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下。」诸葛尚谕朝她拱手。
「你如果是奉国将军,我就是皇后娘娘了。」她一点也不相信。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怎么可能是什么奉国将军,骗鬼啊!「干什么笑得那么刺眼,贼头贼脑的,让人看得一肚子气。」
「我没有笑。」诸葛尚谕辩解。他「自然的笑脸」向来颠倒众生,怎么在她眼中看起来就是贼头贼脑的?
「是喔,阁下没有笑,我也没在呼吸。」他明明笑得那般得意,还睁眼说瞎话。「说,你跟踪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耸耸肩,「我只是想了解一下那些庄稼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粟巧儿一凛。「你都看到了?!」
感觉到她骤然生起的杀意,他讶异的望着她。
「妳想为此杀我?」他讶异的问。她……真的只是普通的酒楼老板吗?
「说出你的目的。」她冷声质问。
他知道她是认真的,若是他没有说出一个让她能信服的理由,她的确会杀了他。
真糟糕,他对她的兴趣更加浓厚,开始有点想得到她的冲动了,不过还是先把眼前的事给解决掉再说吧!
他从怀里拿出令牌。「这个能不能让妳相信我就是奉国将军?」
她瞇眼审视着他手中令牌,看清上头的文字后,错愕的瞪着他。
「你、你真是奉国将军!」
「我的确是。」
「你想怎样?」他是奉国将军,是她最厌恶的官吏。
「我刚刚不是说了,我想了解一下事情是怎么回事。」
她沉默的瞪着他,揣测着他的意图好一会才开口。「如果你想将他们全部引出来,然后一网打尽的话,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她冷沉地说。
诸葛尚谕失笑。「妳毋需这般防备,我尚没有理由抓人,且我并无恶意,只是想了解事情始末,他们不也是为了见我才来的吗?」
「好,为了他们的执着,我就暂且信你这一回,跟我来,我让他们亲口对你说清楚。」说完她转身领他前往密室。
「粟姑娘,可否冒昧一问?」诸葛尚谕跟着她,东张西望,边走边继续之前来不及出口的疑问。
「问不问在你,答不答在我。」她冷漠的回他。
「这是当然。」诸葛尚谕微微一笑。「为何一家普通的酒楼竟会暗藏密室,又建此繁杂得宛如迷宫般的后院?」
「当上位者无法给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环境,百姓就得自求多福,多一分防范未然就多一分保障,不是吗?」她冷嘲。
「粟姑娘所言甚是,看来往后我可得多多努力,让边关百姓得以安居乐业。」
「那是最好,只怕……」她哼了哼,未竟之语不言而喻。
「不怕不怕,若我有不及之处,相信粟姑娘一定可以给我良好的建言。」
「只怕忠言逆耳,昏庸之辈听不得。」她继续嘲讽。
「不怕,若是昏庸之辈,相信粟姑娘也能给他一个当头棒喝,让他清醒清醒。」
「只怕这当头棒喝喝不醒他,反倒是敲响了自个儿的丧钟。」她撇了撇嘴,对这些官吏毫无信心。
看他张口欲发表高见,她立即打断他。「别再试图说服我什么,说得再冠冕堂皇,对我来说也只是空口白话,无法让我信服。」她从怀里抽出一条绣帕,「从这里开始,我必须蒙住你的眼睛。」说完她直瞪着他,让他知道她是认真的。
「如果巧老板还记得的话,我缺少了一点方向感,现在要我自己走到这里,大概走上三天也走不到,所以有必要吗?」蒙眼睛是没什么,不过他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有必要。要见他们就得蒙上,不蒙眼睛,我立刻带你往回走。」
「我知道了,请吧!」诸葛尚瑜耸耸肩,转过身背对她。
「蹲下来一点,你太高了。」粟巧儿命令。
「遵命,巧老板。」他略带嘲弄地弯膝。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活到现在,而没有因为那张嘴惹出的祸端让人给杀了。
感觉到她的贴近,一缕淡淡的香味窜入他鼻腔,那像是……草原的味道,有青草香、野花香,还有……风的味道?
感觉她的手绕过他,在他后脑绑上绣帕,绣帕上的味道,跟她身上的一样。想到这绣帕之前还放在她怀里,他的想象力瞬间飞了起来……老天!他感觉自己的脸发热了。
且是他的错觉吗?他感觉到她的呼吸似乎变得急促了些。
「好了,走吧!」粟巧儿抹掉额上的汗水,万万没料到只是稍稍接近他一点,感觉到他温热的体温,就浑身颤抖、呼吸紊乱。
「粟姑娘,别忘了我。」诸葛尚瑜是可以听声辨位,可是他不想。
她一怔,停下脚步回头看他。「走啊!」
「粟姑娘似乎忘了我蒙着眼睛。」
她唇一抿,犹豫了下,才上前抓起他的手。
「跟我来。」她努力忽略两人相握的手,在心中不停告诉自己这是权宜之计,没什么。
不过,诸葛尚谕这回倒是真的笑了,她的手并不柔嫩纤细,关节有些茧,是一双做事的手,也是一双……握剑的手──那些位置的茧,是长时间练剑的人会有的,就像他一样。
他倏地反握住她,感觉到她的手一僵,指下她的脉搏加快了速度,知道她有着与他相同的感觉,他心中一阵窃喜,如果她知道没了视力,他反而能靠其它敏锐的感官记住方向的话,肯定又会兴起杀了他的念头吧!
呵!等把事情解决后,他要追求她!
粟巧儿带着他绕圈子,最后才走进密道,大约走了一刻钟左右,到了一面看似尽头的墙前,她压下墙上其中一小块突起,石墙轰隆隆向旁边滑开。
诸葛尚谕知道密室到了,因为他听见一阵嘈杂的说话声。
蒙住眼睛的绣帕被解开,出现在他眼前的,除了几名年轻庄稼之外,就是一群互相依靠,相拥跪在地上,用着一双双无助、恐惧、惊慌、害怕以及一丝丝期望的眼神望着他的老弱妇孺。
看见他们之后,粟巧儿一颗因他而鼓噪的心渐渐沉静了下来。
「你看见了,这些人就是吴理那个贪官说的,打算行刺你的人。」她冷嘲。「现在,将军大人,请你告诉他们,为什么他们年轻力壮的不能耕种田地,要去帮县太爷建别馆,再让这些老弱妇孺下田做粗重的工作?为什么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得到的一点作物,却不能留下养活一家老小,反而得让地主抽走七成的收成?为什么他们只因为多留下几条玉米,就得被抓来当街严惩、打得半死不活?为什么他们因为受不了打算离开村子另谋生路,却成了通缉犯?为什么他们为了留一口食物给老父、老母止饥,就得活活饿死自己的孩子!」
诸葛尚谕沉默不语,望着一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人,他们跪在地上,不断发抖。
「别跪着,都起来吧!」他柔声的说。见没人敢动,他上前弯身扶起一名浑身颤抖、垂垂老矣的妇人,再抱起一名瘦小的孩子。「你们别怕,虽然恶人脸上不会写着恶人两个字,但是我发誓,我真的是好人。」
他轻松的语气,让密室里僵凝的气氛松缓下来。
粟巧儿望着他,僵冷的心微软。
「我需要你们把事情写成状纸,才好调查始末,替各位讨回公道。」他告诉他们怎么做。
「将军大人,你认为连三餐都吃不饱的人,会识字吗?」
「我相信,以巧老板的热心助人,一定会帮他们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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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醉仙人酒楼」早已打烊休息。
诸葛尚谕坐在会让他迷路的后院中央亭子里,仰头望着天边明月。
「你还笑得出来?」粟巧儿无法认同他一脸笑意的样子。难道他一点都不痛心吗?是她错看了他吗?他根本和其它官吏一样。
他没有动,早已察觉她的到来。
「我没有笑。」他很无奈的辩解。此刻他心情沉重,哪还笑得出来?只可惜没笑也像在笑的脸总是让他遭人误会。「这张脸天生自然,我也没办法。」
「是吗?」她挺怀疑的。
他起身转身面对她,瞧她一脸怀疑的表情,无奈的举起右手,「需要我发誓吗?」
「不必了。」她摇摇头,相信他就是了。「你打算怎么为那些可怜的人主持公道?」
「粟姑娘只要负责把状纸写好,不懂的地方我可以帮妳,之后,我自会把事情查清楚。」
「你不相信他们?」
「粟姑娘,办案不能只听信一面之词,不管我是不是相信他们,都必须要有证据才能定一个人的罪。」
「哼!还说你不会官官相护。」粟巧儿冷哼。
「粟姑娘,我诸葛尚谕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若妳真有心帮那些人的忙,就不要再如此口无遮拦,祸从口出的教训,我相信姑娘尝过。」他严肃的说。他并不在乎她的诋毁,可是别人不同,他不希望她为此引来祸端。
他肃穆的眼神和严肃的口吻让她微凛。
「世道贪官污吏横行、勾心斗角、阴谋陷害,至少我还知道祸是由我的口而出,可大部分的人呢?他们何错之有。」她倔强的说。
粟巧儿眼底的悲愤,让他心中微微一动。
「有人曾经错待于妳吗?」他语气放缓,轻声的问。
「那些作为,又何只错待两字。」而且不是她,是她可怜的娘。
「粟姑娘……」
她一楞,心头闪过一丝狼狈,偏过头,避开他那双似能看透人心的眼。
「我们现在谈的不是我,是那几户人家。」
撇开心中对她的悸动不谈,他知道自己这样是交浅言深了,所以不再追问,将话题转回正事。
「我会派人暗中查访,找出地主与县太爷暗中勾结的证据,以及县太爷的不法情事,妳放心,我会让真相大白的。」
「我希望我能相信你。」她低声的说。
诸葛尚谕但笑不语。她说了,空口白话无法使她信服,那么就什么也不用说,他直接用行动来证明吧!
「夜深了,粟姑娘早点歇息,我也该回府了。」广因找不到他一定急死了,回去肯定又要被他的眼泪给淹没了。
送走诸葛尚谕后,粟巧儿又在原地站了好久,垂首望着自己的手,再握紧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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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七日,诸葛尚谕都没有再出现,倒是奉国将军已经抵达的消息在三天前传出,所有人立刻蜂拥至将军府,抢着拜见将军大人。
据说,奉国将军花了两天的时间将所有人打发掉,并且将他们强留下的礼物全部换成银两白米,分送给边关的贫苦百姓。
这两天,整个关城安静了许多,恢复成以往的模样,只剩部分的人仍在观望。
又一日清晨,粟巧儿一夜未眠,干脆早早起床梳洗更衣。她为自己梳了一个简单的发型,并插上一支伴随她多年的珍珠发簪,这是她娘亲的遗物。
望着镜中的自已,她有瞬间的恍然,记忆中的娘亲,就是这般模样。
「娘……」粟巧儿对着镜中的自己低唤,抬手轻抚着镜中的影像。
突然,她微微一震,倏地回过神来,瞬间变得冷厉的眼神瞥向门口,同一时间,随手抓起梳妆台上的银簪疾射而出。
「哇……」银簪穿门而出,一声惊呼倏地响起,唐飞以两指夹住银簪,离他的额头只余半吋不到,他的手再迟一点,此刻银簪就没入他额头,一命呜呼了。
「我说师妹,师兄我千里迢迢来探望妳,妳竟然这般待我,就不怕伤透师兄的心吗?」他推开房门,自动自发的走了进去,随手一掷,手中的银簪急射而出,没入床桅。
他毫不避讳的往床上一坐,顺势躺了下来,还跷高着二郎腿。
「起来,别弄脏了我的床。」她秀眉微蹙,对这个玩性比孩子还重的师兄非常受不了。
「我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很累耶。」他耍赖。
「与我无关。我再说最后一次,离开我的床。」
「行了行了,离开就离开。」他识相的翻起身,离开她的软床,走到桌旁坐下。不是他真怕了她,要打,他的身手是不可能输给她,只是师妹是师父的心中宝,他可不敢伤她一根寒毛。
「你来边关做什么?」她走到桌旁,倒了杯水丢给他。
「嘿!」唐飞眼明手快接住杯子,一旋一转间,滴水无漏。「师妹,没人这般请人喝茶的。」他忍不住嘀咕。
「唐飞,你到底有什么事?」她完全不想多说一句废话。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我可爱的师妹吗?」他笑笑地说。
「难不成雾影山庄倒了,所以你才这般空闲?」唐家的雾影山庄在江南可是大大有名的,而他又是雾影山庄的少庄主,自从满二十岁学成下山回到雾影山庄后,便开始接手山庄的事务,有时忙得连用膳的时间都耽搁了,这样一个大忙人,怎么可能千里迢迢赶到边关,只因为没事来看看可爱的师妹?
「要真能倒,我还乐观其成呢!」怪就怪那些个手下为什么都那么厉害,他想搞倒雾影山庄还真是困难。
粟巧儿明眸微瞇,若有所思的审视着他。
「师妹,干么这般看着师兄,难道……师妹终于发现自己爱上师兄了?」唐飞吊儿郎当的调笑。
「师兄。」
他闻言一楞,这……这丫头叫他师兄?!
他是她的师兄这点绝对无庸置疑,可问题是这丫头死不承认,除了在师父面前会勉勉强强、心不甘情不愿的称他一声师兄之外,她总是没大没小的叫他唐飞,要不然就是你你你的叫,这会儿她突然叫他师兄……有诈!
「干么?」他谨慎地戒备着。
「仔细看看师兄,才发现师兄的确是个美男子。」
「哈哈,妳这才知道师兄我潇洒倜傥、俊美无俦啊!」他一脸得意的说。
「一定很多人喜欢师兄,对不对?」
「没错,师兄我可是人见人爱,多少姑娘爱慕于我,所以师妹可要好好把握,免得徒留遗憾。」
「不知道师兄这回跑到边关,是在躲哪个爱慕你的人呢?」
「说到这个我就生气,那个家伙真的很过分,明明告诉他……哦,我说师妹,妳拐人也不是这般拐法吧,差点被妳给套出话。」唐飞及时收口,抚着胸口心中直呼幸好。
「看来的确有这么一位姑娘存在喽!」粟巧儿笑了笑,没发现他古怪不自在的表情。「好吧,你既然来了,就住下吧,反正我这儿也不差多养一张嘴。」
「那还真是谢谢师妹的收留了。」她怎么说得好象他是猪似的。
「住也不是白住,或许往后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不过……」她斜睨着他。「你确定你身旁那只忠犬不会循着你的味道追过来吗?」
「我可是唐飞,要躲人,谁也找不到。」他不可一世的说。
他说得也没错,只是……
「除了你家那只忠犬以外。」她泼他冷水。
「师妹,妳未免太瞧不起妳师兄我了。」
「不是我瞧不起你,是你低估了你家那只忠犬忠心的程度,搞不好他已经追来了。」如果他随时冒出来,她一点也不意外。
「哼哼!」唐飞得意的哼笑。「不可能。」
「这么有把握?」粟巧儿讶异不已。瞧他这般自信,不像是逞强。
「那当然,现在他搞不好还在美人窝里逍遥呢!」
「唐飞,你做了什么?」她记忆中,那只忠犬几乎是不近女色的,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她不知道人后的他是什么样的人。
「嘿嘿!我啊,只不过给他下了点春药,然后把他带到百花楼,叫了十几位美人儿服侍他而已。」
「唐飞,你真是……」粟巧儿震惊的瞪着他,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做这种事。他是真的无知,还是故意装傻?他家那只忠犬根本是一只落平阳的猛虎耶!她是不知道猛虎为啥会心甘情愿的变成忠犬,但是这不代表他真的变成犬了!
「我很聪明吧!」
「你下的是什么春药?」
「七日欢!」七日欢,顾名思义,其药效可达七日之久,所以他才说那个家伙还在美人窝里乐不思蜀。
「你惨了。」粟巧儿摇摇头。
「师妹何出此话?」
「春药有两种,一种是一定得交媾才得以解其药性,否则会要命的,另外一种只要被下药者意志坚强,能捱过药效发作的时间就没事。而七日欢就属于后者,唐公子、唐少爷,我保证你家那只忠犬肯定跟着你屁股后头来了,至于为什么不出现……离你下药的时间已经过几日了?」
闻言,唐飞脸色变得苍白,「四日。」
「这么说,药效还有三日喽!」粟巧儿斜睨着他,开玩笑的说「我在想,你家忠犬不出现,会不会是因为身上还有春药的效力,怕一出现,直接抓你这个罪魁祸首纡解欲望啊?」
听完他猛地站起身,「师妹,妳别胡说八道了,七日欢药性非常强,就算不交媾不会致命,但是没有男人能控制得了那种欲望的,那个家伙没那么行,妳太高估他了!」
她耸耸肩,「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别这么激动,时辰也不早,我要准备开门做生意,隔壁房就让你住,我不招呼你了。」
「等等,这给妳。」唐飞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锦盒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
「这是……」粟巧儿柳眉微扬,坐了下来。
「师父要我带给妳的。」
「给我!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师父只交代把它交给妳。」他打了个呵欠。「好了,我赶了一天一夜的路,要去休息一下。」
「睡醒了想用膳的话,就到前面去。」
「知道了。」他摆摆手离开她的卧房,走到隔壁,躺上床便呼呼睡去。
粟巧儿则直瞪着桌上的锦盒,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们都没发现,在房外的大树上藏着三道身影。
「三爷?」诸葛广心狐疑的望着诸葛尚谕,不解他家三爷为什么一大早跑到人家房外的树上偷窥,看到人家房里走出一个男人还变了脸,老实说,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他家三爷变脸呢!
「什么?」诸葛尚谕回过神,看向他。
「三爷不是要见巧老板吗?」为了搜集吴理的罪证,他家三爷这几日几乎是不眠不休,可惜有了信武将军的例子,吴理变得谨慎许多,相对的,事情调查起来也就比较困难了。
诸葛尚谕沉默不语。他要见她吗?
他原本是打算等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拿到吴理的罪证之后再来告诉她好消息,可是计划却远比不上变化,他错估了自己想见她的欲望。
「三爷,有些关于巧老板的传闻,属下不知道该不该说?」诸葛广昊犹豫的开口。
诸葛尚谕扬扬眉,望向他。「什么样的传闻?」
「据说,粟姑娘是前朝公主。」
诸葛尚谕听了一惊,前朝公主?!「为何有此传闻?」
「属下不知。」
「你从哪儿听来的?」
「一名疯妇口中。」
「疯妇?」诸葛尚谕沉吟了下。「广昊,你把那名疯妇带到将军府去。」
「三爷认为可信?」诸葛广心疑问。不就是一名疯妇的疯癫话,在意什么呢?
「不可信,年龄不对,就算是遗腹子,至少也有四十岁以上。」诸葛尚谕摇头。
「的确,年龄不对。」
「会不会是第二代,也许巧老板她爹是前朝的皇子,那么说她是前朝公主也就说得通了。」诸葛广昊推测。
「这件事我会请大哥帮忙调查,眼前我们不要做无谓的揣测,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诸葛尚谕吩咐道。
「是,属下知道了。」
「咱们回府吧!」
「是,三爷。」
又望了粟巧儿的卧房一眼,诸葛尚谕才转身飞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