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邰右君的帮忙,这几天他非常忙碌,忙到根本没时间去普照其他的花朵。
「叩叩」两声轻敲,在他应声之后,林秘书推门而入。
「总裁,七点了,需要我去替您买晚餐吗?」
「七点了?」袁首阳抬起头来,转了转僵硬的脖子。
「对,七点五分了,总裁忙到忘了时间了。」
「不用去买了,妳可以先下班,不必等我。」等会云儿会送晚餐过来。
「没关系,人家可以陪总裁加班。」林秘书走到他身后,替他按摩僵硬的脖子。
袁首阳吁了口气,闭上眼睛,享受林秘书高超的按摩技巧。
「邰特助如果能早点回来,总裁您也不用那么累了,看得人家好心疼。」林秘书的手渐渐游移到他的胸膛,松开他的领带,解开衬衫的扣子,挑逗的爱抚着。
「林秘书,我还有事要做,而且,妳知道我很累。」他没睁开眼,只是抬手抓住她的手,声音不疾不徐、平平淡淡,听不出来有任何一丝丝被挑起情欲的样子。
「可是人家好想你喔!你累了也没关系,人家替你服务就可以了。」她绕到他面前,将窄裙拉高到臀上,跨坐在他腿上,解开自己上衣的扣子,坦露出性感的半透明蕾丝胸罩,若隐若现的胸部诱人极了。
袁首阳靠着椅背,半垂着眼看她,也不阻止,就这么看着她施展浑身解数挑逗他。
她解开他的裤头,释放出他紧绷的欲望,柳腰一抬,正想「登堂入室」之时,突然身后一阵砰锵声响起。
袁首阳的视线笔直射向办公室门口,看到呆立在门口的邬云儿时,心里冒出一串低咒。
他一把推开衣衫不整的林秘书,眼睛盯着邬云儿,慢慢的整理自己的服装。
「总裁……」跌坐在地的林秘书抓着敞开的衣襟,有些狼狈的站了起来,但在看见邬云儿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得意与示威,她捡起丢在一旁的性感小裤,拉下高卷的窄裙,嗲声嗲气的低唤袁首阳。
「出去。」袁首阳命令。
林秘书顺从的点头,故意抓着底裤,趁与邬云儿擦身而过的时候,低声快速的对她说:「来得真不是时候。」
她脸色发白,无法反驳。
正当林秘书心里颇为得意的时候,迎面却撞上站在邬云儿后面、尚未进门的邬光靖。
「妳说我们来得不是时候,是吗?」邬光靖眼底冒火,声音冷酷,「那真是抱歉了,林秘书,打扰了妳和总裁大人的好事!」
「邬副理……」林秘书听见他将牠的话说了出来,心里大呼不妙,低着头赶紧回到座位,收拾东西逃之夭夭了。
而门内的袁首阳一听见邬光靖的声音,忍不住用力闭了闭眼。
真是他妈的该死!
「抱歉,我不是故意打断你们……」邬云儿垂下眼,声音微颤,「我只是送晚餐过来,不过……」看着掉在地上的餐盒,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佳肴已经散落一地。
「不过你没那个口福。」邬光靖踏进办公室,心疼的将妹妹揽进怀里。「我们回去,云儿。」
「等一下!」袁首阳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想要阻止,也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别再过来了,袁首阳,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样子,真是令人想吐!」邬光靖冷声的说,环着妹妹的肩转身就走。
「该死!」袁首阳低咒,抬手抹了抹脸,食物的香气飘散在室内,他看了眼散落在地上菜肴,忍不住一拳击向墙壁。
想到她方才死白的脸色,他脸色阴郁的低吼,「可恶!说好不干涉我的生活,我爱养多少情妇都是我的事,我从来没有骗过妳,妳摆那个什么脸给我看?!」
抱歉?她竟然对他说抱歉,她竟然说她不是故意打断他偷腥!
「该死的乌云!」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了,是气艳事被打断,或者是气她竟然如此委曲求全?他只知道,卡了一个邬光靖,这件事恐怕难以善了,而且会愈闹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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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样子多久了?我不相信这是第一次!」坐在静止的车子里,邬光靖愤怒的问。
「哥,别说了,我不在意的。」邬云儿轻声安抚哥哥。
「不在意?云儿,我是妳哥哥,不是白痴!妳如果不在意,为什么脸色会这么难看,妳的表情分明是在哭,只差没有流泪罢了!」邬光靖不懂她为什么这般隐忍,「有这么多人让妳靠,妳为什么要这么委曲求全?」
「哥哥,首阳从来没有欺骗过我。」邬云儿深吸口气,缓缓的说。
「妳还在替他说话,妳到底要傻到什么时候?」
「哥哥,我没有替他说话,我是说真的,他真的没有欺骗过我,所以……我都知道。」摀着唇,她终于忍不住哽咽出声。
「妳都知道?」邬光靖错愕,满脸不敢置信,「妳的意思是说,袁首阳去找女人,都会让妳知道?!」
「不是的,他没说过,只是结婚那天,他就已经声明过了。」她大略的将那条「不干涉条约」做个说明,「我承诺过了,所以……」
「该死的,妳竟然做这种蠢事!」他实在难以置信,为什么会有这种笨女人!
「他是被奶奶设计,不得已才会娶我的,婚姻对他来说只是为了传宗接代,所以要他为了一个不情愿的婚姻,改变拈花惹草的习性是不可能的呀!」
「离开他!马上和他离婚!」他决定不再委屈妹妹,「我相信亲家奶奶如果知道了这种事,肯定不会护短。」
「不要,哥哥,别告诉奶奶和妈妈,我不想让她们担心。」邬云儿哀求,「奶奶和妈妈一心想要袁家早日团圆,希望能早日抱孙,她们对我很好,我真的不想伤她们的心。」
「那妳自己呢?妳为她们想,谁来为妳想?」
「我有你啊,哥哥,我知道哥哥最疼我了,不是吗?」邬云儿露出一抹凄恻的笑容。
「妳……」邬光靖叹气,「妳这个傻瓜。」隔着汽车排档将她揽进怀里,让她埋在他怀里静静的流泪。
「哥哥,你不要为我担心,其实除去花心不谈,他对我真的很好。」明明非常清楚,爱上他一定会受伤,但心却依然在他的疼宠下,不由自主的陷落,感情,真的是无法控制啊!
「再好也没用,他的不忠诚就能扼杀掉一切。」更甭提他竟敢提出那种条款,真是该死!
「哥哥,有一天我会离开他的。」邬云儿突然抬头。
邬光靖眉头微微蹙起,缓缓推开她,低头审视着她的脸。
「哪一天?」
「爱竭、心死的时候。」她定定的望着兄长,眼神坚定。
该死!他最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
「云儿,妳爱上袁首阳了?」
「哥哥,首阳是个完美的情人,只要不要妄想跨过他的界线,他会疼我宠我,让我觉得自己是独一无二的,明知道是虚幻,却甘愿成为扑火飞蛾……」她轻轻叹息,眼眶微微发热,「要爱上他很简单,反倒是不爱上他,太困难了。」
「妳告诉他了吗?」邬光靖心疼极了。
她闭上眼睛,轻轻的摇头。「我不能告诉他,因为他交代过,不可以爱上他,他不需要爱情;他警告过我,爱上他,痛苦的将是我自己。所以,我不会让他知道。」
「所以,他就可以继续他游戏花丛间的生活,继续当他的阳光普照大地每一朵花,而任由妳在家里慢慢枯萎!为什么妳一定要等到心死了才要离开他?」
「因为没死心,我离不开他……」她轻声叹息,「哥,你别皱眉,我答应你,我会努力让自己不再爱他,也许哪天,我终于看开了,就会毅然决然的离开。所以哥哥,请你不要告诉其他人,让我们依然维持恩爱的假象,我不想把事情闹开来,好吗?」
「好,我可以答应妳不告诉其他人,但是相对的,妳也要答应我,不会再隐瞒我任何事,可以吗?」
「好,我答应你。」
「还有,想离开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会来接妳,不准自己一个人消失不见,答应吗?」
「嗯,我答应不会无声无息消失不见,哥哥放心。」如果能够一辈子赖着哥哥该有多好,再也不会有一个男人像哥哥一样疼她了。
「丫头,要记住,妳不是自己一个人。」轻抚着她的头,邬光靖怜爱的望着她。
「嗯,我知道,谢谢哥哥。」
「今晚先回我们家?」
「不用了,哥哥,麻烦你送我回公寓。」
「妳确定?」他不放心的问。
「我确定,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她给他一抹安抚的笑容。
「好吧,有什么事,不管任何时间,妳都可以找我,只要一通电话,我就会来带妳回家,知道吗?」
「我知道,我有一个世界上最好、最疼我的哥哥。」她撒娇抱住哥哥的手臂,头靠了上去,适时的掩去滴落的泪。
邬光靖任由她抱着右手,用左手将排档打进D档,踩下油门开车送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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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太过平静了,平静到让他觉得有些诡异。
奶奶没有杀过来,妈妈没有用泪水淹死、用那些至死不渝的韩、日剧的剧情对他疲劳轰炸,岳父大人连通质问的电话都没有,更甭提上门兴师问罪,替女儿讨回公道,甚至连一直看他很不顺眼的邬光靖也不再有任何举动!
从报纸的上缘偷觑着坐在餐桌对面静静用着早餐的邬云儿,她脸上的表情恬静,虽然眼下有些黑眼圈,不过被她巧妙的用遮瑕膏给掩盖住。
他数次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理直气壮的重申不干涉条约吗?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想到她那天的表情,他就觉得自己几乎要被愧疚感淹没。
真是该死的!他有什么好愧疚的?
「首阳,时间快来不及喽。」邬云儿柔声提醒他。
她知道他一直在观察她,像是在等着什么似的,难道他在等她和他大吵大闹要个解释吗?或者是等她向奶奶告状,要奶奶主持公道?
袁首阳气闷的放下报纸,对她的无动于衷似乎耿耿于怀。
「妳都不在意?」他终于忍不住问,双眼瞪着她,像是要从她脸上的表情看穿她内心的想法。
邬云儿讶异的微张着嘴,随即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点落寞与苦涩,她却不自觉,以为自己掩饰得非常完美。
「在意什么?」
她佯装的云淡风轻让他生气,她不知道她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吗?在意就表现出来啊!逞什么强啊!
「那天在办公室撞见的事。」莫名的火气让他变得残忍。
她双手微微一颤,原来他也可以这么残忍,她总算是领教到了。
「我在意有用吗?」她反问,见他微怔,她又笑了笑。
「我并没有欺骗妳,妳也别忘了自己的承诺。」她刻意的笑容让他有些狼狈。
「我谨记在心。」忘也忘不了,「所以呢?你要我怎样?」要她在意,却又不准她干涉?他知不知道他很矛盾?
瞪着她,袁首阳愈来愈不了解自己了,他还是想不通自己到底为什么生气。
他猛的站起身。「以后妳不要再到公司去了!」丢下话便转身回房,换好了衣服,走出房门时,看见她依然无动于衷的坐在餐桌前,他微恼的抿唇,径自提着公事包出门去了。
这是结婚以来,她第一次没有送他出门,她不敢起身面对他,因为她的眼泪正不听使唤,一滴滴的滴落在桌面,形成一摊水渍,倒映着她哀伤的脸庞。
他们的蜜月期──如果有的话,正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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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首阳开始晚归,甚至三天两头不回家。
她则重拾荒废已久的兴趣,打发空闲的时间,试着不去想,晚归的他是在加班,或者是沉醉在某个女人的温柔乡。
「云儿?妳不是邬云儿吗?」
正在选购手工艺品材料的邬云儿,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回过头来,看清来人的脸,她讶异得瞠大眼。
「学姊!」是大学时对她非常照顾的学姊高怡静。
「真的是妳,云儿,好久不见。」高怡静开心的拉住她。
「对啊,自从学姊毕业之后就没再见过面了。」邬云儿也非常开心,看着高怡静身上的店员制服,她疑惑的问:「学姊,妳在这里当店员?」
「不是啦,这是我开的店,隔壁的家饰精品百货也是我的,这边卖材料,隔壁卖成品。」高怡静看见她选购的东西,眼睛一亮,「妳现在还有在自己动手做饰品吗?」
「荒废很久了,最近有了空闲,所以用来打发时间。」她微笑。
「太好了,我们来合作吧!」高怡静兴奋的说。
「合作?」
「这样好了,我八点打烊,等一下我们一起吃晚餐,我再仔细的向妳说明,好吗?」
现在已经七点十分了,邬云儿点头。「好啊。」
时间一到,高怡静换完衣服后,便将店面交给店员收拾,拉着邬云儿到附近一家餐厅用餐,并且向她解释她的构想。
「学妹,我知道妳的手巧,做出来的东西既精致又有创意,现在很多太太小姐们都很喜欢这类手工艺品,所以我打算把妳的作品放在我的家饰百货精品店贩售,还打算接受客户订作,妳再依照客户的描述,画设计图提供客户参考,妳觉得如何?」
「可是做这些东西只是我的兴趣,真的会有人喜欢我的作品吗?」
「当然会!」高怡静激动的说:「其实我开这家店之后,一直想和妳联络,可是一想到要找妳得透过妳家那尊门神,我就打退堂鼓了,我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妳哥哥好像认为我会拐骗妳似的防着我?」
邬云儿失笑,当初哥哥的确将她保护得很好,或许是因为她国中时不愉快的求学经验吧。
「如果学姊觉得我可以,那我就试试看。」邬云儿爽快的答应,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何乐而不为呢?
「太好了,妳什么时候可以开始?」高怡静急性子的问。
「今晚回去就开始,可以了吧。」
「妳真是个好学妹啊!不枉我疼妳入心。」高怡静吁了口气,「不过……妳哥哥不会有意见吧?」
「学姊,我已经结婚了。」
「嗄?!」高怡静错愕的张着嘴,「妳结婚了?」
「嗯。」邬云儿浅笑,然后静静的喝着饮料。
高怡静见她似乎不想多谈,她也没再追问,「没关系,只要妳哥哥管不着就成了,对了,这是我的名片。」她拿出一张名片,并在背面写上家里的电话之后交给她,「以后有任何问题,或是想聊天打屁,尽管打电话给我,或是直接来找我都行。」
邬云儿接过名片,从包包里掏出便条纸,写上家里的电话和自己的手机号码,交给高怡静。
「学姊也一样。」
「时间不早了,我送妳回去。」高怡静招来服务生结帐,两人相偕离开餐厅。
在餐厅门口等待泊车小弟开车来的时候,高怡静手机响起,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对邬云儿微微一笑,走到一旁接电话。
邬云儿会心一笑,想必来电的人就是学姊口中的「亲爱的」吧!
突然,她脸上的笑容僵住,呆立在原地,愣愣的瞪着前方,她看见她的丈夫正搂着一个高挑美艳的女人迎面走来。
他当然也看见了她,但他只是微挑眉望着僵立的她一眼,脸上表情暧昧不明,在身旁的美女娇声询问「那个胖女人是谁啊?你认识吗」的时候,才微微一笑的回答那个美女「她是我老婆」。
至少,他不隐瞒她是他老婆,她该不该为此庆幸呢?
尤其在那个美艳的女人嘲讽的说「有这种老婆,难怪你结了婚,还要向外发展」时,她是不是该为他大方的承认,她「这种」女人是他的老婆,而感动得痛哭流涕?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她也没听见他的回答,或许他根本没有回答,直接默认了那句话。
他们走进餐厅,而她却依然呆呆的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后,依然回不了神。
她以为,在办公室见过那不堪的画面之后,自己已能对他的行为免疫,没想到,心痛更剧,痛得她眼前一片黑暗,好像……
「云儿?」讲完电话的高怡静回到她身边,立即发现她的不对劲,「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学姊……」邬云儿紧紧抓住高怡静的手,「对不起,我好像……要晕倒了……」
「云儿?!」高怡静急忙撑住突然瘫软下来的她,「来人啊!谁来帮帮忙啊!」高怡静大喊。
一旁的服务生见状赶紧上前,帮忙将邬云儿扶进车子里。
「云儿,妳千万不能有事啊!要不然我会被妳哥哥砍死的!」高怡静踩下油门,住最近的医院急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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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外的骚动并没有传进餐厅里面,袁首阳沉默的看着女伴娇柔着嗓子滔滔不绝,细细的欣赏着那张精雕细琢的脸。
真的很美,可是……并不能激起他伸手碰触的欲望,不像那朵乌云,看着看着,就会想抚上那看起来柔嫩的脸颊……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他狠狠的皱起眉头,拉回自己的思绪。
「怎么了?担心你老婆啊?」美女娇声调侃。
袁首阳眼底闪过一丝冷意,默默的望着她。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不会被我说中了吧?呵呵,袁总裁,你放心好了,像她那副德行居然有幸成为袁太太,她谢天谢地都来不及了,才不敢干涉什么呢。」
「是吗?」袁首阳淡漠的回应。他想起来了,她姓白,叫做白婕妤。
白婕妤注意到他有别于之前的热络,变得有些冷淡,但是她没有太在意,认为他是因为偷腥被老婆撞见,才会有这种反应。
白婕妤露出娇艳的笑容,几乎要让周遭的一切相形失色。
「其实大家都知道,袁总裁的眼光不可能那么低劣,会娶那种女人,肯定是长辈的主意,对不对?」
袁首阳眼底的深沉更冷三分。
「妳觉得男人结了婚,就该对婚姻忠诚吗?」他突然问。
白婕妤脸上闪过一丝讶异。「这……当然要看情况啊!」她小心翼翼的回答。
「什么样的情况?」
「如果夫妻两人相爱,条件相当,那当然要对两人的婚姻忠诚。但是像袁总裁的婚姻,就大可不必,她的条件那么差,光是愿意承认她是你老婆,就已经是她的荣幸了。」白婕妤一脸为他悲哀的模样,心里则祈祷着,他千万不能对婚姻忠诚啊,否则她要怎么大捞一笔呢?袁首阳对情人的大方可是众所皆知的啊!
袁首阳垂下视线,难道这就是云儿第一天送午餐到公司时,不愿意表明身分的原因吗?!
可是他从来不觉得她会让他丢脸,他对她的外貌唯一的意见,只有她看起来实在太小了,不知情的人搞不好会认为他有恋童癖。
「像她那种样子,带在身边肯定丢脸极了,难怪一直不见袁总裁带老婆出席任何场合,我真的可以理解了。」她继续数落道。
袁首阳冷冷的抬起眼。「白小姐,她是我的妻子,谁准妳批评她了?」
「嗄?」白婕妤有些错愕,被他冰冷的眼神给冻在座位上。
袁首阳不再理会她,抬手招来服务生,点的餐都还没送上来,就直接结帐。
「妳可以留下来慢用,我先走了。」丢下一千元给她当计程车费,他头也不回的离开餐厅。
坐进车里,他正考虑着是不是要直接回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这个来电音乐是属于……云儿的。
他戴上耳机,按下通话钮。
「云儿?」他开口问,有点意外她会打电话给他,尤其是在刚刚那种场面之后。
「喔,我不是云儿,请问你是云儿的老公吗?」高怡静问。她正在医院里,云儿还没醒,她又不敢联络邬光靖,只好拿云儿的手机,找到署名「老公」的电话。
「我是,妳是谁?」为什么是别人打的电话?
「太好了,我是云儿大学的学姊,云儿今天和我出来吃晚餐,刚刚突然晕倒了,我送她到医院……」
「什么?云儿晕倒了?!」是因为刚刚的事吗?「她在哪家医院?」
高怡静被他的大吼吓了一跳,赶紧告诉他。
袁首阳急踩煞,车子立即发出尖锐的煞车声,紧接着一个大回转,朝反方向疾驰而去。
「我马上到!」他说完便挂断电话。
高怡静有点错愕的瞪着电话,然后望向躺在病床上脸色异常苍白的云儿,看来云儿的老公很爱她嘛!难怪邬光靖那个恋妹的家伙愿意割爱。
「嗯……」床上的人低吟一声,缓缓的醒转过来。
「云儿?」高怡静立刻靠向前,「云儿,妳醒了吗?」
「学姊?」云儿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知道自己在医院里,「抱歉,给妳添麻烦了。」
「傻话!什么麻烦,被吓到才是真的,说晕就晕,害我以为自己会被妳哥哥砍死,幸好在妳的手机里找到妳老公的电话。」手机里也只有三组电话,一组署名「老公」,一组署名「老公公司」,一组署名「哥哥」。
「妳……学姊,妳打电话通知他了?」拉着她的手的邬云儿很焦急。
「对啊,妳这样子不通知家属怎么行呢?妳老公听起来似乎很紧张,还说马上就到,等一下他如果知道妳已经怀孕了,肯定会很……啊!云儿,很痛。」邬云儿的手突然收紧,指甲都陷进高怡静的手臂里了。
「啊!对不起。」她赶紧放开。「学姊,妳刚刚说……我怀孕了?」
「对啊,医生刚刚检查过了,妳已经怀孕六周了。」
「学姊,我……」
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话,高怡静抱歉的一笑,赶紧走到一旁接起电话,一会儿之后才回到病床旁。
「对不起,云儿,我还有事得先离开。」
「没关系,学姊,让妳『亲爱的』等太久不好,妳先走吧,我老公等一下就会来了。」虽然她不认为袁首阳真的会来。
「我看我还是等他来再离开……」高怡静还是不怎么放心。
「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邬云儿笑道。
「那好吧,我先走喽,记得保持联络。」
「我会的,谢谢妳,学姊。」
高怡静离开之后,医生和护士刚好进来,叮嘱她需要注意的事项,告诉她毋需住院,到柜台批价领药之后就可以离开了。
步出医院大门,正好碰到刚抵达的袁首阳,两人就这么隔着几步的距离相望,他几个跨步来到她面前。
「怎么在这里?」
「医生说我没事,可以离开了。」她语带保留。
「没事?没事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真的没事,只是有点贫血,再加上受了刺……」她及时住口,垂下眼。
他知道她没说出口的是什么。「妳是在怪我?」
「没有,我很抱歉打扰了你的约会,可是……可不可以先离开这里再说?拜托。」
袁首阳火气更炽,抓住她的手快步走向停车场,开了车门便将她塞进车里。
「唔……」太过猛烈的动作,让她的有些头晕,不过在袁首阳坐进车子里的时候忍了下来。
「我可以自己回去,你不用特地赶过来……」她试图告诉他,她不是因为他的外遇而受到刺激晕倒,试图让他知道,她依然遵守他开出来的条款,没有越界。
「该死的,妳给我闭嘴!」袁首阳怒吼,「妳是我的妻子,遇到那种状况,妳大可以理直气壮的上前赏那个女人一巴掌,赏我两巴掌,而不是吞忍下来!」
邬云儿错愕的望着他,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可是妳就这样沉默的看着,就连现在,妳还要把我赶到别的女人身边,妳根本完全不在乎我,对不对!」
邬云儿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妳完全不在意自己的丈夫在外面养了一堆情妇,依然每天怡然自得的过自己的生活,我真怀疑妳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作是妳的丈夫?!」
「你……希望我在乎吗?」邬云儿首次开口,幽幽的望着他。
袁首阳一怔,沉默了。
「我在乎了之后呢?你会怎么回应?收敛自己,或是斥责我的不自量力?」她继续问。
他抿唇,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首阳,你告诉我,你希望我怎样?」
他没有回答,因为他根本不知道答案。他只能发动车子,疾驰而去。
邬云儿也没有再追问,双手轻轻的交迭在肚子上。在这里面,有个小生命,而这个婚姻……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生活在这种悲哀的环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