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匹马自远而近驶来,马蹄扬起两道淡淡灰尘,弥久而散。
从逍遥山庄到铁沙帮的一路上,平时总是喜欢那陆惟打趣的东方逍今天却一反常态,沉默不语,收敛起平日总是显戏谑的灿烂笑容,两人之间的气氛无比僵硬。
自马背上,陆惟绝望地看着身旁的东方逍阴沉的表情,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才好。
打也好,骂也好,只是别像现在这样对他不理不采!
昨晚一定是中邪了,东方逍确定,今天一大早起来感觉果然好多了,至少神清气爽,看见陆惟也没有任何反映。为了以策安全,他决定还是与他保持适当距离。
两匹骏马转过一道山弯后,一座木制结构的院门映入眼帘,院门口挂着一幅横匾——铁沙帮。
东方逍与陆惟飞身下马,进入“铁沙帮”院内。放眼望去,东方逍心里一沉,偌大的庭院静静肃立近百名全身缟衣、神情悲愤的帮内弟子,气愤沉默而压抑。
听到有人来到,正堂迎出四个人来。其中一个丰采俊秀的少年走在最前面,看到东方逍,他露出开心的笑容,脸上顿时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东方大哥,你总算来了!”
“风老弟,好久不见,你大哥怎么没来?”东方逍笑着跟风扬鹏大招呼。这是追风山庄的二公子——风扬鹏,看来追风山庄的人早就到了。
“大哥闭关练功,短期内估计还不能出来。”风扬鹏的眼光转到了虽沉默不语,但仍令人眼前一亮的陆惟身上。“这位是……”
“陆惟”。东方逍替他们介绍。
另二人分别是铁箭山庄的副庄主青峰,和铁沙帮的副帮主关明山,他早在盟主大会上见过了。
最后,他的目光好奇的落在另一个英俊男子身上,一袭布衣,腰间别着一支白色玉销,朴素无华中衬出其沉稳的气势。
“这位是‘试萧山庄’的二公子——洛凡。”风扬鹏道。
试萧山庄位于江南苏州,与雄踞中原的逍遥山庄与追风山庄甚少来往。
东方逍——颔首,对洛凡微一抱拳。“幸会,兄台大名,早有所闻,唯今日才得以一见。”
洛凡抱拳回礼,心里不禁对他耀眼的气质暗暗喝彩。果然不愧为逍遥山庄的少庄主,未来武林盟主之位的最有力竞争者之一。
“逍遥剑法武林闻名,在下亦是久仰东方公子的风采,若非来此有公务在身,倒是好好向东方公子讨教一番。”
东方逍郎声一笑,“彼此彼此,在下亦想领略试萧清音的神妙。”
风扬鹏则好奇地问陆惟:“你是‘逍遥山庄’新来的弟子吗?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他有说不出的好感。
“属下是少庄主的护卫。”陆惟轻声道,他不太习惯与生人打交道,更不习惯被人注目,不禁有些拘谨。
“是吗?你今年几岁?”
“属下二十三了。”
“我正好跟你同岁,你是几月生的,我是一月,应该比你大吧。”风扬鹏高兴地拉起陆惟的手,却被他手上冰凉的温度吓了一跳。“你的手怎么这么冰?生病了吗?”
陆惟不动声色地将手轻轻挣脱,他不习惯任何人的触摸——只除了他!“属下没有生病。”
“怎么,风老弟,对我的护卫这么感兴趣?”东方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俩,努力忽视心中因看到风扬鹏的动作而引起的不悦感。
“东方大哥,你有这么好的护卫,怎么以前都没有听你提过?”
“是吗?你觉得他好?你这么喜欢被人一天到晚跟着,那我把他送给你,可好?“东方逍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陆惟心中一痛,猛地转头看着东方逍深邃的双眸,脸色不禁发白。
春季和煦的阳光下,他却觉得全身如坠入冰窟,又冷又痛。
“当然好,可也要看陆护卫自己的意思。”风扬鹏期待地望着陆惟。
东方逍风淡云轻地笑道:“陆惟,你说呢?”
沉吟半晌,陆惟紧抿了一下嘴角,开口严肃道:“多谢风公子的错爱,但属下永远是‘逍遥山庄’的护卫。”
东方逍得意的笑容与风扬鹏失望的神态尽入眼底,洛凡静静地看着三人之间的波涛汹涌,唇边扬着一抹兴趣盎然的笑意,有趣,真是很有趣这次来真是大有收获!
“各位进去再谈吧!”关明山将他们引入正堂。
整个大堂四处以白布以示哀悼,内设灵堂,上放是四口牌位。
“铁沙帮”帮主沉爽一家十四口于昨日遭人灭门,包括一名已怀孕的妻妾。这桩血案手段之残忍,震惊江湖,“铁沙帮”帮主沉爽为人豪迈、好交朋友,在江湖上颇有名声,尤以刀法闻名,但没想到一夜之间便尸成白骨。
“可否查看一下沉帮主的遗体。”东方逍脸色凝重地道。
“东方公子请。”关明山走到灵堂前后,拉开幔布。
一排整整齐齐排着十四口棺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尸体、木材与烟熏的混合气味,饶是东方逍闯荡江湖多年,看了也觉心惊。
东方逍掀开白布看了一眼沉爽的尸体,盖好,转过了头对其他人道:“一剑穿喉,凶手只用了五分力。”
四个人听了心里均是一惊。关明山不禁暗暗佩服东方逍,眼光竟如此锐利。
“东方大哥,凶手可是只用了一半功力一招就杀死了沉帮主?”风扬鹏道。
“没错。”东方逍走出了灵堂,狂傲飞扬的神采被凝重所替代,所幸亲自来一趟。“他的功力,绝不在我之下。”
风扬鹏听罢一惊。“逍遥剑法”名满江湖,而东方逍的功夫在当今武林足可跻身于顶尖高手之中,如今连他都如是说,看来这次他们是碰到了强敌。
“各位现在可明白盟主的苦心?实在是因为敌人不弱,盟主才会下盟主令,召集大家共同对付敌人。”庄青峰道,他是铁箭山庄的副庄主。
“可有任何线索?”洛凡道。
关明山咬牙切齿道:“‘无影盟’所为。”
“关副帮主为何如此肯定?”东方逍奇道。
关明山摇摇头:“证据确凿,沉帮主曾接到‘无影令’,知道无影盟不日将派杀手来杀他,他正打算打点庄内事务安排好家小,但没想到凶手竟如此狠毒,将他全家灭门!而且出事请曾有人见无影盟的人在这一带活动。”
洛凡突然道:“据我所知,‘无影盟从来都只杀一个预定的目标,从不都杀。为何这次竟如此破例?”
东方逍点点头,道:“这个杀手组织极有特色,行事从来都是一板一眼,有三不杀:妇孺、孩童、看得顺眼的人。而且要他们杀人必须出高价。”
洛凡道:“如果我要他们杀人,绝对不会出事前到处活动而被别人发现。”
关明山迟疑道:“可沉帮主明明接到‘无影令’……”
东方逍道:“也许的确有人向无影盟买凶杀人,但目标可能只有沉帮主一人。无影盟一旦与四大山庄势成水火,天下势必大乱,自然会个其他别有用心的人可乘之机。”
突然,一句冷冷地声音似从天外传来。“四大山庄果然有几分能耐。”
“谁?”东方逍一声喝道,如流星般飞出大堂外,陆惟如影随形般跟上。
“诸位请留守此地,小弟去去就回。”东方逍淡淡一句话音未落,人便早已消逝在空气之中,动作快得另人瞠目结舌。
飒飒风声自耳边呼啸,紧盯着前方一道黑色的人影,东方逍气定神闲地加快脚步。足尖轻点间,树木如飞般向后倒退。
夕辉下三道挺拔的人影恰似三只惊飞的归鸟。
东方逍内力一运,摘下一片树叶便向那人影弹去,“呲”地一声,树叶疾如飞镖般向那人后颈射去。
那黑衣人将头一低,躲过树叶,但身形一滞,便被东方逍拦了下来。
四周空谷寂寥,峭壁林立。他们三人已来到一处悬崖边,风声在空谷四处回荡,激得春草摇曳呀定。
那黑衣热缓缓转过修长英挺的身躯,一快黑布将他的半张脸都遮住,只剩下一双眼眸暴露在外,如寒星半闪着灼人的光芒,淡淡夕阳中,全身都散发着孤傲清冷的气质,犹如茫茫旷野中的一头孤狼,又似密林中凶狠的黑豹。
他冷冷的看着东方逍与陆惟,一弹手上的三尺青峰,发出一声清音,与此同时,一道青色的剑芒如闪点般,只向东方逍刺去。
东方逍抽出宝剑,凝身不动,待剑尖来时才优美地一个转身,身形如一[片白色羽毛般,自他身后轻飘飘地回旋而过,右腕一转,反手迅捷地挑出一剑。
站在一旁的陆惟屏息凝神,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待东方逍一有危险便冲上前。但他确定东方逍此刻不愿他来搅局,毕竟这么久才碰到一个棋逢对手的敌人,他一定要打个过瘾。
“阁下可是无影盟的人?”凌厉剑气中,东方逍仍是气定神闲地轻笑着,一袭白衣随剑气而动,无法形容的洒脱与狂放。
“你说呢?”话音一如其人,冷冷的味道。电光火石间又交手了十招,仍是不分胜负。
“无影神剑果然奇妙。”东方逍一剑飞泻如瀑,与他剑身想抵,刺出了璀灿的光芒,那人被他的剑风直逼到悬崖边,久无人至的石崖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泥土不断地扑簌下掉。
“逍遥剑发也不赖,至今能接过我十招的,只有三个,你亦是其中之一。”那人道,身形豁的拔高,字空中如猛虎磅搏击而下。
“这话该换成我跟你说才对。”东方逍一剑自空中刺出,恰恰正抵住他的剑尖,火花四溅。
正在此时,只见东方逍站立的石块一沉,突然地断裂开来。
“少庄主小心!”
在陆惟的惊呼声中,东方逍只觉脚下一空。悬崖边缘的泥土因承受不了两人打斗的冲力,突然断裂,意外发生得太突然,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再脚上那人内力的冲力,他不禁直直地往深不见底的崖下跌落。
“不!”陆惟一声狂呼,冲上前不要命地往下一跳,在最后关头一把抓住东方逍的手,并反手一剑刺如悬崖的峭壁内侧,壁上泥块不断往下掉,剑身直往下沉,显见竟是无法再支撑了!
“坚持住。”那黑衣人见情势危机,而他又构不到陆惟,便快速解下腰带,拉起一端往下一扔。
“喂!”吊在下面的东方逍朝悬崖顶部大声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可不想四在无名之辈手中。”
“柳剑,想活命就快抓住!”那人沉声道,话音未落,还来不及抓住他的束带,陆惟只觉手中剑身一沉,泥土大块崩裂,他心头一沉,两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急遽下坠。
在跌坠一刹那,他的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千万不能让东方逍受伤!
他紧紧抱住东方逍,以自己的身体保护他,直到重重跌如寒潭的那一刻!
寒彻入骨的潭水渐起一道冲天的水花,东方逍只觉浑身一冷,冰水直望全身灌,连忙屏息闭气。
绿幽铀的潭底黑沉一片,高空坠落的冲力,使陆惟的后脑一下撞在潭底一块突起的巨石上,顿时失去了知觉。
察觉陆惟紧抱着他的手在缓缓地松开,并直往水底沉,东方逍一把抓住他的后,拉着他往上游,朝上一挺,浮出了水面。
“陆惟!陆惟!”他慌张地呼喊他的名字,他则脸色苍白、双目紧闭,脑后拖延一道狞狰的淡淡血迹。
托起他的身子,东方逍朝潭边游去,所幸寒潭并不大,没几下便到了潭边。
暗抑着怦怦直跳的心,他伸手去探他鼻息,还好,虽然微弱但总还是有的。随后他将陆惟轻请平放在潭边草地上,检视他的伤势。后脑有道深深的伤口,令人触目惊心。
探入他衣襟内找出金创药,抹在伤口上,再扯下衣襟一角轻轻包扎好,一向拿剑无比沉稳的手,在此刻去微微颤抖,一颗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心,从来都没有这样慌乱过,慌得几乎要蹦出胸口。
暮色已经降临,周围一片阴暗,已经湿透的衣衫贴在身上净是异样的刺骨的寒冷。谷口上空几乎与天齐高,再好的轻功,也是无法可想,所幸底下是寒潭,如果是平地的话,他与陆惟此刻在就共赴黄泉了。
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光溜溜的谷壁并无任何洞穴和可以蔽寒的地方,已经昏迷的陆惟亦禁不起这彻骨的寒冷,他焦虑的触摸他的皮肤,几乎冷得已没有温度,全身都在微微发斗。
陆惟向来细心,他应该带有火摺子,东方逍查看他怀内,心里一喜,他果然带有火摺子,而且藏的很好,并没有被水浸透。
迅速地找了些枯枝,用火摺子点燃,一堆熊熊火光便升起在幽幽寒潭边的草地上,火光明名灭灭,别微风吃得摇曳不定。
将陆惟移近火堆旁,东方逍迅速脱去他的衣服,将他脱得一丝不挂,这身快结成了冰块的衣服再穿下去迟早会要了他的命。虽然是春季,但射深难见测的谷底寒潭,温度几可与冰天雪地媲美。
火光映照着陆惟的裸体,将他的柔美单薄的身躯罩上一层淡淡金色,犹如日光下的温玉,散发着诱的光辉。
东方逍也将自己的全身衣物除去,露出一身健美壮硕、饱经阳光洗礼的肌肤,随后,他将全身冷的像冰的陆惟抱在怀中,用自己温热的肌肤给他取暖。他高大壮硕的身材恰好包容住他整个单薄削瘦的身材,两人赤裸的身躯紧紧结合在一起,无比地完整、完美。
陆惟,你千万不能有事!
他心疼的皱眉看着昏迷的苍白脸庞,此刻的他,惊人的柔弱和纤美,柔弱到令他心口一阵阵隐隐的痛。
更令他心疼的,是看到他身上数不清的伤痕。
数不清的旧疤、剑痕密布在他如玉般的身体,长短、深浅不一,一道、一道,都是他惨淡童年与少年的见证。
东方逍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他只知道一直以来,任何风险都会有他抢上前去替他抵挡,却不知在这艰苦的历程中,他的伤口竟然这么深、这么多。他是否是个太不称职的主人?在他伤痕累累的同时,他却毫发无伤损。
犹记少年时,与其他庄内弟底切磋武艺之际,陆惟总是得胜的一个。即使他当时败在人家剑下,他仍会一次次地上门找人较量,直到把那人打败为止。别人都认定他是个不要命的护卫。
逍遥山庄中,除了东方峰与他,武功最好的就是陆惟!
他总是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应该得胜,因为他是他的护卫!却从来没有想过,胜利的代价竟是如此惨重。他对他的态度也总是无所谓、打趣多过关心照顾,甚至还设计了许多非常顽劣的恶作居,但他都一声不吭地忍了下来。
为什么,陆惟,为什么这么为我拼命?其实我对你一点也不好!
他默默看着在自己怀中如婴儿般纯净的他,紧闭的双眸、微颤的身躯、浓密的睫毛,和淡淡如月樱色的嘴唇,就像一朵夜间开放的花朵待他来采摘。
赤裸肌肤的相亲,令心中的爱怜与欲望如海潮般汹涌澎湃,比前一次还要凶猛上千倍,一时无法抵挡,他昏头昏脑地朝他惨淡而冰冷的唇吻了下去。
欲望一点燃便势不可挡,正如这堆熊熊大火,越烧越旺。
他将他压倒在草地上,轻轻俯在他身上,舌尖如火蛇般长驱直入,撬开昏迷中他的牙齿,与他的紧紧纠缠相接。仿佛生怕虚弱清秀的他随时在他怀中消失,东方逍拼命辗转吮吸,攝取他口中的味道。
他知道自己很卑鄙,竟在他神智不清时侵犯他,但理智于此刻早已如春季的微风,早已彻底消失无形。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夜,仿佛沉入冰冷海底,他拼命挣扎着呼吸,浑身既又红又冷、又痛。光明,那渴望以久的光明,到底在哪里?只要有一线光亮,就能让他兴起求生的欲望,但为什么,夜竟是如此浓重,黑得令他差点绝望!
突然,前放有一道粹璀灿的光华,照入他沉睡的冰冷海底,他睁开疲惫的双眼,对入两道明亮的眼眸与一脸灿烂得可以融化冰霜的笑容。
记住我的名字,东方逍,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从今以后,他便是他光明的最终归依吗?
如一股暖流涌过,陆惟缓缓睁开眼,就像十年前一样,对上眼前那个英俊的少年,那键明亮耀眼的神采,还有他霸道致命的唇。
他醒了!
东方逍停下了动作,抬头看着他,却只看到他一脸痴迷的神情和已被他吻肿的双唇,纯净的双眸中满是沉醉迷离的神色,令他全盛火热的欲望更加被撩拨得欲罢不能。
他紧紧抱住他,低头继续狂野地轻吻他优美的颈部、白皙的双肩,辗转啃舔之后蔓延至他的胸膛。
明白过来他在对他做怎样疯狂的举动后,像被他的举动吓坏了似的,陆惟浑身抖个不停,却温驯得像只小猫般任他为所欲为,他的亲吻抚摸是如此地美好甜蜜,他深身沉醉在那曼妙甜美的感受里,在他怀里,仿佛是他此生的归依。
东方逍肯定自己是发疯了,一定是!否则他不会对一个男人做这样的举动,偏僻这个举动已疯狂地失去了理性,根本无法控制!
他的右手如鱼一般在陆惟的胸部游移。男人的肌肉与女人的截然不同,年轻、结实而富有弹性。他的吻辗转游移到他男性小小的乳尖、吮吸舔咬着,下体的肿胀令他全身发痛,太阳穴狂乱地跳动。天,他从未渴望过一个人像渴望他一样!
“少庄主……不……要。”意乱情迷间,陆惟紧紧抱住东方逍健硕的肩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要,还是要。
浸入寒潭内的寒起犹在体内,而东方逍赤裸裸的身体与炙热的抚摸又使他如置身即将爆发的火山岩口。
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忽冷、又忽热,他无奈地呻吟,挣扎在天堂与地狱的边缘。
东方逍左手伸向他的胯部轻轻揉搓,感到他的私处已经硬挺如铁,他一把将它握住。
“哦……”陆惟惊呼一声,大声喘息着,双眼迷离地看着东方逍,既害怕得想逃开,又渴望着被爱抚。
“见鬼,别这样看着我!”东方逍狠狠道,双眼因情欲而变得格外懾人。他紧紧抓住陆惟已灼热如铁的欲望,操纵着它上下左右,从开始时缓慢的移动到更加用力、快速的摆弄。同时感受到自己的硕大也早已昂然挺立。
“少庄主……嗯……啊……”陆惟颤抖的声音更似一只猫儿在呜咽,身躯颤抖得如同风中的枯叶,不由自主地抬高了臀一上一下地配合东方逍的动作。
“叫我逍……”东方逍紧紧盯着他脸上每一丝亢奋的表情,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而他的唇仍留恋在他的胸口,品尝着他的每寸肌肤。
“逍……”陆惟几乎说不出话来,随着东方逍的覆没,他的臀部挺送得越来越急、越来越快。他的大掌送来一波又一波热流,在他体内窜流,全身上下都像点满熊熊大火,令他的下腹一阵强烈的收缩与痉挛。
看着他痴迷的表情和激动,东方逍觉得自己的硕大也越来越亢奋、越来越坚挺。终于到达了情欲的最高峰,东方逍底吼出声,只觉手中的亢奋译者激烈的抽动,陆惟大声次喘息,刹那间射出一股滚烫的热流。几乎与次同时,东方逍的欲望也攀到了顶峰。
汗水密布在陆惟单薄、柔美的身躯上,他虚弱地不停喘息,脑部还传来一阵阵的疼痛。
从不知道男人之间也可以亲密到这种惊世骇俗的地步,更不知道陆惟对他的影响竟这么大!看着他苍白的脸庞,东方逍心潮起伏激荡。
天,他刚刚做了什么?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这是不伦、不德、是禁忌、淫乱、污秽不堪的!
他皱着眉,脸色复杂,但心中邪恶的欲望却并非因此而减退半分,反而因孽情的刺激而显得更加汹涌澎湃。壮硕健美的胸口剧烈起伏,善恶、对错强烈交战。
“少庄主,你流很多汗,我来帮你擦一擦吧。”陆惟唇边含着淡淡的轻笑,脸上一片羞涩的潮红,平时的忧郁一扫而空,显得格外单纯清逸。
他取过挂在一旁的衣衫,轻轻擦过他英俊狂傲的脸庞、健硕宽阔的胸膛,随后他的手游移到了他已然挺立的硕大。
他的看起来要比他的大一点,陆惟好奇地拿手去抚摸它。
一声痛苦的呻吟自东方逍唇边溢出,他一把楸住陆惟的手,狠狠道:“你是在挑逗我吗,陆惟?”
陆惟淡淡笑了,他极少笑,但笑起来却格外动人,几乎有一种梦幻般的甜甜的感觉/
“属下怎敢。”但他的手已不安分地抓紧了他的硕大,并开始上下揉搓。
“天……”东方逍呻吟了一声,倒在草地上,双手紧紧楸住了草皮。看到陆惟低下头去将他的硕大含在嘴里时,他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全身疼痛的欲望自震惊而变成了狂喜。
陆惟含住了他的,用舌尖轻舔他巨大壮硕的顶端,一波一波如遭雷击的快感从腹下传来,腹下燃烧着熊熊烈火,瞬间烧昏了他的理智。
东方逍抬高臀迎合陆惟生涩的动作,粗重地喘息着,忍受着那既是极至欢乐又是极端痛苦的折磨,真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他沙哑地呼唤出声。“用力……再用力一点……”
受到了鼓励,陆惟偷瞄着东方逍脸上亢奋也惊人的膨胀起来。
东方逍的喘息声越来越重、越来越沉,随着最后的猛一冲击,他一下疯狂地抬高臀部,健硕的躯体剧烈悸动,惊人的快感从四肢蔓延到脑中,一阵昏眩似的快感令他的知觉有短暂的空白。
在最后狂潮来临的同时,两个人俱被这场惊心动魄的欢爱弄得精疲力竭,互拥着在地上不停喘息。尤其是陆惟,几乎虚弱得无法动弹。
整个空荡荡的谷底回荡着粗重的喘息声,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情欲和激情的气息。
东方逍的十指与陆惟的紧紧相缠,紧得似乎要溶入彼此的身体。虽然他于男欢女爱上是个中老手,但这样的刺激与快感,是以前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没有领略到的!那几乎灭顶的欲望和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已不单纯是感官上,更凌驾于意识之上。
他心疼地看着陆惟额头上隐隐渗出血的布条,天哪,他真是疯了,居然差点忘了他有伤在身。
伸手抚过陆惟苍白的脸颊,温柔将甩至他前额的一缕散发拨到脑后,他轻轻开口道:“陆惟,你的头怎样?”
陆惟张了张口,想说什,但一实在是太虚弱了,终究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只是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东方逍气息不匀地看着紧闭双眼累得已微微陷入昏睡的陆惟,那削瘦的脸庞略带着淡淡的动人的忧郁,嘴唇却挂着满足的甜甜微笑,仿佛天真的孩童幸福地依偎在母亲身边。
他的胸口突然涌上一阵强烈的痛楚,仅仅是看着他满足的睡脸,就令他感觉胸口似被一把刀子一点点地切割开来,深深的沉重掺杂着隐隐的痛感,一种无法用言语的痛感。
他是如此单薄,在强大壮硕的他的面前,几乎只要用一点力量,就能彻底伤害他!
他受的伤已经够了,他怎么忍心再伤害他!
不管明天会怎样,今夜,就今夜,让他与他相拥到天明吧!其他的一切,所有的善恶对错、人伦纲常,他都不愿去想、拒绝去想!
他拥紧了陆惟,将他轻轻圈入自己的臂弯,枕上自己的胸膛,感受两而几乎一致的心跳和同样强烈的脉搏。
一晚,就一晚,从此今生再也无憾!
春风沉醉的夜上,幽静寂寥的谷底,一堆熊熊的火光,淡但映照着两个相隈相拥的人,映照着那一晚疯狂的甜蜜、激情、矛盾和残酷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