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又不冷,不能玩手机不能玩电脑,我都快要闷坏了。”杜思同说着抖抖肩,“你蛇精啊,下巴这么尖。”
梁瑾瑜脸色黑了一分。
杜思同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立刻补救,笑着讨好道:“呃……现在流行锥子脸,你看电视上的女明星们,各个都是跟你同款的,不是锥子脸的还得去削骨头呢!你这叫天生丽质,特别上镜,对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梁瑾瑜的脸色又黑了一分,敢情这女人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你这织给谁的?”梁大总裁准备给她个补救的机会。
“我爸。”杜思同老实的答。
梁瑾瑜的脸差点直接气成乌黑,但是他却没有扔下礼物摔门而去,而是一手轻轻摸着杜思同的肚子,一边在她耳边吹气,“我的呢?”
杜思同素来怕痒,加之不知道是不是怀孕之后变得更敏感了,刚刚他下巴搁在她肩头时也觉得痒,这会儿更是直往后缩,“在、在那里……”她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印有Burberry标志的纸袋。
他嘴角一抽,这礼物够敷衍啊……
见他没有起身,杜思同红着脸骂,“瞧你懒的!”她自己下床去拿袋子,有点不好意思地抬头看了眼梁瑾瑜身上的各种名牌,想着织围巾真的要划算太多了,本钱大概就是缝一颗衬衫钮扣的线钱吧……
梁瑾瑜兴致缺缺,他宁愿她说这条没织好的围巾是礼物,他也能开心不少,没想到一打开,里面就是条藏青色的围巾,花样和她在织的一模一样,他本来有点阴霾的心情顿时放晴,愉悦的连语调都微微上扬,“Burberry限量款?”
“对。”杜思同一本正经的睁着眼睛说瞎话,“可贵了,抵我小半年薪水呢!给不给报公帐?”
“你给我买礼物还要报公帐?”梁瑾瑜哭笑不得,看着那亮亮的大眼,又退了一步,“要报公帐也行,但你总得给我看下发票吧?”
“我扔了!”她说得理直气壮。
“那就不能报了。”
“你耍赖!”杜思同哼了一声,将人给压在床上,一双小手又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梁瑾瑜被她凉凉的手摸得欲火都快烧起来了,一把握住她的手,“你在干么?”
“我的礼物呢?”杜思同反问。
“找礼物就好好找,你摸我胸是怎么回事?”梁瑾瑜面不改色地说。
“摸一下又不会掉块肉,而且手感不错,再说我摸你是给你面子。”杜思同垂下视线看他的脖子,嘴角噙着笑意,“快把礼物拿出来!”
梁瑾瑜低低的笑了,小心的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你先把诚意做足了我再拿礼物。”
他的气息喷在她脸上,让杜思同红得一张脸几乎要滴出血来。
明明都同榻而眠那么多年,该做的事也做了,甚至孩子都有了,怎么还能这么害羞……
她觉得有点丢脸,干脆自暴自弃的搂住他,将脸埋进他胸膛里,不看也不说话。
“别闷着了,喏,礼物。”他拿了一个东西碰碰她的手。
那触感凉凉的,温度比她的手还要低一点,所以可以保证不是玉,因为玉触手生温,就质感来看应该是金属,那么应该不会是金,金比较细腻……银吗?
她抬头一看,果然是一个看着超级丑的手链……当然是以一个经验足够,技巧足够的设计师角度来看。
这简直就是一个天怒人怨的作品,首先比例不协调,钻镶嵌的角度不够精准,背后那个可调节长短的链扣粗细也不匀称,简直丑极了,可再丑她也认得出这是她以前画的设计稿,当初交给教授的时候还挨了一顿骂,说也不知道她交出这么个作品是天生没有设计细胞,还是故意找骂。
她又不是抖M干么找骂,后来那设计图教授并没有退还给她,当时她不怎么在意,现在不过,她画得应该没有这么丑吧?是不是故意丑化了?
“还可以吗?”梁瑾瑜问。虽然捏了好几次,不过事实证明人不是万能的,他可以开珠宝店,但对亲手做饰品实在不擅长,失败了挺多次,说出去都丢脸。
“唔……”杜思同卖着关子,半天才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嘴,“这成本没制造费高吧?”
“还好。”他以前是一分钟几十万上下,现在没这么贵了。
“梁瑾瑜。”
“嗯?”梁瑾瑜看她,桃花眼微微谜着,似乎有点笑意,又好像只是安静而认真的注视着她。
“怀瑾握瑜,最美好的名字都被你取了,我们的儿子怎么办?”
“你说要叫什么?”梁瑾瑜在她身边躺下,搂着她,一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肚子上。
杜思同最讨厌动脑了,咕哝道,“不是该孩子的爸取吗?”
“嗯……那叫梁思瑾、梁思瑜怎么样?”
“两个?!”
“嗯,再生一个。”梁瑾瑜亲着她的额,缓缓往下,原本抚着她小腹的手也探入衣摆开始不安分起来,令杜思同又羞又窘。
喂,要生也不是现在啊啊啊啊!
次日回杜家,杜思同才踏进家门,就被肖雅带去复习准妈妈守则,而梁瑾瑜不出意外的和杜立行下棋去了。
“爸,下棋我下不过你。”才进书房,梁瑾瑜就率先伏低。
“不,你下棋比我厉害多了。”杜立行绷着脸,将棋盘拿出来放在矮几上,“来,让我看看你的实力,要是输了,我哪里敢把同同交给你。”
“……”梁瑾瑜无言。
这一局厮杀得很厉害,有来有往,不是往曰那种一面倒的情势,最后是梁瑾瑜赢了两子,他立刻诚惶诚恐起来,“侥幸侥幸,爸,承让了。”
杜立行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这人真是……”
梁瑾瑜笑着等待他的教训,嘴里老实道:“爸请说。”
“你这人比我狠,深谋远虑多了。”杜立行起身走到茶几边上,给梁瑾瑜斟了杯茶,“我看了半辈子的人,唯独你是我看走眼了。”
梁瑾瑜微微挑眉,“爸这是夸还是眨?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哪里会让你看走眼呢?”
“还装蒜!”杜立行把茶杯放在他面前,看着茶香随着热气缭绕而上,对自己也被蒙在鼓里一事有些没好气,“你敢说上次我们聊的话题,你不知道同同听到了?”
梁瑾瑜一听这是要算帐了,立刻起身去把书房的门关紧,还反锁,然后才回头看瞪着自己的杜立行,笑了笑,“爸,这你就夸张了,我那天也只是试试。”
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谁能伟大到光付出而不求任何回报,他可以无条件的宠着思同,但他也想要回应,他不要当她政商联姻的对象,不是被林南伤害之后可以暂时倚靠的避风港,而是她的丈夫、她的男人。
就如同杜立行问的那样,这一盘棋下得格外危险,但他也足够小心。
所有发展虽然都偏离了掌控,但也不至于完全收不住,梁瑾瑜第一没有估算到的就是杜思同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提前知道她怀孕了,不管什么险他都不会冒,幸好没有酿成大错。
第二没有算到的是那种担心的心情,提心吊胆这个词形容他在杜思同遇到危险时的心境真的很贴切,但也是那种心情在不断的告诉他,他渴望回应,哪怕不是百分之百,也要有百分之一。
可后来,百分之一又不够了,他贪心了。他不求她和自己爱得一样深,但至少要是她自己能够做出的全心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