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吏部尚书府里,全吉祥得到了渴望已久的亲情,并不是因为慕云山身为吏部尚书,使她的身分地位因此提升而觉得截然不同,而是慕云山与他的妻子魏心如是真正待她好,不像她的亲爹娘想利用她时才会假意对她好,然后再趁她不备狠狠伤害她。
住在吏部尚书府的另一个好处是,吏部尚书府与兵部尚书府比邻而居,虽然她不再住在兵部尚书府,不过项子熙还是天天过来看她,与她聊天散步,她的日子过得非常惬意,只是不免还是会想起亲爹娘。
她一再告诉自己,爹娘早就不顾她的生死,双方恩断情绝,她何必在意户部尚书田正文被抄了家,爹娘会无处可去而流落街头,事实上他们机灵得很,向来不肯吃亏,就算离开了户部尚书府也不会出事,她何必担心?
心下虽是这么想,可要真正做到,根本就不可能,父母的安危依然牵挂于心。
这日,项子熙来找她,看到她的内伤已经痊愈,打算带她出去走走,全吉祥听见可以到街上闲逛,忙不迭地点头答应。虽然吏部尚书府很漂亮,她也被照顾得十分妥贴,但长时间待在里头实在是闷坏了,有机会能到街上走走,她说什么都要去。
她开开心心地和项子熙走在崇文门大街上,和他并肩走在一块儿,觉得连呼吸到的空气也变得很不一样,好像更加清新让人感到舒服。
项子熙望着身畔的全吉祥,经过慕云山夫妇的细心调养,她出落得更加标致可人,虽然身子仍然纤细,但已不再干瘦毫无血色,她娇俏的模样让他的视线忍不住定在她身上,久久无法移开。
皇上先前老开玩笑说欠他一名妻子,总有一天会还,他爱上全吉祥,正好让皇上有偿还的机会,于是立即下旨赐婚,让他和全吉祥择一良辰吉曰结为夫妻。
京城的人们听闻皇上下旨赐婚,且这回是将吏部尚书新收的义女嫁给项子熙为妻,吏部尚书府和兵部尚书府因皇上接连赐婚而亲上加亲,人人津津乐道,大伙儿都说这是肓欠有还。
关于全吉祥的身世背景众说纷纭,有人说她是江南名门世家的千金闺女,也有人说她出身书香门第,更有人说她祖上曾在朝为官,许多种不同的版本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流传,众人一致认定她出身良好,是以被慕云山收为义女,成就了这一桩良缘,众人皆衷心恭贺他们两人。
他们俩走在崇文门大街上,许多人前来恭贺他们,全吉祥此时更加感受到他的好人缘,因为大家都喜欢他才会真心恭喜他们,她的唇角因此而扬起与有荣焉的笑容。
项子熙牵着她的手接受众人的恭贺,缓步拐进一旁宁静的胡同中。
“你要带我上哪儿去?”左拐右转走在胡同里,她搞不清楚他想带她上哪儿去,今日不是说要带她上街游玩吗?怎么走进胡同里?
“吉祥,我要带你去见两个人。”走在无人的小胡同中,项子熙终于停下脚步,眼她说清楚今天出来的目的。
“两个人?”全吉祥仰头看着他,立即知道他口中的两个人是谁。
“你若不想见他们,我们马上回大街去。”毕竟她受伤颇深,所以项子熙让她自己决定。
“我不知道……”见与不见皆让她犹豫不决,她不仅一次想过爹娘此刻在做什么,可当要真正见面,她却又裹足不前,曾受过那么大的伤害,实在没办法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开开心心地和他们见面。
“那么我们走吧。”项子熙见她似乎还没准备好,牵着她往大街的方向走。
“等……等等,我想,我还是去看他们一下好了,反正有你在我身边,他们也伤害不了我,不是吗?”与他往大街的方向走了几步,她反悔拉住他,假如今天掉头离去,恐怕接下来的日子她会一直挂念着爹娘的事,不如今日鼓起勇气先见上一面再说。
“没错,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你。”他喜欢她对他的信任。
项子熙带着她来到位于盆儿胡同里的一间小屋前,敲了敲门,即见万金珠前来开门。
万金珠打开门,没想到出现的人竟会是湘湘,她吃了一惊,羞愧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是谁来了?”吴富贵在屋内问道。
“是项大人与……全姑娘。”万金珠说到湘湘时迟疑了下,改称为全姑娘,这几日京城最热门的话题即是皇上下旨赐婚,让项子熙迎娶吏部尚书的义女全吉祥为妻,万金珠听到这消息即知女儿已非昔日不起眼的湘湘,她的背后有着皇上、吏部尚书及项子熙当靠山,就算她胆子再大也不敢继续打湘湘的主意,况且她已经痛改前非,不会再有伤害湘湘的想法。
“原来是项大人和……全姑娘。”屋内的吴富贵同样迟疑了下,也称湘湘为全姑娘。
全吉祥讶异地看着项子熙,听爹娘的口气似乎和项子熙挺熟的,而且爹娘怎么会改叫她全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项子熙微笑鼓励她,以眼神告知等会儿她就会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项大人,请进。”万金珠不好让他们在门口站着,连忙请他们入内。
项子熙给了全吉祥一记温柔的眼神,牵着她的手走到屋内,全吉祥进到屋内后即见屋内摆设非常俭朴,而她爹因手脚都受了伤,半卧在一旁的床榻上休息。
“你的伤好些了吗?”项子熙进门便询问吴富贵的伤势。
“好多了,谢谢项大人关心。”吴富贵没法起身,只好躺在床上向项子熙道谢。
“项大人、全姑娘,请用茶。”万金珠倒了杯茶给他们,惭愧地不敢让视线与全吉祥对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全吉祥不解地问道,怎么她爹娘好似变了人一样,连眼神都没了贪婪之气,变得和善许多。
“这个……”万金珠羞于启齿,推了推丈夫要他说。
“以前我们做了许多对不住你的事,现下我们已经知道错了。”吴富贵深吸口气,真心向全吉祥认错。
“没错,你是我们的亲生女儿,我们不该只想到自己,做了许多伤害你的事,犯下不可弥补的错误。”丈夫都认错了,万金珠也鼓起勇气向全吉祥认错。
他们的认错让全吉祥傻眼,她怎么也想不到爹娘会有觉得愧对她的一天,到底是什么原因使他们有所改变?
她看着项子熙,知道问题肯定出在他身上,她等着项子熙给她答案。
“我想这件事由你爹娘亲口告诉你会比较好。”项子熙明白她满腹疑问,要她耐着性子听她爹娘说。
“事情是这样的,先前跟楚娴淑揭穿你的身分,我们也不觉得有何不对,但是在发现你认识项大人之后,心里害怕项大人会帮你出气,一并把我们抓到大牢关起来,不过项大人并没有那么仿。楚娴淑被官兵带走后,项大人只告诉我们要好自为之。”吴富贵将事情的始末说给全吉祥知晓。
“项大人不追究正中我们下怀,可是我们高兴不了多久,赌坊的人就找上我们,我欠了赌坊一百两,虽然将你出卖,但楚娴淑也没把一百两给我们,我没钱还债,被赌坊的人打得半死,你娘也同样受我拖累。钱还不出来,赌坊的人不肯放过我们,户部尚书府被抄了,我们又被打到差点连命都没了,当时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想到赌坊的打手出手之狠毒,吴富贵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回想起赌坊的凶神恶煞,万金珠同样心有余悸。
全吉祥静静听父亲说着当时发生的事,项子熙也静静陪在一旁,交握的大掌不断地传递勇气给她。
“赌坊的人见我们还不出钱,要把你娘卖到妓院,可是她年纪大了,没妓院想要,所以便要把我们两人断手断脚,让我们上街乞讨,还足那一百两。他们一个比一个都要狠,说到做到,拿刀就要砍断我们的手脚,正好项大人派另一名张大人来找我们,千钧一发之际救了我们,帮我还了那一百两。”吴富贵口中的张大人即是张勇,若非张勇及时出现,他们早成了缺手断脚沿路乞讨的乞丐了。
“原来是你救了他们。”难怪她爹手脚会受伤包扎,娘的身上也有些伤。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项子熙没说张勇早就在暗处盯着吴富贵与万金珠,之所以没马上出手救他们,无非是想要他们多吃点苦头,让他们尝尝无人伸出援手的苦楚,看他们是否能从中学得教训,彻底悔悟。
“项大人,您太谦虚了,我们能够四肢健全地活下来,全是您的帮忙,如果不是您,我们不是死了就是成了路边的乞丐。”
缓口气后,吴富贵看着全吉祥继续说道:“经过这一次的事后,我们终于明白自己对你有多过分,是我们对不起你。”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吴富贵与万金珠认真反省过,赌博不只害惨他们,更重重伤害全吉祥,现下吴贵富光是听到个赌字就吓得屁滚尿流,哪还敢再赌。
“没错,我们不敢求你原谅,那天你说的没错,吴湘湘的确是死了,在我们不顾亲情将她推入火坑时,她就已经死了。现下的你是全吉祥,是备受疼爱的吏部尚书义女全吉祥。”万金珠附和,他们不配为人父母,哪敢求全吉祥原谅?如今的全吉祥能有新的开始、好的身家背景掩盖不堪的过去,他们很为她感到高兴。
全吉祥脑子乱烘烘的,与项子熙交握的小手将他握得更紧,她的爹娘之所以会有改变,全是因为他,他成功地让她爹娘变得更好,使他们发自内心真心诚意向她道歉,他的付出让她感动。
尽管没办法马上就说出原谅爹娘的话,但她的心因他而获得平静,不再对过去的事耿耿于怀,她想,终有一天她能真正放下,敞开心胸接受父母的道歉。
“你们现下靠什么维生?”她轻问,激动的情绪隐藏在与他交握的抖颤小手中。
察觉到她的激动,项子熙不动声色地将她握得更紧,给她更多的勇气。
“目前我们还没法工作,不过项大人说了。等我们的伤痊愈之后,他会找差事让我们做,绝对能让我们三餐温饱。”吴富贵对项子熙是既尊敬又畏惧,尊敬的是他们的命是项子熙救的,畏惧的是他看过项子熙如何对付楚娴淑,只要项子熙愿意,要除掉一个人是易如反掌,更何况是要除掉他们这等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是啊!项大人是个好人,不计前嫌救了我们,还让我们住在这屋子里。”万金珠对项子熙亦是崇敬兼畏惧。
“那……你们好好休养。”全吉祥实在不知要跟爹娘再说什么,于是拿出身上所有的银两轻轻放在桌上。
“湘……全姑娘……”吴富贵与万金珠两人没想到全吉祥会再拿钱给他们,且是出于主动,而非他们死皮赖脸硬要来的,想起过去种种,忍不住热泪盈眶。
“虽然我成了吏部尚书的义女,但吃住都在吏部尚书府里,已是很叨扰人家,所以我的手头并不宽裕,能给的就只有这些。”全吉祥委婉告诉父母,她待在吏部尚书府里已花费他们太多银两,怎么可能会再厚着脸皮跟他们要银子花用,现下给的是之前存下来的,希望他们能明白,妥善运用。
“你把银子都给了我们,那你怎么办?”吴富贵关心问道,他已省悟,明白湘湘之前过得挺清苦的,他不该以为湘湘有挖不完的银两可以供他们花用。
“是啊,我和你爹的生活目前有项大人打点,等我们能赚钱后,会慢慢还给项大人,你不用担心。”万金珠附和道,项子熙救了他们之后,和他们言明目前所有花费暂时记下,待他们日后有了工作再慢慢摊还。
“就像我刚刚说的,我是吏部尚书的义女,吃住都不成问题,也用不上银子,你们就留着花用吧!以后……就叫我吉祥,别再叫全姑娘了。”全吉祥坚持要他们收下。
“那……好吧!吉祥。”吴富贵收了下来,听见她愿意让他们叫吉祥,就知道她已没先前那么埋怨他们了,他心里很是欣喜,也更加反省。
“我走了,你们多多保重。”全吉祥起身道别。
“吉祥,谢谢你今天肯过来看我们。”万金珠发自内心感谢她。
“我们真的觉得很对不起你,吉祥。”吴富贵看她打扮得漂漂亮亮,活脱脱像是好人家的闺女,感谢老天有眼没让他铸下难以挽回的大错。
“如果有机会,我……会再回来看你们。”待她的心情更加平复后,或许她就能心无芥蒂再回来探望两老。
“好,项大人,吉祥就拜托您照顾了。”万金珠听出她的语气似有原谅之意,高兴地流下泪来。
“项大人,吉祥她从前命苦,现下她的幸福就交到您手中了。”吴富贵厚着脸皮将吉祥的幸福交托到项子熙手上。
“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吉祥。”项子熙感受到他们的诚意,笑着向他们保证。
吴富贵与万金珠能够幡然悔悟证明他们还有救,不过还得持续观察,倘若吴富贵与万金珠真能痛改前非,他将给予更多的协助,当然,先前与他们言明好要他们在有工作之后慢慢摊还的银两,也只是说出来唬他们,不让他们以为能成日赖在屋里,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地继续过着堕落的生活。
反之,若吴富贵与万金珠死性不改,他将收手不再提供任何协助,任其自生自灭。
“谢谢你,项大人。”吴富贵与万金珠不住向项子熙道谢,万金珠则送他们离开。
全吉祥与项子熙一道离开盆儿胡同,内心百感交集,对项子熙充满了感激,许多事他都比她想得更周全也更细心,在她还没想到要怎么面对爹娘时,他早已妥善将她爹娘安置好,且还让她爹娘洗心革面,他的做法让她知道她没爱错人,他的确是个值得依靠的好男人。
“谢谢你。”她牵着他的手,心中满是喜悦。
啊!见过爹娘之后,她的心情更加开阔,原本沉重的肩头也在瞬间变得无比轻松,有他真好!
“谢我把你爹娘安置妥当?”项子熙笑问,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嗯,如果不是你,我想他们不会这么快顿悟,而且你做得比我好,如果是我,恐怕没办法平心静气请大夫来为他们疗伤,还安排屋子让他们住,我肯定会心中充满怨怼与不平。这所有的一切,我都该好好谢谢你。”她再一次觉得她没爱错人,像他这种不计较她的过去,连她的父母也愿意照顾的好男人,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所以她要好好珍惜他、爱他。
“你有感谢我的最好方式。”项于熙以轻松的口吻对她说道,他所为她做的一切都是要让她过得更好、更无牵挂,只要她开心,他就会开心,就这么简单。
“什么方式?”她好奇。
“就是认真与我共度未来的每一天,我希望你开心时就大笑,不开心时就大哭,真实坦白表现出所有感受,不再有谎言与欺瞒。”他不想再看她明明心里在哭泣,却还要强撑起笑容欺骗他,那会令他心如刀割。
“你的要求有点困难,你晓得的,我太习惯说谎,不过为了你我会努力学着做一个真实坦白的人。”她先是皱了皱鼻子,接着告诉他,她愿意为他改变。
“我拭目以待。”对她,项子熙深具信心。
“说到真实坦白,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没告诉你,现下是对你坦白的时候了。”猛然想起他们头一回见面的情景,他应当是忘了,不过为了实践对他的承诺,她愿意坦承相告口。
“什么事?”项子熙停下脚步看着她。
“你可还记得三年前你么弟迎亲时,在正阳门的大街上有个疯老头对着你胡言乱语吗?”全吉祥深吸口气,提醒他那一段记忆。
“记得。”项子熙忍住笑,原来她指的是这件事,原本以为她还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秘密,使他的心悬了下。
“其实那个疯老头是我,吓到了吧?”全吉祥等着看他震惊的表情。
“我知道。”项子熙一脸抱歉,没办法做出震惊的表情来满足她。
“什么?!你怎么会知道?!”全吉祥大吃一惊,本以为他不知情,没想到他竟知道了。
“我的记性不错,在遇到你没多久后,便想起来了。”项子熙笑着要她别太难过。
“可恶,我一直以为你忘了!其实我要说的是,那天说是皇上害你成了乌龟王八的人根本就不是我,我是无辜惨遭陷害的。”她可怜兮兮地对他喊冤。
“不是你会是谁?”他记得当日她成了众所瞩目的焦点,人人担心被她所累,在她周围可是空出了一大圈。
“不就是比我更机灵的如意!话是她说的,结果却是我背黑锅。”交友不慎哪!
“虽然是背了黑锅,不过你的反应也不慢,马上就装疯卖傻,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很逗。”经她说明,项子熙这才知道原来她是无辜的,想到她在大街上装疯卖傻,他忍不住低笑出声。
“你别笑,当时我们初上京城,人生地不熟、土里土气的,啥也不懂,只晓得你们是达官贵人,既然闯了祸我当然得想办法脱身,免得被你痛打一顿或是砍了头,那岂不是很倒楣?”他的笑声让她不满地嘟着嘴跳脚,要他别再嘲笑她了,她也是万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
“我应该更早与你再次相遇,如此我便能更早尝到爱情的滋味与快乐。”项子熙忍着笑,深情地对她说道。
“你是在说谎吧!你怎么会是与我相遇后才尝到爱情的滋味与快乐。”她压根儿就不信他,慕淡幽曾是他未婚妻的事就像根刺一直埋在她心上,常扎得她难受。
“我就知道你一直对淡幽的事耿耿于怀,我就跟你老实说了,我对淡幽从头到尾根本就不是男女之情,我对她是兄妹之情,她对我也一样,而且我一直都知道她和子尧情投意合、两心相属,既然如此我又怎么会介入呢?所以我一直拖延时间不与她成亲,就是想让她和子尧能够有情人成眷属,而子尧也成功让皇上下旨赐婚,一切皆大欢喜,正中我的下怀,这样不是很好吗?”项子熙向她说明与慕淡幽之间的事,让她从今以后别再将此事放在心上,不过她大吃飞醋的模样真的好可爱,可爱得让他想将她一口吞下肚,让其他人瞧不见她的可爱模样。
“什么?!你们竟是这么回事?!我一直以为你是倒楣的受害者,没想到你根本就不是,害我一直觉得自己与她是天差地别,一直感到很自卑,也担心你会拿我和她比较。”全吉祥可没想到事实的真相竟是如此,哇啦哇啦叫着,那她从前捧醋狂饮岂不是白饮了?!
“傻瓜,你是你,淡幽是淡幽,你们各有各的优点,你何必要跟她比较。”他笑着要她别再多心了,在他眼里,她和淡幽一样好,不!应该说她比淡幽更好才对。
“真的吗?那你说我有什么慕淡幽所没有的优点?”全吉祥很是期待,双眸熠熠发亮。
“嗯……这个容我仔细想想。”项子熙故作深思沉吟。
全吉祥等了好一会儿,不见他说出她的优点来,不禁感到心烦气躁。
“你想好了没?为什么要想这么久?有那么难想吗?”她皱着眉,口气不佳,要他快点说。
“是有那么点困难。”项子熙一脸为难,故意逗她。
“算了!算了!我就知道你只是随便说说,不用再勉强自己要想我的优点了。”他那为难的表情惹恼了她,男人真是夸不得,亏她先前还暗暗在心里觉得选对了男人,现在她要收回前言,哼!
“生气了?”项子熙见她快快不快掉头就走,跟在她身畔忍着笑问。
“没有。”全吉祥臭着脸看也不看他一眼。
“真的生气了?”脸都臭成这样,还说没有。
“你是吏部员外郎,我哪敢跟大人您生气。”火大!
“你是吏部尚书的千金,是我顶头上司的闺女,当然可以跟我发脾气。”他继续逗着她玩。
“可恶!好,你既然说我是你顶头上司的闺女,可以跟你发脾气,那我就好好地来跟你发脾气,刚才你为何要想那么久?你随便编几个优点来骗我也成啊!难道编个谎言对你来说就那么困难?”既然他说她可以对他发脾气,那她还跟他客气做啥?
她气唬唬的模样实在可爱至极,项子熙的笑眸中盈满春光,心动情动,轻松地一把抱起她,低头便给她一记足以勾魂摄魄的热吻,制住她满腔的不满与火气。
突然间被他抱满怀,接着又被密密实实地吻着,当下全吉祥什么火气都没了,她融化在他怀中,双臂情不自禁地勾着他的颈项加深这一吻,心头再次盈满喜悦。
算了,管她在他心中是否有优点,就算她是泼妇、小偷或是骗子,他都一样喜欢她、爱她,不是吗?这才是最重要的!
春意浓浓,两人顾不得身在随时都会有人走过的小胡同,只管放纵情感,热情地拥吻。
项子熙不愧是项家的男人,一旦认定了一个女人,就算前头有刀山火海阻隔着,也会不顾一切勇往直冲,直到顺利抱得美人归啊……
【全书完】
编注:
㈠关于项家老么项子尧和慕淡幽的爱情故事,请见花蝶1128【英雄愁一】《凤凰行》。
㈡关于项家老二项子麒和宋丹雅的爱情故事,请见花蝶1141【英雄愁二】《奔虎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