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完,她深深的望着一旁的丈夫,充满爱恋的眼眸有着说不出的心酸与苦楚。
“蒙汉,你要相信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抛下你对我的爱,只是……我真的不想再过这种生活了,对不起……”
言蒙汉满头雾水的望着越说越悲凄的妻子,他上前想拉住她逐渐往后退的步伐,“雅芳,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都听不懂?你究竟答应妈什么事情?”
许雅芳依然一步步往后退,盈眶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对不起,我再也没办法忍受这种生活了,也无法看你因我而忤逆你的母亲,我更没有办法将你亲手推给别的女人……我离婚,我答应跟你离婚。”P
“你在说什么鬼话?”言蒙汉当下怒火中烧,怒眸立刻瞪向一旁的母亲,“你怎么可以这样逼雅芳?她到底哪里让你不满意?就算她已经无法再自然生育了,但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何必怕生不出儿子?你为什么就是要这样强迫我们夫妻两人?我告诉你,如果雅芳因为这件事情而离开我的话,我绝对跟你没完没了!”
言蒙汉说完心里话,不再理会母亲会如何生气,打算回头去挽着妻子的手时,却扑了个空。
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妻女早已不见踪影。
他慌张的在偌大的客厅四处找寻她们的身影,当一阵凉风吹向他,使他将视线调向虚掩的大门时,他才发现他深爱的妻子已经带着女儿离开了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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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母亲为了不让父亲左右为难,而选择带着她离开了那个家,从此,她就过着与母亲相依为命的生活。
那时才十岁的她,懵懵懂懂的不清楚大人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味的认为父亲不要她、奶奶讨厌她,直到她慢慢长大,她才终于体会到大人的许多难题。
其实奶奶并不是待她不好,她只是更希望妈妈能再生个男孩让言家有香火得以延续,而爸爸在面对母亲与妻子两人之间的选择,他并没有懦弱的顺从长辈的决定,却是站在妻女这边为她们着想。
当心中逐渐厘清爸爸与奶奶的为难之后,其实她已经不恨了。
姑且不论奶奶的态度是如何的强势,但在最后一刻,爸爸依然为她们母女俩力争到底,这样她就很满足了。
因为她的爸爸从来就没有要遗弃她们母女俩。
“在想什么?”望着那张又失去了光彩神色的小脸,贺砚楠觉得自己竟有股说不出来的沉闷感,因此他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言恬萌因他的声音而回过神。
“没什么。”她淡淡的道,也忽略了他语气中微乎其微的关怀之意。
她观看着四周,一阵夜风吹来,令她感到微微的凉意,她缩了缩身子,开口问他,“现在要做什么?”
虽然刚刚她有听到游戏规则,但她对这个游戏却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实在很想就这样溜回房间洗澡睡觉算了,只不过陈思茜充满威胁的话还言犹在耳,让她不得不继续在这里与一群人瞎搅和。
“你看起来似乎不怎么想参加联谊的样子。”今天一整天观察下来,贺砚楠察觉到她与其它女生最大的不同点,就是她的目光从来没有落在他们任何一名男生过。
一般来说,联谊不就是为了能够拓展交际,能够认识更多的友人,而像他们这种一边男生一边女生的模式,想结交男女朋友的念头会比较多,但她却始终表现出对联谊兴致缺缺的样子,不禁让他很好奇她怎会想来参加联谊?
“我本来就不想来参加这什么鸟联谊的。”言恬萌没有任何隐瞒,小脸更表现出无奈与嫌弃,“只不过是个浪费我的时间,又害我必须厚着脸皮跟其它同事换班的活动罢了,如果不是班代威胁不参加的人就必须交一千块当班费,我根本不可能来参加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联谊。如果真的非得选择,我还比较想拿这些时间来打工赚钱和念书打发时间。”
她是个相当注重时间运用的人,尤其她又得身负家庭的经济,这让她对时间的规画更是斤斤计较。
贺砚楠对于她微微露出的愠怒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
只是这种小小的原因,她就能够生气?
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面对她不同于时下女生的想法,不禁让贺砚楠对她的兴趣又更增加了一点。
她不过只比他小一岁,联谊这项活动之于他而言,是犒赏自己努力于学业的娱乐,以及认识更多美丽异性的机会,但为什么他们之间的观念会差这么多?
“你有在打工?”他试着找一些话题与她聊起来。
“怎么,不行吗?”她斜眼看他,觉得他的问话有点白痴。
“不是,我只是觉得既然还在求学阶段,就应该要全心全意将心思都放在功课上,不需要再去理会那些钱财的事情,这让父母亲去做就好了。”
他是咬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从小到大从来不曾做过家事,更不可能到外头自己打工赚钱,所有的经济来源都来自于父亲与母亲共同经营的家族事业,而他也从小就被告诫只需要专心完成学业,以便将来能够接掌家族企业,其它的事情都不用管。
他的话却让言恬萌神色全变,冷着嗓音讽刺的对他开口说道:“果然是大少爷,难怪不懂得小老百姓的生活疾苦。告诉你,不是所有的家庭都与你的一样幸福快乐!”她愤愤的丢下让他面露错愕的话后,便自顾自的往林子深处走去。
当他还怔愣的思考着她话中的含意时,她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
“喂!言恬萌,你别走那么快啊!”等贺砚楠回过神来,她早就不见人影了。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迈开脚步追上去寻找她。
第3章(1)
当月亮越挂越高,夜色也越来越暗,林子里除了偶尔出现的蛙啼声之外,便只剩下凉风呼呼的在吹动。
茂密的大树被风徐徐的吹拂,在高挂月圆的照耀下,摇曳着的繁茂叶子经月光的投射遍布在大地上,在这样的深夜看来,显得阴森森极了。
孤身一人的言恬萌已经开始后悔方才干嘛赌气的将贺砚楠抛下。
在这般黑蒙蒙的夜里,她没有带任何照明用物,也没有带手机在身上,她好怕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生物跑出来吓她。
周围越来越阴森的气氛,让她打从心底更加后悔自己所做的愚蠢行为。
“我的老天爷,拜托,千万不要让我遇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很胆小的,禁不起吓的……拜托、拜托……”写满惧意的圆眸小心翼翼的环视黑漆漆的四周,纤细的身子也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呜……会不会有那种东西啊?
在这种紧张恐惧的时刻,言恬萌还没来得及调整好心态时,右肩突如其来的一股压力,教她全身寒毛竖起,浑身僵硬,眼看就要放声尖叫……
“你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什么?”贺砚楠狐疑的声音适时的解放了她的恐惧。
紧绷的心情在瞬间放松,一回头,她气愤难平的道:“这样吓我你很高兴吗?如果只有你一个人面对这么黑的林子,看你不吓死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