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十年前到底发生过什麽事,为什麽他一点记忆也没有?
以龙原家的力量,竟然查了这麽久还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误?
还是这中间有什麽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一直有一种感觉,只要他能凑齐「红叶﹒雪樱」,看一眼那画上的女子,那失落的记忆就能补上了。
而现在的他更迫切的想找出「红叶﹒雪樱」,只因……如果这是他惟一能明白十年前到底发生过什麽事,如果这是他能明白他和宫律之间存在什麽问题的话,他一定会做到。
浪云,他到底是怎麽样的一个男人?为什麽他的存在对宫律有这麽大的影响力?
他一闭上眼,几乎还能看到她在乍听到这个名字时那副摇摇欲坠的反应,而那反应是她向来吝於给他的。
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会嫉妒的人,可在这独处的一刻,他却怎麽也否认不了,他嫉妒那个叫做浪云的男人,嫉妒他在宫律心中所占的地位。
是否就是因为这样,他便杀了那个叫浪云的男人呢?
把我的浪云还给我:一个像是受伤野兽悲呜的呼喊划过重重的迷雾鞭苔上他的心头,那个声音他不可能错认,那是宫律的声音!
他到底是在什麽时候、在哪里听到这些话的?
一闪而过的影像快得让他来不及抓住就消逝了,只剩下一片如血般的红,那是秋天飘零的红叶?还是四散纷飞的鲜血?
他几乎要碰到了,就差那麽一步,那记忆的碎片像乍现的流星般闪过,他还是什麽都没有捕捉到。
龙原涛气恼的想狠狠捶桌,可办公室的门却突然被推开,长年的自制力让他收住动作、收敛心神,只留下眉头微蹙,表达了他对来人唐突行为的看法。
「有什麽事吗?」他一点也不讶异进来的人是左藤,因为没有人能不经过左藤这一关而直接来到他的办公室。
「那个方小姐来京都根本就是有目的的,她一点也不单纯,你一定要尽早送她走。」左藤气急败坏的说。
「我以为我们早就讨论过这个问题了。」他的眉头又紧了几分。
「可是,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方小姐的目的。」左藤一点也不肯让步。
「那你现在就明白她的目的了吗?」龙原涛苦涩的一笑,他倒情愿她对他有什麽目的,而不是恨不得远离他。
「我还没有查出来,但我想一定和竹宫家脱不了关系。」左藤肯定道。
「竹宫家?为什麽这样说?」
他那陡然冷飒的音调让左藤冷不防打了个寒颤,「你知道为什麽以龙原家号称滴水不漏的情报网,会完全查不出十年前发生什麽事吗?」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麽?」他的心猛地一缩,可脸上仍是那静如子夜的神色。
「查不出的原因只有一个,这个消息是由内部封锁的。」
「内部?怎麽可能?」龙原涛十分讶异,龙原家最高的情报权力中心就是龙原家的族长,除了他之外,根本没有人有权力封锁消息啊!
「你忘了十年前你才从夫人手中接下族长之位?」
左藤提醒道。
「我母亲?」龙原涛摇头。「就算是她封锁这个消息,在交接时,我也应该会知道。」
「照理来说是这样没有错,但如果除了夫人外还有人也插手封锁消息呢?」
「你的意思是竹宫家?」龙原涛一下子就把左藤前後的话连在一起而得到结论。毕竟要能在龙原家的情报网中封锁住消息的,除了四大家族外,根本没有人可以做得到,再加上左藤之前的话,不难找出答案。
「没错,就是竹宫家。」左藤一点也不讶异他这麽快就想到结论。
「我记得自从竹宫樱子死後,竹宫隆士已经快三十年不管事了,他有什麽理由要这样做呢?」他疑惑的问G就他所知,二十几年前竹宫樱子自杀後,竹宫隆士似乎看破了一切,甚少再插手四大家族间的活动。
「我也找不出任何理由。」左藤摇头。他想了许久,还是想不出为什麽。「那你为什麽认为这件事是竹宫家所为?又为什麽会认为宫律和竹宫家之间有关系呢?」
「因为方小姐现在正在和竹宫隆士会面。」左藤冷冷的丢出一枚炸弹——
宫律和竹宫隆士见面的地方在镜池湖畔一个隐密的角落,由他们站立的位置,可以看到金阁寺的倒影在湖面上随着秋风微微的颤动。
由於过了金阁寺开放的时间,这儿几乎没有人,有的只是片片飘舞的落枫在四周飞旋着。
宫律静静的订量眼前双鬃花白的男人,那端正的五官和不怒而威的气势让人一点也不敢忽视他的存在,但岁月一点也没有善待他,十年不见,他似乎又老了不少。
「你为什麽回来?」竹宫隆士的声音中有一种不能错认的压抑和痛苦。
「我只是想问一个我十年前早就该问的问题。」
「什麽问题?」
「她是怎麽死的?」
虽然宫律没有点明「她」是谁,但是他们两个人都明白她所讲的是什麽人。
「那不关你的事!」竹宫隆士像是被人砍了一刀般的微退一步,他发白的脸色显示出这话题对他有多大的影响力。
「怎麽不关我的事,她可是……」
「我知道樱子和你父亲是同母异父的姐弟,算来她是你的姑姑,但这不表示你就有权力来问我这些问题。」竹宫隆士情绪激动的嘶吼。
樱子是他心上永远的痛,他知道他这辈子和这痛是再也分不开了,但这不表示他愿意让人一再把他愈合不了的伤口挖得鲜血淋漓。
「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始末,至少我要明白她到底是什麽样的女人,她和龙原家到底有什麽纠葛?是不是就像她们说的,她的介入让……」
「你闭嘴!我不许你污蔑她!」
宫律的手上传来一阵剧痛,因为竹宫隆士正狠狠的抓住她的手,看来她真的惹怒了他,他现在看她的样子,简直像是要把她撕成两半似的。
「那你就告诉我,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宫律一点也不理会手上的疼痛,仍是一派平静的回视着他。
竹宫隆士和宫律就这样谁也不让谁的互瞪着,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凝结了。
是竹宫隆士先放了手,他深深的叹一口气。「你比十年前更像樱子了,你现在几岁?」
「二十八。」宫律照实回答。
「二十八吗?当年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也是二十八岁。」
闭上眼,他似乎又看到那个一眼就让他失了心的慧黔女子。
「到底当年发生了什麽事?为什麽她要自杀?」是因为她爱的人是龙原静言吗?不过,最後的这一个疑问宫律并没有说出口。
竹宫隆士似乎没有听到宫律的问题,只是兀自沉浸在他过往的思绪中,他安静得让宫律以为他根本不会给她任何答案。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竹宫隆士那苍老的声音慢慢的响起。
「我知道如果不是龙原静言已经有家室,樱子一定会投入他的怀抱,但即使如此,我还是娶了她,因为我知道除了她,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女人了。
「可是我的心中仍有一份疙瘩,我总是害怕她有一天会离开我,会回到龙原静言的身边,毕竟我只是她的第二选择。
「当有一天我看到樱子和龙原静言抱在一起,那在我心底最深处的恐惧一下子就爆发了,我认定她背叛了我,甚至怀疑她腹中的小孩根本就不是我的。
「没多久,她一句话也不留的离开我!知道这个消息的龙原静言狠狠的和我打了一架,他对着我大吼:『你以为如果她愿意和我在一起的话,我会让她到你的身边吗?我会不顾一切的拥有她,即使抛弃我的所有也无所谓!』
「他眼中的真诚让我不得不相信他的话,可是,相信他的话就表示我错怪了樱子,自始至终根本就是我在瞎疑猜。
「可是来不及了,等我找到樱子时,她已经跳楼身亡,只留下一封信告诉我,她因为情绪激动而早产,但小孩一生下来就死了……她是带着恨意而死的,她要我记得是我一手害死了她、害死了我们的小孩……」
「信上写她的小孩死了?」宫律脸色发白。她知道这其中一定有隐情,可她听到的远超出她当初所想象的。
「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这样的答案你满足了吗?」
竹宫隆士苍老的面容似乎又更老了几分,彷佛这一次的告解又重重的创痛了他早已千穿百孔的心。
「所以,你十年前答应帮我把一切的消息封锁住是为了你心中的愧疚?」宫律轻声问。
他不否认的点头,「除此之外,我也想抹杀你存在的事实,因为,我不想再看到你!」
「我的存在让你很难过吧?」宫律突然明白了。
「你要我如何不难过?你和樱子是如此的像,你的存在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我,我失去了什麽,该死!如果我不曾让我的嫉妒凌驾我的理智,或许樱子也不会死,而我和她的小孩也该有你的年纪了啊!」竹宫隆士恨声说,「你为什麽还要回来?为什麽还要让我想起这一切?」
宫律轻叹,她明白为什麽眼前的男人外表会比他的实际年龄看来还要大上许多,在他心中的悔恨,想必日日夜夜不时的在折磨他吧!
虽然向他求证这事情的始末是她来京都的目的之一,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存在给这样一个老人带来这般的伤害,她心中便觉得一阵悔意。
「我会离开的,我只是必须把一些事情了结,等我一办完事,就不会再出现,这一次我保证我不会再回来了,好吗?」宫律垂下眼睫轻声承诺。
或许十年前初踏上这一块土地的她不会明白「情」
字有多伤人,可现在的她,却能体会面前男人心中的疼痛。
他或许真的做错了,但并非是不可原谅的,毕竟,在爱情的国度里本来就容不下一粒沙子,而他也为了他的错付出了一辈子的代价,她又怎能再苛责他呢?
「樱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
竹宫隆士的眼中有几分狂乱,彷佛那悔恨已将他的心神逼到了极限。
「我不是……」
宫律急着想解释,可是眼角一闪而过的红影让她皱起眉头,她连忙拉着他的手向左一扑,就在他们双双跌趴在地时,他们刚刚站的地方扬起了两阵子弹射过的硝烟。
竹宫隆士毕竟是竹宫家的族长,在这紧急的时刻,他目中的狂乱尽收,取而代之的是犀利的判断。
他将宫律住身後一推,又是一阵翻滚,地上又扬起阵阵的硝烟。
「看来那个人是非杀了我们不可。」竹宫隆士脸色凝重的道,「我们最好分开行动,你趁我引开他注意力的时候先走。」
「我走,那你怎麽办?」宫律皱起了眉头。
「反正我也活得很累,或许这是一种解脱。」他面无表情的说,也不等宫律有任何反应,迳向朝狙击的方向扑了过去。
但宫律的身手比他快了一些,她奋力一扑,将他的身子拉离了子弹扫射的范围,让他免於成为枪下亡魂。
可是她似乎就没有这麽幸运了,她的肩头像是被炸开了一个洞,而背上的湿热也渐渐的在扩大。
她痛得快昏了过去,可她知道她现在不能倒,那红点就像是诅咒一般,紧紧的跟随他们。
突然,一声闷哼由草丛中传出,而红点霎时失去了索命似的追猎,宫律忍不住吐出憋在胸口的闷气,看来是有人解救了他们。
只是这个救他们的人似乎没有意思现身,因为从闷哼之後,树丛里就再也没有任何声响,要不是她背上的疼痛提醒着她,她还以为刚刚发生的事只是她昏了头,做白日梦罢了。
不过,不管是谁救了他们,至少他们逃过一劫。
这一安心,她的双腿便再也支撑不住,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昏黑,然後就没有任何的意识了——
「她没事了,子弹穿透肩膀,伤口也相当完整,只是注意这段
时间不要使力,以後应该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了。」医生对着一直守在旁边的龙原涛说。
龙原企业可是掌握了全世界大半武器的市场,想不知道它都难。
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龙原企业首脑的长相,没想到他竟是如此的俊美。
年轻、俊美,这不是位高权重者的必要条件,有时甚至是不利的条件,毕竟,拥有完美的外形教人难以相信他也有卓越的能力。
可是,当他如此近距离的打量着这被时代杂志推举为「最有能力改变世界的百位大人物」中前几名的男人时,他发觉自己一点也不敢小觑他的能力。
因为,他竟看不透龙原涛这个人,以他用自用直升机将他带来的行动看来,他应该非常重视这名受到枪伤的美丽女子,可是自始至终,他只是面无表情的伫立在一旁。
「医生,谢谢你,让我送你出去。」左藤毕竟跟在龙原涛身旁许多年,或许仍然摸不透他的心思,但总还能猜得着几分。
当龙原涛不动声色时,并不表示他不在乎,而是他从不在外人面前流露出他的心绪;当他的内心愈脆弱,他那如黑夜的保护层便会升起,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也因为如此,让他「暗皇」的威名远播。
左藤在送医生出去前,眼光和龙原涛的在空中交会了一下。
「找出主谋者!」龙原涛的眼睛如此命令着。
左藤的头微点了一下,便带着医生离开秋叶阁,并且细心的带上拉门,留下龙原涛和尚未苏醒来的宫律。
一等所有的人都离开後,他像是一下子被抽掉全身的力气似的坐在宫律的身旁,凝视着她那略显苍白的脸色。
他现在所感受到的就是当年他父亲看到竹宫樱子的感觉吗?如果这就是他父亲的感受,那他总算能明白,为什麽竹宫樱子一死,他的父亲便会郁郁而终。
在他初看见全身是血的宫律时,他还以为她的伤是伤在胸口,不然为何他胸口的疼痛几乎要杀了他?
他知道自己再也放不开她,这辈子都会和她纠纠缠缠。
如果这样的情感是龙原家的诅咒,那他认了,如果系在他和她之间的只有恨意,他也认了,可他绝不会让她离开他!
「恨我吧!如果这是惟一能让你留在我身边的方法的话。」他握住她的手轻贴着他的脸颊,那冰冷的触感,像针一般扎在他的心口上。
「我不恨你……」宫律的声音低哑的响起,在他握住她的手的时候,她就醒来了。
她想把手抽回来,可是,龙原涛却没有放手的意思。
「你不恨我?」他的声音里有一种令人不易察觉的急促感。
「过去的早该让它过去,那一夜只是片段的记忆,其余什麽也不是。」宫律面无表情的说。
「片段的记忆?你称那一夜只是片段的记忆?」他之前强作的冷静在此刻全然崩溃,他的唇愤怒的压上她的,似乎想借此唤醒她的热情、唤醒她那一夜的记亿。
宫律不自觉的想躲开他,可他的唇一点也不放松,仍是紧紧的贴上她的。
她似乎尝到自他口中传来的心痛和苦涩。他的霸道确实令她想反抗,但他的苦涩却化去了她所有的力量,让她不再反抗的任由他像是要将她揉进他体内般用力的拥着。
「那一夜是一个错误,我怎麽会以为只要再和你过上一夜,我就可以把一切都遗忘了呢?」宫律轻声叹息。
「你和我上床就只是为了忘掉我?」龙原涛的身子一僵,有千百次他猜测着她这样做的原因,但他怎麽也想不到会是这个理由。
「这是什麽?以毒攻毒吗?要让腐烂的伤口痊癒的方法就是挖掉它吗?」他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这些话。
「痛……」宫律倒抽一口气,盛怒下的他,扯动了她肩上的伤口,一阵火热的烧痛又在她的肩头爆开。
「该死的你!我不会让你就这麽忘掉我的,除非我死!」
他的话像是一颗炸弹,猛烈的在他和宫律之间炸开,霎时四周一片静寂,只有龙原涛低沉的呼吸应和着在此刻分外清楚的抽气声。
他们两人的眼光在空中交缠、凝滞、纠结着。
半晌,龙原涛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秋叶阁,留下宫律低头不语,滴滴的泪珠管不住的在她的手背上点点聚集……——
松田昌介讶异的看着松田浪居然出现在他的办公室。
这混小子就像是一阵风,爱来就来、想走就走,可从来就没有见过他主动来找他,难不成这小子突然转性了?
「你找我有什麽事?」松田昌介交握起他肥短的手抵着下领,一脸疑惑的的看着松田浪少见的严肃表情。
「方宫律的事是你找人狙击的吗?」
「方宫律?」松田昌介微皱起眉头,「你说的是龙原涛带回的那个女人?」
「我只想知道是不是!」松田浪表情凝重的追问,此刻他没了开玩笑的心情,他知道自己的父亲一直想让松田家取代龙原一族,成为四大家族之首。商场上尔虞我诈的手段他一点也不想管,反正那本来就是适者生存的世界,可如果父亲真的对宫律使出卑鄙的手段,那他就非管不可。
「这是你对我说话应该有的态度吗?就算是我又怎麽样?要为那个女人兴师问罪也轮不到你来,你跟她是什麽关系?」
「真的是你!」松田浪双手重重的拍在松田昌介面前的桌子上,力道之大,桌上的文件被他震落了不少。
「我有说是我吗?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冲动了?」
松田昌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难道你也看上那个女人了?」
「就算是又怎样?」松田浪把他老头子刚刚的话又送还给他,不过,他心底为了松田昌介的否认而松了一口气,他脸上少见的正经表情退去,又换上了他一贯的轻佻样。
「该死的!你不可以看上那个女人,不能让三十年前的事情重演!」松田昌介倒抽了一口气。
「你说的是竹宫樱子吗?」他凉凉的回他父亲一句。
「你怎麽会知道?」松田昌介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
「老头子,你没听过人多嘴杂吗?像我们这种大家族,这样的事情就算表面上不说,私下大概没有人不晓得吧!」松田浪耸耸肩。
有关那个差点毁掉四大家族的女人的各种传说,不管是「阴谋」、「外遇」、「横刀夺爱」、「自杀殉情」
……这几十年来从来没有断过,但是,在当事人死的死、沉默的沉默的情况下,到底有几分的真实性也就不得而知。
「不管是竹宫樱子也好、方宫律也罢,反正我都不许你再插手这件事!」松田昌介一想起往事,便开始後悔当初为什麽要让松田浪去接近那个女人。
方宫律会不会是另一个竹宫樱子?
要不是他长得其貌不扬,要不是他明白自己和龙原静言、竹官隆士相比较之下,樱子的眼光绝不可能会落在他的身上,或许,他也会是这多角恋情中的一个。
可松田浪不一样,他有的是不亚於龙原涛的外貌和自信,若他真的看上了方宫律,他说什麽也会去搅和一番的。
「当初可是你叫我去打探的耶!」松田浪扬起一抹兴味的微笑。「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能和表哥一较长短吗?」
「我说的可不是为了一个女人去一较长短!」松田昌介气得头顶快冒烟了,这小於是生下来气他的是不是?要他做的事不做,不要他做的事偏偏劝又劝不听。
「可要争长短总得要有一定的目的吧?」松田浪帅气的拨弄他额际的发丝,「我对能不能让松田家成为四大家族之首没啥兴趣,可如果是为了方宫律,那我倒不介意和表哥比划比划。」
他想起方宫律的「枫下美人」照,一抹算计的神色闪过他帅气得令人倾心的俊朗星眸,嘴角不觉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