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期间,龚季洋也顺利完成唐邦交待的任务。
转眼间已是圣诞节前夕。
何翩翩原以为可以和龚季洋共度甜蜜的耶诞夜,没想到却出了状况——
「你要离开台湾?」何翩翩惊愕的揪住他。
龚季洋连忙安抚她,「只是临时有重要的事要回英国去,顶多一,两个星期会回来了。」其实他不是要回英国,而是要到中东地区了解当地的政治情势,以防发生政变。
但他不想让何翩翩知道,以免她牵肠挂肚,所以才会这么说。
「一、两个星期?那不就连元旦假期都不能陪我了?」何翩翩更加失望。
龚季洋又何尝愿意?「别这样,其实我也不想离开台湾,但是——」
「我明白,你去吧!处理重要事情要紧,只是要记得尽快回来。」何翩翩不是无理取闹、蛮不讲理的女人,所以心中虽不舍不愿,依然冷静理智的做出明理的抉择。
龚季洋这才如释重负的道:「谢谢妳!翩翩,妳真正明理又体贴,我本来还担心妳会大力反对呢!」
「你把我当成什么样的女人?我会那么小心眼吗?」何翩翩不依的抗议。
龚季洋连忙哄她,「妳最有肚量了所以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的童言无忌啰!」
「哼!」
「哼」通常表示她不生气了,龚季洋因而放心的继续呵宠她,「好了啦!别气了,我们去兜风,顺便吃消夜。」
「也好,对了,你什么时候走?」
「后天一早。」于是小俩口便逍遥快乐去也。
曾几何时,何翩翩已习惯成自然的天天和龚季洋约会,三不五时的发生亲密关系,俨然是以龚季洋的情人自居。但她总是不承认这叫做恋爱,便标榜说:「她是为了实验才假装爱上他的。」天知道她心里真正的想法又是如何?
龚季洋自然明白,但他不会笨到去戳破它。
今天是龚季洋登机飞离台湾的日子,何翩翩准备去送机时,正好接到一封航空信,是从英国寄来的,而且署名要给她。
英国?她没有英国的朋友啊!
***
不过因为季洋是来自英国的关系,所以她对英国产生了一种爱屋及乌的亲切感,因此顺手把信放进背包,出发前往松山机场和季洋会合。
在公车上,何翩翩和往常一样,不经意的便想起和季洋在一起的甜蜜时光,尤其床第之间千变万化的云雨巫山更是令她心醉神迷。
她和季洋在床上几乎什么样的姿势体位都尝试过了,而且她这回实验想知道的问题,也几乎全部都解开谜底了。
因为没有适当的场所,所以只好暂时搁置。
咬呀——!她怎么又想到这边来了,简直就像个小色女。
不过洋溢在粉脸上的却是幸福小女人的甜蜜笑意。
公车突然一个急转弯,害她的背包掉到地上,背包里那封航空信因而露出脸来。
对了!她差点忘记这封陌生人寄来的信。
何翩翩拾起背包后,便把那封厚厚的信放在手中把玩。不一会儿,心血来潮的把它拆封。
里面放了十张加有证贝的照片,照片上至是一些冷艳的智能型英国美女和季洋的合照:其中有一个咖啡色头发,名叫莎莉娜的女子,和季洋约合照最多,占了五张,同时她也就是寄信人。
目睹十张照片中的种种亲昵举止,何翩翩不禁妒火中烧,眼睛冒出骇人心魄的熊熊烈火。
该死——!
季洋居然——气季洋对女人无往不利的心结因而再度涌上何翩翩的心头。
但她毕竟有理,马上就想到这些照片应该是以前拍的,至少不会是最近几个月。因为近几个月季洋都和她形影不离,根本不可能到国外去,而这十张照片的背景都不在台湾,所以可推想而知。
这些女人大概是季洋先前的情人吧!
这么一想之后,何翩翩的心头才好过了些,但还是很不是滋味。
她到底是怎么了?
像季洋那么有女人缘的男人,有一、两个情人是很正常的。再说,她又不是在和季洋谈恋爱,更不是季洋的情人,根本没资格过问季洋的感情问题,更不用说是妒忌生气。
可是她的心就是难以遏止的不停发酸,酸得快将心儿腐蚀得千疮百孔了。
尤其盈盈说过,季洋对女人总是抱持「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原则,这个令她寝食难安的谜题,此时也跑出来兴风作浪,更让她心乱如麻。
「不可以这样——」何翩翩不停自责,却毫无作用,她的妒忌与不安之火偏是愈烧愈旺、难以扑灭。
不知不觉间已到了松山机场。
何翩翩一踏进机场大厅便一眼瞧见龚季洋白色的身影——最抢眼啰!
一触及他那魅力无边的笑颜,原本一肚子乌烟渎气的何翩翩变得不好发作:再者,季洋登机在即,实在不适合不分青红皂白的怒颜相向。折以她决定暂时容忍下来,待季洋办完事回来再一探究竟。
「怎么了?翩翩,妳的气色好象不是很好。」龚季洋满眼柔情的关心。
何翩翩心口暖洋洋一片,笑意不觉在唇边漾开。「大概是天气太冷的关系,别担心,我没事。」龚季洋闻言,立即脱下自己温暖的外套,无限宠爱的披在何翩翩身上。
「季洋,不用了——」
「穿著,乖,否则我就当众用人体疗法替妳取暖!」他坏坏的说。
「人体疗法?」她一时会意不来。
她伤脑筋的可爱模样逗弄得龚季洋万般爱怜,终于情不自禁的在众目睽睽下,吻上她娇艳欲滴的朱唇。
「这就是人体疗法。」何翩翩虽然有点害羞,但还是不顾一切的迎上他的热情,小俩口在大庭广众之下,吻得激烈火热、爱火乱飞。
此时出境时间已届,何翩翩不禁望向龚季洋。
「早点回来。」千言万语于此分别在即的一刻,反而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红着眼眶,苦涩的深凝着即将远台的情人,依依不舍的扯住他的衣袖。
龚季洋也是苦楚满怀,他从来没有想过离愁竟是如此的不堪难耐。
「我一定会尽早回来。」他又在她唇上吻上一记。
当飞机划过蔚蓝的天际,消失在云端尽头,何翩翩心头不觉一揪,有种割心的苦涩,大有古人所说的「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失落感与恫怅。
不经意地,她发现有一道视线直直的投射向她,她寻着直觉回眸,一道艳光便直趋进入她的视界。
「妳终于注意到我了。」凝视她的是个有一头咖啡色卷发的英国美女。她摘下墨镜,走近何翩翩,充满自信的以带有英国腔的中文说道:「我寄给妳的照片妳应该收到了,所以妳应该认识我。不过我还是再自我介绍一遍,我明莎莉娜,幸会。」她伸出的「友谊」之手,被何翩翩冷漠的反应踢了回去。
「妳和季洋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寄那些照片给我?妳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地址?」该死!何翩翩以为自己不会像其它女人一样,打翻醋酬子的像只母夜叉般兴师问罪。
她一直认为这种作法是很丢人现眼的拙事,没想到她还是无法免俗的做了。
莎莉娜自负的公怖答案,「我是季洋的现任女友,其它五张照片的女人则分别是季洋历任的情人。妳的住址自然是季洋告诉我的,他这几个月一直跟我说,他在台湾交到一个很有意思的台湾女子,老是黏着他,要求和他上床,我听得兴致大发,所以就抽空到台湾来看看了。」
「妳胡说,季洋才不会这么说,更不会这么做。」何翩翩厉声驳斥,心中却兵慌马乱,激战不已。
不会的,季洋说过他现在没有女朋友,所以一定是这个女人在说谎,她是放羊的黑心女人!
但是,如果不是季洋告诉这个黑心女人,这个黑心女人又怎么会知道她的地址?
而且那些状甚亲昵的照片又该如何解释?
不对,这些都不是重点,眼前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这个女人的目的,其它的事她可以等季洋回来,再当面向季洋问清楚。
她相信季洋,季洋不会骗她的!
于是何翩翩一改方才的仓惶恐惧,回复一派冷静,目光炯炯的直视着莎莉娜道:「妳来找我究竟有什么目的?」见她一反先前的慌乱,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变得镇定冷静,莎莉娜不禁暗吃一惊看来这个娃儿并没有地想象中那么好应付。
很好,人弱的对手玩起来就没意思了!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是听了季洋的话,特地到台湾来会妳的。」莎莉娜的说法始终如一。
何翩翩巧笑倩兮的道:「不对吧!如果真是这样,妳干嘛等季洋离开台湾后才来找我,而不在季洋在的时候来?或着妳是刻意瞒着季洋,怕季洋知道,如果是这样,那妳就是居心叵测了,我又何必待在这儿听妳胡说?」语毕,她便作状要拂袖而去。
「慢着!妳如果一走了之一定会后悔的。」莎莉娜没料到何翩翩会这么难缠不好应付,情急之下低喝出声。
何翩翩正中下怀的回眸,脸上挂着胜利者的高姿态,洋洋得意的说:「看来我猜对了,妳是刻意瞒着季洋来挑拨离间,想破坏我和季洋之间的互相信任的,对不对?」这点雕虫小技就想教她上勾,未免太看扁人了。她何大美女是何许人也,哪有轻易上当之理?
莎莉娜默不作声的定定凝视何翩翩半顷,修正了一下之前的傲岸态度,改弦易辙的轻叹一声,无奈的频频摇头道:「我还是猜对了,妳和季洋历任的女友一样,中季洋的毒太深了,已经无法自拔,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死得很惨。」这一次,佯装要离开的换成是她了。
「站住,妳是什么意思?」何翩翩风驰电掣的冲上前去,挡住莎莉娜的去路,咄咄逼人的威胁道:「把话说清楚!」
莎莉娜以退为进的说:「妳既然那么相信季洋,我就算再说什么也是白费唇舌,到最后还会被妳当成居心不良的大坏蛋,我又何必枉作小人,当然是立刻消失最聪明。」通常,人容易放弃和太过积极的人,都会令人生疑,而莎莉娜正是用这招来对付何翩翩。
她的计谋着实收效了。何翩翩的态度比刚刚改善了一点,敛起了些许芒刺,语气稍软的问道:「妳真的是季洋的现任女友?」
莎莉娜不答反问的笑言,「妳和季洋真的不是情人,而是以性实验为前提才在一起的?」她这番话确实击中了何翩翩的要害.
「妳为什么知道这件事?」何翩翩几乎是用吼的。
不可能的,她和季洋交往的真相,除了她和季洋,就只有盈盈、纤纤和楚楚三个人知道,这个女人没理由知道的,除非——
「妳还没回答我,妳当真是季洋的现任情人,这些话真是季洋告诉妳的?」
莎莉娜淡淡一笑,才通:「找更正一下,应该说,我是季洋的最后一任女友。」
「什么意思?」何翩翩满面狐疑,却按耐住满腔焦燥细细聆听。
她想知道这女人的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莎莉娜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似笑非笑,似自嘲又似无奈的道:「本来我是很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的,尤其不愿承认季洋是因为妳才和我分手这个事实。我原以为妳很好骗才会寄照片给妳,又趁着季洋不在来挑拨妳。但我发现我太低估妳了,妳并不是一个脑袋空空的女人,想骗到妳并不容易,既然是我自己太轻敌,搞成现在这般田地,还能多说什么?」
她原本似孔雀般骄傲的神态已不复见,呈现在何翩翩眼前的是一个受伤女人的脆弱——她就不信这一招还治不了她。
浑然未察有诈的何翩翩心情是复杂的,内心澎游汹涌,难以平复。「妳如何确定季洋是因为我才和妳分手的?」
「约莫在两个月前的某一天,我突然接到季洋的国际电话,他告诉我他决定和我分手,因为他已经在台湾找到一个更新鲜、更吸引他的躯体。因为我太了解季洋的个性,所以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一切由他去了。因为我太清楚男人这种动物了。
男人一旦变心,妳就算哭着求他,他也不会再轻易回头。尤其是像季洋这种由性而爱的男人更是如此——」
「妳是什么意思?」何翩翩的脑袋瓜像刚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般,乱轰轰的一片,一颗心志忑不安至极。
莎莉娜颇为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才道:「难道妳和季洋在一起两个多月,却一点也不知道季洋的个性吗?」
「说清楚!」何翩翩歇斯底里的咆哮。
莎莉娜叹了一口气才说:「和季洋交往过的女人都知道,季洋是那种因性而爱的男人:也就是说他是那种因为和异性先有良好的性关系,或者对方能引起他的「性趣」,他才会去追求那个女子,进而爱上对方的男人。这样由性而爱的男人,当他已对妳失去「性趣」,或者他遇到比妳还更能引起他「性趣」的异性时,妳想他还会待在妳身边吗?」
「妳胡说,季洋不是这样的!」何翩翩约五脏六俯几乎快被炸裂粉碎。
「妳仔细看看我寄给妳的照片,是不是每个女人都身材十分惹火又性感?」莎莉娜提醒她,语气是同情的。
何翩翩狂乱的抓起那些照片一探究竟。
谁知不看还好,愈看愈像莎莉娜所说的一样,个个都是凹凸有致、曲线玲珑的喷火女郎——就只有她例外,排骨仙一个。
「不……不会的…:」何翩翩拼命的摇头,似乎想藉此来否定眼睛所见、耳朵所闻。
莎莉娜知道何翩翩的信心已大为动摇,便加把劲说:「我当初也是靠着自已这引以为傲的魔鬼身材,才从季洋的上任女友身边将季洋抢到手的。所以,我自已心里很清楚,季洋当初会被我的身体吸引而爱上我,将来有一天,也可能因为另一个女人的身体诱惑而移情别恋。如果从我身边抢走季洋的女人,是个身材比我好,或者更性感的女人,那我虽败犹荣,无话可说。但是,我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个说身材没身材、说脸蛋没脸蛋,平凡至极的女人,所以我当然咽不下这口气。虽然季洋把妳的照片寄给我的时候,曾跟我说,妳之所以吸引他的原因,是因为他觉得亲手调教一个对性很感兴趣,且想做性实验的处女很新鲜有趣,所以他才决定和我分手。但我还是觉得很不甘心,所以才来找妳。」
「妳刚刚说什么?季洋把我和他的事都告诉妳,还寄我的照片给妳!?」何翩翩真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对啊!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季洋一向都是这样的,即使和情人分手还是十分愿意把对方当成红粉知己继续交往,所以只要女方愿意,即使和季洋之间已无爱情,依然能继续当朋友。而和季洋分手的女人,多半都愿意继续当季洋无所不谈的红粉知己,连我也不例外。毕竟像季洋这样的男人实在太吸引人了,没有几个女人舍得完全放弃。所以,妳将来若被季洋拋弃也不必太介意——」这些当然都是她凭空捏造出来的谎言。
「不要说了——」何翩翩痛心疾首的搁了她一巴掌。
莎莉娜没料到她会动粗,一时疏于防备,被她打个正着,顿时错愕了几秒,回神后便气呼呼的吼入,「妳这个蛮女,怎么随便动手打人——」此时,何翩翩早已拂袖而去,莎莉娜的话因而中途消音。
待何翩翩消失在她的眼界,她才抚着受创的脸颊,绽露出痛快诡谲的笑容。走着瞧吧!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的……不会的!季洋不是那种男人!不是的!
何翩翩像只无头苍蝇,漫无目的的向前狂乱飞奔,心痛的热泪早已交错无数,泛滥成灾。偏偏莎莉娜和盈盈的话又此起彼落的交错,紧紧盘踞牠的心头不放。
仓惶无措间,又屋漏偏逢连夜雨的重跌了一跤,破了两个细白的膝盖。撑在地上的右手,那纤细的无名指上的戒子,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辉。
物是人非的此刻,目睹季洋送给姬的二十一岁生日礼物,何翩翩更加凄楚心痛,昔日的欢笑偏又乘虚而入,加入击溃她的行列。
「为什么……为什么……」当何翩翩碎步蹦姗,酒气冲天的踏进「赖着不走」已是夜阑人静之时。
已打烊在店里收拾的董纤纤一见到翩翩的模样,吃惊得连手中的抹布也掉了,二话不说的跑过去撬扶走起路来跟跟舱跆的四妹。
「翩翩,妳怎么回事?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狼狙不堪的模样,还喝得醉酿酿的?」董纤纤扶她坐下以后,便跑到柜台去,倒了一杯冰开水给她。
「先喝些冰水,我马上帮妳调解酒茶。」
「没事——妳不要大惊小怪——」何翩翩醉眼蒙陇的笑言。「对了——盈盈和楚楚人呢?」
「妳忘记了,她们两个昨天就和社团出发到东海岸去玩了,耍到后天才会回来。」董纤纤一面调解酒茶,一面和颜悦色的提醒她。
「盈盈也真是的——都快毕不了业了,还敢跟着楚楚到处玩——楚楚也不好——要玩自己去不就成了,干嘛拖盈盈下水,想害死人哪——我早就知道那个暴力女没安什么好心的——」何翩翩醉言醉语的胡乱发飙。
董纤纤很了解自家姊妹的个性,翩翩平时虽然坏嘴巴,受嘲弄人,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胡乱发飙,除非她遇上了什么天崩地裂的挫折。
所以她赶紧加快双手的动作,调好了醒酒茶,端给醉得七重八素的妹妹。
快喝下去醒醒酒。」哪如何翩翩却毫不领情,右手猛力一挥,把董纤纤手上的醒酒茶给打翻在地上,失控的怒喝:「我没有醉,不需要什么酿酒茶——」
「可是」
「妳也不好,干嘛眼睁睁看着盈盈去玩而不加以阻止,难道妳也存心不良,想害盈盈,好让盈盈和步云无法顺利结婚?」何翩翩失去理智的胡乱迁怒。
好脾气的董纤纤一点也不以为杆,反而关心备至的问道:「妳是不是和季洋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了?」她平常虽然话不多,却是四个姊妹当中,最擅长察言观色的。
「妳连自己的老公都管不好了,凭什么过问我的事?有本事就回夫家去,干嘛赖在娘家不走。哦!我知道了,妳一定是自己的婚姻不顺利,所以就见不得人好,故意不帮盈盈,要害她不能顺利毕业好和步云结婚,原来如此——我到今天才知道妳是这种黑心肝的坏女人——我——」
董纤纤无言的清泪惊醒了何翩翩的理智,顿时住了嘴。
「对不起——纤纤——我是无心的——我说的都不是真心话,我该死,一切都是我不好,妳原谅我,对不起——」何翩翩紧紧的抱住被自己深深刺伤的二姊,悔恨万千的拼命道歉赔罪,心中自责不已。
该死!她简直是全天底下最可恨、最该死的烂女人,居然无端迁怒、伤害无辜的纤纤,真是太可恶了!
董纤纤不是那种会和自家姊妹计较的人,很快的抹干泪水,一颗心依然锁在行径反常的四妹身上,关怀不减的说:「我们都做了几年姊妹了,谁会和妳计较这个。我只是担心妳,妳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了?告诉我,别一个人放在心里受罪,我会难过伤心的。妳最了解我了,是不是?」
何翩翩羞惭不已,哭得更凶,「对不起——纤纤——我……我…:」
此时,电话铃声突然作响,董纤纤望了望电话,又看了看怀里的四妹,不知如何是好。因为这通电话极可能是盈盈和楚楚打回来报平安的——这是她们四姊妹的习惯,只要在外头过夜,一定每晚定时打电话回来报备。
何翩翩自然也了解这点,所以主动说道:「大概是盈盈和楚楚,你快去接电话,免得她们等不到人接电话,以为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不过别告诉她们我的事。」董纤纤顺从的照做。电话果然是盈盈和楚楚打回来的,纤纤和两个好姊妹聊了几句便挂电话。她正准备回翩翩身边,电话又赫然向起。
「大概是忘了交待什么。」董纤纤一面说,一面又顺手拿起话筒道:「盈盈还是楚楚,是不是忘了说什么?——呢——!?」
董纤纤顿时消音,一时尴尬的望向何翩翩,「是妳的朋友,操着外国腔叫莎莉娜。」
「我来!」何翩翩像被火烫着了,十万火急的冲向电话,夺过话筒,粗鲁的骂道:
「妳还想干什么?」
「别这么凶嘛!我又不是妳的敌人,我只是好心的告诉妳,妳如果不相信我说的话,我可以证明给妳看。明天晚上七点,妳到希尔顿饭店一二三号房来找我。不过妳如果不够种不来也没关系,拜拜!」说完,莎莉娜便自顾自的挂断电话。
「该死——」何翩翩气冲冲的连番咒骂。
董纤纤在一旁怯怯的间:「怎么了?」
「没事!妳不必耽心,只是一个刚吵完架的同学。」此时,向翩翩已经平静许多,
「我累了,想早点休息,妳不必替我担心,我只是和同学吵架心情不好而已,过几天就没事了,妳知道我的个性的。好了,晚安!」董纤纤也不再多加追问,因为问了翩翩也不会说,唉!
而进浴室洗澡的何翩翩则一脸杀气,忿忿的想道:那个女人简直就看庸人了,赴约就赴约,谁怕谁呀!哼!
何翩翩一进饭店房间的门便后悔了,但是却又来不及逃跑,两个彪形大汉早已把门牢牢锁住,并合力把她架到床上去。
莎莉娜则站在门边,唇边透着诡异而令人不安的笑意,气定神闲的欣赏她的惊慌失措。
「妳想做什么?快叫这两个臭男人滚开,听见没?﹄大难当前,何翩翩已经顾不得什么面子或形象,大声的咆哮。
莎莉娜却无动于衷的说:「别那么紧张嘛!我不是说证明我说的话是真的吗?现在就是要证明呀!」
「妳——不——别过来——」何翩翩不停的向床头退缩,那两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正从床尾向她直直逼近,两人脸上都漾满淫秽邪恶的神采。
何翩翩因而更加惊惧害怕,当其中一个男人的手碰触到她的手臂时,她不禁失声尖叫:「放开我——不准碰我——不要——」遗憾的是那两个男人的动作并未因而停下来,反而愈来愈逼近她。荡进耳畔的则是莎莉娜得意的笑声。
「不——」两个多小时里一直处在极度恐惧中,何翩翩早已心力交痹,抖颤着身子,蜷在床角动也不动,更凄惨的是过度的惊吓与冲击,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含恨带怨的死瞪着站在床缘的莎莉娜。
莎莉娜则一点歉意也没有的笑道:「抱歉,让妳虚惊一场了,不过,我本来就无意干那种下流勾当,只不过是要他们两个吓吓妳罢了,现在我目的已经达成,自然不会再加害于妳,妳不必这么害怕。」
「妳为什么要这么做?」何翩翩好不容易才济出这么一句人话来。
虽然身体并未惨遭蹂躏,但是经过这一场惊吓,惊慌未定的她已本能的对男人产生了恐惧与排斥,所以才会抖个不停,她真的吓到了。
莎莉娜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不是说过我想证明季洋是个因性而爱的男人吗?
现在的妳恐怕暂时是不敢和男人太过亲近了,更甭说是和男人做那档事。所以,妳大可以趁这个机会,看看肉欲主义的季洋会不会在妳拒绝和他做那件事的情况之下,还一直待在妳的身边而不变心。祝妳好运,拜拜!」极尽挑拨之能事后,她便和她带来约两个男人扬长远去,留下尚处于魂不附体状态的何翩翩一个人独处。
「可恶……太可恶了……」何翩翩虽因为中了奸计而心有不甘,却因为惊惧犹存而动弹不得,只能动也不动的瑟缩在原地,流下悔恨不甘的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