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上次的事,陆凯旋学聪明了,她爱装就让她装去,也懒得戳破她了。
这样一个星期下来,球队里的人都跟她混熟了,而且关系比同是队员的陆凯旋还要热络。
这天太阳很大,气温特别高,过了五点还是烈日当空。观看篮球队练习的人急剧减少,大家都找地方乘凉去了。只有陆凯琳依然不离不弃地站在树下看他们,让人不得不佩服她的耐力。
中场休息之后,大伙都累得几乎脱水了,陆凯琳马上体贴地为他们买来两大袋的饮料。她从小卖部气喘吁吁地提了过来,走到操场的跑道时,篮球队的男生们已经看见了,当场感动了一番,马上争先恐后地去帮她。
「凯琳,小心点,让我来拿吧。」一个胖胖的眼镜男孩殷勤地说道。
「谢谢你。」她回以甜笑。
「啊,那个让我来。」另外的男生也加入了抢救美女的行列,抢过她手上的另一袋饮料。
「谢谢你们。」
众男前呼后拥地送着她走到篮球场里。
陆凯旋冷眼旁观着,反正那么多人讨好她,不缺他一个。
「来,大家随便拿吧。」她脸上堆着灿烂的笑容,给他们分派饮料。
一些跟她比较要好的队员早就哄上去了,而陆凯旋依旧摆了个臭脸,蹲在场边。最后还是王智祥给他拿来一瓶冰红茶。
「哼……」为免被人说他小气,他不情不愿地接过去了。拧开盖子,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半。
陆凯琳美目流转,见大部分队员都拿着饮料了,她抱起一瓶鲜橙汁跟雪碧,羞答答地走到还在练习射球的卓鸿业旁边。
「那个……鸿业同学……」
「啊?」卓鸿业停下来,转头望着她。
他那汗湿的头发反射着太阳光,看起来格外迷人。
陆凯琳脸蛋摆出最俏丽的角度,害羞地把饮料递到他面前。
「你想喝哪一种呢?」
「哦,谢谢妳……」卓鸿业笑了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我听说你喜欢橙汁跟雪碧,所以就买了两种了,你喜欢的话可以都试一下的……」她暗示着自己的贴心。
果然,卓鸿业立时中招,对她的好感度又上升一层。
「谢谢,我拿一瓶就行了。」他接过雪碧。
陆凯琳笑得羞涩又甜蜜,两人坐到旁边的树阴下边聊边喝。
他们的亲昵状况马上引来别人的注意。
男孩子们聚在一起议论着。
「我就说嘛,凯琳一定是喜欢卓鸿业的……」
「不会吧……」失望的声音响起。
「哎……那个卓鸿业,什么好事都让他占光了。」
「先别这么肯定啦,他们又不一定成事……」一些暗恋着她的人还抱一丝的希望。
「是吗?我看他们早就互相有好感了。」
陆凯旋也一直注视着他俩,看到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卓鸿业啊卓鸿业,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那种没内涵的女人你也看得上?你外表那么精明,想不到判断力这么差,要是你真的被她唬住了,我一定会鄙视你的!
可惜卓鸿业听不到他无声的教诲,依旧跟陆凯琳聊得起劲。直到队长吹哨子集合,他们才不舍地分开。
自此之后,他们的关系变得暧昧起来。陆凯琳一有机会就向卓鸿业示好,送他毛巾汽水小吃什么的,当然,队里的其它人也得到了同样的照顾,这种事还是不能做得太露骨的。不过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了,经常拿他俩来开玩笑,而他们似乎也有此意思,没有过多的反驳。
陆凯旋一天比一天郁闷,他姐实在也精得像狐狸。在家里对他大呼小叫,没一句好话,在外人面前(特别是卓鸿业面前)就化身成为温柔小绵羊。他每次看到她那副虚伪的嘴脸就忍不住恶言相向,引得那些不知情的人对他很不满。
往时只有几个跟他较熟的队员会为了他姐姐的事跟他吵上几句,其它人都是不会去招惹他的。
但是有一天,当他粗鲁地推开陆凯琳送到他嘴边的零食时──
「陆凯旋,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他诧异地望着眼前脸色微愠的卓鸿业。
「你姐姐哪里对你不好了?为什么你总是跟她过不去?」卓鸿业指责道。
「我……」压根底想不到自己跟「偶像」的第一次对话是这种内容,他双唇颤抖,说不出话来。
「鸿业,我没关系的,凯旋他年纪还小嘛……」陆凯琳大方地说。
鸿业?他们已经亲密到直呼名字的地步了?
陆凯旋又是一阵惊讶。虽然他们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可已经有人发现状况了,不停向这边张望着。
被陆凯琳劝了几句,卓鸿业平复了下来,怜惜地看着她,再转向陆凯旋。
「我知道凯琳一向纵容你,不过做弟弟的也要学会尊敬姐姐吧?」
纵容?她纵容我?
陆凯旋听了简直哭笑不得,同时为他的话感到无比悲哀……原来他是那么肤浅的人,被爱情蒙蔽就看不清事情真相了……
陆凯旋一句话也不想跟他说了……
卓鸿业以为他在反省,叹了口气,道:「我不是想跟你吵架,只是看不过眼你对凯琳的恶劣态度而已。希望你以后对她好点,不然,就算你是她弟弟,我也不会放过你的。」他说完转身就走。
陆凯琳当然立即跟着他走,留下陆凯旋一个人坐在原处。
他垂着头,胸口里像烧着一把火似的,又生气又失落,什么负面的感情都聚集在一起了……
又过了几天,陆凯旋他们学校跟外校的篮球队进行友谊赛,场地就在他们本校。这样难得一见的活动,当然吸引了大批的观看者。
上场的大多是经验丰富的高年级学生,新队员大多是候补或者当拉拉队,不过其中例外的自然就是卓鸿业。开学不久他就成为正式的主力球员,由此可见队长对他的重用程度。
下午五点,比赛开始。
场面热闹非凡,人声鼎沸,本校拉拉队气势浩大,根本不用篮球队的其它队员开腔,吶喊助威的声音不绝于耳。大家都热忱地观看着比赛,陆凯旋却毫无兴致地坐在场边的长凳上。原因之一,他又只替补球员,而且看情况没什么出场机会了;原因之二,卓鸿业光芒万丈的卓越表现,让他觉得很刺眼……
他一向欣赏卓鸿业的球技,甚至还曾经把他列为自己奋斗的目标。但是自从他跟陆凯琳关系亲密之后,他就对他失望透顶了。再加上他那次黑白不分地维护她,更是令陆凯旋从此对他恶评如潮。
想到自己曾对这种有眼无珠的人爱慕有加,他就呕死了。
但是今天,看到他精彩的表演──单人切入,凌空扣篮,背后传球,美妙的假动作……这一切,叫他不赞叹都不行。
可恶啊,为什么他还是觉得他很厉害。
讨厌他,又崇拜他。
这种矛盾的心态,使陆凯旋产生了强烈的自我厌恶,心情还怎么激昂得起来呢?
因此,他一直闷闷不乐地坐着,就算他们队的表现出色,他也高兴不起来。正当他低着头独自冥思的时候,忽然听到裁判猛吹哨子──
「哔哔哔──」
众人望过去,只见卓鸿业抱着右腿,痛苦地坐在地上。
「怎么了?」观众们都站起来,场内的人则围了过去。
队长向场边的女保健老师喊:「他抽筋了!」
「抽筋?」中年保健老师赶紧指挥:「先把他抬回来!」
两个男生合力抬着他回到场边,比赛暂停。围观的人们闹哄哄地,一边讨论一边注意事态发展。陆凯琳混在人群里,很想挤过去关怀一下,奈何人数太多怎么也出不来,急得她猛跳脚。所有队员都紧张地涌上去。
「没事吧?」
「还可以比赛吗?」大家忧心忡忡地问,陆凯旋也顾不得对他的厌恶,关心地走过去看。
保健老师为他做着紧急处理,情况好转了一些。
「觉得怎样?」老师问。
「还是有一点……」他皱着眉回答。
队长看了一下时间跟分数,还有十分钟完场,本队已经领先十五分,守得住的话应该是胜券在望了。
「鸿业,既然那样,你就先下场,到保健室去治理一下吧。」他道。
「可是……」
「没关系,这次只是热身赛,你的表现很好了。放心,我们一定会赢的。」队长拍胸口保证。
「那好吧……」卓鸿业接受了,在一旁的男生跟老师,一左一右地搀扶着他,往保健室走去。
他们换上候补队员,继续比赛。
卓鸿业走了之后,陆凯旋更加无心看比赛了,不停担心着他的脚。
过了几分钟,那个陪卓鸿业去治疗的男生回来了。
「他怎样了?」陆凯旋劈头就问。
「哦,幸好队长没让他出场,他刚去到保健室又抽了一轮……」
「不是吧?」陆凯旋慌张地问道:「情况很差吗?」
「我不知道,老师让我先回来,说她应付得了。」
陆凯旋还是放不下心,实在很想帮他一下,可是怎么做呢……
他明白那种痛苦,自己小时侯也经常抽筋,于是妈妈为了他,专门跑去学了一套舒缓肌肉的按摩法,他看多了自然也学会了一点。
好吧,虽然已经对他没什么好感,不过既然自己有能力的话,以队友的立场帮他一下也是应该的。
说不定他们能够因此冰释前嫌呢……
见球赛也差不多结束了,他悄悄起身离开操场,往保健室走去。
刚走到门外,就听到里面传来谈笑声,他在窗外望了一下──
陆凯琳正坐在床边,轻柔地为卓鸿业做腿部按摩。
「好一点了吗?」她问。
「嗯。」他点头,称赞着:「好了很多呢,凯琳妳真厉害。」
「没什么啦。」陆凯琳谦虚地吐吐舌头。
「这个按摩法挺专业的,妳从哪学来的啊?」
「哦……」她眼睛一转,道:「因为我弟弟,就是凯旋他呀,以前体质很差,经常抽筋的。我看他那么辛苦,就买书来学习,给他按摩舒缓抽筋。」
骗人!我每次抽筋妳都躲得远远的!还嘲笑我没用!都是妈妈给我按摩的!也不知道妳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偷学会的!
陆凯旋在外面眼睛瞪成牛铃状,可惜房里的两人沉溺在甜蜜中,完全没有发现。
「凯琳,妳真是个好姐姐。」被蒙在鼓里的卓鸿业赞赏地望着她。
「还好啦……」她总算有点自知之明,不敢过于张扬。
「妳这么为妳弟着想,他还老是摆脸色给妳看,真是太不懂事了。」
谁不懂事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别乱说!
陆凯旋在内心吶喊着。
「没有啦,他就是那种个性,你不要跟他计较了。」陆凯琳接下去道。
我都还没跟他计较呢!他跟我计较什么?
「凯琳,其实妳不用那样忍让他的,如果他做得太过分了,妳一定要告诉我……」
太可笑了,到底是谁过分啊?
「嗯,我知道了。」
这什么世道?现在我反倒变成欺压公主的大魔王了……卓鸿业,原来你就那么多智能……
算了,你这种人不值得我关心,更不值得我生气。
想是那么想,但他还是压抑不住满腔怒焰。
陆凯旋怒气冲冲地甩头而去,跟刚去了一趟洗手间的保健老师擦身而过。
成功打出突破口之后,感情就会立即升温。
卓鸿业跟陆凯琳的关系一日千里,不消几天就变得亲密无间了。
两人一同上学,一同吃饭,一同去图书馆,可谓形影不离。
往往学校里一出现情侣,马上就会被多事者传得沸沸扬扬,而且这次的男女主角都是校园里的有名气的人,影响力就更不在话下了。
一个是头脑体能都一流的大帅哥,一个是娇俏可人的甜姐儿。金童玉女的组合,叫人想忽视都不行。
他们无论是走在校道上还是走在马路上,回头率都高达200%,受注目的程度几乎比得上明星情侣了。
最近学生之间最热门的话题就是关于他们的,陆凯旋身为女主角的弟弟,当然不能幸免要被一些三姑六婆追问了,哦……应该说是「三叔六伯」比较合乎现实。
下课时的教室,是嚼舌根的最佳场所。
「凯旋门,你姐跟他交往多久了啊?什么时候开始的?」跟陆凯旋较为熟悉的男同学围着他,好奇地问道。
「我哪知道?你去问他们。」他不耐烦地翻着桌面上的教科书。
「嘿。」另一个男生也插嘴了:「我听说你还是他们的媒人呢,是不是啊?」
媒人?
陆凯旋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他不搞破坏就算好了,谁有空去当他们的媒人?
「就是说啊,你跟卓鸿业都是篮球队的,一定是你撮合他们的吧?」
陆凯旋对于这种毫无根据的闲言闲语一律采取「沈默是金」对策,半个字都不哼。
「喂,告诉我们一下嘛。」男生们不死心地缠着他,想要得到第一手消息,这样跟女孩子们闲聊时就能有个话题了。
正当陆凯旋厌烦不已的时候,话题主角──卓鸿业,从门外进来。他好象被老师叫去帮忙批改作业了。
众「三叔六伯」赶紧噤口作鸟兽散。
陆凯旋松了一口气,总算脱难了。
卓鸿业浑然不知自己刚才被拿来说三道四,神情自若地走回自己的座位。
陆凯旋眼角瞄着他,充满不齿跟蔑视。
卓鸿业感到被注视,转头望向视线来源,陆凯旋见了立即背过脸。前者皱眉,知道刚才看自己的人就是他。
由于陆凯琳的关系,他们对彼此的感觉都不好。卓鸿业觉得陆凯旋任性小气,陆凯旋则觉得他愚昧无知。
虽然他们志趣相投,不过按现在的情况看来,他们是无法成为朋友的了。
日子继续过,陆凯琳跟卓鸿业一天比一天黏得紧,陆凯旋跟卓鸿业却越来越疏离,关系更是谈得上恶劣。
但是两人不但同班,还同是篮球队成员,见面机会当然很多,因此,摩擦也很多……
「集合!」队长一声令下,正在分散训练的队员们赶紧放下手中的篮球,跑到他前面排好队。
「今天的自由练习到此为止,下面进行混合分组比赛。」
大家议论纷纷,看要怎么分组。
队长拿出随身携带的记事本,翻开今天的练习记录,道:「听好了,一年级跟二年级混合,分成四组。现在我念名字,听清楚自己在哪个组,A1组……」
陆凯旋被分到A2组,刚好王智祥跟卓鸿业与他同组,另外还有两名二年级的师兄。
看到自己跟不顺眼的人同组,陆凯旋不高兴了一会,但是大局为重,他只好忍耐下来。
负责「跳球」的当然是卓鸿业,大家都准备就绪之后,队长单手举起球。
哔──的一声,球高高地被拋起。
卓鸿业弹跳力一流,轻轻一跃就比对手高出半个身,他伸手一挥。
啪!
他把首发权交到了王智祥手上,后者马上运球向对手的场地冲去。
「加油!加油!」场边的打气声不绝于耳。
王智祥巧妙避开敌人的防御,传球给学长。他们来到篮框底下,师兄又把球丢给进攻力强的卓鸿业。
只见他轻松一拋──?啷!篮球应声射入框内。
接下来几乎成为卓鸿业的个人秀,在队友的帮助以及他自己的技术下,A2队气势如虹,开场不到五分钟就领先对手7分。
陆凯旋在队里实力不算出众,所以很少有人传球给他,他只是负责防守跟助攻。眼看卓鸿业表现出色,他越来越着急了──他也想表现一下啊!不要看他矮小就瞧不起人!
好不容易,王智祥把球交到他手上了!
跑了几步,进入对手的地盘了,立即有两个敌人困住他。
「传给鸿业!」其中一个同队的学长对他喊。
陆凯旋不予理会,弯下身,闪电般从他们之间的空隙突围而出,速度快得让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
「快回防!」对手们大喊,可惜为时以晚,陆凯旋很快来到篮框底。
他往上一拋,来了一记擦板球。
「好啊!」围观的队友齐声喝彩,大家对他有点改观了。
对手赶忙接住掉下的篮球,想要把分数追回来。刚离开发球区,又被卓鸿业截获。
啪!他把球打下,陆凯旋抓紧机会接住球,再次攻上去,这次来了三个人防他。他把球传给王智祥,趁对手分神的时候,自己迅速闪到另一边。
王智祥跳起做了个射球动作,对方马上也跟着跳起。谁知道这乃声东击西,王智祥弯腰一丢,球又回到陆凯旋手里了。
陆凯旋在没人防守的情况下,轻松得分。
他俩互相配合,陆凯旋终于出风头了,全场焦点都在他身上,反而卓鸿业被忽视了。
然而对手也是不容小窥,越战越勇。陆凯旋他们进一球,对方也回敬一球。分数差距一直僵持在5分内。
到了完场前三分钟,A2队暂时领先2分。
咚!
A1队以一下三分球,反超前了!状况不妙!
陆凯旋双手拿着球,大力丢给同队的学长。
「上啊!上啊!」
球员们一哄而上。
比赛的气氛紧张起来,观众们都急得跳脚。
大家都挤在篮框下,抢个你死我活,学长被缠得没办法,只好传球给圈外的陆凯旋。他才刚接稳,敌队马上又有人围住他。
他一动,对方一挡「给我!」
卓鸿业比其它人高出半个头,他在球框下面举高手喊道。
陆凯旋就是不传给他,自己想办法切入,不过对手穷追猛打,一点机会也不给他,守得严严实实地。
「凯旋!给鸿业!」
队友们也向他叫着。
陆凯旋还是固执地抓着球,持球时间快过了,他一咬牙,跳起射球!
「是三分!」
全场都注视着以弧线飞出去的球。
中啊!陆凯旋心里叫喊着。
?!
差了几寸,球碰到篮框反弹回来了!
「哎!」大家都可惜地齐声叹气。
陆凯旋则僵住了。
王智祥看准机会,跳高抢到了篮板球,比赛还没完!卓鸿业立刻摆脱盯他的人,跑出圈外。
王智祥传球给他,他冷静地吁气,在对手赶上来之前,跃起!单手拋出去!
嗖!
美妙的空心球,将比分拉回来。
哔──
完结的哨子声响起,A2队最终以两分的优势险胜对手。
「呼!」比赛完毕,大伙都松了一口气,胜利的队伍欢呼起来,落败的队伍则黯然伤神。
「好了,下一场,B1对B2!」队长宣布第二场赛事,A组的球员把场地交给了他们。
比赛全部结束了。
大家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只有陆凯旋还闷闷不乐地坐在场边。
王智祥走到他身边。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他关心地问。
陆凯旋摇头。
王智祥估计他还在为刚才射失的三分球自责,于是安慰道:「不用难过,每个人都有失手的时候嘛……」
陆凯旋依旧沉默地低着头。
「哎……」王智祥搔着后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时,卓鸿业与专程来等他的陆凯琳走了过来。他们在陆凯旋跟前停了一下。
陆凯旋邪睐着他们。
「凯旋。」陆凯琳开口了,语带调侃地说着:「我知道你很努力,不过三分球实在不行的话,还是交给鸿业比较好哦,你霸着球不放差点害你们组输掉了呢,下次不要这样了。」
他瞪向她,不说话。
卓鸿业知道他是故意不传球给自己,心中也有不快,不过他没说什么,拉着陆凯琳走开了。
王智祥望着他们的背影,不忿地说道:「你姐姐有时候真的很过分。」
陆凯旋握了一下拳头,起身,走向正在整理篮球的队友。
「让我来就行了,你们先回去吧。」他道。
「哦,好啊……」有人主动帮忙,他们当然高兴地答应了,道谢之后就一溜烟地走了。
「凯旋?你做什么?」王智祥在他身后问。
陆凯旋拿起一个球,道:「我练习一下再回去。」
「啊?还练?已经很晚了……」
「我想练,你先走吧。」
王智祥本想陪他的,但是今天的作业很多,想想还是作罢了。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早点回去哦。」
「知道了。」
陆凯旋走到三分圈外,开始射球练习。
王智祥叹着气,离开了。
陆凯旋一球一球地射着,感受那种力度跟姿势,一筐篮球射完了,他跑过去收拾好四散的球,又开始第二轮射球。
三分球算什么?我绝对不会输给你的!卓鸿业!
他守着这个信念,一直练习到路灯都开了,最后搞到自己筋疲力尽了才停手。
从这天开始,每天篮球队解散之后,陆凯旋都独自练习射三分球。虽然还不是百发百中,不过他的技术渐渐有了很大的进步,命中率也越来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