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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你一辈子 第2章(2) 作者:朱茱
    “什么?”低着头的邵煜没听清楚何忠河说什么。

    “没什么。对了,助理要订便当,你要不要也一起?”

    “不用了,等一下我要出去。”

    “那我先下去了。”

    “等一下。”邵煜叫住何忠河,因为他忽然想到那个笨女人手忙脚乱煮饭的拙样。

    不知道她中午吃过了没?会不会又亲自下厨,弄得满屋子都是?不知道她中午打算叫外卖,还是出门去吃路边摊?可是她懂吗……

    “还有事交代吗?”

    “嗯——”邵煜考虑了一下。算了,就当是他好心帮帮她吧,“帮我订个便当,顺便拿张名片给我。”

    “你不是不吃?”

    “我放着好看不行吗?”邵煜真想用公文夹丢何忠河满是问号的脸。

    “行行行!”何忠河赶紧跑掉。

    喝!怎么这几天,邵煜的脾气、行径都怪异得可以?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涂盼盼为难地看着热铁板上的牛排,不知道该怎么办。

    门铃持续地响着,涂盼盼决定冲去开门再快速冲回来,她探了探头,结果什么人也没有,地上倒是出现了一盒香喷喷、热呼呼的便当。

    “咦?是谁丢在这里的呀?”她看了看上面的名片,嘴里喃念着,“福记便当?会不会是他们把饭盒忘在这里了?”

    她偏着头想不通,拿着便当走进屋里。

    站在暗处没有离开的邵煜,看到涂盼盼拿了便当,心头莫名地安了下来。他吹着口哨,心情愉快地离开了。

    回到屋里,涂盼盼按着名片上的电话打过去。

    “先生,你们忘了一个饭盒在我家门口了。”

    “没有呀,我们没送便当到你家附近的服务。”

    “可是……”

    “对不起,我正在忙,谢谢你的来电。”

    “嘟……嘟……嘟……”对方挂了她的电话。

    “先生……奇怪?那会是谁留下的?”她反复地看着莫名其妙出现的饭盒,“不管了,拿到大厅管理员那儿招领吧。”

    涂盼盼跑下去又跑上来,一进门立刻闻到一股焦臭味。

    “唉呀!我的牛排……”她发出一声惨叫。

    看着焦黑的牛排,她挫败地难过起来,眼泪在眼眶里转着。

    难道她真这么笨,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她站在流理台前,掉下眼泪,她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独立一点?

    如果隔壁的邵先生现在在她身边,那该有多好,他绝不会让牛排焦成木炭,做事干净利落的他,更不会让厨房变成垃圾场。

    像她,手忙脚乱、忘东忘西,什么事都做不好。

    她抹着眼泪,挫折感极重地忍不住想依赖起邵煜。

    “呜——邵先生,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邵煜甩着车钥匙,嘴里吹着口哨,走进古色古香的茶艺馆,心情好得不得了。

    “心情这么好?”长发披肩后梳,身穿中山装,年约四十的邵闲云,神情闲适地替邵煜斟了一杯茶。

    “有吗?”问话的同时,邵煜脸上的笑容都还没消失。

    “早上和你通电话,你还像只喷火恐龙。”

    “火也有喷完的一天。”他大口地将茶干尽,“还有,不要每次都约在这种地方,好像说话大声点都不行。”

    “这里正适合你培养性情、磨去暴躁性子的好地方,我可是用心良苦。”

    “哈!还真是难为你。”邵煜讽道。准是老妈唆使的。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他浅笑,优雅地运壶一圈。

    邵煜看着他缓慢如打太极般优雅,却又不失力道的动作,不禁忆起涂盼盼泡茶时的专注模样。

    虽然当时她的脸脏兮兮的,但却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令人不自觉地盯着她微微低首的模样瞧。

    尤其见他糟蹋了好茶时,她那噘着嘴生气的模样,简直可爱得令人忍不住想掐掐她气鼓鼓的脸颊。

    他记得那天喝的好茶叫红袍,瞧涂盼盼认真的表情,她应该很爱这种茶。如果他送她,她会不会开心得直对着他傻笑?他真想见见她憨柔的笑容。

    “对了,有没有武夷山红袍?”

    “你又不泡茶,问这个做什么?送人?”邵闲云看了他一眼。

    “到底有没有?”

    “这么着急?不像是求人的态度。”

    “叔叔!”邵煜叫道。

    “叔叔?我还以为我是你的仇人呢,每次见面没有一次给我好脸色。”

    “不给就算,小气!”邵煜生气地撇开脸。

    “你以为红袍说有就有吗?它一年才产个一两斤而已,有时候,有钱还买不到,所以除非是行家、有缘人,否则我绝不轻易拿出来。”

    邵煜闻言一愣。那涂盼盼是当他行家,还是有缘人?他希望是后者,毕竟她曾“不小心”睡在他家,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嘛。

    “如果让不识货的人当水喝,那岂不糟蹋?”他缓缓地浅尝了一口茶。

    邵煜尴尬地吞了口口水。原来红袍真这么珍贵,难怪那天看似憨柔、没脾气的涂盼盼会赶人了。

    “你还没跟我说,你要红袍做什么?”邵闲云睨着邵煜。

    “送人。”邵煜没好气地实说。

    “什么人要你送这么珍贵的茶叶?是朋友还是爱人?”

    邵煜忽然胸口一窒,像是让邵闲云的话给哽住了呼吸。

    他叫道:“喂!你烦不烦呀,你到底送不送?”

    “这事不成。”红袍是他的珍藏,他不可能让邵煜这个不懂茶道的人,拿去乱送人,“说点正事吧,你父亲要你回去帮他。”

    “他那么吃得开,少我一个没关系。”

    “他需要你在商场上的人面。”

    “你不是常说,他的客户都让我的自以为是给得罪光了吗?”他反讥邵闲云一记。

    邵闲云摇摇头,浅笑,啜了一口茶,突然说道:“听说你想见见珍妮佛·莲娜?”

    “哼!你的消息可真灵通。是忠河?”

    邵闲云没应答,接着说道:“你父亲说了,只要你回去帮他,他就安排你和珍妮佛·莲娜吃个饭。”

    “哼哼!”这次邵煜哼得更重、更不屑,“你觉得他的官腔能信?官字两个口,黑白、是非全让它说了。整个家族我为什么只和你说得上话,就是你只字不提政治,不像我父母,十句总有九句离不开政治,烦死了!”所以他才决定自己在外买房子,好乐得耳根子清净。

    “你不也是满口设计经?”邵闲云浅笑,“你爸妈也是身不由己的,为了支持他的人,他只有做得更好。”

    邵煜转开脸,没有反驳他的话。

    “其实你父亲不是市侩的人,凡事都要讲交换条件。但是,对于讨厌政治的你,他不得不如此利诱。”

    “我是想见珍妮佛,和她交换一下意见,但不一定得靠我父亲。”凭他的名号,一定有办法见到这位传说中的人物。

    “啊——变天了,自以为是、好面子的邵煜也会广纳建言?”邵闲云打趣地瞅着他。

    “喂!少说废话,你红袍到底给不给?”邵煜脸倏地一热,有些恼羞成怒。

    其实他平常就有习惯收集各方信息,与撷取各家长短。但因为面子问题,他总是屈不下身段当面向人请教,以至常常令人误会他是一个自负的家伙。

    唉——恐怕只有上天才能了解,他是一个多么虚心受教的人呀!

    至于这次为何破例想见珍妮佛,其实是因为她是他惟一服过的人,在自己佩服的人面前,才学输人没什么好丢脸的。

    “等你成为行家,或是有缘人再说吧。”邵闲云召来服务生,结了账,潇洒地又做他的闲云野鹤去了。

    “不给就不给,说那么多做什么,反正涂盼盼那里一大罐,她人那么憨厚,才不会因为我浪费她两杯茶,而记恨在心。”他嘟囔着,但却又很不放心。

    涂盼盼应该不再气他了吧,否则她今天早上为什么还对他笑?

    而且中午他大发善心地送了一个便当给她,所以,就算她没有忘记那天的事,也应该看在便当的份上不再计较了吧?

    唉——向来我行我素、不在乎他人目光的他,怎么会突然觉得被讨厌是件很难受的事?

    邵煜撑着额际,苦恼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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