崤寒摧换木棉裘,
倚杖郊原作近游;
最是秋风管闲事,
红他风叶白人头,
——赵翼野步
他的耳边听到细微的脚步声,在夜深人静的黑夜中显得特别清晰,他心忖,她跟了他这么一大段路还不累吗?骁翔不禁停下脚步,他今日没骑马,就是要她能跟得上他的速度,伹他没想到的是,他已经走得很缓慢,她却仍跟得这么吃力。
可见先前那一掌她伤得不轻。
「我停下来,你也不往前走,请问你何时才要出来?」他若进入大内,她就没机会了。
他听得出她的脚步声?「看来,我真是太小觑你了!」她的声音由西边角落传出。
「何以见得?」骁翔悠哉的将身子转向北边,果然琴儿就站在那里。
哼!声东击西之计可是他是八岁时,山栋师父和他最爱玩的游戏,她想与他玩这把戏,未免老套了些。
琴儿紧皱眉,不知他究竟是何方神圣?「骁翔,我的底你都拨得一清二楚了吧?」那她也不必再啰唆,干脆开门见山的将话说个明白。
「琴儿姑娘指的是?」
「盐务案。」她一宇一字的说。
「没错。」他冷然的道。缉捕她是他的责任,而唯有如此放长线钓大鱼.他才有筹码跟康熙谈判。
「我要和你一较高下!」琴儿夸下海口,她就不信他真那么厉害。
「我只要逮捕妳,拿到名单。」至于多余的力气,他准备拿去对付康熙。
「你不敢吗?」她嗤笑。
「不敢。」其寅是懒得在这种三脚猫的身上花费心力。
「你是不愿意浪费时间吗?论武功.我不及你:论飞刀,你天下无敌,我决定跟你比琴!」
这她就有十足的自信了。
盐务案是个弊案,内神通外鬼的嫌疑犯不少.国库失去的五千万两他要全数追讨回来.还要追查出那消失无踪的二十多斤金曲的下落。
比琴?!「我都还没有答应要和妳比呢!.」但她已决定了!「我不信你不敢跟我比。」她试着激他。「我为什么要答应?」他没必要随着她起舞。「浣矞啊!」她是非常好的挡箭牌。他的目光霎时转为深沉,「妳最好别动她。」否则他不会轻饶她的。
琴儿浑身颐抖了一下,「若你日后想高枕无忧.那就好好的跟我比一场,否则.休怪我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便得出来。」
他冷冷一笑,「可以。」这是她自找死路!
「望月之初,星月徘徊于室.壁宿之时.我在春色无边后面的山亭等你。」她下了战帖。
「不见不散。」他轻描淡写的回复。
再度打了个寒颤,琴儿跃身投向黑色的夜色中,她讶异的发现自己竟然会怕他!
居然有人胆敢以浣矞的安全来威胁他,为免日后会有后患.他决定全力以赴。
央求骁翔教她射飞刀、她千拜托、万拜托的,好不容易他终于首肯,浣矞赶快的拖着他来到后园。「这样对不对?」她胡乱的射到东来射到西。
「我是叫妳射东边那棵,不是西边。」他却被她的笨资质气死了。
「可是我射中了呀!」她孩子气的指指前方。
「那不一样!」要瞄准才算数。
「哪有差别!」射到就是射到.管她是不小心射中还是蒙到的,反正她会为自己力争到底。
「如果上战场,敌人在东妳却射向西,我看,不用敌人动手.妳的战友就全死在妳的飞刀下了。」他没好气的解释他的坚持。
「届时.我就说我的师父是骁翔。」她才不怕呢!
「妳可别丢我的脸、漏我的气。」他才不会承认有这么笨的徒弟呢!
她仰起小脸.撒娇的说:「人家功夫底子不好,有射中就是意外惊喜了,你给人家一点赞赏啦!」
「这是很丢脸的事。」没啥好赞赏的。
「哼!小气。」说她好他是会少块肉吗?
他被她爱娇的动作给逗得抿唇笑了。
她被他的笑容煞到差点忘了自己是谁。「骁翔,你说要办案,可你整天都陪着我.哪有时问去办案?」根据她的观察,好象……最近他都是这样的。
「就快结束了!」他轻瞥了一眼柱子后面。
「是吗?」
「嗯!我办案时妳都没看到。」等事情告一段落,他们就会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做一对神仙眷侣。
浣矞双手交握的放在胸前,开心的心忖,到时就没有琴儿.也没别的女人会跟她抢他了.她又兀自沉醉在自己的幻梦中。
他敲敲她的小脑袋瓜,「蝴蝶夫人.该醒了!」
唔~~他干嘛敲醒她?地正幻想到他的身边只有她一个人而已耶!「骁翔,这里你真的不留恋吗?」多少会有点舍不得吧?
「我只要回到属于我的地方。」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
那她无话可说.「哦!」她轻应了一声。
「那妳呢?」他又留了一眼柱子后面。
「我什么?」
他手上的这把飞刀还满新的,不知道射起来的滋味如何,如果有必要,他不会客气的。
「跟我走可是要放弃格格的身分。」他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提点她。
「我现在后悔来得及吗?」她调皮的眨眨眼。
他浑身的肌肉已绷紧。「妳说呢?」
「好啦!你别道样.我当然是放弃啊!夫妇相随嘛!青菜豆腐我都吃。其实认真的讲起来.我这个格格有当跟没当还不是一样,我最怕那些礼数.又不爱被束缚,一向我行我素、恣意而为惯了……-她开始细算自己多不适应。
「那我岂不是很苦?」他调侃她。
「你欠打是不是?」「不是。」他又瞄了一眼那隐藏的敌人。「那咱们何时离开?我要先去跟我阿玛、额娘拜别!」许久不见,她好想他们喔!
他发现躲在柱子后面的人似乎拉长了耳朵。「这事不好明说!」他悄悄试了一下射飞刀的角度。
「为什么?」她又不是外人。
「因为——隔墙有耳!」不!是隔柱才对。
「哪里?」
霎时.只见他手上的飞刀已飞出,接着,他又无声无息的再发出三招暗器。
「哎哟!骁王爷,您饶了咱家这条老命啊!」马公公被吓得魂飞魄散,赶忙跪地求饶。
「是你!想不到你老归老,还会下流的偷听别人的谈话!」她最痛恨这种不光明磊落的人了。
「不是啊!」他怎么会被抓包呢?他明明隐藏得很好呀!
其实.骁翔从一开始就知道马公公躲在那里,只是一直不动声色。「偷听也偷看完了吗?」
「骁翔.你也认识他?」
他盯着马公公,「你们和浣矞打过照面?」
「是的。」马公公此时压根不敢说假话。
「那白王呢?他也一道跟来了吧?」出来出来.别再躲躲藏藏的了,浣矞立刻左顾右盼。
他的眼中立刻射出冷箭,她又背着他去认识别的男人了.真是不听话!
只是这回,浣矞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一心想要闪躲的人已经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却还不自知。
「是他派你来的吧?说!」骁翔不费吹灰之力.将飞刀抵在马公公的颈上。
皇上‥…小的老命要不保了啦!马公公只能在心中暗自哀叹。
「白王?原来他有利用老人家的癖好!」太不应该了,她虽然目无王法,把吃人礼教当作是狗屎,但敬老尊贤的道理她还懂,那个白王简直比她还不如。
「妳不要白王、白王的叫个不停!」马公公赶快替皇上抗议。
刀锋又抵近马公公.骁翔懒洋洋的说:「你还有意见吗?小心道刀锋不长眼,而我的耐性也是有限的。」
「骁王爷、皇上是特地派我来当卧底的。」他全招了!
「皇上?!」浣矞张大嘴,他们在讲自己的事,关皇上什么事?
「妳再认真的想一想。」虽然心知她所受到的打击不小.但他必须提醒她。
「是白王?」,
错不了!白日代表宇宙天下.能当白日天下之王.不是皇上是谁?
那她和他……「为什么皇上不捉我?」
她现在脑中免得好乱.啥也想不通,啥也弄不清楚。
「妳有利用价值啊!皇上捉了妳又‥…」但马公公还没来得及将话说完。
「又不能拿把柄来威胁我?」骁翔接下未完的话语。
「利用我威胁你吗?」她埋得好混乱啊!
「骁王爷爱妳.这是再没神经的人也看得出、感受得出来的,有妳在,骁王爷就会在。」他是指桑骂槐.说她神经大条吗?
骁翔暗自在心底骂着,那死老头!「我爱她自然会告诉她,犯不着你来转达!」他以超大音量警告道。
可恶!他都还没告诉她这个秘密,他这个死太监就捷足先登的把他的心事摊在阳光下。
「那皇上还要我去和亲吗?」她只在意这件事,她不要去番邦和亲。
骁翔搂过她,她怎么还去想那件事呢?她难道不知道她的男人就只能是他吗?
「只要骁王爷留下.皇上非常乐意成全你们,让有情人终成眷属。」马公公赶快将皇上的奸计说出来。
「放屁!」他低咒。
「是真的!」
「为什么他非得要留下来不可?」她想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浣矞!」他并不希望她介入复杂的皇室纷争。
「骁王爷是皇上的儿子,皇上要给他一个名分,私生子的身分不能再跟着他!」真相已昭然若揭。
「骁翔才不是私生子!」她的反应激烈得吓人,她好心疼.有多少人曾经这样说过他?她不准!
直到此刻她终于知情了,他身上的孤独与令她心痛的自制力是如何磨练出来的了!
「浣矞,妳冷静些。」怎么现在反而是他在安慰她?其实,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所以.皇上才要弥补骁王爷.骁王爷的才情出众、深谋远虑.将来不只会名列太子名单‥…」还有可能会成为一国之君呢!
「当初是他自己不闻不问!」现在却又来假惺惺.他才不领康熙这份情。「你告诉他,对我最好的弥补就是成全我。」
马公公终于忍不住替皇上说话了。「皇上也是费尽苦心在找骁王爷……」
「放屁!」浣矞却已很不淑女的咒骂道。
「这我刚刚说过了。」她有抄裘之嫌喔!
「那……」就狗才吧!但在他的眼光制止下,她又将骂人的话给吞了回去。
「骁王爷,你得三思而后行.幸福要如何掌握,全靠你自己。」马公公试图吶喊着提醒他。
「你走啦!」她下起逐客令.她现在听到马公公的声音就心烦。
马公公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骁王爷,皇上是个凡事说到做到的人,太子的人选……」非他莫属!
但眼看他们完全不领情,马公公心中所有的千言万语又全吞回了腹中,他几度欲言又止,却还是无法将话说出口.最后.他起身.神情落寞的消失在屋厝的那端。
「骁翔!」她的思绪也不平静.但她心知自己还得安慰骁翔.他那好不容易结痂的疮疤又被挖出来,他一定会痛到心骨、痛到心寒、痛彻心扉……
「妳做了那么多的假设,我都没有。」她脸上每个细微的表情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现在是感性时刻耶!」他应该和她一起抱头痛哭才对吧?刚才马公公说那些伤人的话语时.她还红了眼眶呢!
「不必!」现在他的情绪只会为她起伏。,
「那你的决定呢?」她现在好后悔.他们本来是开开心心的,唉!以后她不要再见到马公公了。
他会始终如一的.他搂着她淡笑。
天空突然辗起缤纷的雨丝,美得凄凉。
「下雨了!」她仰起脸。
「妳又要怎样?」他了若指掌。
「这么悲伤的气氛需要雨水来洗涤,不如……咱们来痛痛快快的淋一场吧!」她说着风花雪月的话语。
「想都别想!」她会这么悲伤才怪.跟她的性子一点都不像。
「人,,你很不识情趣耶!」她小跑步的跟上他的步伐,抱着他的手,亲了他一下.再趁他发楞之际.甜甜的笑开。
这回陷于换他被电流电到了吧?嘿嘿嘿!她总算顺手报了一箭之仇。
「他真的这么说?」最好的弥补就是成全f\
「是,皇上。」马公公据实以报。
康熙沉吟的步下阶梯,「骁翔是真的动了感情。」
「恐怕错不了了!」那浓渍的感情连他这个太监都感受得到。
「浣矞格格那无厘头的性子居然能撼动心如冰寒的骁翔,她还真不简单。」坦白说,他也挺欣赏那小妮子的。
「接下来该怎么做.皇上?」
康熙踱了几步.心知骁翔心意已决,就算他费尽了心思,骁翔还是会走,谁也阻止不了,包括他这个能呼风唤雨的皇帝。「朕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皇上……」马公公欲言又止,骁王爷可是谁也拦不住的啊!皇上放手一搏的想力挽狂涧,有什么用?只怕最后会伤了自己。
「马公公,朕不想听。」,
「那」
「此事朕自有定夺,你继续观察下去就是。」
还要观察啊?马公公当下垮了脸.他不是怕有江湖道义的骁王爷,而是畏惧那个没头没脑的浣矞格格、她真是太可怕了。
*%*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浣矞环顾了一下四周,黑色的罗帐、黑色的桌椅、黑色的化妆□……她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琴儿从表面上看起来可是个正常的姑娘,怎么她这么偏好黑色?
「如何?骁王爷也爱黑色吧?我是专程为他设计的。」琴儿自她身后走出。
「挠翔才不是呢!」浣矞戒备的看着她。
「呵……妳不是他的亲密爱人吗?怎么对他的事一问三不知?」琴儿低声嘲笑道,她是在用激将法激浣矞。
「骁翔偏好黑色妳又是怎么知道的?」晚甬不断告诉自己别中琴儿的计,但她心中的那股在意却是怎么都挥不去。
「当然了,骁王爷可是三不五时就到我这里来练琴。」这场仗.她势在必得。
「王爷?怎么连妳……」
「骁王爷亲口告诉我的呀!唉,、我和他的状况妳是不会懂的,说不定以后我还会是他的妾呢!」琴儿故意误导浣矞。
「把我除掉之后,妳就可以顺水推舟的扶正了吗?」她别作梦了吧她!
「想不到妳还不笨嘛!在我的眼中,妳不过是个只会和骁王爷谈懵说爱的白痴而已。」琴儿冷笑道.她把浣矞看得很低!
她又多了不起了?「妳把我骗来就是为拐弯抹角说这些?」真是浪费她的时间。
「妳不在乎?」琴儿不敢置信的问。
「在我面前.妳当然会加油添醋,我干嘛信妳?」在乎?不!一点也不,真的…‥这真的是……反话。
他就准备接受她的严刑拷问吧!浣矞心忖,他就别说她没给他击鼓鸣冤的机会。
他若不是曾来此地过,这些话也不会平空冒出。
「原来单蠢也是好的,难怪骁王爷会选妳,他若是背着妳偷腥,妳还浑然不知呢!」琴儿继续挑拨离间。
「我不准妳污蔑骁翔!」她快气不过了。
口哟~~妳还满有正义感的嘛!」
「我懒得理妳!」她要走了。
「浣矞格格,妳不多留一会儿吗?我找妳来当然是有事啰!」琴儿坐了下来。
一妳连我的底细也摸透了?」好久没人叫她格格了耶!
「若我去向宗人府禀告.妳就完蛋了。」琴儿威胁道。
一我要走了!」她不爱看到琴儿的表情,好象要把地吞了似的。
「等等、咱们先来听听琴吧!」琴儿飞快的坐下,手指抚上了琴。
浣矞马上皱起眉.露出痛苦的模样。
「舒服吧?我这次弹的是心毒,往后若没有我弹解除曲,妳是活不过一年的!」琴儿得意洋洋的道。
「妳约我来就是为了这个?」浣矞捂住耳朵,痛苦的大叫。
「这样一来,我就有威胁骁翔的筹码了。」琴儿得意的哈哈大笑。
「筹码?」浣矞已快站不穗了,她虚弱的晃了两三步。
「哈……骁翔没告诉妳,我这里是虎穴吗?是妳自己傻傻的偏往虎穴闯,有了妳,我就不必害怕骁翔了!」琴儿瞇起眼,一副放心的态势。
「妳下流!」
「妳又好到哪里去,连骁翔偏好什么都不清楚。」曲已奏毕,琴儿收了手。
「有理!」浣矞却在同时放下捂在耳上的小手,「弹完了吗?」
「妳…‥不可能!妳明明痛苦的捂住耳朵。一可她现在居然安然无恙!不对,即便是再有内力的人,听了她的琴音也会不支倒地。
「我捂耳是因为骁翔给我的过滤网放在我的耳中痒得不得了,抱歉.琴儿.恐怕要让妳失望了!」晓翔早就料到琴儿会使阴的手段,曾警告她不能来.还给了她这这能排除百毒之音的耳朵过滤网。
「妳……」她失策了。
「下次手段换高明些.用过的就别再用了,否则,一点新鲜也没有!」真是不好玩,她才不会成为骁翔的累赘,拜托!如果她没有三两三,又怎敢上梁山?
骁翔料事如神,深谋远虑的细密心思果然令人敬佩。
琴儿当下按脸.地心忖.她不饶浣矞!
有种来,还有种将她一军,她绝不会这么快就服输的。
浣矞准备好纸墨.桌上的文房四宝样样齐全.她趴在桌上细心的磨墨,由于她磨得入神.嘴角都沾了黑。
「在习字吗?」骁翔主动坐在她身旁。
「不是!」她头也不抬的说。
「那妳在忙什么?」还准备了好几张空白大纸。
年开还久,春联别急着写。她抬起小脸.「骁翔,等一下我问你的问题你都要老老实实的回答,不能有半句虚假。」
「嗯!」
「你笑什么?」
「没有!」他以拇指轻轻拭去她唇角的黑痕,「什么事让妳这么入神?」他抱住她。
「哎呀!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谈情说爱!」她要忙。
「妳连我都要放一边?」他可不准!一我就是在调查有关你的事啊!你吃什么醋?对了,你爱吃什么?」她回来春阁后左思右想.发觉她真是太不了解骁翔了,所以她要痛定思痛,改过那些错误!
「妳!」
「不要开玩笑。」还答得那么顺口.她的小脸都抹上绯红了。
「是妳要我老老实实的说,不能有半句虚假的。」
耶~~他还引经据典.采用她的话来反驳她。「我是说食物啦!」够清楚了吧!不准他再调戏她。「煎饺吧!」他随口说。「你确定?」
「妳不相信我?」他反问。
「因为你加了个吧字呀!」根本就是模棱两可的答案。
「妳很爱吹毛求疵。」
她又忙着问:「那你喜爱的休闲娱乐呢?射飞刀跟弹琴是你的专长.那不算。」
他有说弹琴是他的专长吗?「错了,是特长才对!」他纠正道。
「喂!是谁才爱在鸡蛋里挑骨头?」他欠打喔!
「也不一定.但我目前满爱做一项运动的,先说好.是妳我才说给妳听,别人可是听不得的。」
骂了加强神秘性.他还故意压低音量的说。
那她不是有耳福了?「我会洗耳恭听!」好迫不及待喔!
一就是跟妳一起在床上运动啊!」他大声的说。
她立即心跳加速,倏地捂住他的大嘴巴、「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妳会不好意思?」
「对,我的脸皮可是很薄的呢!」她自赞自夸。
他强忍住笑意。「那怎样才算是正经呢?」给他个谱嘛!
她这样突如其来的问他问题.可是比考状元还难.况且,他也从来没正视过这些琐碎的杂事。
一就兴趣吧!」有那么难吗?
「嗯~~射鱼跟抓山鸡吧!」标准的野外求生基础,他随意搪塞。
「下一题不要再加那个吧字!」让她总批得不踏实。
「百里挑-,免不了。」
「原来是这样,没关系,你慢慢说,我一项一项记,射鱼跟抓山鸡。」她写着。
「为何要写?练字吗?哇~~这歪七扭八的字的确是有待改进。」他拿起她写的字,不客气的道。
「我识得宇就已经很不错了!」他该偷笑了。
「问这么多到底要做啥?浣矞,我问妳第三遍了!」事不过三。
她放了黑墨。「就是要了解你咩!我对你知道得太少了,以后咱们可是要一起共度一生,若是你夏天爱洗热水澡,而我放了冷水那可不好……多了解、多准备就没错。」
「为什么忽然要知道遭些?」趁她没防备时他突如其来的问。
牠边写拄说:「就琴儿说我对你的事一问三不知咩!」哎呀!她怎么笨笨的被他套出话来了!
「琴儿!」她去找她了?
「没有啦!」她的眼珠四处移动,标准的说谎话后无法正视对方。
「老实说。」他不可能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蒙混过去,他不是告诉她别靠近琴儿吗?
「是她约我去的呀!如果我不去,万一她把我当作是缩头乌龟,我的面子往哪儿摆?」她可是很重面子的。
「是面子重要.还是生命重要?」
「好……好象是生命喔!」
「还好象?」
哦+,她就怕他的大嗓门。「生命重要啦!」
他扳正她的脸,直视她的额心,「琴儿没做什么吗?下次妳要行动前先找我商量商量。」
原来他是不悦被忽略啊!她记得就是了。「你放一千个心,琴儿是有弹了一段琴,她还说是啥心毒,要用我来威胁你!」
他立即替她把脉,正常啊!
「我才没那么笨,我早就做好万全的准备才去赴约,我带了你给我的耳朵过滤网去!」她也是有大脑的好不好?抽再次强调。
他这才安心。「那她有没有说些什么?」
「有啊!咿咿啊啊的说了一大堆.不过我都没有认真听。」只急着赶快奔回来问他问题。
「她一说妳不了解我,妳就只想到这些小事了?」她怎么对他这么好?他多久没人甜心了?
「耶~~你会读心术啊?你看我准备了这么多纸.我准备一项一项的把它写好,再天天把它拿出来默背。」免得日后一问三不知。
「不用了。」那么麻烦。
「这次我可不是三分钟热度。」她是说真的。
应该不必这么辛苦吧!以后他俩有的是时间可以相互了解。
她的心无城府,坦率又热心,对他而言就像个宝.他会格外小心的珍惜。
马公公已经明讲了,那他当然不能再拖延时间.康熙会做出什么决定绝对是他始料未及的,他得先做好防范措施,但他十分肯定,如果在他这头碰了钉子,他们一定会对浣矞下手。
他们来硬的或许不会得逞,但软的她就会吃不消。
「妳那么在意琴儿的话?」
「至少她说的是对的呵!」她可是有错必改。
「要是别人以后搧动妳,妳不就被人牵着鼻子走了吗?」他试着提醒她。
「才不.我有我自己的主见!」她反驳。
「我看我还是赶快决定离开的日期。」他决定速战速绝,以免又生枝节。「为什么?」「免得最后妳被洗脑,不走了!」他就怕这样。
「说不定。」敢激她?哼!她也不是省油的灯。
「浣矞!」她果然三心二意。
「讲着玩的啦!」她本来是以为他的心脏够强.才会跟他开玩笑!
「那明晚妳到后山的亭台来。」
「去看你办案吗?」她也要去!一定很刺激。
「我猜琴儿一定逃不出你布下的天罗地网.」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那过程,他的飞刀一定会咻咻的无影无踪的射出.「……然后.琴儿会受伤.想与他同归于尽,他们两人又是经过一阵激烈的厮杀.琴儿落败.束手就擒……」
「妳有完没完啊?」何必那么卖力?
「难道不是?」喷!真没趣。
「妳不是要听我弹琴吗?明天我会弹。」他的计画还不能告诉她,不然怕会走馆风声,康熙会用软招来感化她,到时她一定会全盘托出。
而且明日她若在场,琴儿一定会打她的主意.可不带她去她又会起疑,他得想法子支开浣矞。
「然後我们就走了吗?」她指的离京,是指两人一起浪迹天涯。
「不是。」
「可是你说……」她想太多了吗?
「咱们会分开一阵子!」所以现在要好好的温存一番!
咦?他在说什么?为什么他要话中带话?啊~~人家她正在思考耶!他可不可以不要随便挑逗她,摸她的那里和那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