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上坑人一流,一吐完诸多不满后,又接连下了几个旨意,让任劳任怨的堂弟去执行,他继续顶着仁德之名当他广纳贤士的明君。
「我能说好走不送吗?」她上辈子没挖他家祖坟吧,让他万里不懈的追杀到底。
「不行。」他强硬。
面对不讲理的人,殷如素是莫可奈何。「你晓得此时是什么时辰了吗?夜莺都睡了。」
「子时刚过一会儿。」丑时一刻。
看他理直气壮的神情,她发现对牛弹琴没有用。「你非要我没得好觉睡是吧!」
赵无疾将眉挑高。「夜闯香闺的事爷没干过,不过凡事总有第一次,多来几回就熟门熟路了。」
还来?她挫败。「转过身去。」
「为何?」
编贝的牙一咬。「姑娘换衣服。」
「早晚都得看……」还怕羞呀!
「你说什么——」当她没听见他完全不放低的嘀咕啊?这一位狼兄太不把人当一回事!她为之气结。
「反正也没什么看头……」视礼法为无物的主儿蓦地拉开床帐,打光似的拿高夜明珠照明,一具玲珑有致的小姑娘身形映入眼中,他正要开口嫌弃的声音梗在喉头,两眼发直的盯着粉色肚兜内的小肉兔儿。
前一世的殷如素有裸睡的习惯,身上衣物一多就睡不舒坦,因此光着身子上床是常有的事。
但是来到这朝代她得「入境随俗」,不好再一丝不挂的吓人,因此她只穿着肚兜和薄亵裤入睡,一早再由丫头服侍她穿戴,薄得贴身的里衣让人几乎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同时也……原形毕露,完全展现出已有曲线的身段。
「赵无疾——」她双手护胸,恼红脸低喝。
「爷收回那一句没什么看头,士别三日,刮目相待,你让爷大为惊喜。」小果子长大了。
「你转头,不许看。」他当看杂耍吗?目不转睛。
爷儿脾气往上冲。「都是爷的为何不准看。」
她一听,头顶都快冒烟,气的!「没拜堂成亲前,我是我自己的,把你的狼眼移开。」
他一动也不动,狼眼……不,是黑瞳深邃,看得热血沸腾。「要不你早日嫁爷,不用等到及笄。」
自从被他取笑个矮后,又自觉发育得晚,这一年来殷如素非常用心的调理自身,不仅补身的汤汤水水不断,还加强美白养颜的保养,丰胸缩腰痩小腿,抹丝瓜水润肤,甚至为了长高还踢毽子、跳绳、偷练瑜伽……女人为了美什么都做得出来。
从齐南回京后,殷如素可说是一日一变化,她前几年摘桃花、采桃子晒黑的皮肤白回来了,滋补的汤水起了作用,她来癸水后的身子一直抽条、一直抽条,足足抽了三、四寸,胸前的小包子隆起小山丘,峰峰相连。
所谓女大十八变,女子在某个年岁中变化极大,于短短一、两年间与过去告别,脱胎换骨,蜕变成蝶。
其实也才一个多月没见而已,就感觉原本的小脸长开了,小姑娘的娇憨多了分女子的娇色,眉眼间有着淡淡娇艳,犹如含苞待放的小花骨儿悄然在枝头绽放,明媚动人。
「不要。」谁要嫁入皇家那个大染缸。
「要不爷先办了你,你不得不嫁。」他狞笑,作势要脱鞋上床,将她压在身下承欢。
「不要。」她迅速往床铺内侧一滚,拉起被褥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眼中透着微愠的抗拒。
「除了不要,你还能给爷其他的话吗?」一脸不快的赵无疾坐上床头,一手压住她往上拉的被子。
「你……你不是要赏月,我陪你。」床这种东西太暧昧,暂时远离它才不会失身。
「你认怂了?」他取笑。
不认行吗?遇到贼老大了。「你转身,我换衣服。」
「不转,爷看着。」大好美景谁敢叫他错过。
「赵无疾,你到底去不去?!」泥人都有三分火气。
笑意一扬。「胆儿肥了,三番两次直呼爷的名字。」
「取名不就是让人喊的,你要是不喜欢,我改喊你世子爷。」她这人很随和,从不强求于人。
「世子爷」三个字一出,赵无疾脸色刷地一阴。「世子爷是给外人叫的,你是自己人。」
知道再闹下去他肯定会发火,殷如素语气一软,和缓情绪。「无疾哥哥,你的邀约还算不算数,再耽搁下去天就要亮了,赏月成了逛早市,当心月色没瞧见却看见一堆鸡屎。」
「什么鸡屎,煞风景。」他低啐。
「夜凉如水,更何况现在又是深夜时分,我这身子骨你又不是不知情,不添件衣裳又要犯病了。」她在春、秋两季最容易发病,因为早晚温差大,看似暖和却带有凉意,一不小心入了风邪,病个三、五天是常有的事。
她给自己开方子,久而久之也成良医。
虽然未在药铺坐馆,可她身边的人一旦身上有个病痛,一向是她医治的,无师自通治好不少顽疾,只是以她的身分不好高调,所以只在自个儿院子练练手,知晓她会医术的人并不多。
看她小脸有点白,一摸小手的确不够暖,怜惜之心油然而生。「穿厚实点,别招了风寒。」
「是的,大爷。」终于把这头逆毛狮子抚顺了,真不简单,再让他胡闹下去,她的名声也毁了。
「哼!还大爷呢!根本是磨人的猫儿生了副狐狸性子,将爷当要糖吃的孩子哄。」他知道她糊弄他,但也被取悦了。
赵无疾走到窗边抬头望月,殷如素这时赶紧拿起放在床边小几上的家常服穿上,莹白的脚儿柔美,套入绣云雀啄米的绣花鞋内,鞋子两边有细带,往上绑脚,显得小腿修长,有股纤丽之美。
「一双大脚。」他不知何时又转过头来了。
「嫌脚大就别盯着看,我中意得很。」殷如素踢踢裙摆,将未缠足的双脚往裙内放。
不给看。
她也是有傲性子的。
「在爷面前耍脾气了,真得瑟了你。」还不是仗着他宠着她,恃宠而骄,不过他乐意。
「爷呀爷的直喊,还走不走啊?」她就别强起来怎样,好言好语不管用,她只得扮一回悍妇。
他一哼。「走。」
赵无疾一手揽着她的小蛮腰,从四方格子窗一跃而出,几个轻点的起落,人已落向泊在湖心的小舟,风吹湖面而轻漾,舟身也跟着轻轻摇摆,湖中倒映着晕开的圆月,月圆人相偎。
「你轻功真好。」要是她也能飞该有多好。
继颜值之后,又多了一个新优点,殷如素对他的好感往上窜升一些。
「这是重点?」他嚣张的挑眉。
她好笑的捧场。「所以很仰慕你啊。」
「这还差不多,爷……我是像山一样的崇高,不要忘了继续崇拜。」她的吹捧让他非常受用。
「怎么不说爷了?」她笑眼盈盈。
赵无疾一脸不自在地拉着她走进舟篷里,相对而坐。「你不是不喜欢,爷……你就偷着乐吧!」
「不是不喜欢,而是有隔阂,感觉你高高在上,而我卑微得有如你脚下的泥。」阶级制度中永远皇权至上。
「那这样呢?」他倾身向前,在她唇上一啄。
「啊!你、你……」粉颊瞬间爆红,她又气又羞的捂着脸,露出两颗圆睁的大眼瞪人。
「不太够味,再来。」浅尝一口更想深入了。
「不行。」她直接捂嘴,不让他得逞。
不过两人先天上体形悬殊,加上赵无疾又是习武之人,他轻轻伸手一扯,娇柔的玲珑身躯就滚入怀中,不容拒绝的唇狂妄的覆上,唇舌如冲锋陷阵的大军,所过之处无不蹂躏。殷如素的唇,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