他过于亲昵的动作而心跳加快,全身不由自主地燥热起来。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身上好香。”南烈角更是乘机在她的颈项印下一吻。
“角,你……”迦阑罗涨红了脸,想教他停下动作时,听到了某些声音,她坐直身躯,往声音来源处看去。
“怎么了?”他感受到她的异状,连忙询问。
“有声音往那个方向传来。”迦阑罗指着森林深处,“好像有人在打斗。”或许她成为豹多年,所以在变回人形时,观察力也特别敏锐,让她可听见极细微的声音,以及在黑夜里看清事物。
南烈角静下心,集中注意力往她所指的方向倾听,“有人在林内打斗,共三人,其中一人是……女人。”他一听见女人的声音,立即皱紧眉头。
“你也听出来了?”迦阑罗有些讶异,他的听力竟与她不相上下。
“嗯。”他策马继续往前走,不理会林内深处的纷争。
“你不去救人吗?”她担忧地看着森林深处。
“嗯。”南烈角以冷得令人发寒的声音回答她。
他一点也不想去趟浑水,因为他知道和女人有关之事必定会为他招来祸害。
只有迦阑罗并不包含在内。
“角,拜托你去救那名女子,她处于劣势。”迦阑罗可听见那名女子的呼吸声愈来愈微,这样下去她必定会受到伤害。
南烈角皱眉,重叹口气道:“好吧,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他实在不想见到迦阑罗担心的模样,只好勉强自己去救人。
他旋即扯动缰绳,策马往林内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