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选的是一间日本料理,榻榻米、木桌子,还有门口布帘皆风味十足。
叫了生鱼片和寿司,大家吃得不亦乐乎,有人提议道:“沈先生,来这里怎么能不叫清酒?”
“明天还要工作,酒就免了。”沈墨故意板着脸,可最后还是叫了服务生要了几瓶,“不准喝醉,不然就留下洗盘子。”
大伙又是一阵笑闹,难得的放松,大家都很放得开。
包厢里欢声笑语,吴思被气氛感染,也禁不住May的劝酒喝了两杯酒,这酒喝起来没什么味道,她不知不觉地喝了不少。
“我去一下洗手间。”吴思朝沈墨点点头,起身出去。
包厢里很热,出来被凉风一吹,她发烫的脸颊渐渐散了一点热,舒服地叹了口气,吴思这才在服务生的指引下去了洗手间。
刚进了女厕,她突然感觉到有点头晕,靠着门缓了下,看来那酒喝着还好,后劲却很大。
用水洗了把脸,吴思这才摇摇晃晃地出去。
走廊上的人不多,在她眼里从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又变成四个,她甩了甩头,索性靠在墙上,翻出手机想让沈墨来接她。
忽然眼前多了一道灰暗的阴影,有人挡在她面前。吴思下意识地侧过身让对方过去,可是一动,那人又往她这边靠过来。
她皱皱眉,走廊那么宽,这人老挡路是什么意思?故意找麻烦?
她还没开口,对面的人伸手扶住她,关切地问道:“小思,你喝酒了?怎么醉成这样还一个人在外面晃?”
“我才没醉,”她推开那人的手,竭力站稳,“我没事……唔,你看起来很面善,是哪位?”
那人叹气,“小思,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叫沈墨过来……接我。”她打了个酒嗝,觉得自己的双脚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地怎么站都站不稳。
她的酒量一向不好,没想到会差到这个地步。
其实,她偶尔也会因为喝凤梨啤酒而醉了,被苏采取笑了好久。
吴思扶着墙继续往前走,又被那人拦下了。
“你的包厢在哪里,我送你过去。”
天知道包厢的门牌是什么……吴思想了很久,皱着眉一脸苦恼。
她跟前的凌瑞再次叹了一声,以前小思喝一瓶啤酒都会醉得昏睡一天一夜,现在闻着她身上的酒气显然喝得不少,能想起自己是谁,又记得沈墨已经不错了。想到这里,凌瑞不由黯然。
吴思由始至终,居然没有认出他来……经过这几年,他在她的记忆里已经被清除出去了吧?
吴思眼见着要踩上楼梯,凌瑞赶忙把人拽回来免得她摔着。
因为惯性,吴思脚一软倒在他的怀里,挣扎着要起来,嘴唇无意识地擦过他的喉结。
凌瑞只觉有股火苗从腹中一下子窜了上来,又想起当初与吴思在一起的点滴,低头看见她晕红的脸颊,水润的双唇,情不自禁地搂着她,压在墙上就要吻下去。
但骤然间,右肩被人用力一击,凌瑞吃痛避开到一边,怀里的人就被对方抢了过去。
他皱起眉,“沈先生,君子动口不动手。”
沈墨揽着醉醺醺的吴思,看她衣着完整,迷迷糊糊的,抬头看着凌瑞冷哼道:“看见别人要占自己妻子的便宜,我这一拳算轻的了。”
凌瑞盯着他冷笑,“沈先生以前做过的事,不要以为能瞒过所有人。”
“那又如何,”沈墨丝毫没有理会他的威胁,漫不经心地道:“凌先生,你已经出局了,又何必纠缠?”
凌瑞眯起眼,不悦道:“我会让小思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伪君子。”
“请便,”沈墨看着他轻轻笑了,“那也要看思思还会不会相信你了。”
凌瑞咬牙切齿,偏偏这人说的是事实。
当初小思被伤害至深,他即便不用负全责却也有错,这几次碰面就能看出小思对自己的信任已经不复存在。
沈墨见他面色不好,笑了笑又道:“请凌先生不要再骚扰我妻子了,两方合作,你的好处得了够多了,不要得寸进尺。”
凌瑞一听,更为气愤,“如果当初不是你耍手段,小思又怎会做了你的妻子?”
“事实已成,凌先生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沈墨敛了笑,眼底闪过一丝讥讽,“只是一出小小的试探,你就抵制不了诱惑,以后又怎会给思思幸福?说到底,你是不甘心而已。”
说完,沈墨打横抱起吴思,转身离开了,留下凌瑞一人站在原地,忿忿地用拳头狠狠敲上墙壁。
沈墨,咱们走着瞧!
第6章(1)
吴思感觉自己好像躺在天上的云朵里,软绵绵的,却又摇摇晃晃让人不能好眠。
温热的触感在她脸颊上轻柔地擦拭着,她舒服地吁了口气,也就不再理会身下的晃动。
等后背陷入柔软时,她彻底有了睡意,迷糊地翻了个身就要睡过去,身边却有人不消停地把她翻来覆去,折腾得她伸手就要推开那人。
可惜醉醺醺的没多少力气,那人很快不再动她,吴思终于是睡着了。
沈小齐抱着小熊,眼巴巴地盯着爹地拿着热毛巾细心地替妈咪擦脸,面上有点生气又有点无奈,见妈咪不舒服,爹地帮她除掉外套,把扣子也都解开了。
接着忽然停了手,大步走来将他抱起放入文杰的怀里,安抚道:“小齐跟文叔叔去睡吧,晚安。”
“晚安,爹地。”沈小齐搂着文杰的脖子离开房间,怀里揣着小熊,远远见妈咪满脸通红,好像一个大大的苹果,想了想,他小声道:“文叔叔,我还没给妈咪晚安吻。”
文杰失笑,现在进屋是不可能的了,便哄道:“妈咪睡着了,小齐明天多补一个早安吻怎样?”
沈小齐咬着手指想了好一阵,纠结着晚安吻和早安吻的区别,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吴思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扶着脑袋抬头一看,吓了一跳,闹钟的短针指向十一点,她一个激灵就要坐起来,才发觉腰上被人紧紧搂着。
狐疑地转过头,吴思纳闷了。
她睡过头就算了,连沈墨都迟了,今天的工作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推了推腰上的手臂却被搂得更紧,她后背贴着沈墨赤裸的胸膛,阵阵暖意涌来,吴思才察觉自己换上了真丝睡衣,就是之前苏采送的那一套,她不由窘了。
昨晚记得她喝酒后去了洗手间,似乎遇到了一个人,然后怎么样了,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难不成她睡着了还能自理?揉着太阳穴,她苦哈哈地侧头问道:“沈墨,我头疼……”
因为不舒服的原因,她说话软绵绵的,听起来就像是撒娇。
吴思楞了楞,还没酝酿出下一句,太阳穴上已经被沈墨用两指轻轻按压着,他责备道:“不会喝酒就不该拚命灌。”
她耷拉着脑袋,下回真不敢了。还以为那酒喝几口没什么,杯子也没多大,谁知后劲那么厉害,太阳穴现在还“突突”的疼,难受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沈墨也没多说,专心替她按压了一会,又催促她起身漱口,去厨房倒了一杯蜂蜜水过来。
吴思一口气喝下去,感觉好了一点,这才疑惑道:“昨晚好像遇到一个人,跟我说了好一会的话……”
“你知道那人是谁?”沈墨接过她的杯子放好,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她想了一下,摇头,“不记得了,但应该是认识的吧。”要不然,怎么会跟自己那么熟稔的攀谈?
“忘记了就不用再去想了。”他笑了笑,无所谓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