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卸妆时候突然想看自己有没有岁月痕迹
年轻日子短暂爱情飘飘荡荡谣言传得人心急
有时也想靠岸只是情海茫茫南北还是东西
都忘了我还是女人别人也没注意
偶然会有点惺惺相惜却有一些顾虑
你爱我我爱你谈得辛苦分得容易
说感情就忍不住叹息……
词/林秋离
对着镜子,茉莉傻傻盯望着镜里的女人。
卸了妆的她,脸色依旧红润、眼神依旧光采,她知道自己长得不错,但却从不以为自己有多美,然而近来收到的讯息却软她开始在意。
「妳变得更美、更漂亮了耶!」大家都这么说。
「神经!我本来就长这样,哪有变?」她不以为意的嗤笑相应。
「不是!是妳看起来就一副幸福满满又甜蜜蜜的模样咩……」大家还是说着一样的话。
「胡扯!无聊透顶……」
当时,她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只是最近听多了同样的话,心下也不免有些在意了。
她看起来……是那个样子吗?幸福满满又甜蜜蜜?
拉回飘远的思绪,她仔细审视着镜里的女人。
那张脸,一如以往!
不同的是,嘴边挂着的,不再是讥嘲且不耐的讽笑,而是真心且快乐的微笑;不同的是,那长年暗锁在眸里的落寞,竟不知在何时已消逝无踪,留下的是满满的喜悦及幸福……
镜里的女人在傻笑,镜前的女人在失神。
她幸福吗?她快乐吗?答案……好象是肯定的。然而,为什么她会觉得幸福、觉得快乐?是因为……他的出现吗?
不自主的,她想起了跟衣砚石的第一次相遇,然后是第二次、第三次……最后她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的相遇还真是特别且精采。
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会特别的记得他吗?也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会特别的在意他吗?
她……喔!天啊!
猛地伸出双手,茉莉使劲拍上两颊,双眼则是瞪得又圆又大,对镜中那笑得宛如花痴般的女人,感到错愕且惊诧。
她「在意」他?!噢,天,看来她是真的病得不轻,但……她却不想让自己恢复正常了。
起身,茉莉踱步到自己床前,然后把自己往床上重重摔去。
之所以不谈感情,并不是因为她有多讨厌男人,只是没时间也没机会去感受那样的情感。
因为--她忙着要坚强,所以常忘了自己也只是个需要人疼的女人;因为--她忙着要独立自主,所以也常忘了自己也只是个想被人疼宠、被人呵护的女人。
他会是她的依靠吗?他会是那个能补足她心灵缺口的人吗?
妳要是出了事,那就有关我的事!谁说跟我没干系了?
我们在说的是--我,喜欢上妳了!
趴卧在床上,唇边浮现的笑意更明显了,那是一种带着幸福的甜蜜笑容。她想,应该就是他了吧?因为她从来不曾像现在这般……快乐过……
连想着他都会笑……这个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如此轻易就抓住了她的心、她的神志,教她变得再也不像是她了。
一个人,很孤单!纵然有朋友陪在身旁,仍解不了那种落寞感。而在朋友们各自寻着了亲密爱人后,她变得更加孤单。
然而这次……在寂寞了这么久后,终于该换她得到幸福了吗?可以相信吗?她可以相信幸福会再度降临吗?
探手,茉莉取下放在床头柜上的相框,静静的盯望着。
曾经,她有一对很爱她、很宠她的双亲;曾经,她也拥有全世界最美好的幸福;曾经,她也天真无邪的过着凡事不须担忧的生活……但,那些都只是曾经。
在失去了所有之后,在孤单了这么久过后,她能否相信--自己是有权利再拥有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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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府警局训练科--
「你最近是在忙什么?」衣砚生大剌剌的坐在衣砚石的办公桌上,一双利眼直盯着自家老哥。
「你这是在关心我?」衣砚石笑着往椅背上靠去。
「老妈要我问的,不过我自己也很好奇就是。」衣砚生不讳言的说道。一个上下班都该很正常的人,实在没道理要搞到早出、晚归吧?
「何不直接告诉我,老妈是要你来跟我调行程表的。」双手环在胸前,衣砚石浅笑说着。
「呃?」尴尬的摸摸鼻头,衣砚生没料到会这么轻易被看穿。
「她想知道什么?我下了班都到哪去?都是跟谁在一块?」依旧是满面笑容,衣砚石心底早有了答案。
他想,在妈的心里,是不是晚归或夜不归营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他跟谁在一起、在做些什么,这应该才是妈想知道的事。
「呃?你还真了解妈。」老哥提的那些问题,还当真是妈叫他问的咧,老哥真是厉害!
「放心吧!再过一阵子,她应该就不会常见不到人了。」薄唇边漾着一抹浅浅笑意,衣砚石的笑容里映透着一种淡淡的幸福。
老哥那张脸本来就是以「笑」为正字标记,但这次的笑……真的不知该怎么形容,反正他就是觉得大大的不同以往就是了。
「你……没事吧?」衣砚生一双眼盯在衣砚石脸上,试着找出问题所在。
「我看起来像是有事的样子吗?」衣砚石挑眉反问。
像有又像没有,介于这中间的答案是什么?衣砚生一时找不出话来回,最后只好无言以对。
「你还是去忙自己的事吧!别忘了,你手头上的Case很多。」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衣砚石只得想办法赶人。
而,要赶别人的最佳方式,他或许不是很清楚,但该如何对付自家弟弟,他可就很有心得了。
果然,经衣砚石这么一说,衣砚生立刻拾手看表。
「Shit!差点忘了局长交代要参加的会议!」一边说一边加紧脚步,转瞬间,衣砚生已经消失了踪影。
呵,就知道老弟的性子很好摸,只要跟他提一下工作的事,包准他马上会忙得不见人影……因为老弟是出了名的破案狂!
任何Case只要到了砚生的手上,砚生就不会容许自己有Miss掉的机会!所以,砚生的破案率才会节节高升,而身为这样一个优秀分子的兄长,他与有荣焉!
不过,这不代表他以后还愿意帮老弟代职!
不是他没自信为老弟的业绩加分,而是追逐的游戏真的很累,也很无趣!
而最重要的,他已经不想再领队办案了!多年前的一桩案子,让他从此对领队失了兴趣,也或许该说,是他对自己很失望吧?
如果当时他能再更机警点、更多一点耐心去跟匪徒做交涉,或许就不会有人死……
呼--Anyway,反正他很满意自己现在的单位就是了。
把一堆「弱鸡」给训练成「洛基」,然后放他们出去打击犯罪,让个个都成为像老弟这样的优秀分子,他也觉得很有成就感!
有人喜欢出生入死、追逐征战,他们觉得这样才有成就感--就像他老弟!
但,也有人喜欢做幕后推手,只要看着子弟兵们个个跃成人中龙凤,就会觉得自己的成就非凡--就像现在的他!
所以,人各有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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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之间的情感很微妙,一旦开始加温,就会愈来愈热烈、愈来愈沸腾。但,即便如此,有些事却仍无法改变,那就是--某人的急躁坏脾性!
「等一下!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暴吼声自茉莉口中传出,她怒气奔腾的伫立在自家客厅的中央,对着还安稳坐在沙发上的衣砚石怒眼瞪去。
「我只是……」衣砚石试着想作解释,但话不过才起了个头,却教茉莉给粗鲁的截去了尾。
「只是什么?有什么好只是的?你天杀的以为自己是谁啊?你该死的凭什么管我那么多?」茉莉恼火的来回踱着步伐,右手不耐烦的耙梳过头发一次又一次。
「我不是『管』……」仍试着想为自己说过的话作解释,但很显然的,茉莉依旧不肯给他机会。
「怎样?我的工作是碍着你了吗?我在DoubleH做事有什么不对?你凭什么叫我不要做了?」顿住步子,茉莉恼怒的对上还安坐在沙发上的衣砚石。
他是瞧不起她吗?他是看不起她的工作吗?所以,他才要她离开那里?
茉莉觉得自己被伤到了,而且,还被伤得好重!
「妳说完了?」衣砚石一双黯黑的眸子,直直盯着茉莉。
「还没!我告诉你,我不可能会离开DoubleH!这辈子都不可能,除非我老板告诉我,他不再需要我了,你明白吗?」茉莉气恼的再度伸手耙过发丝。
虽然,对她所说的话,他颇有异议也颇觉不悦,但他会等她发表完高见,然后他再发表他的。衣砚石这么想着。
「如果你要跟我在一起、要做我的男人,你就必须接受这样的我,你懂不懂?」伸出双手紧抓住柔细的发丝,茉莉觉得自己的心正在隐隐抽痛。
如果……如果他不要这样的她,那他就不该让她爱上他啊!
眉半挑,眼半瞇,衣砚石发现自己开始有点听不下去了。
始终没听到他的否认、他的解释,茉莉发现自己竟没用的有了想哭的冲动。
不!她才不要哭!不懂她的男人,她何必为他伤心?愤怒的一把冲上前,茉莉气极的抓住他,使劲的想把他给拖起来。
「滚!你给我滚!既然不能接受这样的我,你当初就不该碰我!给我滚!」拖不动人,茉莉对这样没用的自己感到生气,最后干脆在他身上一阵乱打。
「去死去死!你这天杀的王八蛋、该死的混蛋……你去死啦!」平常她随便打打,别人就会得内伤,为什么他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后--真是气死人了!
「你这混蛋……为什么现在才嫌我……」明明说过不会为他哭的,为什眼睛却湿湿的?
「妳冷静一点!」抓住茉莉那双乱挥乱打的手,衣砚石真的无法再保持沉默了。
「冷静你个头啦!你给我滚……」手被捉着?没关系,她还有脚!
茉莉气怒的想抬脚踹人,衣砚石却突地一个使劲,把茉莉整个人压制在沙发上。长腿一伸,他轻而易举的将她困死在自己跟沙发之间。
「为什么要这么生气?我不过是问了妳几句,妳有必要像刺猬一样到处扎人吗?扎得人浑身是伤,对妳又有什么好处?」听够了她的自言自语,衣砚石开始反击。
她为什么总要带着一身的刺?活得像个刺猬对她有什么好处?到底,她想防卫的是什么?她的尊严、她的心,还是另有其它?
「被伤到的是我!你伤个屁啊?」怒眼迎上衣砚石的黑眸,茉莉火大的挣扎着,亟欲逃脱他的箝制。
「同样的也伤到了我!」衣砚石没有声嘶力竭的狂吼,只是用着最平稳的声调说出最不平稳的心情,而那……更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你……」再一次,茉莉又见着了他那令人惊骇的冰冷气息。
「妳总是自顾自的冒着无名火,妳也总是自顾自的说着自己想说的话,这些我都不介意,但能不能请妳偶尔也听一下别人的解释?」这次,衣砚石的话说得极顺,因为少了某人的从中截断。
「我……」张口欲言,但这回却换衣砚石阻止了她。
「嘘!妳刚说了那么多,现在该听我说了,嗯?!」
只见衣砚石以单手捉牢她双手,而后以空着的一手贴上她的红唇。俯下身,衣砚石以额轻抵着她的额,最后才缓声叹道--
「我没有嫌妳,从头到尾,我只不过是问了妳几句,为什么妳却能把它曲解成这么多负面的意思?」
「你如果没有嫌,根本不会问那样的话!」茉莉很坚持自己的想法,也很坚持他有罪!
实在会被她的「番」给气到,事情有那么严重吗?
只因为他问了几句--「有没想过不再做那行」、「有没有想过要转行」、「有没有规画过未来」……他不过是问了这些,她有必要这般恼怒吗?
「妳为什么不去想想那些问话里的涵义?难道那些话,听进妳耳里就是这么刺耳?」即便心底再气怒,衣砚石仍坚持维持该有的绅士风范。
因为,他受的是高等教育;因为,他打小受的教育就是「LadyFirst」,凡事都该尊重女性,对她咆哮、怒吼……那都是不当的行为!
所以,他还在忍耐,还在极力忍耐着不对她抓狂!
茉莉被他那股阴寒的气息吓到了,但她还是打算死撑下去!于是,茉莉的怒眼仍旧迎对上衣砚石的冷眼。
反正,她就是坚信他之所以会问那种话,就是看不起她啦!思想透过眼神传递出讯息,将之清清楚楚的传到衣砚石眸底。
接收到了这样的回复,衣砚石只是沉沉闭上眼,在做了好一阵的深呼吸后,他再也说服不了自己以理智相待。
她的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为什么他的用心,却被她看成是负心?他用尽真心待她,为什么她却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