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压在她身上,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脖子上,麻痒之余还有些令她差点透不过气来。
一般来说,酒醉之人上了床便会立刻睡着,睡着了重量又会更沉些,她可不能被他压在身下一夜,那冲喜不成,非丧命不可,于是她拼命挣脱。
一道带着微微笑意的温润声音从她上方传来,“娘子这是要去哪里?”
骆佟一愣,他的声音哪里有半分醉意?“你——你没醉?”
谈思璘低笑着凑近她耳边。“若不是装醉,又焉能这么快脱身?况且为夫身子向来弱,若是大喜之日便能牛饮岂不启人疑窦?”
房中一盏红烛高烧,骆佟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她浑身发热,又有些局面不受她控制的慌张。“夫、夫君,你能不能……能不能稍稍起身一些?”
谈思璘一笑。“娘子要求,自当从命。”
总算他肯半支起身了,她这才得以看见他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她脸上有些怔忡的恍惚,这与她的想象差太多了,她根本没想过会是他……
谈思璘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她讶异之余,脸也红了。
他是她的夫君,不真实,太不真实了,好似作梦一般,她竟然嫁给了他……说实话,自然是比嫁给一个全然陌生的人好,他们至少不是陌生人,他还给她度过气……
看着他近在眼前的双唇,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松柏香,她的眸光不由得朦眬了,心跳也不禁加速起来。“你……你能不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娘子是指?!”
俊颜如此靠近真是慑人心魂……她呆呆的看着他,感觉脑子里无法思考,原来男色也能如此勾人……
她慌乱的模样着实取悦了谈思璘,他低笑着凑到她耳边,“娘子为何不说话?为夫很好看吗?”
她哦了一声,回过神来,他那促狭的眼光令她脸蛋迅速臊红了。“你……你不是理国公府的侍卫吗?为何成了谈府大爷?”
他面露微笑。“我从未说过自己是理国公府的侍卫。”
她得承认那确实是她臆测的。“那么,你是如何知晓青儿的?青儿绝不会巧合出现在这里。”
谈思璘唇畔噙着笑容,手一挥,床帐上的金钩掉了,轻纱幔帐缓缓而落。“娘子,你问题真多。”
“我……还没问完。”努力忽视他那副很能撩拨她的伟岸躯体,她润了润唇。“你为何要娶我?真是为了冲喜吗?你是真的……身染重疾吗?”
他低头浅笑。“佟儿,你既已是我娘子,你所问之事,我自然都会告诉你,不过,夜色已深,咱们今晚要做的事只有一件。”
他一边说,骆佟却发现他在解她的腰带,她脸上轰地一红,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手,脑子顿时糊成了团,就是前生与姓湛的负心郎也没这样过。“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听了一阵失笑,打趣地望着她,眼神悠长。“娘子以为呢?”
她一愣,双颊通红,抑不住心头狂跳和那无所适从的慌张。
是啊?她以为呢?
自然是做夫妻之事,不然还能做什么?她这样抓着他的手不给行事才是好笑。
她悄然松了手,以为他至少会消停一会儿,没想到他却直接继续未完的事。
片刻,她的衣裳都滑落了,露出欺霜赛雪的细腻肌肤,只余艳色的抹胸。
他往她樱唇吮了口,伴着低浅的笑语,“娘子的眉原来如此秀美,那两条帕子,我还留着呢。”
骆佟脸上发烧。
她时至今日才没再特意画粗眉,在尚未披上大红嫁衣之前,她还是小心谨慎,即便谈家已下了聘,她依然照旧每日画粗眉、束胸、在腰际塞帕子,不敢有丝毫大意。
“若不是你把自己弄得丑些,怕早被别人抢走了。”
他有力的臂膀圈着她,两人相贴着,肌肤自然碰触,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之感霎时将骆佟牢牢的抓住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令骆佟更加肯定了他没有病,哪有病重之人可以如此勇猛有力的?
他的唇覆上了她的,他抚弄着她的身子,亲吻她浑圆的高峰,在她受不住而逸出狂乱呢喃时一举挺进,如火一般的占有了她。
“好痛!”她无力的推着他的肩头。
他结实的身子仍不断摩挲着她,炽热的双唇贴在她唇上柔声哄道:“佟儿,搂着我的颈子,我轻一点,你再忍一会儿,再一会儿便不痛了。”
他吻着她,身下仍不断律动,规律的节奏让她稍稍放松了,她依言搂着他的颈子,任他在她的芳径不断深入的攻城略地,一波一波地将她推至欲仙欲死的边缘。
原来男欢女爱是这等亲密……湛玉振曾多次软语要求,她都没有答应。
她庆幸自己未曾一时心软顺了他的要求,这男欢女爱,鱼水之欢,两世为人,她只愿与她身上的这男子为之……
这一晚,帐内激烈缠绵,满室浓重的喘息声,骆佟只记得自己直说再也不要了,便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骆佟是听到敲更的梆子声醒来的,她被温暖的怀抱紧紧拥着。
她睁开眼,感觉到身子极重极乏,浑身精疲力尽,几重纱帘让她看不清外头的天色,入目则是一张俊美的面庞,谈思璘搂着她睡,还未醒。
自己到底是不是在作梦?他可是几乎折腾了她一宿,若不是她软声告饶,他只怕会做到天亮,这是快病死的人该有的体力吗?他根本可以去猎老虎了。
思及昨夜种种令她脸红心跳之事,她便肯定他根本就没病。
那么,为何还要娶她这微不足道的庶女来冲喜?
“咳咳——大爷、大奶奶,该到起来的时辰了。”外头是她熟悉的声音——寸心,但挺不自然就是。
她的陪房并不算多,两个大丫鬟抱琴、寸心,两个二等丫鬟夕照、青芽,奶娘林嬷嬷,她另外要了张大顺一家和寸心的哥哥寸土一家。
张大顺知道后乐颠颠得阖不拢嘴,敬国公府当然比宁远侯府强,加上他知道骆佟的为人,绝不会苛待下人,焉有不愿意之理?
“这是何人?”尚闭着眼眸的谈思璘懒洋洋地问,一手圈住她柳腰,将脸孔埋在她秀发中。
他晨起的声音如甘冽的纯酿,一时倒叫骆佟微微失神了,回神之后她忙道:“是我的陪房丫鬟寸心。”
想来有青儿的招呼,她的陪房都安置好了,不过,这种事她从来没经历过,正不知该如何回答寸心,谈思璘已从她发间扬声道:“寸心,让人打热水到净房。”
外头的寸心得令松了口气。“是。”
骆佟同样松了口气,虽然到净房必定会经过寝房,可是床上有重重纱帐其实也看不到芙蓉帐内的情形。
几个小丫头进出了两趟便打好了热水。
谈思璘又道:“都在外头候着。”
“是!”小丫头很识趣的退下并关上了房门。
今日新媳妇要认亲敬茶,骆佟正想起身,不料谈思璘却翻过身将她压在身下。
微微晨光已流泄进了室内,透入纱帐中,她又这样被他压着,无可避免时直视到了他精壮的身躯,且他的胸膛平贴她的身子,身体的变化又越发暧昧,叫她内心如何能不起骚动?
一时间,她怔怔地看着他,心跳快如擂鼓,脑门发胀。
这一大早的,他又想行昨夜之事?
正在胡思乱想,谈思璘已飞快堵住了她的唇瓣,那急速涌来的激情淹没了她的思绪。
他的胸膛暖如火炉,她昏昏沉沉的让他吻着,缓缓闭上了眼眸,双手也不知不觉的搂住他的腰际,动情之下,紧紧的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