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玖玖被纪黎世这么一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收敛一下自己的怒气,“爷爷,我……”
“爷爷,抱歉,是我的错。”纪睿桓大掌握住她的小手,最后道歉的话是由他的嘴里说出,“各位,不好意思,毁了大家用餐的兴致。”
“你还懂得要道歉?”纪真珍见纪睿桓说话了,忍不住又抱怨几句,“像这样的女人不把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你还是早早把婚给离了吧!”
“姑姑,这点倒是不用你来操心。”纪睿桓朝纪真珍一笑,“姑姑倒不如把心思多放在姑丈身上,省得姑姑明天又要拿着支票去打发围绕在姑丈身边的莺莺燕燕了。”
“你……你……”纪真珍气得脸涨红,家丑被摊了出来,面子一下子挂不太住。
“我的妻子我自己会管教,所以也轮不到各位长辈的指教。”纪睿桓的目光扫视在座所有人,最后将目光落在堂弟纪睿宇的脸上,“尤其辈分比她小的,更没有资格说她。堂弟,我突然想到有个开发案挺适合你的,地点就选在……嗯,奈及利亚。”
奈、奈及利亚?那不是在非洲吗?调他去干嘛?求雨吗?纪睿宇在心中暗叫不妙,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纪睿桓发飙的模样,竟是为了她?!
当气氛不对劲时,厅堂的大门被推了开来,一名大男孩走了进来,年约二十岁上下,脸上有着温柔的笑容,看上去不管是性格与长相,都十分的纯真。
“哈罗,我迟到了。”这大男孩是纪睿桓同父异母的胞弟纪睿霖,拥有一张好看的娃娃脸,“大家怎么了?咦?这位一定是大嫂吧?大嫂好。”
他的出现就像一道和煦的阳光,将气氛缓了下来,他的后面跟着一名气质高贵的女子,正是纪睿霖的母亲高氏。
高氏婉柔的走了进来,望了莫玖玖一眼,接着才来到纪黎世的身边站着。
“爸,对不起,我迟到了。”高氏说话的语气轻柔无比,“刚刚才和睿霖自医院离开……”
“没关系。”纪黎世颇有深意的望了她与纪睿霖一眼,“睿霖近日身体好些没有?”
“爷爷,我好得很。”纪睿霖是家族中年纪最小的,理所当然也就带着几分孩子气,“只不过最近天凉,我咳了几声,我妈就大惊小怪,非要我到医院检查不可。”
“你妈对你的身体谨慎也是应该的。”纪黎世一见到纪睿霖,又笑得更开心,“现在人都到齐了,都站着做什么?安安静静的好好吃顿饭不行吗?”
“我肚子饿扁了。”纪睿霖似乎缓和了气氛,招来佣人搬来椅子,然后开始与众人说说笑笑,还不忘招呼不远处的莫玖玖。
莫玖玖应该是要一走了之,可是她的掌心传来纪睿桓大掌的温度,于是忍不住望着他。
眼底只映着他温柔的眸光,令她的心莫名的折服,最后紧绷的身子也渐渐的放缓下来,任由他牵着的又坐了下来。
这顿饭虽然吃得她不怎么高兴,但见纪睿桓难得心平气和的模样,她咬咬唇,想了一下,才意会到自己的发飙似乎没有帮助到他,反而破坏了纪家原来的假面和平。
可是当她偷觑他的侧颜时,却没见到他不悦的表情,他的唇角反而有微微上扬的弧度。
这表示他没生气。
而她,算是做对了吗?
第7章(2)
莫玖玖觉得她与纪睿桓之间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对他的牵绊也好像愈来愈深了。
她好像也把他当成……同伴了?
继家族会议之后,接下来她要面临的不只是纪氏一大家子的咄咄逼人,还有外头——媒体与公司的舆论压力。
明明她就是一个平凡的人,这辈子除了小学、国中因成绩优异得过奖状而站上台,从此之后就没再站在镁光灯之下了。
托纪睿桓的福,她一夕之间也跃上娱乐新闻的版面,之前两人协议的“婚姻保密”也都成了泡影。
先破坏协议的人是纪睿桓,她该找他要赔偿吗?
而且台湾的记者非常的神奇,只要是他们有兴趣的对象,基本上别说路人,连阿猫阿狗都能成为他们造神的对象。
她是很尊重记者,只是她真的只是一个平凡人,没必要把她的一生都列成一张表啊!
还好过去她忙于打工,没出什么大乱子,要不然现在被爆出八卦来,又是少不了一些纠纷。
可虽说她是平凡的路人,可一旦被加油添醋的人生,还是可以勾画出其他狗血剧情来。
例如,她之前兼差的酒促小姐。
说到酒促小姐,之前她就说过一般人对酒促小姐的印象,大概就与酒店妹没两样,差别在于酒店妹是陪坐,而酒促妹是机动性的业务性质,但共通的性质就是——用身体去赚钱,卖色。
也因为这样的刻板印象,让记者懂得如何下标题,让版面更加的惊悚而引人注目。
纪睿桓新婚之妻,竟是色情酒促妹?!
奇怪,这年头如果标题不这么夸张,似乎就没有看头了,以她平庸的姿色还能与色情沾上边,也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
当然这件事不但震惊整个上流社会圈,就连公司也引起一阵骚动,女同事们也开始在她的背对指指点点。
本来她是纪睿桓的妻子时,就已经遭人侧目了,只是她平时太过低调,在同事与工作之中又算是个合群的员工,实在没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人手中,大家也就在她背后酸个几句而已。
可当她过去的兼职被发现之后,引起了好大一阵的波澜,就连课长也来关心她。
公司虽无规定不能兼职,但现在被外界渲染成这样,可碍于她现在是执行长夫人,想要炒她鱿鱼,却又不敢开口,于是整个办公室就处于一种微妙的氛围之中。
不过莫玖玖向来就是一个处之泰然的人,再困苦的困境,她都能咬牙撑过了,何况今日只是爆发她过去兼职的工作。
可这又有什么呢?
她没偷没抢,也没有出卖身体去赚钱,她一样是凭着自己的能力去兜售酒类去卖酒,外人就把她渲染得难听。
只是嘴巴长在别人的脸上,她实在无力去阻止。
当然,她也不想出面去解释,对她而言,解释就是掩饰,再者,酒促这工作,她做得清白,又何必向一群看戏的傻子解释呢?
当事人都这般淡定,想必旁人更是着急的想要知道下一幕的发展,同样等待着她出面说明。
因此公司楼下每天都围绕着大批的媒体,而她下班则是被安排自后门离开。
这般混乱的结果,她相信纪睿桓会想办法处理,她能做的,就是尽量装聋作哑的将自己置身事外。
她才刚离开后门没多久,在转角处时突然被人用力一拉,她来不及尖叫,一股好大的力气将她拉至一旁,还捂住了她的嘴巴。
“我找你好久了,我的女神。”一名年约三、四十岁,看似痴汉的男子将她拖至无人的暗巷,唇角还勾勒着诡异的笑容,“还记得我吗?我都向你捧场买酒的那个。”她眉眼一挑,瞥见后方的男子蓄着一头及肩长发,下巴还长出一些没处理的胡碴,穿着一件旧黄的外套,黑色长裤配上蓝白拖鞋,身上还散发着酸臭的酒气。
“唔……”她拼命的挣扎着,“放开我!”
好不容易将他的大掌挣脱自己的双唇,正准备喊叫时,他又粗鲁的将她拖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