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沙士豪一脸苍白,自从昨天晚上她死不认输的逼他吃了她煮的那顿“胜利”晚餐之后,他的肚子就开始闹意见,一直狂拉到今天,害他连公司都去不了,只能虚脱的躺在床上。
这还是他第一次呈现如此脆弱的状态,要是被别人见他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在公司里严肃冷酷的沙氏总裁,竟因为拉肚子而无法下床,肯定会笑掉不少大牙,跌破不少眼镜吧!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安古嗫嚅着道歉,昨晚是他第一次睡在床上,而她整晚都躺在贵妃椅,把床让给身体不舒服的他。
“你输得很不甘愿吧。”沙士豪将浓密的黑眉拧了起来,糟糕,胃部又开始翻滚起来了。
“拜托,我才没那么恶劣咧,我是真的不知道冰箱里的那条鱼已经坏掉了。”安古抗议道:“而且,谁叫你自己又没吃出来……”幸好爷爷没有吃,要不然就糟糕了。
“对,所以是我的错,应该要吃得出来你煮的是会让我拉肚子的东西。”他翻翻白眼,没好气的说。
“我又不是故意的,大下了我好好照顾你到身体康复,这总可以了吧!”这男人怎么生起病来就像个小孩子一样番?
“是吗?”他原本懊恼的眸底突然闪过一抹光彩。
“我安古说到做到,照顾你就照顾你,有什么难的?”安古挺了挺胸脯道。
照顾……这两个字让沙士豪的心头有种酸涩的感觉。
他不知有多少年没听见别人对他这么说了,而且从她口中讲出这两个字,竟有种不一样的滋味,触动了他不愿承认的那根寂寞心弦。
“怎么了?你不相信?”看他久久没说话,安古有点儿不服气的道:“好,从现在开始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她又噘嘴了。
沙士豪的视线忍不住停留在她柔嫩欲滴的双唇上,婚礼上的那一吻又充斥在他脑海中,有股强烈的骚动在他体内蠢蠢欲动着。
她真的不是那种艳光四射的女人,也没有惹火的曲线,但是那清新脱俗的气质与精巧细致的五官,却很容易就吸引住所有男人的注意力。
她有种魅力,让他在跟她轻松相处之余,也有想更进一步的接触。
才尝过一次她唇齿间的馨香甜蜜,就让他无法忘怀,时常萦绕在心头,每到夜里便无法控制的在脑海中重温品味。
天,他是怎么了?
当初不是觉得跟她可以像个朋友般,没有感情负担的相处,所以才选择了她当他的假新娘吗?
为何越跟她相处,原本的计划与盘算就改变得越多,还逐渐的超过他所能控制的范围?
就连爷爷都对这个孙媳妇满意得不得了,只要她回“娘家”稍微久一点,就会站在门口等着望着,非得等到她回来才肯就寝。
这个家好像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他几乎不敢想象,有一天这桩契约婚姻结束之后,这个家会变成什么摸样……
“你是不是很不舒服?”他怎么还是不说话?而且脸色还越来越阴沉。
“我口渴了。”沙士豪甩开脑中的思绪,将自己从那莫名的情绪中抽离。
“水在那边。”她刚刚才端来一杯热水放在床头柜。
“你不是说会‘照顾’我?”他瞄了眼床头柜上的杯子,微微扯起唇望向她。
“我是这样说过没错。”她怎么觉得他唇边的笑容有些下怀好意?
“那还不快点喂我喝?”他悠哉的躺在床上道。
“喂你喝?”有没有搞错?他是肚子痛,又不是手断脚断。
“你刚才说,我说什么你都会照做,我没听错吧?”沙士豪挑衅的说。
安古被这么一激,点头道;“喂就喂。”
她弯身拿起水杯,站在床边交代,“坐起来吧。”
“我肚子痛得没力气,扶我。”他故意耍赖。
她几乎可以确定他是故意的,不过她可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整倒。
她忍住了那口闷气,硬是在脸上挤出笑容,装出甜腻的声音道:“是的,老公~~”那拉长的尾音让她自己都快起鸡皮疙瘩了。
老公?!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喊他。
他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被什么重重的撼动了下,胸口充满了某种无法解释的滋味,酸酸甜甜的,欸,怎么很像是人家形容的初恋滋味啊?
安古哪知道她的一声呼唤就可以引起沙士豪内心深处无比的骚动,还兀自演着戏,坐在床沿,佯装体贴的倾身将他扶起。
她才靠近他,一股清香的气息便钻进他的鼻中,垂落的发丝掠过他的脸颊,让他本来就不安分的欲念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该死,他什么时候变成一个动不动就发情的男人了?沙士豪在心里暗咒了声。
“现在你可以喝了吧?”安古一只手撑着他,一只手拿着水杯递向他,装出过于温柔的声音问道。
相对于她的毫不在意,沙士豪突然对自己的“反应”感到懊恼,仿佛试图扳回“劣势”似的故意要求,“喂我。”
“我这不是在喂你了吗?”她发现有时候他还真像个小孩子。
“我的意思是……用嘴。”他的眸底闪动着恶作剧的光芒,他倒要看看她是不是还可以这么的“平静”?
用嘴……
她的手震了震,差点没把水倒在他身上。
“你开什么玩笑?别闹了。”她的心脏又开始狂跳起来。
“我记得有人曾说过,我说什么,她就会照做。”呵,看着她心慌不知所措的可爱模样,他就觉得有趣。
这让他想起,很多人都说小男生越爱欺负的女生,通常都是他喜欢的女生。
喜欢……
呃,不对不对,用这个来比拟他现在对她的心情实在不恰当。
他沙士豪可没想安定下来过,更别说是对某个女人心动了。
玩笑还是别开太大的好。
“我是随便说说,你不要当真——”
“我喂!”
他们的声音同时响起,接着在他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安古已经将杯子就口喝了口水,然后闭着眼睛,硬着头皮将唇凑向他。
这是第一次,沙士豪被“吻”得震撼且无法动弹。
他可以感觉到她柔软的唇覆盖上他的,她滑嫩的舌尖轻撬开他的唇瓣,送入一道充斥着她唇内芳香的温水,滑入了他的喉头,注入了他的每一个细胞,集中在他的腿间,让他瞬间亢奋坚硬。
天,他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感觉,仅是这样稍稍碰触,就可以激起他迫切的渴望,想探索那每一吋属于她的柔软。
沙士豪全身紧绷,努力让自己的双手放在身侧不动,否则,他实在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蠢事”来。
她只是赌气,只是想要证明她是个说到做到的女人,可为什么在她的唇才碰到他的同时,她就忘记了这一吻的动机,让自己不由自主的酥麻了理智与身躯?
脑海中的警铃大作,安古知道自己该在“责任”完结之后就赶紧移开唇瓣,可那接触太过销魂,让她舍不得离开须臾,甚至偷偷用舌尖探索着属于他的气味。
沉重的呼吸声在他们之间回荡着,两个人都在等待对方结束这亲昵的接触,可却没有人愿意当那个“破坏者”。
他可以感觉到腹部的骚动已经开始乱窜,不断自她身上钻入他鼻腔的幽香,就像强烈的催情剂般让他的男性欲望更加坚挺灼热。
尤其当她的舌尖不经意的碰触到他的唇时,就好像在火上加油似的,将他仅存的克制力烧个精光。
该死!
他如果还忍得住,他就不是男人了。
沙士豪低吼了声,身形一翻,将她压在身下。
水杯摔落在地,可是没有人去理会注意。
此刻的他们,所有的意识都集中在彼此相贴的身躯上。
他坚硬,她柔软。
两个天壤之别的躯体,却是如此契合的紧贴着每一吋肌肤,没有一丝丝的缝隙,好像他们本就是依照着彼此的身形订做似的,相拥在一起是如此的理所当然。
不让安古有喘息的时间,他加重了那一吻的强度,灵巧的舌头熟稔的钻入她的齿问,与她羞怯的舌尖挑逗缠绵。
天,原本她以为婚礼上的那一吻已经够销魂,可没想到,这一吻却让她意乱情迷到不能自已,甚至忍不住轻吟出声。
她的娇吟让沙士豪腿间的疼痛加剧,呐喊着想要宣泄欲望。
再也不愿多想,他无法控制自己想要她的欲望,大手撩起了她身上的T恤探入其中,熟练的找到那丰腴的浑圆,贪恋的搓揉着。
“你真柔软。”他在她耳边低喃,声音粗嘎且充满情欲,让安古不禁轻颤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的灵魂好像飘离了现实,无法控制自己往他身上磨蹭的身躯。
“我……我好热。”陌生的感觉让她不安,但却又让她感到渴望。
她的手攀过他的颈后,就像是个即将在情欲中溺水的人似的,无助的紧拥着池。
看着她因欲望而泛起玫瑰色彩的白皙肌肤,宛若丝绸而没有任何的瑕疵,他腿间的欲火早已焚烧全身,下一刻就要爆发。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初尝禁果的小孩般亢奋,就连脱扯着衣物的手都微微的颤抖着。
他知道自己该住手,不该破坏他们之间维持的单纯关系,但是他的身体却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般,怎样都舍不得离开她柔软的温暖。
衣衫在不知不觉中被褪下抛在一旁,真实的肌肤接触,更激烈了原本就狂炽燃烧的欲望。
“我要你。”沙士豪低沉的嗓音充满磁性的宣誓着,阒黑的眸子望入她那布满氤氲的眸底,双手扳开了她的腿,将自己置于其中。
安古无法说话,只能任由那席卷她全身的欲火控制她的身心,揽着他的手此刻爬上了他坚实翘挺的臀部,焦急的想将他压向自己。
这算是同意了吧?
但不管她的答案是Yes或NO,他知道自己都已无法停止。
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唇,正要将臀部往前挺进时,肚子却突然剧烈的绞痛起来,掩盖过原本亟欲爆发的欲望。
“该死!”充满懊恼的低咒声自沙士豪薄薄的唇瓣逸出。
她困惑的眨了眨眼,在还搞不清楚状况时,原本覆盖在身上的结实身躯突然跳了开来,胡乱抓起地上的衣物套上,匆匆往房外冲去,让她茫然的呆了呆,直到冷空气将她拉回现实。
咦……发生什么事了?
她被撇下了吗?
浓厚的难堪情绪霎时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绪,她尴尬的翻身下床,迅速将衣衫穿上,然后呆坐在床上,脑海中一片紊乱,不知道该从何厘清。
天,她刚刚做了什么?
竟然这样恬不知耻的在他怀中娇喘呻吟,甚至还祈求着他的占有?
不过最让她没面子的不是自己失控的情欲,而是他竟然“不要她”,还吓得落芒爪而逃;……”
该死,这下叫她要用什么脸去面对他?
安古懊恼的将脸埋入双手中,恨不得可以像只驼鸟一样永远把脸藏在上里,再也不用面对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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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一次的擦枪走火之后,安古开始彻底实践自己的疯狂赚钱计划,每天都把工作排得满满的,每每回到家里都已经三更半夜,不让自己有跟他碰面的机会。
不过看样子沙士豪也有同感,原本就已经鲜少出现在家里的身影,现在现身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忙”得连平时一定会共进早餐的行程都取消了,就连沙宏钦都要忍不住抱怨起自己的孙子像个隐形人似,来无影去无踪。
“你们吵架了吗?”抓不到孙子询问,沙宏钦只好挡住正要出门的安古问道。
“呃,没有啊,我们没有吵架。”她尴尬的扯扯唇。
那算是吵架吗?应该只能算是她被打枪吧?真是有够糗的。
“没有?那为什么你们互相回避着对方?”他老虽老,眼睛可还没有瞎。
“爷爷,我们只是都太忙了,真的没有吵架。”她努力想要让爷爷放心。
“真的有这么忙吗?忙到连人影都不见,爷爷都要怀疑自己有没有这个孙子了。”沙宏钦忍不住抱怨道。
“呃、可能是公司最近事情比较多吧?”她要怎么说呢?连她都很想知道他到底在忙啥,或纯粹只是跟她一样在逃避跟对方见面的机会。
“我不管他公司的事情多繁忙,至少也该回家睡觉吧?”他最近发现他根本连家都没有回,“才刚新婚就这样彻夜不归实在太夸张了。”这样下去他要怎么抱曾孙?
安古垂下眼睫,突然觉得心酸酸的,自己好像真的成了个弃妇似的。
那一次的亲密接触,真的让他这么的反感嫌恶吗?
发现孙媳妇的脸色黯淡,沙宏钦连忙解释道:“你不要难过,爷爷不是在生你的气。”
“我知道。”她努力挤出笑脸响应。
“来,过来这边坐坐。”沙宏钦拍拍身边的沙发,示思她坐下。
她迟疑了片刻,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打工的时间快到了,不过她还是听话的走上前,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孙媳妇。”沙宏钦瞅着安古,拍拍她的手说:“你受委屈了。”
他慈祥的声音让安古那股酸楚的感觉自心头涌上眸底,黑色的瞳眸染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爷爷,我很好,一点都没有受委屈。”安古摇摇头,维持着脸上的笑意不让它消逝。
“你不用帮那个臭小子掩饰,他根本就不是个好老公对吧?”看着这个瓷娃娃般漂亮的孙媳妇,沙宏钦是既满意又心疼。
“欸,我才不是个好妻子啦。”他们之间有的只是契约,她又怎能要求他当什么好老公呢?
“胡说,在爷爷心中你是最称职的孙媳妇了,要不是你,爷爷现在也不可能过得这么健康、这么开心,所以不许你再说自己不好,知道吗?”沙宏钦佯怒道。
“我知道了,爷爷。”她微笑以对。
“很好。”沙宏钦满意的点头,松开了眉头,笑了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孙媳妇,不过有一点爷爷不得不提醒你。”
“爷爷请说。”
“男人嘛,虽然不能管太紧,但完全放任不管也是会出问题的,就像放风筝一样,必须适时的收放手中的那一条线,技巧拿捏得当,才能够抓住男人的心。”沙宏钦意味深长的说。
“爷爷,我倒觉得一切都靠缘分吧,若属于自己的,终究会是自己的,但若不属于自己,强求也无用。”就像她跟沙士豪一样,一开始就注定只会是“契约夫妻”的关系。
“傻丫头,爷爷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相信爷爷,缘分只是个开始,如何发展或维持那个缘分,则是需要努力的。”沙宏钦和蔼的微笑,“爷爷真的很希望能看到你们幸福恩爱的走下去。”
望着老人期待的眼神,罪恶感又开始充斥在安古的胸口了。
“呃,爷爷,我还有事得要出门,晚点回来再陪您聊好吗?”再不闻人,她怕自己无法招架老人的慈祥与关爱。
“嗯。”他点点头,不过又纳闷的问:“对了,你最近好像也特别忙?不是在等毕业典礼吗?怎么反而这么忙?”有时他一个人在家实在是无聊的紧。
“喔,我、我忙着找工作。”她可不能说她兼了好几份差。
“找工作?”沙宏钦不苟同的道:“你可是我们沙家的媳妇,毕业之后只需要乖乖待在家里,准备替我生个曾孙就可以了。”凭他们沙家的财力,还怕养不起他们吗?
“爷爷。”安古抗议的说:“时代不同了,现在的女人还是需要拥有自己的事业和独立的经济。”
“胡说,能让老公养的女人才是最幸福的。何必自己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受气呢?”不管哪个时代,他都相信有无数的女人想要飞上枝头当凤凰,安安稳稳的当个有钱人家的少奶奶。
“那要是有一天,老公不养了,离婚了怎么办?”女人应该要有危机意识,况且她跟沙士豪是肯定会离婚的,她还得还他钱哩!
她的话让沙宏钦脸色微变,凝视着她,正色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们离婚的。”
“嗳,爷爷,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见爷爷严肃的板起脸,她连忙找了个理由带过去。
“这种比方永远都不准用,因为你永远都不会遇到这样的问题。”他还是一脸认真。
“我知道了,对不起爷爷,我以后不提就是了。”虽然沙宏钦的声音显得严厉,但安古的心中反而生起丝丝温暖,因为这表示他真的很疼爱她,将她视为沙家的一份子。
“嗯,乖。”听到了她的保证,他这才放柔了脸部线条,恢复慈蔼的模样,“你想出去走走可以,但不要找工作了。”
“爷爷,我还是想出社会多看看,至少也算是个人生经验。”她撒娇的道。
要是真的没办法工作赚钱,那她就伤脑筋了。
他的眉头又微蹙了起来,沉吟片刻,突然道:“好吧,你这样讲也没错,年轻人是该多体验点不同的经历。”
“谢谢爷爷。”她咧开唇道谢,站起身说:“那我先去忙了喔。”真糟糕,她要迟到了。
“等等。”沙宏钦喊住了拔腿就想离开的安古。
“嗯?”她顿了顿,回头等着沙宏钦的下文。
他缓缓的扬起唇道:“我看,你就去士豪的公司上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