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没有人死亡,只是六个人都必须在北京医院的加护病房里观察。而理所当然的,有个超级天兵,就天天在风撤的加护病房外席地而睡。
她是跟着第二批搜救人员到达现场的,刚好看到风撤他们平安的被抬上急救直升机,并逐渐离去,她跟着剩下的人员,用最快的速度在现场搜寻他们留下的纪录,然后赶在那不知何时会突然出现的沙暴之前离去。
当时,光是看到现场,龙弩儿的心几乎都要停了,从现场那几乎被覆盖到十多公尺的沙堆上来看,要不是有现代发达的科技传讯,不断放出他们微弱的求救讯号的话,他们可能到了下一个世纪,都会被掩埋在那十几公尺高的沙堆之下。
而龙曜溪竟然还对她说一切安好?
为了这一点,她坚持要留在北京等风撤康复,甚至跑到加护病房外都在所不惜。
幸运的是,第二天上午,风撤就在她隔着玻璃的注视下,悠悠醒转过来。
“医生、医生,风撤、风撤醒了!他醒了!”她激动的大叫,让一直注意着她那古怪行为,想送她进精神病房的几个护土上立刻通知,一群人涌了进来。
“他没事吧!医生?”
医生是一个头略秃、面目慈善的中年人,他早在昨天就听闻这个像男人一般的女孩的事迹。
他笑笑的对她说:“你也一起进来好了,你是风先生的爱人吧?”
“不是,他不要紧吧?”
得到许可进到加护病房的龙弩儿,根本没有心思去注意到别人怎么看她的,她本能的回应了一声,踏入了加护病房,看到床上的风撤,比在窗外看来还要憔悴虚弱时,她的心陡然停住,血液霎时凝结,就像被一个冰块梗在胸腔一样,她举步艰难的迈向看着她的风撤。
“你……怎么会在这里?”
风撒以为自己到了天堂,上苍听到了他在意识昏迷前的最后一个请求吗?让他再看到龙弩儿一眼,让他再看看她脸上那呆呆的傻笑,让他知道,风撤也有一个可以爱到如此深的人活在世上,而她,现在真的在眼前……
“你……说话会不会痛?”看着他破裂还渗着未干血痕的唇,龙弩儿只觉得心里的冰块顶时成了融雪,再也抑不住的从眼中冒了出来。
她的问题,和脸上那令人怀念的神情,让风撤想笑,他牵动着嘴角,不期然的,一丝血腥味传到口中,“不痛。”
他缓缓的摇了一下头,语气中有着从未有过的温柔,那溢满在心底的温柔和平静,让他生平第一次,如此自然的安慰着别人。
“真的?”在周围人有默契的退让下,龙弩儿又靠他更近,她透过还在眼底蒙蒙的泪影,仔细的看着他的唇,“还在流血耶!我好难过哟!”
“傻瓜!”
发现自己想抬起手来为她拭去泪水都有些力不从心时,风撤只好用开玩笑的语气,轻轻握住她搭在床沿的手,“就算很痛也是我痛,你难过个什么劲呢?”
“可是,可是……”一想到自己在梦里都看到在沙堆下化成一堆白骨的风撤,龙弩儿又忍不住让泪水流了出来。‘
“别哭了,傻瓜!看看你……”
啊!风撤在心中赞叹着。
她什么时候变得了这么美丽了?就连在埃及打扮得像个超级模特儿时,有没有发现在这个鼻头红肿、哭的浙沥哗拉的她来得可爱美丽。
他看着坐在床头旁哭泣的她,两个人都没有发现其他的人已离开,一直到护土又进来帮他换了两瓶点滴时,两个人还是这样默默无语的相对着。
窗外的天色渐渐昏沉,看到龙弩儿哭累了,竟倚着床头旁的柜子睡着了,风撤心中隐隐的担忧也在这一瞬间释放,他相信她是爱他的,不然,她不会为了他这么哭泣,天呀!他之前为什么会一直抗拒她呢?
她是这么的可爱,又这么的天真甜蜜,上帝保佑!他不要再和她分开了,他想和她在一起,就这么简单,他这一生,再也不要经历过去这近两年来的困惑或心烦了。
他只要不放开她就行了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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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星期后,历经大难归来的六个人,在休息室开了一次小小的会议,检视那些搜救人员帮他们抢救回来的纪录时,一群人聊着聊着,风撤竟然听到沙法说要带龙弩儿去阿拉伯沙漠玩的消息,他瞪着沙法,要他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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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弩儿说她去过埃及,可是,没有机会去领会沙漠的美。”沙法笑说着,一张黝黑的脸孔上,透着阿拉伯人少见的优雅气质。
“所以我跟她说,等我这次康复以后,就顺便带她再去埃及玩一趟。”
“谁准你这么做的?”
风撤的故意来得连城墙都挡不住,沙法看着他,眼里掠过一丝讶异,但很快的,他了解了这是怎么回事,他慢慢的扬起一个微笑,眼中带着光彩。
“怎么?她跟一个朋友去旅行,都要经过老师的许可吗?”
“你……”
这些天来,龙弩儿和整个队员,连队员的家属都混熟了,她可爱得像个少年样的姿态,轻易的撤除了所有人的心防,她除了帮忙照顾风撤,还不时抽空去帮助别人,当被问起她和风撤之间的关系时,她总是坦然的说,她是风撤的学生,仿佛这一句话,她就理所当然的应该这样对风撤付出全心全力来照顾他。
但是,她的全心全意,又似乎不只用在他身上,就连别人要求她帮忙的事,她仿佛也都努力的去达成。
而这看在风撤的眼里,自是吃味不已。不过,他当然一直掩饰得很好,直到现在“不准你碰她,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带她出去,更何况是这么危险的沙漠。
“笑话!‘’沙法哼了一声,”你又不是她的谁?更何况,就是因为这一次她看到我们的遇难吓死了,想要克服对沙漠的恐惧,才会要求我带她去体会一下在沙漠中的生活。“
他站了起来,抓住了一个非常傲然的仰角角度,用眼睛斜看着风撤。
“你不要以为只有你知道她是块宝,她是个非常好的女人,好到无话可说,更何况,你凭什么留她在你身边?像你这种有名的花花公子,配她未免太糟蹋她了,还不如像我这样……”“你敢碰她?”
一句话中,风撤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站了起来,不到一秒,他已勒住沙法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撞到墙壁上。
这一举,引得在房间里讨论或聊天的其他人都看了过来。
“沙法、撤,你们在干什么?”在一群人中,唯一治得住这两个人,也是唯一敢开口的人。
不料,“不关你的事。”两个傲气斐然的男人,同时回应了这句话。
一说完,两人又互瞪,回到了那个僵持不下的状况。
“沙法,我警告你,不要痴心妄想去接近弩儿,更不准你带着她去冒险,如果让我发现你胆敢背着我去找她的话……”
“撤!”
一声大叫,从休息室的门口传来,去买饮料的龙弩儿看到眼前这一幕,
“你们在干什么?沙法,你们到底是……”
“干什么?”沙法看着风撤脸上那不知所措、一副当场被逮到做坏事却又不知如何收场的脸色时,霎时邪笑了起来,“我可爱的弩儿,告诉你,这小子刚才不准我接近……呃!”
风撤瞬间放开他的衣领,紧接着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痛得他顿时弯下身,抱着肚子。
“你不要紧吧?”龙弩儿放下手边的饮料,跑到沙法身边,就在她还没碰到他时,沙法突然起身,对着风撤就是一记左勾拳。
自然,风撒也不会给他好看,他反应更快的再度回击,两个高大的男人霎时在狭小的房间里扭打了起来。
“住手!住手!”龙弩儿急叫着,向旁边求援,却发现旁边每个人都看得一脸兴味盎然的样子,显然他们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妈的!”知道不会有人帮她后,龙弩儿决定自己来,她一个闪身向前,两手抓住了两个人身上衣衫不同的方向,藉力使力,不到半秒,几乎没有一个人看清楚她的动作,那两个大男人已经被她摔在地上。
“你们够了没?又不是幼稚园,还打架?”
在她瞪着两个男人骂的同时,她没注意到旁边的人都用着一种崇拜的眼光看着她。而跌在地上的风撤,更是在心底大骂自己笨蛋,他竟然忘了,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时,就有被她摔出去的经验。
“我们是因为……”
“不许说!”眼看沙法要把理由说出来,风撤赶忙大声喝住他。
沙法瞪着他好一会儿,又抬头看了看站在眼前、双手扠腰的龙弩儿,他的眼中闪过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
“不说就不说。”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对着风撤道:“好,我退出,但是我倒要看看,你凭什么留下她?哼!”
说完话,他带着狼狈的身体走出休息室。
不顾外面护土传来的尖叫和医生的斥骂声,风撤站了起来,看着一脸怒气未消的龙弩儿。突然的,他握住了她的手,不顾自己的狼狈姿态违反了他一向主张既然要浪漫,就要彻底完美浪漫的哲学。他看着她,眼神带着某种让人窒息的严肃,“留在我身边,不要走。”
看到他这样,龙弩儿先是一愣,整个人像是呆掉了,约莫三秒后,她才反应过来,眼里有着了解的笑意。
“我本来就想继续跟着老师学呀!我还怕你不答应呢!”
龙弩儿笑得有点尴尬,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突然有这么一点迟疑,是因为风撤眼底那种陌生的神色所致吗?
“我是说,留在我……不!嫁给我这样就有理由留住……”
看到龙弩儿脸上出现了惊吓过度的神情,风撤住了口,怎么?他心突地一紧,某种他不想去看清的事实逐渐呈现在眼前。
看着龙弩儿恍然的摇着头,风撤的心绞得越来越紧,“你想拒绝?”他厉声问道,他从没有想过,该说他从不愿承认,也许龙弩儿并不爱他的事实。
“我……”
“说!你敢拒绝我的求婚?”
“求婚?”
龙弩儿摇着头,脸上的神情看来像是不懂这两个字的意思,她感觉到,身边的空气仿佛被人抽空一般,她几乎不能呼吸了。为什么?风撤为什么突然会这样?她确定自己会做他的学生,但她怎么可能做得了一个配得上他的女人?
她不可能逼自己化妆,逼迫自己去穿那些她一穿上去就觉得不会动的衣服,而且就算她做了,她也不可能配得上他。
她瞬间崩溃了,之前一再给自己的鼓励,要求自己不要自卑的情绪,以为早已建立起来的自信与坚强,却在听到他那句话的同时瞬间崩溃了。
没错,她不会,也不敢拒绝风撤要她做的任何事。可是,求婚?她不想看到自己的未来,悲惨的就寄托在这么一瞬间,看着眼前全然陌生的他,她只能拚命的摇头。
“好!”风撤霎时放开了她的手,就像整个宇宙在这一瞬间遗弃了她……
她看着风撤,他那张英俊潇洒,总带着不羁的脸庞上,此刻有着她从未见过阴霾,那双深刻的眼睛里,狂卷着风暴向她袭来,就像要在一瞬间撕碎她的灵魂,用那无尽的黑暗吞噬她。
几乎是整个世纪的沉默后,他转身离去的背影,落在她的眼里。
这一次,她的泪水不知不觉的流了出来。
而且她知道这一次的泪水,她没有感觉可以去形容它,她从来没有流过这样的泪,心好痛!好痛!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那个风撤,他到底在搞什么?每次都把我们家的弩儿弄成这样?”
在一阵沉默后,龙少曙首先叹起气来。
“唉!怎么说呢?小笨蛋的茅塞打不开,在泥潭中深陷着,没有人帮得了她呀!”
“泥潭?那家伙不是她崇拜的摄影师吗?我去年还赞助了他们环保摄影会不少钱呢!那家伙的照片拍得是真的不错!可是……哈!你是说,她爱上那家伙了?”
“不知道!”龙少曙一脸的困惑,“她心里在想什么,说真的,我们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猜的到吧?我只知道,那个时候风撤那家伙向她求婚了。”
“求婚?”
龙曜溪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那家伙可是有名的花花公子耶!更何况,他还是弩儿的手下败将,我听说过那件毕业舞会的糗事,我不敢相信,像他这种自尊心这么高傲的人,会拉下脸来跟咱们家的小笨蛋求婚。”
他在定下来之前,可以算得上是风撤的前辈。两人一样是杂志上追逐的黄金单身汉,也是有名的花花公子。
“你说的是什么话?弩儿比那家伙好上千万倍耶!”
“嘿!我当然知道,可是,那个风撤,连我老婆都说杂志上的他很帅,曙,我知道天底下没有人比你更知道弩儿的了,可是,我真正不懂的是,为什么弩儿会这么黯然神伤这一点也不像她……”
“就是不像她才好!要是她还像当年那种追着风撤全球跑的心态的话,一听到风撤跟她结婚,她一定高兴得像中了头等奖一样爽到天边去;一口就答应了。”
龙少曙不否认,对于风撤他一直是有这么一点小小的嫉妒,弩儿一直是他的姊姊,也是他从小到大干坏事的踏脚石他的挡箭牌,她对他来说;简直是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乐趣。
但是这样的乐趣,却从风撤出现后,就开始逐渐被破坏了。
看到龙弩儿脸上那纯真可爱又笨笨的神情,自从遇上风撤后,就慢慢的蒙上了一层阴影,实在是让他觉得心有不甘。
而更可恶的就是,他竟然让龙弩儿有了做女人的自觉,打从埃及回来那一次以后,龙少曙就觉得自己的美人地位,深深被这个唯一的姊姊威胁,尤其是她那不自觉在眉间锁着的忧郁,简直就是每个美女不可缺少的楚楚可怜的神采。
“可恶呀!耶?你们在笑什么?”
他变换莫测的思绪难得如此赤裸裸的显现在脸上,看得龙驭骧和龙曜溪两人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笑?没有呀!”两个人异口同声,交换了一个独属“男人”之间才会有的眼神。
“听说了没有?喂!唯一的妹妹受到这种气,你们两个财大势
大的人却袖手旁观,小心我去告诉两位嫂子,来组织个龙家的女人联盟,联合制裁你们两个……“
他的话停在半空中,因为,整个人被人已经从背后的衣领提了起来。
“搞清楚,小子!”龙曜溪的声音低沉,有着绝不容忽视的威胁,“你是个男人,不要弄错了。”
“放开啦!哎哟!我知道了啦!”
龙少曙对暴力最没辙,这也是为什么他千方百计说服龙弩儿去学柔道和合气道的原因,就是为了要找个贴身的保镖。
至于他为什么会需要保镖?理由很简单,他从三岁开始穿女装起,就是超级大“美女”了嘛!
“我们不会放着弩儿不管,可是,如果他们两个之间,真的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问题的话,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要是当事人弄不清楚,我们做什么都没用!”
龙驭骧看着龙少曙,语重深长的说,因为,自从他小时候一时兴趣,教了这个年幼的弟弟玩算命的游戏,这个弟弟从此就日夜钻研,加上灵感和算命的结果相当灵,就常常以为别人的命运都可以操纵在他的牌中,如今,他会变得这样变态的样子,说来这个脱不了干系的人,就是他。
“可是,话不是这样说。”一解除了后颈的威胁,龙少曙又开口:“我们至少要知道弩儿为什么这么难过,没错!我的牌算出来是和恋人有关,但是,却是尚未开始,也许,弩儿她……”
“我什么?”
龙弩儿阴沉的声音传来,客厅里的三个男人都吓了一跳。
她从楼梯走下来,穿着大衬衫的她,裸着曲线美丽的双腿,一头刚及肩的乱发,湿淋淋的二个兄弟全都看傻了眼。
曾几何时,看过他们那个老是一件上衣、一件牛仔裤打扮的姊妹,出落得如此动人……
她脸上谈淡的哀伤,配上神情中隐约的不悦,更显现出女人才有的优雅傲气。
“我是说,你……可能……哎呀!我们只是担心你。”
“我知道!”龙弩儿走向厨房前的吧台,随手拿了一个透明的酒瓶,倒了一杯,仰头喝完后,她转身看向客厅里那两个相貌不凡、气质出众的哥哥,还有依然是美得让人眼睛为之一亮的龙少曙。
突然间,她有某种说话的渴望……
“哼!反正我最不行了,搞不好我根本不是你们的姊妹,我又笨又呆,长得又是这副丑样,都已经二十五岁了,还只会在弟弟家里吃白食,连养活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她回身,又倒了一杯酒,看都不看就一口喝下去,嘴里继续说着:“当然啦!你们最会安慰我,也最疼我了,可是……你们知不知道,有的时候,我宁愿我的兄弟都平凡一点……”
她难得的告白,引起三兄弟的面面相觑。
“小时候,我总觉得你们很了不起,就连人家说曙很美,我也觉得很得意,可是,我还是会……呢!”她打了一个酒嗝,又倒了一杯,拿在手上,轻轻喝了一口后,她转身看着她的三个兄弟。
“我还是会讨厌你们,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定要这么出色?为什么你们不能和我一样平凡?”
看着她手上杯子里那透明的液体,三个男人互看了一眼,“她在喝酒。”
“不要过来!”看到三个男人慢慢的向自己移动时,龙弩儿警告着,“我决定了,你们不能阻止我。”
“阻止你?阻止你什么?”
“我决定了,下辈子我要跟你们三个人一样不平凡,这样我才不会经历这种痛苦。”
听出她话里竟有自杀的意味时,龙曜溪一下就夺走了她手中的杯子,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躯。
“你在说什么话?”
“对呀!喝酒是不会死人的!”龙驭骧就事论事。
“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一直是我们四个人之中最不平凡的,你不知道吗?”龙曜溪瞪了龙驭骧一眼,连忙安慰龙弩儿。
“没错,在龙家的不平凡里,你那么平凡的想法实在是很不平凡。”龙少曙方才心里十分激动,他没有想到这个笨姊姊心里面竟然有这种可笑的想法,他忍不住讥讽她。
“曙!”这次换刚刚被骂的龙驭骧斥责他。
“我又没说错,她根本是无聊,无聊到会有这种可笑的自卑想法,拜托!人活着本来就是想要什么就追什么,妈的!‘’龙少曙越说越气,索性推开扶着龙弩儿的龙曜溪,害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满脸茫然的看着眼前指着她鼻子骂的龙少曙。
“这不是你龙弩儿最会做的事吗?难道你以为我们从来没有羡慕过你?羡慕你自由自在,那么单纯又一心一意的去追寻你想要的东西?小姐,搞清楚,在这个家里,一直最受人羡慕又嫉妒的人是你耶!你敢拿我们做藉口?该死的!如果你真的还在心底这么想追着风撤跑,为什么不贯彻你当年的勇气,继续去追着他跑?如今变成这样,是你自己选择的,也是你要让自己变成平凡的这想自杀呢?哼!告诉你,你这些狗屁想法,跟我们三个人完全无关,你不要再牵拖了!”
“曙……”
旁边的两个兄长,听到最小的弟弟难得从嘴里吐出一连串有意义的话,赞许的眼神之下,也有一些默然的认同。
“追他?我又配不上……”头脑昏胀的龙弩儿茫然的抬着头,看着三张帅气又美丽的脸孔。
“配不上配得上,等追到了再说,是谁告诉过你,你配不上任何人的?”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反正你想死,有什么事能比放弃自己的生命更严重呢?先去追他呀!就算他配不上你而离开,你也没什么好损失的,对不对?”
“曙!”一听到龙少曙话里的教唆意味,龙曜溪和龙驭骧都发出警告,想阻止他。
“曙什么?”龙少曙口吼回去,“是你们自己说这种事要当事人才能解决,她不去找他,什么事也解决不了……”
“你闭嘴!”龙驭骧试图拖开他,让他离龙弩儿远一些,“你知道自己在说汁么吗?弩儿见那家伙一次受伤一次,你还要她去找……”
“拜托!”龙少曙甩开龙驭酿的手,“她想自杀耶!你刚刚没听到吗?最不可能想到这种事的弩儿,连这种事都想到了,你还要教她继续逃避吗?”
“可是。”龙弩儿的抗议声伴着哭泣声传来,“我不懂……我不懂为什么他……我……”
“就是不懂才要弄到懂呀!不然,老天生这个脑袋给你干嘛?”
“够了!曙,你看不出她醉了吗?”龙耀溪终于出声了,他抱起啜泣不停的龙弩儿,“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现在你去喝杯水,冷静一下。”
他抱着龙弩儿走向楼梯,上了台阶,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回过头,这一次,他严厉的目光不是落在龙少曙身上,而是龙驭骧
“以后记得不要把那种无色的烈酒放在这么好拿的地方。”
“知道了。”难得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十多年的龙驭骧,也会有这么委屈的时候。
客厅里笼罩着个片沉寂,每个人的心思各异,今晚龙弩儿的话,龙少曙的话,都让大家心里起了不少的波澜。
然而,更精采的是,隔天早上……
他们在龙弩儿的桌上,发现了她留下的字条。
简单的短签上只有五个字。
曙!你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