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在那间看得见星空、草原的汤屋泡温泉,只是扭伤腰的第二天只要不大幅度的摆动腰部,她的腰就不会太难受,可以自己泡温泉,偏偏就是有人不放心,非得抱她泡。
问题是为何每泡一次温泉,她就迷迷糊糊的被吻一次?
「我那么辛苦为妳推拿,还得随时盯紧妳这个不怕二度扭伤的过动儿到处乱跑,向妳要点补偿是应该的。」面对她觍赧的质问,他回答得好当一回事。
可这算哪门子的应该?是他自己要为她推拿,并像个管家公一样不准她去追松鼠又不准她再抓萤火虫,也不准她离开他的视线超过三分钟……下了一堆不人道的禁令,还敢说她是过动儿,理直气壮向她要亲吻做补偿。
最气人的是,每次都提醒自己他若再这次吻她,她一定要反抗,怎料他温热的唇瓣一迭上她的,她小脑袋里什么反抗拒绝的念头全糊成浆糊,仅剩情难自禁的回应。
她是哪根筋不对劲?
「唉,好丢脸。」脸颊热烫的唉叹,袭晴放下从书房拿来,没看进半页的翻译小说,决定趁午餐前偷溜出去找那两只她已几天未见的可爱松鼠,反正她的伤好了,谁理那个爱乱吻人的管家公的禁令啊!
离开客房她直往厅里走,却在走至门口时教正好踏进门内的人影顿住脚步。
「袭晴?!」唐悦华讶喊,她记得这个任职外甥秘书的清秀女孩。她怎会在这里?
「呃,妳好。」好尴尬。秘书竟出现在上司的私人别苑,他阿姨会如何想?「妳坐,南烈在书房,我去叫他。」
她慌张的转头就跑。
一双结实的臂膀冷不防的拦搂住她。「该死,妳的扭伤才好,冲这么快想跌倒、想再受伤?」
仰首,她望见他敛绷的俊颜,「你阿姨来了,我想去叫你。」
「我在书房看见阿姨的车了。只是喊个人,慢点没人会骂妳,真是,才片刻没盯着妳,妳就差点又出状况。」幸好他适时拦下她,要是滑倒受伤,怎么得了。轻揽她面向自个阿姨,慎原南烈这才唤道:「阿姨。」
唐悦华的视线由他始终环放袭晴腰上的大手调向他的脸,笑咪咪的说:「原来你是带袭小姐来度假。」这孩子,带女友来别苑何必瞒她,在电中只告诉她他要来这里住几天,只字未提袭晴。
「度假?」想想,袭晴觉得这几天确实像在度假,可他说是出差哎。
「出差度假不行?」接收到她水莹柔眸中的疑问,慎原南烈挑眉回道,尽管这样的回答肯定让显然已误会两人关系的阿姨误会更深,他也没打算说出抓她来山里闭关的目的,让她在阿姨面前跟他吵嚷,惹阿姨笑话。
「行。」唐悦华微笑搭腔,乐见两人成为一对。她慈祥望向袭晴,「以后妳就跟南烈喊我阿姨。我顺道带了午餐来,是新鲜的握寿司,你们过来尝尝。」
袭晴正想说她不敢吃握寿司上的生海鲜,慎原南烈已揽她随她阿姨进餐厅,轻按她坐入餐桌前,在她身旁坐下。
「南烈,阿姨再帮你熬了帖健胃的中药,你先喝一碗。」唐悦华动作迅速的斟倒好中药,却见他端至袭晴面前。
「喏,妳的。」他说。
袭晴颦眉,「阿姨说是为你熬煮的。」
「有习惯性胃痛的是妳。」
「咦,不是你的胃不舒服?」唐悦华讶然。
慎原南烈一脸坦荡。「从一开始就不是我。」
未跟他计较他没说实话,她温和笑道:「这事有什么好隐瞒。」她又不会笑话他关心袭晴,上回在他公司她以为两人是男女朋友,南烈实在没必要否认。
「这没什么好说,阿姨的中药有人会喝就好。」他那时若坦白胃有毛病的是袭晴,阿姨提中药上他住处那次,他那三个死党不知会如何揶揄他。
「阿姨,我能不能不喝?」没空理会为何他没明说会闹胃疼的是她,袭晴只想寻求免喝中药的机会。
「不行。」他抢着反对。
她皱眉给他看,「我的胃已经很健康,没再闹过半次不舒服,不用再喝药了。」那药很苦耶!
「既然阿姨熬的药有效,就多服几帖,何况阿姨已经送来这里,妳不喝就是辜负她的心意。」
「喂!你别乱讲。」她急扯他袖子,慌窘的望向唐悦华,「阿姨别听他胡说,我是因为、因为那药有点苦,所以……」她腼觍笑笑,她怕苦嘛!
就算她不说,唐悦华也早猜到原因,她的中医师朋友说过这帖中药满苦的。「为了身体好,忍耐点把药喝了。」含笑打开一盒她带来的握寿司,推到她面前,像哄小孩般道:「喝完药这些都是妳的。」
袭晴唇边有抹苦笑纹路,「这些握寿司看起来是都很漂亮、可口,可是我不敢吃。」
「不敢吃?」慎原南烈微瞇起眼,这丫头该不会不想喝中药才这么说吧?
「我从以前就不敢生吃海鲜。」小手指向木盒里小巧漂亮的握寿司,「如果把那些生鱼片、生甜虾煎熟,我就敢吃。」
他听得浓眉直挑,有生以来头一次听说吃握寿司上头的海鲜需先煎熟。
唐悦华也直觉不可思议,握寿司之所以吸引人,生鲜的鱼贝类可是一大重点,这女娃却当在吃牛排,要煎熟才敢吃,有趣吶。
「真是败给妳了。」低哝一句,慎原南烈起身拿碟子夹了几块生鱼片、虾与扇贝,再低声叮嘱她赶快把那碗中药喝完,随即转身走进厨房。尽管对她异于常人的吃握寿司方法不敢恭维,然她胃不好,生食少吃为宜,煎熟就煎熟吧!
「他要干么?」她傻傻的问。
「为妳煎熟鱼片和虾呀!」
唐悦华的话方落,厨房里立即传来煎食物的哧哧声响。
袭晴心中一动,他……
「南烈好宠妳,特地为妳下厨呢!」若非亲眼所见,她这个阿姨还不知道外甥是这样宠女朋友的。
宠她?她正别扭想反驳,霍地想起这些天的三餐都是慎原南烈所煮弄,她想帮忙时他总要她到一旁乖乖待着,免得被刀子切伤或教油溅烫到。
这是宠她吗?还是怕她烧了他的厨房?
「看见你们小俩口感情这么要好,南烈的母亲若地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
小俩口?!脸蛋一红,她急忙澄清,「我们没什么,不是妳想的那样。」
「不用害臊,你们都同住别苑好几天了不是吗?」唐悦华开明又暧昧的朝她眨眨眼。
袭晴小脸更加绯红,想到她的被子尚在南烈的卧房里,等会若他阿姨看见他们并排的床位,知道她这几天都睡他身旁,恐怕她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与他其实清清白白的关系。
「赶快把中药喝了,别让南烈担心。」
窘得无话可说,她只好依言端起碗,一口一口喝着苦涩的中药,偷偷瞟向在厨房那头为她煎生鱼片的俊实背影,要是他知道他阿姨误会两人的关系,会不会马上赶她下山?
而她的瞟望看在唐悦华眼里成了依恋凝视,她体贴的没戳破她之前害臊的口是心非,见慎原南烈端着煎好的海鲜走回餐厅,她提起带来的水果到厨房切洗,将餐厅的空间留给小俩口。
晚点她再告诉南烈,霍克他们三个愁眉苦脸的向她打听他的去处,要他尽快回公司坐镇,好让他们松口气。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蛙鸣清浅可闻的夜,慎原南烈无法入眠。
白天当阿姨告诉他加藤、霍克与小姜找过她,询问是否有他的消息,他并不意外,他会将偌大的公司交给三人代为管理,虽说具有针对他们竞相对袭晴亲近的惩罚意味,但同时也代表他十分相信他们的能力,放心将公司交给他们。
他心知肚明,三位死党是不想肩扛那么大的重担,希望他赶紧回去掌理公司,他们才能轻松的摸鱼,并非他们向阿姨胡谑的──南烈再不回来,慎原企业集团会被我们搞垮──这夸张情形。
奈何于情于理,他这个总裁总不好像个无事人把公司丢给朋友经营太久,因此他答应阿姨明天回去,后天进公司。
只是他发现自己并不想回到繁华市区,想和袭晴再在这里多住些时候,而这正是直到此刻仍困扰着他的问题。以往他总很享受独自坐拥整座山林的幽静,为何现在他会有想要像这个礼拜来无人干扰的看她笑,听她说话、与她拌嘴,和她再在山里住段日子的念头?
为什么?
侧躺枕中的他下意识的翻转身子,他身后,原与她背对而眠的袭晴恰巧亦于同时间转过身,霎时,两人面对而卧,眸里映着彼此。
她心口猛然跳颤,小手紧揪枕头边缘,「你、你也还没睡?」
「知道明天下山妳又可以和男朋友约会,所以妳高兴得睡不着?」在他尚未想清楚前,这些话便像有自主意识般的脱口而出。
袭晴一愣,这才记起这些日子她没想起过半个男朋友耶!她这个女朋友这样会不会对那些平时待她不薄的男友们过意不去?
「无话可说,表示被我猜对了?」慎原南烈莫名感觉怏然不悦,白天阿姨提到小姜他们,她安静满足的吃着他为她煎熟生海鲜的握寿司,没追问他们。他以为这阵子清心寡欲的生活对她起了成效,她不再对男人热中,原来她是暗自窃喜明天又能下山周旋于成打的男朋友之间,以致高兴得失眠?!
「哪是啊?我是因为舍不得明天就要离开这里,睡不着。」无端被冤枉,她扬声辩白。
他暗讶,「妳舍不得别苑?」
她密长眼睫轻垂,「我好喜欢这里。」
喜欢这里的空气、花草;流云、星空,更喜欢有他陪伴的每一分,每一秒。
不知是否受唐悦华误认为他们是一对的影响,当她得知他决定明天下山,她竟然沮丧起无法再和他像情人一样亲昵相处,可笑的是他们哪里是情人,他肯定自个想度假,又不希望她这个秘书成天拿工作行程表烦他,干脆把押她到山里来,如此而已,她居然不害羞的作起白日梦。
但是为何她对他有种难言的依恋,希望他陪、他宠、他疼爱?夜愈深,她心愈乱,思绪杂乱得难以入眠。
她到底怎么了?
听见她出乎他意料的回答,慎原南烈胸中的不快全数消散,想也未想的,长臂伸进她被里勾住她细腰,将她搂进怀里。
「你──」她心如擂鼓,呆怔在他突来的拥揽里。
「既然妳喜欢这里,别苑随时欢迎妳来。」他与她鼻碰鼻的允诺。
她双眸一亮,「真的?」这表示她可以常来赏看那座白玫瑰园喽!
「如果妳彻底改掉脚踏多条船的坏习惯的话。」他趁机落下逼她「从良」的但书。
不若往常他诬指她滥情,她总是恼火反驳,这一次袭晴破天荒的点头回应。虽然厘不清为他心乱的原由,可她心底忽有个决定,下山后找个最适合她的男友安定下来,这样以后每天回家都有人陪她,就像这些日子他陪伴她一样。
「很好,妳早该这么做了。」他淡笑的轻按她小脑袋靠向他胸膛。谢天谢地,将她「软禁」在深山里的非常手段,看来终于成功斩断她花心的劣根性。
「南烈……」他们亲近得太暧昧,太令她脸红心跳,袭晴挣扎着想回自己的铺位。
「别动,今晚我想抱着妳睡。」不想深究原因,他就是想这样抱着她。
因为这是他让她住别苑这么多天的报酬吗?袭晴很想这么问,可他双手牢牢环在她腰上,摆明无论如何都抱定她,她问了又怎样。
红着脸,她鼓起勇气提手环抱住他,将脸贴埋他胸口。就让自己再偎着他,聆听他令人心安的心跳一次吧!
唇际勾起一抹柔笑,慎原南烈轻轻在她发顶落下一吻。「晚安。」
「晚安。」
相拥的两人不多久即坠入梦乡,而围绕在他们身旁、两人之间早已滋生的爱意情愫,他们犹未发觉……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大错特错,慎原南烈发现自己错得离谱,他竟相信和他在山上度过一周远离尘嚣生活的小女人,已经断去花心的劣根性!
天知道他们二十分钟前才由山上抵达平地,驶进台北市区,他不过停车进便利商店买两瓶矿泉水回到车内,她居然跟他说──
「妳刚刚说什么?」胸中怒火燎窜,他像给她机会又似求证般问着她。
「我已经打电话约几个男朋友出来,等一下请你帮我鉴定他们哪一个适合当我老公。」以为他没听清楚,袭晴将话重述一遍,纳闷反问:「你在气什么?」
他眉眼间喷发的怒焰,再笨的人都看得出来。
「该死的妳一到平地就迫不及待找男人出来,妳还敢问我气什么?」他实在不该那么快把没收的手机还给她。
「你怎么说得那么难听?昨晚是你要我别再脚踏多条船的不是吗?」
「亏妳还记得,可是妳看妳现在做了什么!」
「约男朋友出来……」
「妳还说!」带气的一把扯过她,在她惊呼的扑入他怀里时,他直想掐断她纤细腰肢的箝紧她,「我是要妳改掉花心滥情的坏习惯,该死的妳听懂没?!」
「我没有花心滥情,只是男朋友多一点──你别又吼我,听我把话说完。」见他又要开口,袭晴顾不得几乎间不容发与他在狭小车箱内紧贴一起,连忙伸手覆住他的嘴,坦然直语,「就是因为你昨天的一席话,我才决定找个人安定下来,想请你以男人的眼光帮我审核那些男朋友中哪个适合我,这样有什么不对?」
当然不对,这和他预想的南辕北辙,他要的效果是她完全忘记之前所交的成堆男友,与他们划清界线,重新寻找一份专一的感情,这才显现得出她真正抛却以往的多情恶习,偏偏她想安定下来,他又不能全盘说她错……
「你如果不想帮我这个忙,我可以找加藤先生他们。」
「不准!」他无法好声好气的叱喝,讨厌她一到平地想的全是其他男人,这会连加藤、霍克与小姜也出笼了,这令他胸臆间的无明火愈烧愈炽烈。
「那你到底帮不帮我挑老公?」她娇怨的瞋他。这也不行、那也不准,他究竟想怎样?
「帮!」咬牙切齿的允诺,他抱她坐回副座,驾车朝她所说的咖啡馆疾驰而去。
而该死又去他的,为什么他得帮她挑老公?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卓承宗与曹圣闻不约而同抵达袭晴与他们相约的咖啡馆前,两人互不相识,直至看见袭晴款款前来。
「小晴……」卓承宗的唤喊倏然而止,只因原本与她并肩而行的轩昂男子忽伸手揽住她的腰,姿态占有至极。
他是谁?
「小晴的哥哥怎么也来了?」相较于身旁男子也识得袭晴,曹圣闻更惊诧她的哥哥与她一同出现,他可没忘记上次和袭晴的约会正是教这位霸气仁兄破坏。
卓承宗闻声回头瞥了眼旁边的瘦高男子,一句「你认识袭晴」的问语尚未出口,熟悉的清脆声音在他面前响起──
「承宗、圣闻,好久不见。」袭晴嫣然笑道,继而补问卓承宗,「你怎么这么早来?」依她排定的时间,他该是十分钟后才到。
他温文一笑,「今天刚好周末假日,没事就早点来。」感觉两道犀利眸光直盯着他,他不自在的向这位面貌与气质皆出众得紧的帅哥道:「你好。」
瞧见她一见到男友就展露甜柔笑靥,慎原南烈胸中未曾平息的无明火又冒得哔啵作响,他有哪半点好来着?无奈基于礼貌,他勉强的颔首回礼。
见状,曹圣闻亦硬着头皮跟他点头打招呼,小声问袭晴,「妳不是说有要紧事跟我谈,怎么妳大哥也一块来?」
「我想由你们几个男朋友中挑选一个安定下来,请他……唔,我大哥帮我作个评定。」没办法,谁教南烈曾在曹圣闻面前胡诌是她大哥,她只好将错就错的当他妹妹。
卓承宗与曹圣闻言,方知今天这场与佳人久违的约会有多重要。没有上演情敌相见份外眼红的戏码,两人只觉得头皮发麻,意中人没事先告知他们这场约会非凡的意义就罢了,还带个气势慑人的冷面大哥来审核他们,这下他们该怎么办?
「先进咖啡馆再说。」
冷面帅哥一声令下,两人亦步亦趋随他进咖啡馆,落坐馆内僻静的雅座,与宛若一对相称璧人的兄妹相对而坐,随意点杯咖啡。
「人家也想喝咖啡。」望着侍者送上南烈为她点的桔子茶,袭晴轻声嘟哝。自从与他相遇后,她就没碰过咖啡,因为他不准。
「有习惯性胃疼的人还想喝咖啡。」听,这就是他把她吃得死死的理由。
「妳有习惯性胃疼的毛病?」卓承宗与曹圣闻同声惊问。
冷锐的批判眸光射向两人,「身为男朋友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女朋友胃有毛病,光凭这一点你们两个就已经被判出局,没资格成为晴的老公。」
寒冽的判决让两人错愕得刷白整张脸。
袭晴的愕讶不亚于他们,伸手急扯一开口就扔下惊人判决书的「大哥」,「你不能以这个为审核标准啦!他们两个刚好不晓得我有习惯性胃痛的毛病。」
「除非你们刚认识,否则若够细心、够观察入微,即使妳没说,他们也应该在与妳相处多次后察觉出妳身体的微恙之处,连这最基本的关照都做不好,妳放心依靠他们,我也不答应。」
字字句句皆是他不让步的坚持,只有他知道,心底脆弱、性子倔强的她需要心思格外细腻的另一半,方能给她完整的呵喽照顾。
虽然当初也是她痛得跌趴在地上,说她有习惯性胃疼他才得知的。
「你们觉得我说得过分吗?」他给对面两人上诉的机会。
怎奈坦荡无比中透着霸气逼人的视线,硬是让被质问的两人回答不出──不过分,但是有点严苛。
「以后我会对小晴更细心。」曹圣闻逼自己鼓起勇气表白。
「很抱歉,第一印象很重要,上次你没经过我的同意擅自约晴出来,我对你的印象已经打了折扣,今天又没通过我第一关的审核,请你去找另一位让你付出你的细心的女孩子吧!」不容反驳的说完,利眸调向卓承宗,「你有什么话说?」
被他犹如王者般肃穆悍然的气势骇到,卓承宗一时之间结巴得说不出话来。
「很好,你很有自知之明。」毋需他抬出他未经他同意便私下约她吃早餐这笔帐。「鉴定到此结束,你们两个以后若再和晴纠缠,小心我对你们不客气。请──」宽厚手掌比向走道,请他们走人的意味明显。
「你──」袭晴被他一连串的咄咄逼人愣直双眼,这人也未免当她大哥当得太入戏逼真了吧,没两下就刷掉她两个未婚夫人选。
「是妳要我帮妳做鉴定的,我说了算。」存心不让她有意见,慎原南烈拿话堵她。
听及此,卓承宗与曹圣闻明白自己是真被这位无缘的大舅子判出局了。
万般失意无奈的,两人朝袭晴苦涩笑笑,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相偕离去,心中有着相同慨叹,袭晴怎会有个这么铁面无私的大哥啊!
「你真是来帮我的吗?脸绷得这么冷,讲话这么凶。」丁点都不难过两个男朋友惨遭淘汰,袭晴对他的表现态度颇有话说。
「这样才能测试他们的胆量。下一个要被审核的是谁?」
一口气灌下半杯咖啡,慎原南烈察觉自个胸中不知名的火气,随着Fire她两名男友降下了一点。原来「解决」她的男朋友能消他满腔之火,那他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就在袭晴告诉他钟得伦是接着需他帮忙鉴定的老公候选人时,一位过于斯文秀气的男子已走到她面前。
袭晴按例向他介绍她的假大哥,并跟他说明约他前来的目的。
慎原南烈始终蹙眉瞅视这位唇红齿白,皮肤白皙得有点像女人的钟得伦,待他面露紧张的落坐他对面,他劈头即问:「你会任何防身术吗?」
袭晴诧愕,不知他怎么提出这个奇怪问题。
钟得伦同感困惑,但仍老实回答,「不会。」
「那么等你学会至少三种防身术,打得赢我时,我们再继续这场审核。」
「你在胡说什么?」她直睇向他,这人现在又是以什么当评定标准?
他神色自若,「妳的未来一半必须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妳,他太秀气斯文,坏人见了都不怕,若没顶尖的身手,倘若有天妳被恶棍欺负,他如何保护妳?」
话虽如此,可他的标准着实太严格。「你想太多了,我又不见得会被欺负。」从头到尾欺负她的,就只有他。
「笨蛋晴,难道妳等着发生被欺负却欲哭无泪的憾事?」凝眉轻弹她眉心,他望向钟得伦,「忘记告诉你,我会的防身术起码有五种,且曾在武术大会上得过奖,你知道意思了吧?」
言下之意是,他得学超过五种以上的防身术,还得各项都黑带以上,才大概、有可能打赢他,届时他再考虑是否让他娶他妹?!
钟得伦的心全凉了,他的体质本就较弱,要学半种武术搞不好就会要去他的小命,如何跟这位举手投足皆魄力十足的老兄拚?
他知道了,他自动跟袭晴说谢谢不联络就是了。
就这样,慎原南烈满意的看着钟得伦识相的弃权离去。非常好,他轻轻松松又Fire一个碍眼的家伙。
「你是故意的!」不经意瞟见他唇边勾扬的弧度,袭晴娇声指控,他是故意吓走钟得伦的。
「别冤枉我,我是真学过好几种武术也拿过奖,不信妳问阿姨。」这是实话。
「可是来三个,三个一下子都被你赶走,感觉你像在找砸,根本不像帮我。」
「那是因为妳找来的家伙都不适合妳。」
「是哦,如果等会我找陆纲来呢?」
「陆纲?」浓眉又开始兜拢。她还想找人来?
「开花店的那一个。」他曾见过他送花给她。
「妳不用找他来了,他不适合妳。」他的语气斩钉截铁。
「为什么?」她瞪他,还说他不是存心找她碴。
「连妳喜欢的是白玫瑰的喜好都不晓得,硬送妳鲜艳过火的红玫瑰,这种人妳也想嫁?」他第一个不允许。
「我又没说我要嫁的就是他,而且你的审核标准也未免太主观、太吹毛求疵了,只是送错花也被你判出局,照你这样挑剔下去,你要我嫁谁?嫁给你吗?」
质问戛然而止,时间骤然间停滞住。
袭晴瞪大双眼,心口悸荡狂跳,震撼的惊觉到不知何时早已在她心中成形的事实──她爱他!
天,她是何时恋上他的?
凝眸与她对望,慎原南烈胸中同样澎湃汹涌。嫁给他?就是这么一句将他心底如潮的情感全激荡开来,令他恍然顿悟,原来总是对她的花心特别有意见,压根没想过会爱上她的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对她情生意动,孤注一掷的爱了!
「我、我乱说的。」由四目缠锁的失神中清醒,袭晴心慌落话,「今天的鉴定暂时就到这里,我先回去了。你、你不用送我,我家离这里不远,再见。」
一古脑说完,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现在她只想逃开,一个人安静沉淀对他的沦陷究竟是事实或是错觉。
没有喊她,慎原南烈由着她离去,眸光始终眺着她,直至她纤柔身影完全消失他于眼帘,俊薄唇瓣才咧出飒爽笑痕。
她说嫁给他是她乱说的?可惜,他很当真。
端起她的桔子茶,他洒然自如的就着她喝过的杯缘啜饮,心情飞扬的在心底哝唤──笨蛋晴,妳逃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