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冷癐和东方辙同时惊讶地喊出声。
周家帆从口袋中缓缓地拿出一枚水晶戒指,“当初找到尸体时,只见到这枚水晶戒指仍戴在那尸体的手指上,就是因为这枚戒指,让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东方辙仔细地看着那枚水晶戒指,确定地说:“没错,的确是这枚戒指,当年我为了救癐,怕害她的人穷追不舍,所以将她身上所有能分辨出她身份的东西,全都移转到那具尸体上,为了癐的安全,逼不得已只只好这么做。”
冷癐痴痴地望着那枚水晶戒指。也许一点也没有错!那枚戒指看起来是那么地熟悉,好像本来就是她的东西似的,只是,她忘了自己是何时买它的而已。
似乎看出冷癐对这枚戒指的喜爱,就跟他当年送给她时的表情相同,“只要你和我回台湾,这枚戒指依然是你的。”
冷癐伸手想去拿那枚戒指,又突然偏过头看向东方辙问:“你希望我跟他回台湾吗?”
东方辙差点脱口说“不”,但是……来不及了,一切都已来不及,早在她出任务受伤,他将她带回香港照料时,她的心就已留在台湾,他还能说什么留不留呢?
“即使我很想说不,但是……我的希望是,你和家帆回台湾吧!毕竟台湾才是你们相识、相恋、相知的地方,相信那里也将是你们一辈子相守的地方。”
冷癐很难相信,辙竟然能够这么坦然地说出这些话,因为这三年来,她也不是不知道辙对她的好。她突然放下想要伸出去拿戒指的手,转身抱住东方辙,“我知道你很关心我、为我的幸福着想,谢谢你,我这条命永远是你的。”
东方辙伸出手拭去冷癐脸颊上的眼泪,这是第一次他的癐为他掉眼泪,吻了下她的额头,他忍住悲伤地说:“别哭了,又不是永远不会再见面,你别哭了呀!以后随时都可以来香港玩,阎帮上上下下有谁不认得你的,有谁敢不让你进阎帮!?你就别哭了,哭得让我觉得好像是生离死别似的,别忘了,你真正爱的人可是坐在我旁边的家帆,我们俩要再这么下去,我怕他可是不会管我是不是什么大恩人,直接扁我一顿。”
冷癐擦擦眼泪,义正辞严地说:“以后我来香港,你可得风风光光地来迎接我,谁教你这么容易就把我让给别人。”
东方辙知道冷癐只是在开玩笑,不过也很庆幸,她这趟加拿大之旅,外加家帆的影响,让她变得开朗许多,现在还会跟他说说笑笑的。拆散他们俩只会让这世界徒增一对怨偶和从冷冻库出产的冰人,倒不如撮合他们两人。“会的、会的,我的小癐癐、我的小亲亲,你哪时到了香港,只要通知我一声,我马上会差人到机场去迎接,要不直接派阎帮的直升机去接你比较快,我一定会办得比娶新娘子还风光,可以了吧!?”
冷癐笑了出来,“嗯,算你还有良心,不过好像也太风光了,以后若被你老婆知道迎接个人竟比她的婚礼还风光,肯定会气死哦!”
东方辙脸色微微一变,“老婆”这两个字对他来说还挺遥远的。“怎么会,老婆还不晓得在哪呢!算了算了,别再胡扯下去,你该去抱抱家帆了,要再继续粘在我身上,我怕等会我可是会走不出自己的办公室。去吧!”
听到这里,周家帆之前快变得青绿的脸色果然有点血色了。他原本以为癐是要接受他了,上前要来拿她的戒指,谁知就在那一瞬间竟又投身到东方辙的怀里,教人不生气也难!
“癐!”周家帆温柔地唤一声。
冷癐看着他温柔深情的眼眸,立刻“琵琶别抱”,投入周家帆怀中。
“家帆!”
“你终于肯叫我的名字。”周家帆差点感动落泪,有多久没听到她喊他的名字了?
在一旁的东方辙深深地感受到这种令人感动的气氛,但他仍想调侃一番:“你们俩要卿卿我我就快滚回台湾去吧!真是太碍我的眼了。对了,家帆,癐的名字,我派人去改回来吧!古羽璇三个字,应该才是属于癐的。”
周家帆摇摇头,“不用改了,我想癐应该会喜欢她现在的身份及名字,而且,就当是送你的礼物吧!毕竟,她的命是你救的,这个名字就当是个纪念。”
冷癐也跟着点头,同意家帆的说法,也顺便说服辙:“对啊!三年前要不是你,我恐怕早就不在这个世上,而且我也习惯这个名字了,况且,就算是改回古羽璇,我对于古羽璇的一切又能记得多少呢?倒不如重新开始。”
东方辙看他们俩如此执着也不再勉强。“既然这样,那就谢谢你们送我这个永远难忘的名字,不过,癐,你刚刚说的有一点我倒不认同,对于古羽璇的事,也许你哪天会记起来也说不定,而且,回台湾后,你所接触的全都是你最熟悉的人、事、物,我想你一定会记起来的。”
冷癐只是淡淡地应着:“希望如此!”
拒绝不了东方辙的好意,冷癐和周家帆两人搭着阎帮的直升机风风光光的回台湾。只怕以后两人香港与台湾之间的往来,交通工具都是直升机了。
刚回到台湾,周家帆便带着冷癐往自己的公司东铭集团去,毕竟他放下许多公事,全丢给陈士杰和慕容宇那两个家伙轮流处理,也苦了公司里那几个高阶主管,因为他们铁定会成为活生生的出气筒,再不早些回来,恐怕他的员工会被那两个家伙折磨到想罢工。
周家帆牵着冷癐的手,连敲门都没敲就直接走进办公室里。不过他当然可以不必敲门,这可是他的公司耶!但他还没机会开口,便被埋首在办公桌上、快被文件淹没的人破口大骂——
“你没事做了是不是?连进门都不用敲门,胆子倒是不小,明天可以不用来上班了!”慕容宇实在很难有好脾气,很想大骂下开头FK结尾的那句英文;但即使再好脾气的人,也会被活活地激怒,毕竟天底下有谁愿意做白工,偏偏在这正忙的时候,又来个不知死活的人。
他连头都不想抬,只想猜猜是哪个人有这么大的胆子?行销部经理冯天帏?不可能!昨天他才被教训一顿,今天大概不敢再踏上这一层楼;是公关部经理吗?也不大可能。
周家帆看着慕容宇,开始为他那些可怜的部门主管们感到悲哀,不由得哀悼几秒钟,“嘿!我可不晓得我这个总裁想回自己的办公室还得敲门,况且……既然你要我明天不用来上班,那公司就交给你喽!慕容大少爷。”
一听到十几天未曾听到的声音,慕容宇马上抬起头来,几近大吼地叫道:“周家帆!你这个死人脸终于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忘记你还有这间公司。”
周家帆打趣地说:“我当然不会忘记自己的公司,更不会忘记你和士杰喽!”
慕容宇倒是发觉眼前的哥儿们变了许多,他也眼尖地注意到他身后的那名女子,是古羽璇吗?不对、不对,该叫她冷癐才是。“没想到你这趟香港之行,不但抱得美人归,更让你从头到尾彻底地改变了。”
周家帆将冷癐从自己身后拉出来,“的确是她改变了我,不过其实也不能说是改变,只是让我回复成原来的样子。”
“癐,他是我从小打到大的兄弟之一,自称是美女终结者慕容宇。”
冷癐一听到最后几个字,差点笑出来,“你好,我是冷癐!”
慕容宇立刻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是冷癐,就是那个差点害死家帆、让他躺在医院里差点没药医、身手比他好的女人。”
周家帆马上打掉慕容宇的手,“说话就说话,我可没叫你动手,你还是安分点。什么没药医!?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一病不起才甘心?”
慕容宇缩回被打痛的手,实在是气不过。握一下小手也不可以?“握一下手也不可以啊?没想到你的占有欲这么强,癐……儿……你还是来我的怀抱里好了,你看看他这么霸道,以后你可能会跟男人绝缘,还是来我的怀抱里吧!”
冷癐和周家帆听到这番话,差点鸡皮疙瘩掉满地,实在是太恶心了。
周家帆主动握住慕容宇的手,学着娇嗲的声音说:“要握就握我的手嘛!还有,癐儿可不是你能随便叫的哦!”
慕容宇吓得甩掉周家帆的手,“你有病啊!谁要握你的手。没想到你话变多了,这种感觉不是很好吗?之前的你冷冰冰的,活像个活死人般,离你三公尺远都可以感受到你的寒气,幸好你还有点良心,办公室是以蓝白色为主,否则我和士杰可能会在这种环境下窒息。不过,你们这次回来准备要结婚了吗?老大知道一定会高兴死。”
周家帆忘情地看向冷癐,“还没那么快,因为癐儿对于之前的事都还很陌生,我们俩决定看能不能先让她想起些什么,至少等癐儿对我不再那么陌生再说,所以结婚的事得过一阵子再说。”
癐儿!?没想到他慕容宇先发明的名词,竟被他给用了,还说他不可以随便叫,那他自己呢?之前也只喊她癐,没想到现在马上改口。“把我的癐儿称呼给说走了,你还真叫得心安理得啊!癐儿亲亲,既然你还不想结婚,那就来我这吧!你看我长得帅,人也比家帆和蔼可亲,选择我才是对的,来吧!”
看慕容宇正朝着冷癐伸出魔手,周家帆赶紧搂住冷癐,“癐儿,你可别被他这个表里不一的害人精给骗了,他啊,专门闲闲没事在诱拐妹妹,大概也只有老大的老婆小韵对他免疫吧!”
冷癐摇摇头笑着说:“我想,我可能是第二个对他免疫的人。”
周家帆听到这些话,更是幸灾乐祸,“我看你这个美女终结者的称号大概准备要改了,行情真是一天一天的惨跌,可怜哟!”
只见慕容宇垮下一张脸,不过他马上又恢复自信满满的样子。“哼!那是你们太没有眼光,像我这种黄金钻石单身汉,可有一堆人求之不得地要粘上我呢!”
冷癐马上回应:“哦,真的吗?是路上的阿猫阿狗,还是菜市场那些林嫂王妈呢?”
慕容宇装得很可怜地望着周家帆,“家帆,你看看你带回来的女人,竟然这么不识大体,你得好好教训教训她才是。”
“我记得你姓慕容名宇,既不姓‘庄’(装),又不叫可怜,哪时改名换姓叫‘装可怜’了?”
“家帆,你实在是太可恶,竟然有了异性没人性,两人联手起来欺负我这个世纪美男子,不觉得很愧疚吗?”
冷癐和周家帆立即同声回答:“不觉得!”
慕容宇见大势已去,他一个人实在抵不住眼前这两个人的联手招数,当然得自行圆场。“算了,想我这堂堂有风度的美男子才不想与你们一般见识,走吧!我们去庆祝庆祝,顺便去拐士杰出来,你一定还没去找他吧?”
周家帆当然知道慕容宇向来能混就混,当然不会让他这么好过。“我是还没通知士杰我回来的消息,所以呢,我准备等会就去他公司找他,不过,你别忘记你现在可是在上班,不是吗?”
“什么嘛!你也不想想这是谁的公司,我大可一走了之,反正本尊都已回来,我就不用这么拼死拼活的为你卖命,这是在做白工啊!”想他慕容宇为了他的公司,已经好一段时间没去快活逍遥,他实在是太怀念那日子。
周家帆狡猾地看一眼慕容宇,“不知道是谁答应了某人,要让那人放手去追人,公司会帮忙负责的是吧!况且,有你们两兄弟在卖命,的确为东铭集团进帐不少,而且,我怎么会让你做白工呢?不过,我最近可能会陪陪癐儿,帮她找回原来的记忆。”
慕容宇一听,脸色惨变。“你该不会要我继续为你坐镇东铭吧?”
一旁始终很少说话的冷癐倒是开了口:“家帆,不用这么麻烦,想要恢复记忆有很多方法,用不着放着公司不管吧,况且,他们也有自己的公事要处理。”
慕容宇真想鼓掌叫好,终于有人站在他这边,“癐儿,你终于肯帮我出口气了。我知道你一定是迷上我,才会帮我叫屈是吧?”
冷癐根本不想说什么,只是回应他一个“受不了”的表情。
“好吧!看在癐儿的份上,就饶了你,公司我明天就会来接手,至于今天嘛!还是得劳烦你,等会我要去找士杰。”周家帆当然还是不会放过可以多一天“折磨”慕容宇的日子。
“不会吧!?”慕容宇几近不满地大吼。
周家帆以肯定的表情看着他,“没错,今天你还是乖乖地留在办公室里吧!不过,明天我会差人送辆最近刚推出的新型美化跑车到你面前,这样你总算没做白工了吧?”
听到跑车,慕容宇的眼睛马上发亮,他慕容宇生活不可或缺的东西便是香车和美人,而这新型的跑车他前几天就已注意到,只是他正在为周家帆的公司奔波忙碌,哪来的时间研究。不过,现在即使再努力一天也值得。“没想到你还有那么一点点良心,没忘了你好兄弟的嗜好。”
“那么公司便交给你啦!我和癐儿先走人了,Bye!”周家帆带着冷癐逃之夭夭,再多停留一会,他怕等会连“美人”都得奉送。
带着冷癐“拜访”那些狐兄狗弟之后,周家帆终究还是得乖乖回到工作岗位,虽然心底有着许多不愿,但终究还是得回来工作,总不能把整个东铭集团全丢给那些换帖兄弟吧!不过,为了不让癐儿太无聊,所以,他也安排个总裁特别助理的位置给她,这样一来他便可以随时随地的看着癐儿。
“家帆、家帆,你在发什么呆啊。”冷癐好不容易唤醒几年来难得在上班时发呆的周家帆。
“没啊,在想你。”周家帆深情地看着坐在一旁的冷癐,为了能连工作时都看到他的癐儿,他可是马上差人送来全新的办公桌椅到他的总裁办公室里。
冷癐一听,整个耳根子全热了起来,马上低头忙着做自己的事。
不过,周家帆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冷癐,他轻悄地站起来,走向在一旁非常努力工作的冷癐。
“癐儿,你用不着这么拼命嘛!”
冷癐抬起头来,差点被周家帆那在她面前超大的脸给吓着,以她曾经身为杀手的身份来说,她很清楚周家帆正走向她,但没料到他竟然距离她这么近。
“这可是你的公司,你这个做总裁的倒是比员工还偷懒!”冷癐很镇定地拿起堆在一旁的公文夹翻看。
这种举动可使得周家帆非常不悦,他立即抽走冷癐手中的公文夹,上前亲吻一下冷癐的脸颊,非常满意自己偷了一个香吻。
而冷癐只能傻傻地瞪着眼前看来非常得意的周家帆。
“家帆,你正经点好吗?你可别忘记现在是上班时间,你答应过我公事归公事,下班后才是我们的私人时间耶!”冷癐立刻板起脸孔,义正辞严地指正她眼前的“总裁”。
周家帆摊开双手,非常无辜地看着她。
“我很正经啊!我这个堂堂东铭集团的总裁,要求你这个员工,上班除了要很努力工作外,另外多派个工作给你,就是要你在上班时多想想我。”
“你……”冷癐气呼呼的。
他真是给个好理由呀,她这个可怜的员工竟然被他这样无理的压榨,但谁教他就是总裁,不得抗令啊!“算了……不想跟你争辩,再跟你争下去,我们俩今天都没办法工作了,你回去坐好,认真工作,我一定会‘常常’地想你。”冷癐放下身段,笑眯眯地哄着“周大爷”去工作。
“好吧,暂时放过你,不过你一定得要无时无刻地想我哦,至于工作……可以丢着不管没关系。”
周家帆总算不再继续骚扰冷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