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笑着帮她擦汗。他觉得莳莳太紧张了,下午就请假回家收拾,一副备战状态。他只敢偷笑在心底,哪敢言明这次的状况全是出自他的策划,不给莳莳剥了皮才怪。
他满意地看着大床上,并排着他和莳莳的枕头,衣柜里塞满了他和莳莳的衣服,还有厕所里,成双成对的牙刷和毛巾,觉得离成功之余更进了一步。
“你真的认为,不用把米老鼠床单抽掉吗?”她不懂干么还留个尾巴不收。
“是呀!”铺着以后会用得到的。
“这样会穿帮的,他们一看就知道有问题啦!”
“他们不会那么聪明,而且,你的娃娃们,可以睡这儿。”这次一搬,可是长长久久,总不好意思让它们每晚委屈睡地板吧!
“好吧!出了差错可别怪我!”
“叮!咚!”门铃在此刻响起。
“爸爸他们来了,我去开门。”莳莳跑出书房。
目的已经达到了,子易突然有股冲动想把做为催化剂的父母送回去。算了!明天就马上叫司机载走他们,他不需要两枚超电灯泡,他们的好奇心,会坏了他的事。
卫父走到子易面前,先来个热情大拥抱。
他在儿子的耳边悄悄说:“到现在还没搞定她,实在太逊了。”
卫母推开卫父,轮她上阵:“儿子要加油,男女我都不介意,有孙可抱就好了,我已经替你想好乖孙的名字了。”
“停!”他立刻打断。
莳莳站在一旁看,觉得他们一家感情真好。
“那我们不打扰你们了,请加油。”卫父暧昧地笑着。
“你们随意、随意。”她推卫规定进客房。
莳莳转身看子易。“你有没有觉得他们好像怪怪的?”
“没有、没有,你别多想了。”赶快撇清。
“可是——”
子易吻上继续质疑的小嘴,客厅顿时安静下来。混合着热情与柔情的吻,让莳莳脸蛋发热,心跳加速,全身软瘫无力。好一双手不自主地勾住子易的脖子,这一勾,勾出一他不可收拾的深吻。
子易伸手抚摸她脸上的火红,手指轻轻地感受她柔细如婴儿般的肌肤。
突然,他放开了她,莳莳跌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吸气。
他懊恼地转身,对着客房门后的两个人说。
“你们还要看多久?”
门后走出来两个带着虚假笑容的人。
“嗯!嗯!我只是想出来喝杯茶嘛!奇怪!怎么突然觉得口渴起来。”卫父搔着头走向厨房,心里直咕哝着,看看好戏又不为过,真小气。
“我正想去洗手间,刚好把门拉开,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看见。”卫母头手一起摇,虚心的笑容表示她什么都看见了。
她摇得越厉害,子易了解他俩看得越清楚。他拉起莳莳进房,有两枚一百万灯光的电灯泡,亮得孩子都生不出来了。
他恨不得立刻租一台直升机送他们回家。
不过这一餐,终究没能如子易的愿,除了个晚安吻外就只能拥着她入眠,煎熬啊!长途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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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今晚的第五十四次叹气。
子易像一头困兽般,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幸好这地板的大理石面还算耐磨,若铺的是地毯的话怕毛早全秃得一毛不剩了。他抬头看一眼墙上的钟,短针指在二和三的数字之间,而他的老婆还不知道跑哪混去,连个影也不见。
现在社会治安实在是乱得可以,各种媒体天天报着杀人放火的新闻,而她只是一介弱女子,万一、万一——
事故
变态
诱拐
强暴
各式各种的疑惧忧虑纷纷他的脑子冒出来,而他现在浮现眼前的景象就是莳莳被人口贩子卖出国外的景象,他几乎想报警寻妻了。
现在都已经三更半夜了,自己的老婆在哪都不知道,他真想把自己掐死。
天啊!他的幻想力也丰富得太过了吧!莳莳也不过“晚一点”回家而已,他何必把自己的每根神经紧绷到如此程度。他应该轻松一点,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了!看电视,他坐进沙发转开电视,想让情绪镇定一些。秒针连一圈都还没走完,只见他又起身开始来回踱步。
镇定、放轻松、镇定、放轻松,看看报纸好了,了解一下国家大事,报纸还没打开来,头版头条几个怵目惊心的红字印人他眼帘。
割喉之狼再度出现,两名女子受害。
“唉!”今晚第五十五声叹气。
电话冤魂索命般的嘎然作响,划破紧绷静寂的此刻。
子易弹跳起来,一个箭步冲去接。
“请问你是卫子易先生吗?”对方是陌生的男低音。
不是莳莳,他失望地垂下肩膀。
“我是。”他答得有气无力。
“我们这里是大安分局,可以请你来一趟吗?”
警察局!
“有什么事?”
“骆小姐在这儿,希望你来办个手续。”
听筒滑下他的手。莳莳在警察局,难道——
他抓起车钥匙,冲出家门。
垂挂的电话,还传来对方狂喊着“卫先生”的声音。
卫子易从没想过现在的人民保母如此大方,除了替他寻回亲爱的老婆,还随手附赠厚厚的一叠红单子。
内容包括:闯了三次红灯、骑上人行道五次、撞翻四个摊贩、逆向行驶六次、擦撞八辆车子,还有无照驾驶、拒捕兼袭警。
乖乖地咚,她可真行。
“我有话问你。”他冰冷冷的脸皮可以包冷冻水饺了。
他隐约散发出来的怒意,令原本漫不经心的莳莳,坐直身子。
“你今晚去哪了?”子易摆出兴师问罪的脸孔和语气。
“我和熊倪出去。”她被他严肃的表情给怔住乖乖回答。
熊倪!那个油头粉面、恶心巴拉、自以为是,靠脸骗吃骗喝的大草包。不要脸的下流胚子,竟然有天大的狗胆同他亲爱的老婆斯混到半夜,即使那个下流胚子是九命怪猫,他也要那下流胚子见不着明日的太阳。
“都做了些什么?”
“喝酒聊天啊!”她小心翼翼地盯着他逐渐铁青的脸。
轰隆!平地响起一声雷。
她跟下流胚子喝酒聊天到半夜!理智几乎在一瞬间崩溃……通俗读物道她不知道酒会乱性,谁晓得那个下流胚子几杯黄汤下肚后,还会只做“盖棉被纯聊天”的单纯活动。
“然后呢?”
“然后,我们去中泰宾馆。”盯着他龇牙咧嘴的脸哪敢不乖乖报告出接下来的行程。
轰隆!
宾馆!他们去宾馆!他亲爱的老婆和下流胚子去中泰宾馆!
现在,他的嘴巴可以塞进一颗驼鸟蛋。眼睛可以装下两个牛铃,五官顿时扩展到极限,包括脸上的每一个毛细孔。
“你——跟——熊——倪——去——宾——馆!”他极力佯装的镇定立刻飞无影踪。
“对呀!累死人了,害我全身无力。”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加强效果。
宾馆十累死人十全身无力,等于——
轰隆!
一颗核弹准确地炸向子易。
莳莳不懂子易为何瞬间面目狰狞起来,原来斯文的脸也可以凶很难看到这种程度。
“有什么不对吗?”她战战兢兢地问,感觉自己宛如站在十级龙卷风的中心。
当然不对,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不对。有夫之妇和非配偶范内男子一同至宾馆“厮混”,古人有言这叫“红杏出墙”,现代人称“奸夫淫妇”。
“我们又去kiss又跳舞!”
子易勃然怒吼,如果那个下流胚子胆敢和他亲爱的老婆跳占巴达,他发誓,他会拆了那家伙从头到脚的每根骨头,再抡他去占墙壁。
她发现他听误,于是重新解释:“我是说:今天是我、熊倪、晶晶和恩容的每月一聚,出钱的熊老大提议去中泰宾馆里Kiss舞厅,我们在kiss喝酒聊天跳舞。”这样够清楚吧!
卫子易听到完整供词后,在万分之一秒内寻回理智。
“呼!”心中结实松了一口气,他躺向床铺,眼睛的角度恰恰好迎向墙上的钟,倏地,他坐回原来的笔挺。“以后不准你超过七点回家。”
现在,轮到莳莳的嘴里塞进驼鸟蛋。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她头一甩。
“不为什么。”口气充满霸道。
“从何时起我的人身自由权由你控制了?我要做什么,怎么做,那是我的事,你凭什么限制我?”
“凭你是我卫子易的妻子。”他专制地宣告。
不论从哪个角度,都能清楚看见她嗤之以鼻的笑容。
“卫先生,现在是半夜四点,不适合作白日梦。”她伸出食指戳戳他的肩膀。
“你说的是,的确不适合作白日梦。”他好笑地自着点点头的莳莳。“因为,我说的是事实。”
“你这个笑话很难笑!”她确定他百分之两百有耳鸣。
“很难笑?”他微微一笑,她马上就会知道更难笑的在后面。
“就是很好笑的否定式,不好笑的最高级。”怪了,三更半夜有觉不睡两人在讨论这无聊的定义。“我郑重告诉你,你不能、也无法限制我。”
“是吗?”自信写在上扬的嘴角。“这是我们新的生活条约,从现在开始生效,你看仔细点。”他从抽屉拿出一张纸——这是先前在等她时所订好的新新生活公约。”
看完之后,她只有一个反应——撕了它。
那张被撕成碎片的条约若是生效的话,会让她以为自己是从绿岛假释出狱的犯人。
“你不满意?”早料到她会有此反应。
“当然不满意!”她开始歇斯底里起来。“凭什么要我出门跟你报备,凭什么要我打电话报平安,凭什么要我告诉你去哪,跟谁、做些什么,你根本剥夺我的人身自由,真是不合理到了极点。”
她要为自由而抗争。
子易静静看着面前激动得又叫又跳的她。
“我告诉你,我就算是每天三点才回来,你也管不着。哼!”加上一声冷哼,作为长达十分钟鬼吼鬼叫的结束。
三点!这倒提醒他了。
“莳莳。”上扬的嘴角带着可疑的协迫。
“嘎!”他的笑容不太对劲。
“我似乎忘了处罚你。”他扬扬手上的红单子。
糟了!情势不对。
“呃……关于这个问题……我们明天再讨论”她伸出双手抵住他不断欺近的偌大身躯。
他借莳莳伸出手的力量,把她扛上肩膀,轻轻自如地迈向卧室。
“哎哟!”还来不及弄清是怎么回事,她便被摔进柔软的大床上,而子易站在床边莫测高深地笑着。
他……想干么?
他竟然……竟然……开始脱起衣服,速度之快,在三秒内只剩下一件可以遮住重点部位的子弹型小裤裤。
说真格的,他的体格不赖,还有六块肌耶。
笨莳莳,情势如此危急险恶,还有心情欣赏敌方的身材,应当想个妙方看如何溜之大吉才是上上策。
她慢慢地、谨慎地退到床的另一边,翻下床连跑带爬往门口奔去。
子易才跨一大步,便挡住她的去路。
莳莳见到颀长的黑影笼罩而至,当下决定能屈能伸,方保全身而退。
“嗯——今天我委屈点,去睡书房好了。”她开始“巴结”。
子易渐渐逼进。他的脸在她眼前放大,贴近得可以感觉到他湿热的鼻息吹拂她的脸颊。
完了!看来已致穷途末路。
她抵着墙挣扎着,想拉开彼此的距离,双手使劲撑住他的腔膛,但这无异是蜻蜓撼柱,徒然无功。
突然她感受到自她掌心间传来他的热力和狂然的心跟,那赤裸起伏的胸肌烫了她的眼,也烫回她的手……这下子她完全被嵌在墙和他之间了。
他的鼻尖顶着她的鼻尖,协迫性的肢体语言和完全贴合的身子,让她心慌意乱地出了一身汗。
“我告诉你,我可是学过女子防身术的,你千万不要乱来。”手象征性地挥动两下,虚张声势。
“来几招看看。”他露出洁白的牙齿,似不信,似嘲笑。
“锁腕防、擒踩防——”三肢猫的功夫,不用说也知道。
她立刻被制伏了。她被拦腰抱起,整个人腾空,投掷点正是那张舒服柔软的大床。
她紧张得手足无措用力吐下口水。“刚才……我没有展现十分的实力……所以你别轻举妄动……我很厉害的。”她试图作出最后的挣扎。
子易不费吹灰之力举高她的双手,钳制住她。
“我们不应该这样做。”看着自己身上的衬衫钮扣一颗一颗被解开,细嫩粉红的肌肤暴露在冷冷的空气中。
“我们是夫妻,没什么好不该的。”平时低沉的声音,此刻更显音哑诱人,松开她的双手,让自己能抚摸她的软玉温香。
听起来好像满有道理的,而且没有漏洞。可是他们明明就——
“我们又不是相爱结婚的,做这种事会很奇怪。而且生活公约第七条上说——”柔荑抵住他火热的胸膛。基本上,这个动作只会更催化他的热情。
“不会奇怪!第七条也已废止失效了!”嘴唇勉强移开她的肌肤回答她。
“可是——”她全然惊愕无助,却又浑身酥软,无法抗拒他无声的唇瓣攻击。
“嘘,别说话。”他轻柔又贪婪地向下搜寻她的双峰。让继之而来饥渴欲情控制一切。
她的体内仿佛有一种不安的美妙感,想抗拒,又想迎合。不知不觉间,她紧抓住他的肩膀,放纵自己沉浸在子易所创造出来的激情中。
子易察觉她的改变,内心的激动,全化作呢喃细语,抵着红唇的循循诱引。
今晚,让爱慢慢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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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窗外渗透进来,清晨吱吱喳唱喳的鸟叫声,吵醒了睡梦中的子易。
他侧过头凝视沈睡在他臂弯中的小女人,伸出手轻轻搔弄她凝脂般的肌肤,在前额、颊上、眼睑、脸颊洒下无数细吻。
“熊倪,再干一杯。”莳莳抱着棉被喃喃梦语。
一个男人的名字!
好心情顿时飞无踪影,又是那个下流胚子!好啊,这个下流胚子拉她去拍广告、邀她去喝酒跳舞也就算了,竟然茶毒她的思想让她在梦中喊他的名字。
新仇加旧恨,他非把那下流胚子痛宰十八顿,然后丢到南极去喂企鹅。
不过,在那之前,他得先稍稍警戒一下他亲爱的老婆,怎么可以在老公面前叫别的男人的名字呢!
他翻身坐在床沿。
“起来。”他拍拍被窝底下的人。
毫无动静。
从头盖到脚的凉被让人一把抽开,她那颇为“优雅”的睡姿也尽收眼底,虽是玉体横陈,活色生香,不过那乱七八糟的睡姿,是很难让人产生欲望……
依然毫无动静。
好,他要来狠的了。
左手捣住欲发笑的嘴,右手捏住她的鼻子,一秒、两秒……五秒……十秒,甜睡中的人开始有些挣扎,脸部微微抽动。
挣扎的手,碰!一拳击上他的眼睛,双手赶紧安抚可怜的右眼。
“哇!”莳莳用力睁开眼睛。“谁、是谁?”她终于因呼吸困难而跳起来。
床边传来哀呜声给了她答案。
“才七点耶!”她看着时钟呻吟,不行不行,她得回去找周公大爷。
闭着眼睛找到挂在床脚边的凉被,继续蒙头大睡,拒绝满屋子的阳光。躺下不到两秒,一只大手不客气地摇醒她。
“莳莳,你起来,我有话问你。”大手的主人不懈怠地完成工作。
“什么啦?”抱着凉被拒绝把眼睛睁开。
“你快点儿起来,我要问你,你跟熊倪是什么关系?”效果不彰,两只手一起上。
“你去问熊倪啦!”誓死和凉被大哥共进退。
寸金寸光阴,不能再浪费下去,子易提起抱着棉被的莳莳走进厕所,把她丢进浴缸后,毫不留情转开水龙头。
五分钟后。
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抱着湿漉漉的凉被,莳莳结着“死面腔”恨恨地瞪视着子易。
场面相当“湿”意。
“什么事,快说。”她胡乱地套上休闲服,心想,他最好有完美的理由,不然她就去买天弓飞弹炸他。
“来,喝一口热的。”他递上一杯可可,并拿条毛巾替她擦干头发。
“什么天大的事情,非要把我吵醒?”单纯的莳莳立刻被香浓的可可收买了怒意。
他擦头发的手劲真舒服,昏昏欲睡的念头又浮了出来。
“熊倪是谁?”他尽量收敛醋意。
“就是熊倪嘛!”舒服、想睡、舒服、想睡……
“我是指他跟你是什么关系?”他没发现坐着的莳莳已经半迷着眼了。
“关系是不得了,关系很多。
“麻烦请你说得具体一点。”心跳递增到每分钟两百。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国小同学,还是我好朋友晶晶的爱人同志。”
晶晶的爱人同志!他真是错怪人家了,如果下流胚子——不,正直有为的熊倪站在眼前的话,一定要友好地握手,以后绝不再诅咒他了。
心情一下子变得十分美好。
“十万火急把我挖起来,就问这个!”真是没营养,她要睡了。
“我明天晚上要飞去墨尔本,那边的工程出了点问题,我要过去看看情况,我不在时,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打电话回来。”要不是非去不可,他怎么可能放下让人担心的莳莳。
“嗯。”神游太虚的莳莳,根本没仔细听。
他轻柔地在前额印下一吻。
“我爱你。”
瞌睡虫被震得一只不剩。
她没听错吧!他爱她!
她抬头望进他温柔的眸子,他是认真的。
她无法解释心中的悸动,她竟然因为这短短三字而开心不已。
混沌的脑子无法转动,她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他那双大手,又在她身上引起与昨晚相同有燥热,让她来不及思索,便沉醉在他无边的柔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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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怎么怪怪的,无论什么事都引不起她的兴趣。
她要好好想一想,总觉得某些地方不对劲,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从表面上看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气温摄氏二十五度、湿度百分之九十五、有点风、有点云、六十五元的便当里有一块排骨三样菜。
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她双手支着下巴认真思索。
也许是她有点累。
也许是……子易出国了。
以前老觉得他正经八百!罗里叭嗦,怎么才分开没多久,就觉得全身没一根筋对劲,老惦着他。
从子易踏出国后,她就开始不正常了。首先是七点准时从被窝爬出来,然后成功地替自己煎个蛋当早餐,接着平时怎么找也找不着的东西神奇地出现在她面前,剩下来的一个半小时,她只能坐下来呆想着他。
想念他含笑的眼眸、想念他沉稳的心跳声、想念他贪恋的亲吻、想念他轻声哄诱、想念他叫莳莳的低沉语调。
他已经无所不在地侵入她生活的领域,她依赖他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程度。
霎然,她的眼睛睁得又圆又亮。
她不会是……不会是……爱上他了吧!
天!怎么可能?多么意外的意外。
她不敢相信这个发现。
她完美的人生计划里,老公除了要大她五岁以外,还要不能相爱,有了这个附注才能臻于完美。
她自私地希望自己不会和母亲一样,爱得惊天动地,然后无疾而终。她不敢用自己的感情,去赌未来的幸福,她看够了母亲的思念,她无法忍受同样的寂寞。
爱情瞬息万变无法预料,仿佛每一秒钟都有无穷的变化产生,她能预测结局吗?交出自己的一颗心后,能全身而退吗?
她给自己的答案是否定的。
那么,就只好离开他了,她一厢情愿地认为只要使出鸵鸟政策,来个眼不见为净,就什么烦恼问题也没有。
她要按照人生计划过完一百岁。
离婚是唯一正确的选择,是导正她人生计划的唯一途径,反正她也算按照计划在二十六岁结了婚,只不过出了个小小闪失,莫名其妙相爱起来,没关系,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签妥了离婚协议书就一切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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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的是非常、非常浪漫,非常、非常罗曼蒂克,非常、非常的Special+Superrise,在这个结婚满一周年值得庆视的日子里,俊男美女花前月下、美酒当前,再加上一张离婚协议书。
“我们离婚吧!”美女首先开口,打破沉默。
“为什么?”俊男揉揉发疼的额角。他刚结束十二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奔回家里,沙发都还没坐热。甚至还来不及偷亲她,便要应付此等阵仗。
“因为,我爱上你了。”
很好,这个理由很符合莳莳式的逻辑。第一次听见她对自己的告白,居然是在结婚纪念日的这一天,桌上还摆着离婚协助议书等他签名盖章,然后她要结束这段婚姻?
“因为爱上我,所以要离婚?”他不可置信地重复一次。
“没错。”她肯定的点头。
这真是荒天下之大谬、离天下之大谱、愚天下之大蠢。是哪部连续剧没营养的对白,编剧要吊起来鞭打一顿,然后送去劳改再教育。
“你最好解释清楚!”他强迫自己镇定地深吸一口气。
“因为我要结婚的对象,是我不爱的人。”她的口吻就像说出三民主义、五权宪法的真理一样,非常理所当然。
“所以?”他现在是要为了莳莳爱上他而笑,还是要为了莳莳想离开他而哭。
“所以,我决定要再去找一个陌生人结婚。”
“你要跟我离婚,然后再跟别人结婚!”她说的是中国话吗?
“没错!”
跟他离婚!她在空想!跟别人结婚!那更是想都别想。
“我们不需要这个。”他把离婚协助议书揉成一团,准确地丢进垃圾桶,这是他今晚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
似乎料到他会如此,莳莳从包包再拿出一张。“老板说一次要买三张,一张申报、一张保留、一张怕填错备用,果然没错。”她还边说边赞同点头。
他明天就要带一连军队,去踏平那间卖她离婚协助议书的小店,然后再打爆灌输她不良常识的老板的头。
“喏,轮你了。”她把离婚协议书推到他面前。
“你真的要跟我离婚?”冷静的表情在千分之一秒内回到他脸上,心里浮出一个计划。
“呃——”她竟然有些动摇。“嗯!”语气不肯定。
“确定不后悔?”他笑得有些古怪,和两秒前想杀人的样子有一兆八亿里的差距。
“嗯。”她的头垂得老低,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好,我签。”他拿出笔快速地填妥所有资料,最后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这么干脆!至少他应该再三心二意犹豫不决个十来分钟嘛!没想到他竟如此不拖泥带水,短短一分钟内结束他们的婚姻关系。平时嘴甜地把我爱你挂在嘴上,现在说离就离,不禁让人怀疑起他真心真意的真实度。
失望的泡泡在心底冒出,不能掩饰的难过写在脸上,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子易把她落莫的表情看在眼底。很好,她在乎他的程度,比他所想的还多。早知道八百年前就该离婚。
“我要索讨一个纪念。”他懒洋洋发逸出一抹使坏的笑容,猛地拉她进怀,一手圈住她,另一只手爱抚着她的背部。
“什么纪念?”被他紧拥在怀,整个人在他浓烈的男性气息中,她的呼吸开始不稳,一颗心跳得狂烈,低垂的眼没看见他笑容里的阴谋意味和决心。
“我要你。”他的唇贴在她耳边挑逗地轻咬一下,在他离开的一个礼拜里,无时无刻不想如此做。
她立刻因这种压倒性的渴望心荡神摇。在濒临失控边缘,她告许自己就任自己再迷失一次吧,就如他所说的是个纪念——
今夜,他的抚吻使她忘却一切烦扰——
悔恨,就留等明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