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依旧是这么清静、秀雅。”齐朗天边打探着四周,边发出感叹之声。
任仲毅不语,这大宅的庭园四周,都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卉,每天都会有固定的园丁进宅照料,连宅内的摆设都一如三十多年前一般不曾改变。
任仲毅和齐朗下绕过了屋宅,来到了后院,后院内有一条较与众不同的红砖小路,两人踏上红砖路往前走去,进入了一片小竹林,竹林内有一个圆形的墓地,在墓地四周同样的种满了各式的花卉。
“他来过了。”任仲毅一眼就看见了摆在墓碑前的一束海芋。
齐朗天知道任仲毅指的是任世华,将扛在肩上的大把海芋放在另一东海芋的旁边后,对着墓碑俏皮的说:“伯母,我是阿天,我和你的不肖儿子来看你了。”
任仲毅赏了他一记爆粟,神态严肃的说:“别胡言乱语。”
齐朗天一脸无辜的摸着惨遭虐待的后脑勺,“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计较,我到别处去逛逛,看看这里是不是又多了几种珍奇花卉。”说完后,他踩着闲适的步伐,走出了这片幽静的小竹林。
任仲毅见他走远后,在墓碑前席地而坐,眼睛盯着另一东海芋。
“妈,那个男人他真的很爱你,都三十年了,他对你还是一往情深,每年你的祭辰,他都一定会从美国飞来台湾……”说到这儿,他的手抚上了墓碑上的文字。
“妈,我三十岁了,多亏了你,我才能安然活到三十岁,虽然其中有过一段荒唐的年少……”说到这儿,任仲毅又开始静默不语,凝视着墓碑上的文字,周围尽是蝉鸣声与徐徐夏风。
任仲毅往后躺下,双手交叉置于脑后,望着湛蓝,偶有几片白云飘过的天空,阳光透过竹叶照射在墓地四周,他缓缓的闭上眼,享受着这一份属于他的宁静,脑中有如一幕幕的电影画面,播放着过往的片断记忆……。“喂!你居然给我睡觉,你母亲看了会哭喔!”齐朗天不客气的用脚踢了踢任仲毅的身子说道。
任仲毅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变,“你这么快回来做什么?”语气里有丝不悦。
齐朗天摸摸鼻子,自认倒楣的说:“那我再去逛逛好了。”转身又走出了这片小竹林,将这地方留给任仲毅继续沉思、伤悲下去。?
任仲毅听到齐朗天的脚步声渐远去后,他起身用手抚摸着墓碑上的文字,依依不舍的道别:“妈……我明年再来看你……”再深深凝视了墓碑一会儿后,才站起身,毅然的走出这片与世隔绝的小竹林。
在任仲毅走后,竹林里依旧是一片幽静,可从竹林深处却走出了一个中年男子,他缓缓踱步到墓前,看了看那大把的海芋,眼中隐隐闪着泪光。
“怡澄,仲毅已经这么大了,你也该感到安慰了……”语气里透露出无尽的思念与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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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晶提着行李,拖着沉重的步履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夏天,真是令人厌恶!她从下飞机后,就见识到台北市拥挤的交通是多么的要人命。
在经历了一段不算短的交通阻塞后,她好不容易才回到了她所熟悉的家。
“咦?那个人怎么这么面熟?”亦晶在公寓楼下看见了一个男人来来回回的踱步,等她逐渐靠近,也看了那个男人的面貌。
“学长?”她大吃一惊,手中的行李也掉落在地。
“亦晶?你终于回来了。”高彦儒露出了个欣慰的笑容,他一整个下午总算没白等。
“你哪时候回来的?”她已有五年不见他了,没想到他还是依旧温文,浑身充满书卷气。
“昨天。”他露齿一笑道。
“昨天?!那今天你就来找我……嗯……基本上我跟你的交情应该还没好到这种地步。说吧!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事?”亦晶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
高彦儒不好意思的搔着后脑勺说:“呃……亦敏她……”
“我就说嘛!你找我绝没好事。”她犯着咕哝喃喃自语道。
“你说什么?”高彦儒只见到亦晶一张小嘴张张阖阖不知在说什么?
亦晶烦躁的挥挥手,“没什么啦!你要不要上来坐坐?说不定敏在家。”
“不用了,不用了!”他赶紧拒绝了她的好意。
“学长,你不是想找敏吗?”亦晶狐疑的看着他问。
“我有说吗?”刚才他什么话都没有说,怎么亦晶会知道他想见亦敏?
“还用说吗?我光是用看就看出来了,而且你是敏的‘前任’男友,想找昔日旧情人叙叙旧也是人之常情。”亦晶特意强调了“前任”这两个宇。
高彦儒吃吃傻笑带过,只好全盘说出自己的来意,“我有些事想要当面与亦敏谈谈……虽然这事已经晚了五年……”
“嗯,我了解!”亦晶拍着他的肩,了然的说道。
“那亦晶,你可以帮我跟亦敏约个时间见面吗?”
“当然没问题!只是……你怎么突然回台湾?上次我才从莉莉的嘴里得知你们全家都已经移民美国了,这次回来真的只是为了想见敏吗?”
“这……有点私事。”他尴尬的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亦晶,“我暂时住在这间饭店,如果你和亦敏约好时间后再通知我一声。”
亦晶接过看了一眼,“O(!没问题!我办事你放心。”她做事一向都不拖泥带水。
“亦晶,你一点也没有改变。”高彦儒轻笑出声。
“为什么我一点也不觉得这句话是赞美?”她一脸不善的直视着他。
“我这是在夸赞你还年轻。”他温柔的揉揉她的头,像是在宠小妹妹般的疼爱。
“学长,你这句话有严重的浯误,不是我还年轻,而是我本来就很年轻,知道吗?”亦晶指正高彦儒的说法。
“我知道了。”高彦儒微笑看着亦晶气嘟嘟而双颊鼓起的模样,“亦晶,你有男朋友了吗?”
“没有。”她不假思索的回答。
“没有让你中意的男人出现吗?”他问。
亦晶偏着头略微思考了一会儿,脑中突然浮现任仲毅的脸部大特写,她厌烦的猛挥手将他的影像驱逐脑海,“是没有我中意的男人出现,不过却出现了我最最最讨厌的男人!”一想起任仲毅,她就满肚子火,那种自大狂不想也罢!想多了会烧坏脑子。
高彦儒不说什么,只是温和的微笑着,“时间不早了,我先回饭店去了,记得跟我联络。”
“我知道,拜拜!”她挥着手与高彦儒道再见,见他逐渐走远,她的疲累又再度涌上。
回家后她要先洗个澡!亦晶在心里暗暗想着,提起行李走进公寓大厦。
“蓝小姐,恭喜你了。”大厦管理员一见到她就露出笑容直向地道恭喜。
亦晶晃晃脑,想了一下,尔后挂着浅浅的笑回道:
“谢谢。”提着行李走进电梯后,她开始为她们三胞胎感到悲哀,结婚的是敏,可是收到恭贺的却是无辜的她,这个亦敏说来也真厉害,这么快就将自己嫁了出去,而且对方还是“鸿鹰”的总裁——耿绍杰。在她震惊且咳声叹气之余,任仲毅的影像又不经意的飘上心头。
“妈呀!我是不是见鬼了?怎么老是想起他?”她敲自己脑袋一记,责备着自己。
电梯门一开,她立刻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迎接她的是一室的宁静。
“怪了,老妈还没回来吗?”亦晶环顾着室内一会儿,将行李丢进房间后,从冰箱里拿出饮料,坐在客厅内暂时休息一下。
“还是家里舒服!”她瘫在沙发里,将全身紧绷的神经暂时放松。
“你回来啦?”程雅韵一进门就见到亦晶躺在沙发上,呆呆的自言自语。
“嗯……”亦晶无力的虚应了——声。
程雅韵瞄了一眼瘫在沙发上里的亦晶,趋步坐到她的身旁,闲谈着:“高雄那儿还好吧?”
“嗯……”亦晶依旧是一成不变的虚应声。
“那……高雄……我是说你在高雄有没有遇见什么好男人?”
这句听起来像似闲话家常的语句,但却大大震惊了亦晶身上所有的感官神经,她全身充满了警戒意味,
“妈,你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了?”她半眯着眼,打量着笑容过多的母亲。
“阴谋?我怎么会有什么阴谋?你太多心了。”程雅韵微微笑着否认。
亦晶只消瞄一眼就知道她老妈是睁着眼说瞎话,那副贼兮兮的样子哪里看起来不像有阴谋样?分明是在动她的歪脑筋,只是这次动她歪脑筋的原因是为何?这她就不得而知了。
“亦晶,你也知道亦敏有了个好归宿了,接下来……”
程雅韵话未说完,亦晶已惊觉母亲的意图,也知道这次她所打的歪脑筋是什么了,赶紧起身,连忙打着马虎眼,“妈,我好累,累得想睡觉,如果你有事跟我说的话,明天再说好吗?”
经程雅韵这么“刻意”的一提,亦晶才意识到自己大难临头,老大亦敏已经出嫁了,接下来倒楣的人就是自己了,这下真的是惨了!大祸临头喽!
程雅韵岂会不如亦晶的心眼?连忙用一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哀声的说道:“亦晶,难道你一点都不知晓我的用心吗?想想你们三姊妹,一个个都长这么大了,我这个做母亲的无非是想要……”
“我先去洗澡了。”不等程雅韵说完,亦晶技巧性的甩开她的手,逃离她亲爱老妈的魔掌,亦敏的结婚新闻虽然有震撼性,但此刻她已全抛到脑后了,目前最要紧的是她该想想如何明哲保身的好计策才是。
程雅韵无奈的看着亦晶逃离她的慌张模样,不禁开始怀疑结婚真的会要人命吗?怎么功;晶一听到结婚就像见到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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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在这儿?”任仲毅在一条巷口被齐朗天赶下车,所以他只好拿着自己的行李下车。
“你有什么意见吗?这里很不错,前面有个停车场,再前面有超市、市场,书店,咖啡厅……等,很方便啊!”他说完后便开车进停车场停放。
齐朗天将车驶进一个私人收费的社区停车场停放妥后,手里拿着一串钥匙,口里哼着轻快的小调,踏着轻松、愉快的脚步走向站在巷口等他的任仲毅。
“你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任仲毅不赞同的看着这条“肮脏”的街道。
“没什么不好的啊!至少这里是绝对的安全,绝对没有人敢靠近一步,安静得很。”齐朗天不以为意的笑着解释。
“不错!的确是‘非常’安静,安分市民、闲杂人等绝对不会靠近这里一步。”任仲毅冷眼看着街道边聚集的混混。
“对你而言不是最好的吗?你不是一向最怕吵的?”
“那你能保证那些人不会在这儿滋事、扰众吗广任仲毅指指窝在阴暗角落的一群流氓样的混混问道。
他的无视引起了角落里混混们的不满,每个人正横眉竖眼的瞪着他,透露着他们极度的不满。
“我看会闹事,扰众的人是你。”齐朗天挂着浅浅的笑意说道。
“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任仲毅无谓的耸耸肩。
“我想什么?”齐朗天闷哼两声,手指着不远处的红砖气派大厦说:“我想的是那栋大厦。”
“因为便宜?”任仲毅皱着眉头问。
“没错!多亏了这条黑街而声名大降,所以我才这么容易可以买到这么好的公寓,不但视野好、格局也好。”他开心的说。
任仲毅静默不语,冷眼扫过窝在角落一堆又一堆的聚集人群,再抬头看看天,阳光这么大,可是这条巷道却没有任何阳光,真是名副其实的黑街。
“阿天,我问你,这些人很明显的看我不顺眼,可是为什么却没人上前来跟我‘打招呼’?”一般流氓、混混都是最沉不住气,最会意气用事,怎么这些人却只敢用眼神表现出他们的不满,却没有身体力行?任仲毅为此感到不解。
“大概是看你不好欺侮吧!”齐朗天带着开玩笑的口吻道。
任仲毅冷哼一声,“是吗?”一提到意气用事,他居然忆起了“她”,他眉头紧蹙,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想起一个女人。
“难道不是吗?你的脸上写着‘你少惹我,否则下场凄惨’的表情,任谁看了都会畏惧你三分。,‘齐朗天边说边模仿任仲毅脸上的表情给他看,可是任仲毅却紧锁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齐朗天露出会心的一笑,叩可毅,你是不是在想’她‘啊?”
这句话引起任仲毅激烈的反应,也得到了白眼相待,“少胡说了!”他否认!
“嗯,那女孩还挺漂亮的。”齐朗天才不理会他,迳自自言自语了起来。
“你的眼光有问题。”任仲毅反驳他的欣赏。
“不会吧!我的眼光怎么会有问题?虽然我带着一副眼镜,可是并不代表我眼光有问题?”齐朗天夸张的道,
随后又说:“倒是你啊!老是对人家‘毒言’相向,人家会讨厌你的,你就不会对人家笑一笑吗?”
“谁像你整天吃吃傻笑?看起来一副白痴样!”任仲毅回敬他一句,扯离了“她”的话题。
“这样才能表现出我的亲切和蔼。”齐朗天依旧是笑着。
任仲毅看着他又笑,头大的表示:“阿天,你知不知道你的‘笑’很廉价?”“总比你脸上一天到晚都写着‘不要理我,不要烦我’来得好。”这会儿他收起了笑脸,认真的说道。
“这样可以省掉很多麻烦,你有意见?”任仲毅瞪了他一眼道。
“我怎么敢有意见呢?”齐朗天又恢复了原有的笑脸。
就在他们谈笑之中,走出了那条所谓的黑街,来到了大厦面前,在大厦旁的石柱上还用金漆刻着“蓝,天”两个字。
“这里是我住的地方,蓝天大厦,欢迎光临!”齐朗天向任仲毅行九十度的鞠躬礼,一只手弯向蓝天大厦,像个服务生一般。
“阿天,你少耍宝了行不行?”任仲毅不看他一眼,迳自走进蓝天大厦里。
“耍宝?我哪里耍宝了?”齐朗天边嚷嚷着边尾随任仲毅进入蓝天大厦。
“怎么没有管理员?”一进大厦,任仲毅即见到管理台,却不见有管理人员。
:“没人敢当我们大厦的管理员啊!”齐朗天指了指黑街的方向说道。
任仲毅点头,表示明白,“你住几楼?”他率先踏入电梯,询问着随后踏进的齐朗天。
“八楼。”齐朗天轻声应道。
任仲毅也没说什么,按下了按键,“阿天,等下我有个约会,把钥匙给我吧!”
“跟‘姚氏’的负卖人有约?”齐朗天侧着头问。
“你可以去当商业间谍了。”任仲毅不答反偏离了主题。
“我说过,我是最优秀的情报贩子。”齐朗天俏皮的眨眨眼说,十足的像女人的小动作,边将手上的一串钥匙中,抽出一把钥匙去给他,还不忘交代,“早点回来,今天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菜。”
任仲毅感到头大的低下头,“你表现得好像是一个新婚妻子,别人看了会误解的。”
齐朗天接过他的行李,“误解就误解,反正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他一点也不在意。
电梯门一开,任仲毅将他踢出去,“我可不想让人误解我是‘玻璃’!”语毕即按下往下的键,下楼赴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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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亦晶坐在办公室里咳声叹气。昨天她安排高彦儒与亦敏会面,充分表现出“姊妹之情”,可是……她怎么会跟亦敏说出那种不知羞的话呢?她要缠上“他”,她连他姓啥叫啥都不知,就想缠上他,她真是蠢到家了,所以才会说出这种话。
可是她怎么会有想缠上他的念头呢?他可是无可救药的自大狂,嘴巴又阴毒至极,只会一味的骂她笨蛋,她哪一点像笨蛋?真是不可理喻的臭男人!就算前两次捉弄他是她不对,但也没必要表现出欠他钱不还的讨债样,她又不欠他。可是……她为什么会想缠上他呢?难道是因为他了那些不要脸的话吗?
什么你暗恋我就说一声,不用阴魂不散的跟着我谁暗恋他?谁跟踪他啊?真是不折不扣的自大狂!想到这儿,亦晶又义愤慎膺、,愤恨难乎。
不过最近她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老想起他?他又不是什么美男子…“,不过长得不错,还挺养眼的,他跟耿绍杰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人,他的外表俊尔不凡,充满英气的挺鼻表现出他的坚毅,两眼炯炯有神,眼神锐利得像只鹰,有棱有角的脸形及刚毅的下巴,身上隐隐透出一股无人可忤逆的霸气,这在耿绍杰身上是看不到也感觉不出来的……
“我是不是发花痴?怎么想他想得这么入神?一点也不像我!”察觉到自己的不对,亦晶马上从冥想中清醒。
“叩叩叩!”此时敲门声响起。
“进来。”她想也不想的就脱口说出。
“副总!不好了,不好了……”慌慌张张跑进她办公室的是她老妈的秘书李小姐。
亦晶用一副无可救药的神情盯着她,每次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李秘书就大呼不好了,不好了,搞得她现在对于李秘书的第一手“不好了”的消息失了兴趣。
“李秘书,又有什么不好了?”亦晶懒洋洋的问。
“副总,你怎么一副悠悠哉哉的模样?你知不知道我们‘蓝彩’要被吞并了!”李秘书一鸣惊人的宣布着刚出炉的第一手消息!
“吞并?喔!”对于李秘书所说的,亦晶只信一半,谁教她容易夸大事实,要相信她的第一手消息实在很难。
“副总,你怎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这可是很严重的事,我们‘蓝彩’要被吞并了!”李秘书紧张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你这个消息是从哪里听来的?我们‘蓝彩’虽然不是什么大企业,可是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对方有够多的资金吞并我们吗?”亦晶一点也不在意的拿起桌上的原子笔耍着玩。
“我是听总经理亲口说的,她刚才在股东大会上,向各位股东说明这件事。”
亦晶这下再也轻松、自在不起来了,她认真的看向李秘书问:“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听说要吞并我们,蓝彩‘的是美国的大财团。”
“是‘鸿鹰’?”亦晶猜狈Ij道。
李秘书摇头,一脸正经的说:“好像是叫什么恒的……”
“‘华恒’?”亦晶说出了它的全名。
李秘书猛点头,“对,就是‘华恒’,听说他们派了个专员来台湾,好像是想吞并国内的一些中小企业……”
不等李秘书说完,亦晶像阵风似的夺门而出,直闯程雅韵的办公室。
“妈!”她也没多想的推门而入。
程雅韵从公文中抬起头,一脸不悦的看着亦晶,有些责难的道:“你又不敲门了,你要我说多少遍……”
“妈!听说‘华恒’想吞并我们‘蓝彩’,这是真的吗?”亦晶上前急急的追问。
程睢韵诧异的看着亦晶,道:“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可是当她见在外头窥视的李秘书后,她一切都知道了。
“你别管是谁告诉我的,我问你,这件事是真的吗?”
“我看你太激动了,先坐下来。”程稚韵指着办公桌旁的沙发道。
“我才没有激动,。我只是想知道这什事是真是假?”亦晶牛脾气一发,任谁也劝不住她。
程雅韵发现自己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而每次的始作俑者都是亦晶,“亦晶,这件事是真的,可是……”
“可恶!”不等程雅韵说完,亦晶早已气愤难当,“妈!你知道那个混蛋专员现在在哪儿吗?”她想去找他算帐,并且教他少动“蓝彩”的歪脑筋。
“你听我说完行不行?”程雅韵再次为了女儿冲动的个性感到麻烦。
“有什么好说的?我们‘蓝彩’绝对不让给‘华恒’,这是爸留下的,我死也要守住!”她现在只想找那个专员算帐,其余的她都听不进去了。
“亦晶……”
“妈,那个混蛋专员现在在哪儿?我要去找他好好谈谈。”她根本没有让程雅韵有插话的机会。
“蓝亦晶!你给我乖乖坐下!”程雅韵忍无可忍的发火了,只有这样,亦晶才会安静下来,乖乖的听她说明一切。
亦晶呆怔了半秒,随即遵照程雅韵的指示在沙发上乖乖坐下,静候着程雅韵的发言。
“很好,终于安静了。”程雅韵满意的看着亦晶的安静无声。
“妈……”
“你闭嘴!先听我说完。”程雅韵的肝火完全被挑起了,“华恒是有找过我,跟我谈这件事,可是我已经回拒他了,这样你满意了没?”见亦晶安静的点头,程雅韵接着道:“那现在你可以回去上班了。”她指着门说道。
亦晶知道这次又是因为自己的鲁莽而差点又要重蹈复辙,所以只有乖乖的听从母亲的话,回去上班。
经过李秘书身旁,亦晶投给她一个埋怨的眼光,都怪她不把事情讲清楚,害得自己差点葬身于母亲的肝火之下。
不过事后想想自己也太冲动了,都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她必须稳重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