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亩方塘一鉴开,
天光云影共徘徊;
问渠那得清如许?
为有源头活水来。
——朱熹观书感舆
喧腾一时的皇宫喜事的热度虽然还未退,但接下来大家已经开始东家长、西家短地臆测着接下来贼皇帝康熙又会有什么如意算盘要拨?
所有人的目标全都放在那跟随十九阿哥御顗一起回来的男子身上。
他的身分是个谜,但皇帝老子却十分重视他,在这种立太子的重要时刻,他又敏感的出现,理所当然就更引人好奇了!
说起立太子,皇帝老子可是伤透了脑筋,虽然有好几个阿哥任他挑选,但他却全都看不上眼;本来,他的心中已有谱,可那十九阿哥却是只爱美人不爱江山,把他气得差点头顶冒烟,但幸好,他……回来了!
在康熙毫无预警之下,骁翔跟随着御顗回到大内,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其实说穿了,这男子也算是个阿哥.是康熙下江南时突发奇想临幸所结的果,只是,他的额娘并不是宫中的妃子、贵人,是以他只能算是私生子。
当锐利的箭精准无误地射中红心时,他面无表情地丢下箭靶,心中思忖着,这样一成不变的生活绝不是他所要的!
他不明白,山栋师父为何要他下山做个牢笼中的困兽,他被「关」在这豪华的皇宫内已快一年多了,而这是他的忍耐极限。
「骁王爷,您……不射箭了吗?」
王爷?骁翔淡淡的拢眉。「不要叫我王爷。」因为他什么也不是。
跟随在他身侧的太监片刻不离,「可是,这是皇上交代的啊!小的不敢不从。」又不是不要命了说。
因为还在思考该如何对外公布他的身分,所以,康熙只能先安排个王爷的头衔给他,等明年春季祭祖后,就会昭告天下。
因为,康熙属意他!
骁翔的架式是他那众阿哥中没人所能与之匹敌的!
骁翔感到一阵厌烦,「随便你吧!」
「王爷要去哪里?」太监追着他跑。
「玩女人,你也想跟去吗?」他故意挑挑眉。
太监们顿时感到一阵尴尬.趁他们还来不及回过神时,骁翔已经跳上黑驹。如闪电般驰骋而去。狂风扫过他壮实的身驱,这让他感到惬意极了,现在只有这样的行径,才能让他孤僻的心灵暂时获得解放。
康熙……强行将他困在此地有何用意?他瞇起双眼心忖,若他敢那么做。那他就一定要逃出这天罗地网不可!
他恣意的驰骋在悲戚的风中,他还记得母亲至死仍口口声声的喊着他的名那个令母亲又爱又憎的男人掌控了她的一生,但她得到的是什么?他拋弃她,令她不得善终!
「哇~~」秀美大声的吼叫出声。
骁翔及时勒住嘶嘶吼叫的马,他还以为自己险些要撞上那看似丫鬟的女人了,但他错了!
秀美径自趴向一旁,丢下她的主子,只是在口中惊呼,「格格……您有没有怎样?」
骁翔跃下马,见到一名娇小的女子浑身瑟缩,他的马只差咫尺的距离就会踏着她。
「我……没事!」她女子强忍住惊吓,恶狼狠的抬眼盯着骑马的人,「你这杀千刀的,马骑得这么快是要赶去参加战争啊?」她拍了拍沾着灰尘的衣袖。
骁翔面无表情的问:「人毫发无伤就好。」
秀美满心愧疚,在刚才千钧一发之际,她竟只想到自己,忘了主子的安危。
「格格,我先扶您起来!」
不料,那女子却对他轻描淡写、无关痛痒的态度感到十分不悦。「什么叫作毫发无伤就好?」
她强忍着疼痛的身子抬头望,哦……他还真高!
可是,她畏惧什么?犯错的人是他,差点撞死她的人也是他……她有理就站得住脚,不怕他会在一气之下动手打得她头昏脑胀!
「不然妳有怎样吗?」骁翔平淡的问道,眼前这女人长得美若天仙,个性却这么不好,以致他明知她要的是个公平的对待,他却就是不想给她。
他想看看她究竟会有什么话要说。
「我的四肢百骸都快要散了啦!」连细皮嫩肉的手掌也磨破了。
「格格,咱们不要跟他计较了……」秀美小声的说:「都是我这个贱奴婢不好,只顾着自己安危。」她好自责。
「秀美,这不是妳的错,几乎要撞上咱们的人是他!」她仰起精致的小脸蛋,吃力的瞪着他冷漠的脸。
「哦!妳这格格倒是挺有肚量的。」他故意讽刺道。
不然他以为她是个心胸狭窄的女人吗?真是气煞她也。「你险些撞到我却不道歉,现在还嘲讽我?」她不甘示弱的叫嚣着。
她还有力气吼人!「看来,妳根本一点伤也没有!」
「向我道歉!」她不理他的话,只是硬逼着他对他的行为致歉。
「没必要。」他不费力气的响应。
「你不要太过分!」
「格格,咱们还是别争……」秀美畏缩的道,因为那男子锐利的目光教人直打冷颤。
「秀美.这口气我不能白白的咽下!」
奇怪?她是哪家的格格?他似乎没有见过她。
但没见过她也是正常的,谁教他平日孤陋寡闻,和皇宫的格格们从没交集,就算见过她,他也不会放在心上,不过,她的姿色倒是倾国倾城,「那妳要如何?」
「你讲话的口气非常狂妄。一点都不把我这个格格看在眼里!」他简直太目中无人了。
她不能原谅他!
骁翔漫不经心的点了一下头,敷衍的叫道:「格格……」
可恶!他的态度根本就是在藐视她嘛!
「既然知道我是格格,你犯了法,又没向我跪安,那你该当何罪?」她暗自揉了揉发疼的手心。
而他注意到了。「犯法?是妳定的吗?」
「你……无礼又狂妄!」为什么他就是不认错?
「我会牢记在心。」他淡漠的说。
「反正再这么和你争论下去也没有结果,总而言之,你就是必须向我道歉。」否则,她绝不饶他。
「到目前为止,我已经听见妳向我道了三次歉,够了。」他大人大量的要她别再致歉了。
她气得瞪大美目,「你不知耻!」他居然敢反将她一军。
她不自量力的想要与他分个高下,可她只是个瘦弱的女子,又能拿他如何?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格格,当心!」
「呀~~」孰料.她一个腿软,原本是要和他拚命的,却将自己送入他宽阔的怀中。
「这下是妳心甘情愿的来招惹我的。」他轻佻的说。
她当下羞得满脸通红,觉得自己真是丢脸丢到家了!「都是你害的,我腿痛!」
是吗?那又干他何事?「妳这是强词夺理吧?如果这是一种手段,那我还真是佩服。」骁翔压低身子,故意附在她耳边,「不过妳的身子很柔软,跟山上的熊皮有着相同的感觉!」
她甚至比较柔软……摸起来铁定会教人爱不释手、欲罢不能!
「住口.你这无耻的人,登徒子……」居然敢出言不逊,污染她的清纯,他该被斩首示众,而且被大卸成上千万块……
最可恶的是,他敢拿她和熊相比拟,他是野蛮人吗?
「我说的全是实话。」她何必急着挣脱他的束缚?
「可恶!我一忍再忍,想不到你不但不知悔改,还敢得寸进尺,把你的名字报上来。」她气急败坏的说。
「骁翔。」他好整以暇的自报字号。
秀美闻言,吓得赶紧跪了下来,「骁王爷请恕罪……」
「妳这不中用的奴才!」只会丢她的面子。她气昏头了,只记得骂人,根本没将他的名号放在心里。
「这样够了吗?」他不禁调侃道。
「我一定会找你讨回这口气的!」骁翔?哼!她将他是铭记在心了。
「哦~~是吗?那我还真是期待呢!」他不经意的支起她的下颚,「妳的十根手指都不够我搔痒,要怎么向我讨呢?或许咱俩的输赢现在就已见分晓。」
啥?他竟然如此看不起她!不过,她的下巴真的好痛,「你少洋洋得意!我告诉你,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秀美,咱们走!」她挥开他的手,咬牙忍住腿痛,心中气得直骂,该死的!她为何要搞得如此狼狈?他一定又在嘲笑她了。
骁翔敛住放肆地跟随她倩影的目光,这里是马匹跑道,她突然闯出……幸好他自小驾驭马儿的速度收放自如,不然,她早小命呜呼了。
但话又说回来,她的胆子还真大,又有着强烈的自尊……她的性子可真是与众不同,此时,掉落在地上的粉红色手绢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股淡淡的清香散播在空气中,是她的吗?
上头精细的绣着——详曌王府,浣矞
养心殿内的丫环各持大搧轻挥着,天气酷热,这是替皇上驱热的唯一方法。
虽然空气中浮动着流通的空气,但详曌王爷却觉得在冷热的空气中掺杂着错纵复杂的氛围。皇上自早上宣他进宫,至目前为止仍是不发一语,这样诡异的沉默,令他心惊胆战。
康熙缓缓的合上卷宗。终于开口,「详曌王爷,朕今日宣你入殿,用意为何,你心中可有谱?」
详曌王爷恭敬的舀着腰,「贱臣愚昧,请皇上明说。」
「哦~~真是这样吗?」
「皇上……」他不懂发生了什么事?
「朕不为难你,朕中意你的子嗣纳斯,想把格格指给他,但他当面回绝,你说这事该怎么办?」竟敢拒绝他的指婚,教他的面子往哪摆?
「孽子罪该万死!」
「那倒不至于。」但他令有想法。
「皇上,孽子身分卑贱,又无文才;而格格则是金枝玉叶,他匹配不上!」详曌王爷连忙替自己的爱子说情。
康熙拂着胡须,「纳斯可是千年奇才,当初,灿珞格格的驸马人选就属他和喀偶鑫王子呼声最高,但他却始终无意于此。」他弄不懂,他看中的人为何全都视权势为敝屣!
权势应是人人都巴不得拥有的,但他们却是能闪多远就闪多远。
「孽子目前仍无心于终身大事,倒是喀偶鑫王子那头才是当务之急。」详曌王爷连头都不敢抬的净替爱子找借口。
唉!若是纳斯本人,他才不会管什么君臣之礼,想想,他还真够狂妄!但这也是康熙欣赏他的地方,纳斯不拘泥于世俗,却又不得寸进尺,是以他一直想要重用纳斯,可他却无心。
总有一天,他绝对要逮住纳斯!
「怎能不急呢?纳斯都三十有五了吧?他和喀偶鑫王子的交情最好,朕想将他俩的婚事一起办!」
「皇上……」这下详曌王爷可苦恼了。
「怎么?纳斯不愿意是不?」他就知道。
「详曌不敢抗旨!」
康熙哈哈大笑,「详曌,朕看你是越老越胡涂了,即使朕抄你满门、灭你九族,纳斯仍是不为所动,你自己生的儿子,怎么连你自己都不了解他吗?」
「臣惭愧,实在是……我不了解他啊!」
「这才是正常的,连朕也时常对纳斯的行为摸不着头绪啊!」所以他才会那么欣赏他。
「那皇上的用意是?」详曌一刻也不敢松懈。
太监的通报令康熙顿了一下,他朝太监低头交耳几句.,详曌则身处紧张中,不晓得康熙又有什么主意!.
不一会儿,一名器宇轩昂的高大男子走了进来,详曌偷瞧了他一眼,发现那男人彷如神祇般的威严震得他的心脏狂跳,唉!看来又是个狂妄的男子!
「骁翔,你不向朕请安?」
骁翔淡漠的抿抿唇。
「皇上,臣先告退……」
自从骁翔进宫后,他的名气就不断的远播,有关于他的身分,也早已被多方揣测,四处都是有关他的窃窃私语。
「不必。」康熙-口回绝,他毕竟是一国之君。给人台阶下总是难免的。
骁翔淡漠的道:「皇上万岁。」
康熙见他的淡漠,内心顿时浮上一股心疼,自己的亲生儿子竟和自己如此地生疏,唉!罢了……
「朕打算把内务侦察权交给纳斯,至于骁翔你……则接下外务调查。你也入宫一年多了,就这么放你不用是有些可惜,朕很看重你,希望你别让朕失望。」
「那些官僚之事,我并不想插手。」
什么?他竟敢大胆的捋虎须!「朕决定了就算!」
「届时,这个位子还是得由纳斯来掌管。」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对上了!
「骁翔王爷……」详曌忍不住出声,皇上可是个惹不得的人物,人家说伴君如半虎.要是皇上一个不高兴,那他的性命可是危在旦夕。
「朕不同你说,详曌,纳斯调职朕另有用意,他和骁翔默契十足,相信悬宕已久的盐务案他俩会查得水落石出。」
但康熙的鬼胎,骁翔心知肚明,一旦他陷入这件案子,往后要想抽身,恐怕难如登天。
「孽子不敢有意见!」这是纳斯将功赎罪的好机会。
「我不想接。」骁翔却断然拒绝,他才不愿意受康熙的指令而为他所摆布。
「你是朕的臣子,朕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唉!骁翔显然是遗传到他的性子,固执得令他头疼。而有时,他深沉的眸子中更是隐藏着教人猜不透的想法!
康熙决定暂时不理会他,「详曌,话又说回来,喀偶鑫王子那边和亲的人选未定,朕记得你不是有个格格,年纪大概也有十八了吧?据说长得美若天仙。」
浣矞?!皇上的主意怎会打到她的身上!
「小女确实是已及屏三年,但她生性爱玩、没定性,一点也不适合喀偶鑫王子!」详曌急着替爱女脱身。
康熙却暗喻道:「朕还听说她非常爱好游玩,而那塞北的风景向来迷人,不知她是否向往?」
「皇上,浣矞……」
骁翔的脸部这下终于有了表情,详曌王府的浣矞?!嗯……他倒是有些兴趣。
「详曌,未来事情的变量会如何已有个雏形,你回去跟浣矞提提看,要知道,当上王妃可是莫大的殊荣,别人想求还求不到呢!」
是啊!这真是个好大的恩赐,但详曌王爷却一点也不高兴,反倒觉得愁云惨雾!因为,浣矞向来鬼灵精惯了,要她乖乖顺从。除非老天降红雨,何况……他也舍不得啊!她才刚刚回到京城没多久……
骁翔却在此时有了主意,就在详曌感到好懊恼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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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详曌王爷曾是负责边疆统领业务,所以,他的一双儿女自小就跟着他四处迁移、四处旅游。十年前纳斯遭奇人收为徒,上山学武:浣矞则是跟着奶娘云游,直到三年前,纳斯下山,他们才一道回京。
走在热闹非凡的市集上,浣矞东晃西晃着。
「格格,您逛够了吗?」秀美小声的问。
「秀美,本格格才刚出来没多久耶!妳就想赶我回去?我告诉妳,当然还没有!我得多准备些物品,下次出游时说不定会用得着。」掐指算算,回京都已三年了,到底何时才能再出游啊?她好急切,一颗心早就蠢动得想要飞出去似的!
「这些叫下人来张罗便成。」
「哎呀!妳不懂。」对一个没出过远门的人,怎么会了解她的心事呢?
「秀美懂!可是格格,咱们这样偷溜出来好吗?」秀美提心吊胆的问。
「妳烦恼那么多干嘛?成天闷在府内,我都快窒息了。」谈起这个她就不愉快。
「可是王爷请了女红秋娘,格格不学是不可以的!」
「秀美,妳真是啰唆!我压根就不明白我阿玛请那些女红秋娘们有什么用处?」
浣矞挑选着胭脂,想买回去给奶娘,说不定她心情大悦,会速速带她远走高飞,玩遍天下呢!
「给格格学琴啊!女儿家多少要有个才艺,这样人家才会上门打听。」秀美解释道。
咦?难不成她会嫁不出去?这真是天大的笑话!来提亲的人都快挤破王府的大门了,偏偏那些纨挎子弟她一个也看不上眼!
但女大当嫁,她留到十八岁已经够久了!
「本格格还不担心这种事,我只苦恼我要如何去玩,奶娘那边迟迟没有动静,真是奇怪!」她快憋不住了。
「格格是指春风奶娘吗?」
「我说的就是她!」不然还有谁?
「难道格格不知道,春风奶娘在半年前就离京了啊!」秀美说着她打听到的事。
啥?!浣矞张大美目。「我怎么不知道?」
「奴婢听说好象是为了让格格收心,才让春风奶娘离开的,像您这样成日玩耍是不合礼教的,格格总得嫁人……」
嫁人?!「可恶!我要回去找阿玛问个明白!」她不依、她不依啦!
「格格,妳先别急……」
忽然,有一群人挡住她们的去路!那些男子都是彪形大汉且神色凶煞,一瞧便知道不是好惹的人物。
秀美吓得赶紧躲到浣矞的身后。
「你们是谁?要做什么?」浣矞气定神闲的问。拜托!她还是娃儿的时候就已经走遍大江南北,什么样的的状况她没遇过?
「咱们兄弟一路尾随两位姑娘,如今腿走酸了,想向妳们要些喝茶费!」带领的头头率先开口道。
「笑话,我有强逼你们跟着我们吗?」这些人是地头蛇,但应该只是纸老虎而已,平时专门欺负善良老百姓.而她最看不过这种人了。
「姑娘好大的口气,妳不怕死吗?」留着落腮胡的头头自袖口中亮出匕首。
「格格……」秀美吓得浑身直颤抖。
「秀美,妳真是没用!」浣矞轻碎了一下.「嗯~~颇为雪亮的刀,不过,用在你自己的胡子上会更适合!」
「好啊!妳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咱们!我再给妳一次机会,把钱交出来!」
「我给、我给……」秀美急着拔除身上贵重的物品。
「把东西全收起来!」,浣矞却立刻命令道。
「格格,会丢命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呀!
「详曌王府就在前头,你们若敢轻举妄动,谁也逃不了!」浣矞不改平静的本色。
「大哥,这娘儿们有够嚣张狂妄的,不给她尝点苦头,她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一名小弟起哄着,随即便有人附和起来。
「快把银两交出来,否则,我就在妳这张倾城倾国的脸上画下几朵花。」
「那你就动手啊!」浣矞完全不怕,还火上加油起来。
「不要啊!格格。」秀美大喊。
众人这才听懂,「哟~~居然还是位格格呢!」
浣矞翻个大白眼,不然,她刚才所说的全是废言吗?看来她要失望了,她还以为自己遇上这事会有什么刺激呢!
「大哥,咱们不只要劫财,还是劫色……」他们色迷迷的说。
「完了、完了!」大势已去,秀美只觉得心惊胆战。
「敢碰我一根寒毛,详曌王府就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她可不是说着玩的。
「呵……呵,老子听妳的鬼话连篇!」头头的刀在浣矞脸上有意无意的轻碰着,「等老子玩完了妳。再把妳押到『舂色无边』去,到时老子有得吃有得拿,就算躺着算钱都算不完。」
「格格,咱们还是把钱财交给他们,花钱消灾——」
「嘿!妳的丫环可是比妳聪明。」
「住嘴!我就是不给。什么春色无边不春色无边的,改明儿个我就叫纳斯把那里铲平!」她可是吃软不吃硬。
「改明儿个?我看妳是活不过今天啦!」头头真的被惹毛了,豁出去似的准备动刀!
「小心,格格!」秀美已吓得闭上眼睛。
他居然来真的!浣矞踉跄的往后退,但什么样的大风大浪她没见过,如果自己真让这些目无王法的狂徒得逞,那不就有失她的面子?偏偏她手无缚难之力,没武又没力,只能靠平日练出的溜功.拉着秀美在这些彪形大汉的缝隙中求生存!
「他妈的!咱们居然逮不着这娘儿们!」
浣矞的额上浮起薄汗,眼前就是绝路,她怎么会那么笨.竟然将自己往死胡同里推,眼看那土匪头头带着奸笑.他的刀就要逼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