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古代,架空,架空 >> 夫妻情深,波折重重 >> 娇妻力拔山作者:风光 | 收藏本站
娇妻力拔山 page 2 作者:风光
    一连两次这么跌也太蹊跷,麦父眼尖地看到落在地上的茶托,不由想到了什么,狐疑地望向自家女儿。

    麦芽倒是理直气壮。「她让大弟很生气。」

    所以你就替他出气?麦父麦母望向刘媒婆的目光顿时变得一言难尽。

    然而这个时候,刘媒婆猛地一个跃起,闷着头往外冲去,边冲还边叫道:「打人啦!麦家打人啦!」

    日头渐渐移到天中,大路上一辆牛车由大垛镇的方向来,经过了麦家的酒坊后,弯进了路底村。

    牛车上坐着一名中年妇人,衣着打扮干净整齐,车上全是粮米盐糖等物,还有一些箱柜,车辕上坐着一名年轻壮汉,皮肤黝黑,全身肌肉贲起。

    那妇人生得颇为美貌,说话也是温温柔柔,她打量了一番路底村的风景,笑咪咪地道:「元修啊,这路底村景色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村民好不好相处。」

    「落籍时我见过村长,态度颇为和善,师娘无须担忧。」年轻壮汉生得算是俊朗,但脸上线条颇为冷峻,说话都不带笑容,反而有股狠劲。「至于其他村民,他们不敢惹我。」

    被称为师娘的妇人见元修冷酷的模样,没好气地道:「你这孩子就是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才会二十来岁了还娶不到妻子……你不能笑一个吗?至少也别让人怕你。」

    元修沉默了一下,方道:「我怕笑起来他们更怕。」

    说完他还咧了下嘴角,可以想见他已极力想表现得温和,但这般面相一勾起唇角,妥妥的一副准备大开杀戒的模样。

    赵大娘哭笑不得,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他了。

    牛车慢慢驶入村中,经过了老沙果树,随即听到不远处一阵吵嚷。

    「打人啦!麦家打人啦!」刘媒婆狠狈地由麦家奔出,一见到站在门口的村民门,立刻在门口又哭又叫、倒地撒泼起来。

    一名大婶看得不解。「你这婆子,不是说替镇上的顾秀才来向麦芽提亲吗?怎么又喊起麦家打人了?」

    刘媒婆瞧自己引起注意了,便哭得更大声,「我老婆子千里迢迢从镇子上来,要给这麦家闺女说个好亲,结果麦家不但嫌弃人家顾秀才,最后居然还打人了!」

    「麦家可是做生意的,一向与人为善,哪里像你说的那般坏。」村民们毕竟认识麦家较久,对刘媒婆的话并不相信。

    刘媒婆连忙撩起自己的袖子,露出白花花的手臂,果然上面是一片片的红痕。「你们瞧瞧,你们瞧瞧,我被打得浑身是伤,要不是老婆子我跑得快,说不定都要被打死啦!」

    这一幕被牛车上的元修与赵大娘看得真切,赵大娘不由幽幽一叹。

    「这媒婆在婚事尚未议定前就把说亲的对象嚷嚷出来,肯定不怀好意。」她虽只听得一鳞半爪,却大概能猜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那身伤痕,不是人打的。」元修只是淡淡地道。

    「咦?那不是栽赃吗?遇到这样的媒婆真是背了运了,该不会那媒婆用这种方式,想强说女方嫁与那啥秀才吧?」赵大娘皱起眉,「元修,咱们要不要帮帮忙……」

    「初来乍到,闲事莫管。」元修冷眼看着这一切,并没有出手的打算。

    赵大娘微微摇了摇头,这孩子自从他的师父赵义死去后,原就淡然的性子变得更加冷漠,她知道这是保护自己的表现,却也实在太过了,这世上并非每个人都是坏人。

    她的目光又落向了那混乱之处,此时屋内的麦父麦母终于追了出来,听到刘媒婆颠倒是非,不禁气得倒仰。

    麦父怒道:「明明是你这老虔婆太胖,坐坏我家椅子,还按倒我家茶几,自己弄得一身伤,现在倒来诬赖我们打人!」

    麦母也气得浑身发抖。「你一出我家门便要死要活的,究竟想干什么?」

    「我还能干什么?我老婆子辛辛苦苦来提亲,却被你们打成这个样子,待我回去就让顾秀才替我写状纸告到衙门,说你们麦家谋财害命!」刘媒婆这话毫无道理,但衙门两字一出,的确震慑了这群纯朴的村民。

    这年头乡里乡亲要有什么摩擦,通常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衙门对大伙儿来说就是个神圣又恐怖的地方,不管有没有犯罪,彷佛一走进去就会被打板子杀头似的,县太爷那更是天皇老子般的存在,所以众人皆是敬而远之。

    瞧麦家父母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刘媒婆得意了,「不过如果你们愿意将麦芽嫁进顾家,说不定顾秀才会看在麦芽的分上放你们一马,我老婆子也就不告了。」

    这会儿不仅麦家父母,连村民们都听懂了。这是逼婚啊!

    元修与赵大娘的牛车缓慢的经过了吵闹的众人,他冷冷往麦家一瞥,原本很快便想收回目光,却在转眼时不意见到窗边立着的一个倩影。

    那女孩儿面容娇嫩清秀,无辜的大眼水光盈盈,红唇紧抿着,像是受尽了全天下的委屈般,令人忍不住想怜惜她。

    元修觉得心头被什么击中了,锐利的眼神顿了顿,弯身由牛车上的布袋里拾起一枚红枣,顺手便往刘媒婆弹去。

    下一瞬,刘媒婆突然觉得左后膝一阵剧痛,不能克制的一个歪身就往旁边栽去,她身边恰好是个小泥塘,众人只听得啪的一声,刘媒婆直接摔成了只滚泥猪。

    原本还议论纷纷的众人都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刘媒婆在泥里挣扎。

    刘媒婆呸呸呸地吐掉了满嘴发出草腥味的泥,仰头看到自己的糗样被村民看个正着,不由恼羞成怒,顿时又闹了起来。「杀人啦!这一定是麦家主使的,你们路底村的村民联合麦家要杀人啦!」

    路底村的村民虽善良却不蠢,莫名其妙被栽了个杀人名头,谁也不可能认,刘媒婆以为第一次能吓住村民,第二次也可以,实在是打错算盘了。

    「你这老虔婆说什么呢?明明是你自己跌进去的,根本没人碰到你!」

    「我明白了,你就是用这一招来恐吓麦家的吧?什么麦家打人,根本是你胡诌的!」

    「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替麦家作证,你这老虔婆就是来讹诈骗婚的!你要上衙门就去,咱们路底村和你杠上了!」

    村民们一人一句说得刘媒婆又羞又臊,之后她如何屁滚尿流的离开路底村,元修并不在意,只是在牛车彻底经过麦家之前又往那窗口看了一眼,伊人已不在,徒留一室阳光。

    其他人或许没发现元修出手,但坐在牛车上的赵大娘看得一清二楚,她不由打趣道:「你不是说闲事莫管?」

    元修身体僵了一下,随后面不改色地说道:「我们盖的新房就到了,离这麦家只有几步远,敦亲睦邻也是应当,那老婆子一直吵着,师娘也心烦。」

    说着,他索性直接转移话题,指向了不远的一处房舍。「这村子虽多是窑洞和土胚屋,不过我们是住砖瓦房,还带个小院子,就和这麦家一样,师娘不怕会住不惯。」

    敦亲睦邻还能敦到邻居不知道,这小子理由找得还真牵强。

    赵大娘笑了笑,舒展了下身子,意有所指地道:「看来这村子不仅风景好,姑娘也长得好啊……」

    刘媒婆是个混不吝的,麦家也不想和她结怨,在她灰溜溜离村之前,还是塞给她一两银子,顺便又重申了一次麦芽不会与顾家结亲。

    小秀才麦莛对此很是不悦,要不是父母交代他不许出去,他肯定出来将那老虔婆骂个狗血淋头。

    那顾景崇会写状纸告衙门,难道他就不会?他的文采可是比那屡试不第的家伙好得太多了!

    刘媒婆走得狼狈,麦莛远远跟在后头,亲眼确认那老虔婆的确离开了路底村后,才踏着沉重的脚步回家,内心哀悼着自家姊姊不平顺的婚姻路。

    明明姊姊长得好,娇嫩却不柔弱,笑起来甜蜜蜜的,就是一个男人会喜欢的模样,兼之她拥有一手好厨艺,路底村的人由老至少没少吃她做的东西。再者她女红也还不错,做出来的绣品在镇上的绣坊能卖出不错的价钱,性格说起来也是温和软绵,只要不欺负到她身边的人就行,偏偏在他眼中什么都好的姊姊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点的小缺点,致使家中不敢轻易将她嫁了。

    年纪轻轻的麦莛如大人一般叹了口气,慢慢的走回屋子里。

    一入正厅,刘媒婆造成的混乱已经收拾好了,抬眼便看到自家父母又将那坛高粱搬了出来,两人正举杯庆祝着刘媒婆铩羽而归,麦莛看了心里堵得慌,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姊姊少根筋,父母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觉得自己为了这群不靠谱的家人愁得都要少年白头了,要知道那刘媒婆虽是走了,还不知道会不会在镇上乱说,破坏姊姊的名声呢!

    麦莛无言地走到厅中坐下,麦父麦母这才注意到大儿子由外头进来。

    麦父笑呵呵地问道:「莛儿可要喝些?外头天热,这高粱在井里凉了一阵,喝了正好。」

    他可没这么好的酒量,能把高粱当水喝。

    麦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我喝茶便成。」

    他替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几口解去暑热,又语重心长地道:「爹、娘,这次来的媒婆虽不好,总不能以后来一个咱们就赶走一个,大姊的婚事到底要怎么办?」

    提到麦芽的婚事,麦父麦母也没喝酒的兴致了,齐齐放下酒杯。

    麦父先是凝重地道:「总之那顾秀才决计不能嫁,先不说顾家好不好或那顾秀才人品如何,就咱们麦芽那情况,嫁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那不是害人吗?」

    麦母叹了一声,面露为难。「是啊,咱们和那刘媒婆说的可都是大实话,不让麦芽嫁过去实是为了那顾秀才好,咱们麦芽睡个觉都可能折断他的手,这真是……不敢想啊!」

    「难道就因为大姊天生神力,这辈子就嫁不出去了吗?」

    麦莛此话一出,厅中陷入一阵沉默。

    麦芽无庸置疑是个甜姐儿,但从小就显露了惊人的力气,三岁时就能举起家中驴子才推得动的石磨;五岁好奇的摸了下镇上老爷家门口的石狮,小手直接将那石狮脚下踩的石球给掰下来玩……

    她一直到过了十岁才慢慢学会控制自己的力气,平时生活正常无虞,甚至在家中搬酒坛子的时候比任何人都管用,只不过仍是有疏忽的时候,折断铁锹或推倒院墙是常有的事,所以即使来求亲者几乎踏破门槛,麦家还是不敢轻易应了。

    「至少,咱们麦芽以后的夫婿得够壮,最好还会武功,能够禁得起几次的……呃,打击。」麦母说得含蓄。

    「是啊。」麦父也慨叹起来。「瞧瞧来说亲的那都是些文弱之人,别说麦芽了,就是我都能一手撂倒,顾秀才在那群人之中算是条件不错的了,只是那骨瘦如柴的样子,看上去就替他担心。」

    麦莛不屑一顾地道:「那顾家我知道,虽是住在镇子上,因着顾秀才的功名也有点脸面,但家境也就一般,估计他们大半也是看上了我们家底不错,大姊的嫁妆肯定不差。再者我还是个廪生,顾秀才若还想再进一步,少不了要找人讨教,若他成了我姊夫,难道我还能不管他?

    「要是更进一步的人是我,说不得他以后还得借我的势,所以说就算不是为了顾秀才的生命安全考虑,那顾家也嫁不得,只是这回我们没应了顾家,看那刘媒婆的态度,这件事恐怕不能善了。」

    麦莛虽然想得多,但他的推测可不是无的放矢,那顾景崇的父亲由混混起家,认识的人三教九流,也暗中做过不少肮脏事,顾家若要对他们家来阴的,那可真是防不胜防。

    麦母听完他们父子的分析,不由哭丧着脸。「我可怜的麦芽啊!万一这顾家想对她做些什么,那该怎么办?」

    麦莛差点没翻记白眼。「娘,你觉得大姊会怕那个?」

    麦母的话顿时哽在喉头。也是,好像更该怕的是顾家。

    第一章  麦家有女力气大(2)

    此时,麦芽由后头出来了,身后还跟着麦家最小的儿子,才五岁的麦穗。

    麦穗自小就玉雪可爱,在家极为受宠,他巴巴地看着姊姊手上端着那盘深褐色切成小块的糕点,乍看之下没什么稀奇,但放到眼前才发现这糕点发出甜香,里头掺了碎核桃及果干,上头还点了白芝麻,十分讨喜。

    小麦穗在全家人之中最喜欢的就是会做出各种美食的姊姊,这回因为他馋沙果了,吵着要吃,但沙果还没熟透酸得很,麦芽索性做成糕点满足这小馋鬼。

    小麦穗可是从她一开始做就在旁边等,口水都快流光了,这会儿麦芽停下脚步,他也就顺势贴了上去,撒娇地抱住她的大腿。

    麦芽用两只手指轻易地将他由自己大腿上拔开,笑吟吟地先拈了一块给他,方对着厅中众人道:「我把还没熟透的沙果加糖煮了捣成泥,然后掺入糯米粉,核桃碎、还有去年做的沙果干掺水一起炒了,最后放凉切块,洒上芝麻,吃起来绵糯有嚼劲,又有沙果的香味,应该不错的。」

    她平时就喜欢捣鼓这些,做多了就分给村里的人,横竖麦家也不差这点材料钱,还能替麦芽博个好名声,他们也就听之任之。

    何况麦芽那无师自通的手艺还真不是盖的,不是麦家人自吹自擂,她做出的糕点吃食可要比大垛镇上最大的饭馆、最火热的糕点铺还要好吃许多。

    麦家人立刻上前取了一块来吃,还真别说,那酸酸甜甜、香软又有嚼头的口味,一下子就征服了大伙儿的胃,又纷纷取了第二块。

    麦莛看着双手都抓着糕点,还要紧紧黏着姊姊的麦穗,不由取笑道:「我看是小弟想吃沙果了,但现在沙果还不能吃,大姊才会做成糕点吧?」

    不愧是秀才,随便猜都是一语中的,其他人闻言皆笑了起来,麦父更是不客气地捏了下小儿子的鼻头。「你这小馋鬼,到时候你姊嫁出去了,看你怎么办。」

    小麦穗半张脸躲到了麦芽身后,仍是不忘先咬一口沙果糕,才含糊不清地道:「姊姊不要嫁人就好了。」

    「大姊不嫁人,你要养她?」麦莛似笑非笑地问。

    「我养啊!」小麦穗点了点头,可认真了,不过还是加了句但书。「只要姊姊一直做好吃的给我吃就好。」

    厅里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麦芽没好气地轻点了下小弟的头。「横竖我不做给你吃,你就不养我了?」

    小麦穗很委屈,大眼湿漉漉地看了她半晌才说道:「那还是养的嘛……」

    麦莛忍不住笑道:「要你养姊姊还勉强了?你放心,大姊没这么快嫁的。」

    他不出声便罢,一出声麦芽的目光便落到他身上。「那如果我嫁不出去,大弟你要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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