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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帝王宴 第10章(1) 作者:意芙
    雷厉海出发后的第四天晚上,一道黑影动作神速的掠近白冰月寝宫外,在没有惊动半个守卫之下,弄昏了门口两名正轮值的卫兵,然后准备潜进去。

    “你真的要杀她?”

    黑影听见后,马上跳到安全的距离外,眼睛梭巡著说话的人。

    “我已经等你很久了,尤贵。”

    “你?”尤贵震惊的看著对方,“大哥!”

    “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你真的下得了手?”

    “我也不知道,大哥,我只是奉命行事……”

    “所以你真的下得了手?”尤富步出阴影,两兄弟终于打照面。

    “大哥,你知道父亲他以前……”

    “那都不重要了,我只知道我要保护好小姐,这也是当初被主上驱逐时我会甘愿承受的原因。”

    “大哥,你早就知道了?所以你心甘情愿护卫她,但我却毫不知情,听公主说出来之后我脑子一片混乱什么都不能想,就连公主要我杀她我还是没有反抗……”只因为他知道小姐永远都不会再接受他这个仇人之子。

    “现在你还是要奉公主的命令杀她?”

    “我不知道,我好乱。”尤贵眉头深锁。

    “选择你要的吧!我只当自己永远被白鄂国驱逐,永远只接受一个命令,那就是誓死保护冰月小姐。”

    “大哥……”尤贵震撼得无法动弹,从没一刻像现在觉得自己像个白痴。“我该怎么办?”

    “我来教你该怎么办!”白冰月走了出来,她从容地扫过他们两兄弟,带著自信的神采。“你还是得杀了我。”

    雷厉海以最快的速度赶回黑岳国,甚至比他原先预计的时间又提前两天回来。

    他的喜悦让他见不到宫内所有人难看至极的脸色,所以当他兴匆匆的赶到白冰月所居住的寝宫,又没见到该出来迎接他的人儿,他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回事?人呢?”不会真的溜了吧?

    没有人有胆回答。

    “天美呢?人都死到哪里去了?该不会……”他第一个想到的是白银霜。

    当雷厉海欲往金鹿宫寻去时,一道身影迅速出现在他面前。

    “尤富!太好了,人呢?冰月呢?她为什么没在房里安胎?”

    尤富一脸同情的看著他,他之所以还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这一刻,亲口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他。

    “圣主,冰月已经死了。”

    一行人站在断崖边,崖下是湍急的江河,崖上则是绝望到想痛哭哀号的雷厉海。

    “是她自己跳下去的?”他还是不信,怎么可能才几天而已就出了这种事,那天晚上他们明明说好,她也亲口答应会让自己完好无缺的。

    “不是,是尤贵把她丢下去的,当时我虽然已经赶到却仍差一步无法阻止。”尤富微皱起眉。

    “他把她丢下去!”雷厉海咬著牙,一想到那样的情景就恨不得能亲手宰了尤贵。

    “那晚我发现驻守在小姐寝宫外的守卫倒的倒、晕的晕,我赶紧冲进去却没见到半个人,天美她们也被点了穴不省人事,我循著可疑的脚印追到这里,刚好看到那一幕。”

    “我还是不相信尤贵会对冰月痛下杀手。”雷厉海再心痛还是带著希望。

    “圣主应该见过尤贵在金鹿宫打伤小姐的情形吧!那时的他就已经打算要杀小姐,只是被圣主及时阻挠。”

    “尤贵呢?你放过他了?”

    “我们兄弟从小接受严格的训练,我们是军人,一举一动都是按照上面的指示,我知道这么说像是在推卸责任,我也确实对自己的亲弟弟下不了手,事实上我还是打不过他,圣主若要降罪就赐我死罪吧!”

    “他是奉谁的命令?”他咬牙切齿地问。

    “圣后。”

    “白银霜……那个女人是在自掘坟墓,天魁!毁了她,我不要她死,但要她生不如死。”雷厉海不需思考,马上就能下令为白冰月报仇。“我也不要再见到或听到任何关于白银霜的事,把她打入冷宫,白鄂国那边完全毋需顾虑。”这是白云天欠他的。

    “是。”天魁接到命令后马上消失,去执行命令。

    “尤富。”雷厉海转身面对崖下滚滚浊流,不再有刚才的悲愤情绪,剩下的浓浓遗憾正被他强势抑在心里某个角落。“告诉我,全是你编的。”

    “圣主希望尤富怎么骗圣主?若真是编的,尤富更不应该把所有的罪让亲弟弟扛。”

    “我不相信她就这么消失了,你明知道……明知道我的心意,却执意要帮著她吗?”

    “圣主忘了愿赌服输吗?我现在帮的是圣主。”

    “好,我不逼你。”雷厉海回身面对他,企图以锐利的目光看穿他。“往后你打算怎么走?”

    “圣主不需要我了吗?我还是情愿留在黑岳国听命于圣主。”尤富毫不考虑地回答。

    他的回答出乎雷厉海的意料,意料中尤富应该急著引退才是,到时他便可笃定心中的揣测。

    谁知竟是这样。

    雷厉海越来越没有把握,心中的阴影深得让他几乎招架不住。

    “不可能……不应该是这样!她答应了要让自己完好无缺……”

    他记得那晚她缠绵的吻,那柔软甜蜜的唇瓣彷佛还印在他嘴上,怎么可能……她已经不在了!

    “不可以——”

    断崖上终于传出让人闻之断肠的悲鸣。

    子夜城

    “终于等到你了,尤富。”足足等了半年之久。

    “是啊!大哥,按照计划你应该只要拖三个月就够了,为什么会变成半年?”

    尤富咧著满意的笑脸,接过白冰月奉上的茶水。

    “总要做足了戏才好退场吧!你们都知道雷厉海有多厉害,我就好像是在他的刀口下苟延残喘一样,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到时候大家只好一起跪在他面前求饶了。”

    “他都没有起疑吗?”尤贵瞪大眼问著。

    “从没相信过。”

    “咦?那你怎么……”

    “你们应该知道我的辛苦了,还好我什么没有就是耐力最够,硬是撑著。”

    “大哥,你变得真多,不仅话变多了还风趣许多。”尤贵觉得不可思议。

    “那要看跟谁在一起。以前跟你们一起时根本没有我插嘴的余地,但跟在雷厉海身边,我若不说点话一定会被可怕的沉默闷到发疯;在他面前已经没有人敢多话,就连天魁都被整了好几次,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但你却敢跟他说话?”尤贵还是很好奇。

    “我是特例,雷厉海总以为一定能让我不小心露了口风,加上天魁偶尔找我诉苦,两个人一唱一和、软硬兼施,就这样被他们拖了半年多。”

    “辛苦你了,尤富。”

    白冰月巧笑倩兮,肚子大得让她不能再做男装打扮,还好这老地盘上自上次的风波后已经换上许多生面孔,加上对城主威胁利诱一番,她就成了城主的落难远房亲戚。

    半年多来她只在城后偏远的院落静养,半步都没踏出院落,尤贵这个有道长刀疤的人,成了唯一也是大家都不敢惹的护院。

    最危险的地方果然还是最安全的地方。

    不过真正让她决定回子夜城的原因却是为了现在挂在她房间墙上的那把刀,雷厉海的黑龙宝刀,当初她带著这把跟她外表完全不相衬的大刀来到子夜城后,就把它藏在城内隐密处。

    那时的她还天真的以为找不到宝刀雷厉海就报不了仇,谁知……

    半年前她和尤贵一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挖出宝刀,第二件事就是命令尤贵拿那把黑龙宝刀运功帮她砍断手上的手铐,还她真正的自由。

    “你还好吧?应该快临盆了。”尤富眼睛往她肚子上一瞟。

    “再十多天吧!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就不能马上离开这里了,原计划本来是,我和尤贵在这里等你,三个人会合后马上离开,找个清静的山林退隐。”

    “退隐!”一提到这两个字,尤贵又出现那梦幻神往的表情。

    距离上次说要退隐也不过才一年多的时间,感觉却像是老了好几岁。

    “只好再委屈两位多留两个月了。”

    “为什么还要两个月?孩子只要再等十多天就生出来了呀!”尤贵露出懵懂无知的表情,那样子就好像真的以为孩子一落地就会跑了。

    “我这个弟弟还是这么天真,你不知道产妇要做月子的吗?产后一个月完全不能下榻,不能劳累,更别提跋山涉水的赶路了,孩子也一样,不能见光的。”

    “大哥真厉害,竟然懂得这么多。”尤贵把尤富当成英雄看待。

    尤富得意的扬起双眉,兴高采烈的把知道的全发表出来,“一些该准备的东西都备妥了吗?还有产婆也要先找好,孩子到来的时间是说不准的,也许是下一刻、也许比预计的时间还要晚个五天,所以什么都要事先准备……”

    白冰月看著尤氏兄弟欢欣谈笑的样子,心里没来由的竟窜出一股空虚寂寞之感,明明就是热闹的场面,她却无法全心融入。

    她知道这股寂寞是因雷厉海而起的,好久没听到他的消息了,所以尤富所叙述的每一字、每一句她都听得好认真,怕遗漏了一丁点。

    她想,她该是想他的吧……

    而她的落寞,当然没逃过尤富探索的眼。

    “这么晚了还不睡?”

    “睡不著,尤贵喝了酒肯定很好睡,你呢?还喝不够吗?”白冰月呐呐地说。

    “我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谈,或者也可以说我想给你个别的时间让你问你想知道的事,你一定也发现了,即使仍是我们三个人没错,但那感觉全变了,很难再回到过去的那种逍遥自在。”

    白冰月早知道逃不过尤富这一关,也就不闪避了。

    “还好你回来了,要不然我和尤贵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一直在躲我,我在东,他就一定闪到西;我在花园里散步,他就跑到屋顶上晒太阳,若不是我现在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的话,他一定每天出去猎人头抢别人的生意。”

    尤富闻言只是笑了笑,好似这是意料中的事。

    “你呢?你变在哪里?这些日子你除了跟尤贵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外,其他时间你都在做什么?想什么?”

    白冰月想了下,很坦白的问:“他怎么处置白银霜?”

    “这事是由天魁执行的,不知道他让公主喝了什么,公主就变得疯疯癫癫的,然后被打入冷宫,天魁这事办得很俐落,让白鄂国无话可说,从此黑岳国的后位再度空悬著。”

    “那么娇贵的公主……”白冰月不是同情她,而是站在女人的立场替白银霜感到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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