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她在车里等我们。”
南笙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我要是知道你跟她正在约会,一定不会打电话骚扰你了。”
萧扬正色道:“什么话,你在F市就认识我一个人,你不找我找谁?回头我爸妈和你爸妈知道你受了委屈,还不把我揍死啊?”
南笙想象着他被两家的家长追着揍的Q版画面,忍不住“扑哧”一笑。
“还有心情笑,刚才是谁哭得像是天塌了一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萧扬从小以南笙的保护神自居,哪里见过一向快乐的南笙哭成这样过?到底是哪个混蛋干的好事?
“没什么,就是工作没做好,挨了领导一顿批评。”
“这什么烂工作,不做了!”萧扬义愤填膺地道。
南笙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呢?我好不容易才应聘来的工作,怎么能说不做就不做?这年头工作多难找,钱多难赚啊!”
萧扬好笑地看她一眼,“得了吧,你家会缺你那点工资?”
南笙不理他,站起身道:“我找你原本是想让你陪我聊聊天,可不是让你来怂恿我辞职的。现在你佳人有约,我还是约别人去吧,你把我捎到市区就行了。”
萧扬不放心她,“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吃饭去?”虽然现在她看起来好像一点事都没有了,但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哭得那么伤心。
南笙唾弃他,“你行行好,可千万别让我当电灯泡。”
“那你一个人没关系吗?”
“你送我去酒吧找潇潇姐,刚好连陪着喝闷酒的人也有了。”她笑,转身催促他,“快走啊,你的那位在车里一定等急了。”
萧扬跟上她的脚步,不放心地劝道:“你这个样子,明天不要上班了,请一天假休息一下。”
南笙摇头,“我才不请假。”
萧扬不赞同地道:“你干吗这么虐待自己啊?”
南笙偏头一笑道:“谁说的?我说不请假,又没说明天就来上班了。我不请假,是因为我打算光明正大地旷工。”还不止旷一天,最好旷到他们自动解雇她。
萧扬看了她一眼,摇头感慨:“看来是真受什么刺激了。”
南笙不理他,神采飞扬地领先他一步朝车边走去,仿佛已经瞬间把之前的事都抛到脑后去了。
时间还早,酒吧里的人也不多。
潇潇跟南笙坐在角落里,各自的手边放着一杯酒。
潇潇看着南笙,笑道:“还以为你要来个酗酒发疯什么的呢,居然喝水果酒。”
南笙把酒杯拿起来抿一口,不以为然道:“酗酒伤神,发疯有损个人形象。我本来就很伤心了,没必要再干这种损己也不利人的事。”
“看不出来你一个小丫头,理论倒是一套一套的。”潇潇见她看得这么开,也就放心了。
南笙拍拍她的肩膀,用老气横秋地语气道:“陆潇潇,你也不过大我三岁而已。”
“三岁怎么了,三岁也是一个代沟了。”她笑,然后表情认真地道:“我没想到,韩家禾会是那样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平时听丁畅提起他,总是带着欣赏的口气。之前见过他一面,我原本也觉得他应当人品不错才是。”
南笙叹了声气:“其实酒店里接连出了那么多事,他会心烦气躁也可以理解。而且,说起来我也的确有嫌疑。”
潇潇好笑地看她一眼道:“那你干吗还气呼呼地旷工跑掉?”
南笙很不服气,“理解是一回事,没说我就不生气了啊。没凭没据,他凭什么用那种咄咄逼人的态度来怀疑我?”
“那接下来怎么办?难道你真不去上班了?”
“不去!在酒店没给我一个清白之前,我是不会回去的。有本事就把我辞退好了,我正求之不得。”如果她真的要走,就不信一纸合同能把她拦住。她没立刻辞职,就是等一个说法。
“回头我问问丁畅去,看酒店那边是什么意思。”潇潇也不想劝南笙,这样窝囊的班不上也罢。
“没事的,随他们是什么意思我都不想管了。从明天起,我决定把F市好好逛个遍,权当给自己放大假!”
第十二章泄密事件
第二天,南笙没有来元方上班,手机也打不通。
韩家禾坐在办公室里,从玻璃门朝外望去,看着那张空荡荡的办公桌,心也闪过一阵空落落的感觉。
她昨天走的时候,火气冲天,并没有像一般小姑娘那样抹眼泪。他以为,她只是一时之气,睡过一晚上就没事了。而由眼下她的旷工行为来看,显然她的火气没有消退,她的脾气原来也远比他认知的要倔强得多。
其实他发完火就知道自己错了。以他的阅历跟判断,她不会是做出泄密这种事的人。如果她真有那样的心机,那她自然也能想到一旦事发,她的嫌疑将是最大。昨天他发火,一半是因为状况一件接一件发生令他恼火,他无意迁怒却还是没忍住。另一半,则是因为她这几日的心不在焉。向天峻那个人,怎么看都是一个花花公子,她那样阅历单纯的一个小丫头,如何能抵挡那些看似浪漫的花招攻势?
就算,他只是站在一个上司的身份,也不想看着她将来受伤。那么他骂她的那些话,虽然过分,但出发点起码是好的吧?
昨天临走之前不还大声嚷着要他给一个说法,说她不会轻易走掉的吗?今天就食言了,分明是小孩子心性才会干出这种事来。
他收回目光,习惯性地揉了下额角,忽然觉得头疼。原本感情问题在他的生活里只占得极小的一块角落,而现在,他居然什么事情都不做,就这样一门心思想着一个人。看来,他需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感情了。
丁畅推了门进来。没了秘书的通报,他干脆长驱直入。
韩家禾见是他,便问:“有事?”
丁畅点点头,示意地看了一眼外面的秘书间,说道:“苏南笙立誓要旷工到我们主动辞退她为止,这件事我想问问你意见。”
韩家禾低头开始翻看手边的文件,状似不经心地道:“你看着办吧。”
“人又不是我惹到的。”丁畅不服气地嘀咕。
韩家禾从文件里抬起眼来,眉心蹙了一下,“算了,先放她几天假。”
丁畅露出暧昧的笑,拉长了调子说:“哦……公私分明的上司也开始体恤下属了!”
回敬他的是一记冷瞪,“整件事你不是负责去查实吗?结果呢?”
“哪有那么快?”当他是福尔摩斯啊。
“那你还在这里闲扯一些没用的?”他开始下逐客令。
丁畅委屈地道:“老韩,也就我这么好脾气的人,才能忍受得了你。”
韩家禾不理他,埋首开始工作。
丁畅摸摸鼻子,走人。
南笙旷工三天了。身边没有秘书,韩家禾开始渐渐感觉到了诸多不便之处。
比如,她虽然生性嗦迷糊,但起码与业务单位沟通得很好,人家觉得她亲切,打电话来还不忘称赞两句。
再有,他吃饭一向随便,她来了之后,虽然还是吃酒店里的工作餐,却是她下到三楼亲自挑选的菜色,热腾腾地给他带上来。偶尔碰到他不准时吃,还会过来提醒一句。
在她离开的头两天里,到了中饭时间他都打电话到餐饮部,让他们直接送上来。可东西吃进嘴里,总感觉味道不对。菜应该是提前烧好的,虽然也是热气腾腾,却已经失了刚出锅的鲜度。不像她之前带回来的那些,总是透着鲜亮的色泽,让人看了食欲大增。
第三天的时候,他下楼到餐厅去,询问厨师长,苏秘书平时都给他带什么饭菜上去。问了之后才得知,原来她都是下来让厨师帮他现炒一份菜,荤素搭配全都由她一手负责。看似迷糊的一个人,却有着他所不知道的细致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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