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擦好了吗?曲翔。”听到声响,有人走了进来,看到曲翔跌到床下,立刻将他抱起,动作十分温柔。“你还好吗?曲翔?”
不好,他一点也不好,而且可耻至极,他差点又要哭出来,他最近泪腺好发达,是不是人病了,就容易掉眼泪。“我连擦都擦不到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好象不是我自己的,好难控制,连眼睛都酸溜得捉不住焦点,我只能一直闭著眼睛,好象瞎子一样。”
对方将他再抱到床上。“你这么想擦澡吗?”曲翔用力的点了点头,那人叹了口气,把手伸到他衬衫的钮扣上,曲翔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我帮你擦一擦,要不然等一会儿水就冷了,乖,躺下来,我帮你擦。”对方的声音很温柔,像在对一个小孩子说话,这样的说话语气让曲翔防心尽失,再说他全身黏黏的,真的很不舒服,于是他点头同意。
对方帮他将衬衫的钮扣一颗颗的打开,衬衫的质感轻扑著他赤裸的肌肤,那人抓起他的手,让衬衫顺利脱下,然后才拿起毛巾擦著他的脖子,热毛巾热热湿湿的,感觉很舒服,曲翔发出满是的呻吟声。对方像被这个声音影响似的,竟然咳了起来。
曲翔关心地道:“你还好吗?是被我传染到感冒吗?”
“没有,我很好,我只是开始怀疑我熬不熬得过这擦身体的时间?”曲翔没看到对方的脸,也知道对方说的话有点奇怪。“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用在乎,我通常不会这么的……该怎么说,总之,是我自己的问题,你躺好,我帮你擦,我会尽量自我克制的。”曲翔躺好,那热布擦拭的范围扩大,他舒服的喘了口气,对方声音变低的道:“翻过身好吗?我帮你擦一下背。”
曲翔被这个男人扶著翻过身,男人再拿热毛巾帮他擦背,曲翔发出更舒服的叹息声,男人的呼吸相对的急促,他有点低哑的道:“再翻过来!”
他又翻过身,男人的手放在曲翔的裤子皮带上,曲翔惊得缩了一下,整张脸倏地通红,让一个男人帮他擦上身已经够奇怪了,再让他擦自己的腿不是更奇怪,他急忙摇头。“不用了,这样就好,我——不想擦了。”
男人声音变得非常的低哑,他似乎说了一句“感谢上天”,接下来才低下头对他道:“那你睡一下,我要去冲个冷水澡,让自己冷静一点。”
“冷水澡?天气满冷的耶!”曲翔叫了出来。男人似乎挺无可奈何的。“我也知道天气很冷,那你自己好好睡一会儿,我待会儿叫人送东西给你吃。”
曲翔点头,对方在他颊上轻摸了一下。“我晚一点一定要去公司,晚上会尽量早一点回来看你。”
他知道这个人不是李义信,但是他就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虽然这个人对他没有恶意,甚至还救了他,但是他好象不太认识这个人,先前他神智不清可以不问,但是他现在神智较清楚了,忍不住问道:“请问一下,你是谁?”
“我姓欧,叫欧柏昌!”
“欧柏昌?”曲翔没有认识一个叫欧柏昌的人,他还想要再问,但是他已经走出房门口,让他连问的机会都没有。
睡了一整天,曲翔的精神更好了,而他的眼睛也不再酸涩,能够好好的睁开眼打量这间房间,房间很宽大舒适,家具跟床铺一看就知道非常的男性化,也非常的贵,他想要下床,但可惜还是手软脚软。到了晚餐时间,有人送粥进来给他吃,他想要开口问话,但那人送完粥后就走了。他拿起粥喝了一口,粥很甜美,他一口气就喝完了一碗,而且还觉得意犹未尽。又喝了一碗粥后,他觉得有点累,于是又趴下来睡觉,睡到模模糊糊,感觉有人在摸他的头发,他才醒过来。
“你吃过饭了吗?我特地打电话叫他们做一些较容易吃的东西给你吃,你晚上气色看起来好多了。”曲翔揉揉眼睛,看著对方,不看还好,一看他整个人简直僵硬到无法动弹,在他眼前是他这一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人。欧柏昌将手放在他肩上,低下头来。
“你吃过药了吗?”看到这个曾经侵犯他的人,脸贴得这么近,曲翔更无法喘息,他停止呼吸的看著这个人的脸,他一定是在作梦,没错!而且是做恶梦,否则这个人不会这么近的站在他身边,更不会知道他家在哪里而将他送医。
“你的脸色怎么变得这么难看,怎么了吗?”那张英俊得太过头的脸靠得更近,曲翔知道若是自己尖叫一定是超尴尬的事,但是他真的快忍不住了。
“你怎么抖得这么厉害?”欧柏昌疑惑的将手放在他抖个不停的手上,曲翔终于有了动作,他像跳豆一样的跳起来,然后甩开欧柏昌的手,紧贴著床柜。“你不要靠过来?”
“你怎么了?”欧柏昌觉得情形不对劲,而且很奇怪,他试图了解整个情况,于是他把语气放柔,因为曲翔看起来好象相当震惊。
身体贴著床柜不平的地方,曲翔的背部因为太过紧张而隐隐作痛,但是他真的吓到了,因为欧柏昌又朝他踏前一步。他放声尖叫起来,欧柏昌以一副他疯了的样子看他,他无意间撞到床头柜上的桌灯,桌灯整个砸碎,曲翔赤裸的脚踩在碎片上,血流得地板都是,欧柏昌抓住他,他激烈的挣扎起来,一边还大吼:“放开我,放开我。”
欧柏昌将他推进很软的床上,他拚命的抵抗,显然是想到那一夜他也是在床上被这个男人抱住,这个男人又想故技重施吗?
“你冷静一点,你的脚被玻璃碎片札进去了?”
“让我走,让我走!”曲翔太过激动,连续说了几十声的让我走,显然已经歇斯底里了。
欧柏昌看他受伤的脚,他趁著欧柏昌没注意的时候,推开欧柏昌,赤著脚打开房门,玻璃碎片扎得更深,但是他一点也不感觉痛,因为他一心只想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男人所虚的环境。
欧怕昌大叫:“站住,曲翔!”他跑到楼梯间,欧柏昌冲向他,曲翔吓得脸都白了,这个男人动作好快,他扶著扶手惊惶失措的下楼梯,欧柏昌已经跑到楼梯间,快要追上他了。他吓了一跳,脚步加快,一个踩空,他只觉得被玻璃扎到的脚,因血而变得湿滑,让他整个人往下滑,发出惨叫声,之后便不省人事。
欧柏昌叫来救护车时,曲翔身上有很多伤口,他的脚还在流血,欧柏昌不知道他受伤的程度,但是看到他苍白的脸,欧柏昌心都绞痛起来。他没有想到,曲翔一醒来,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时会吓成这个样子,他从来不晓得自己这么可怕。所幸医生告诉他,曲翔很幸运,身上都是一些外伤而已,处理完后就可以回家观察,他才松了口气。
等他把曲翔接回家时,已经是半夜,他被折腾了一天,非常的累,而曲翔的昏迷也让他有些担心。
一直到第二天,曲翔才睁开眼睛,而为了防备曲翔再度激动的乱跳逃走而伤了自己,他只好将曲翔的手脚绑起来,又把门锁起来,准备跟曲翔好好的谈清楚。
曲翔慢慢睁开眼睛,他觉得脚很痛,身体也有几处地方很痛,而在他眼前坐著的就是他急于想逃避的人,他试著爬起身,却发觉手跟脚都被绑住,这让他更惶恐也更害怕,他不晓得自己要怎么做才能逃离这个人的魔爪,而这个人为什么又要绑住他?
欧柏昌本来睡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曲翔的移动让他醒了过来,他看曲翔醒了似乎很高兴,再看到曲翔张著大眼看著自己的眼里充满惊恐,他就一点也不高兴了,甚至觉得非常的不舒服,自己可不是什么万恶不赦的大魔王。
“曲翔,你醒了?”
“放开我?我什么都愿意做,拜托,让我回家,我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曲翔哭著哀求,他只能把一切情况往最坏方向去想,因为这个男人竟然绑住他的手脚,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做这种事,而这个人既然连他的手脚都绑住,也许等一会儿会对地做更可怕的事,更多的社会新闻跃上他的心头,曲翔已经可以想见隔天的报纸说不定会刊登他横尸街头的新闻。
他到底把他想成什么?还是这是在作戏,欧柏昌不悦的拟眉。“等一下,我不是绑架你,曲翔,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拜托你让我回家,我真的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请你不要绑著我。”
欧柏昌知道他是误会了,他靠近曲翔,曲翔惊恐的直发抖,欧柏昌温柔的安抚道:“我绑著你的手脚,是怕你会像上次一样激动,你上次很幸运没有摔断什么,但是你要是再发生意外,就不知道会不会这么幸运了,所以我才绑著你,我想要跟你谈谈有关于那一夜发生的事情。”
听到那一夜那三个字,曲翔的眼神更加的惊恐,欧柏昌叹息的回忆道:“那是很棒的一夜,你的表现出色,而我更是十分享受,我想要找你,但是你给我是假电话,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一夜要哭哭啼啼的,但是我很想再见到你,所以我花了很多心思才找到你,透过侦探社,他们给了我你现在住的地址。”
他停了一下,又道:“我觉得你似乎不太富裕,就像那一天说的,我还是愿意付给你很高的价钱,怎么样?也许我们还是可以再谈谈价钱?我看你住在那么小的屋子里,应该是还没有男人包养你吧?”
“价钱?”曲翔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还要找他,甚至把他带来他家,他只想远离恶梦,他像个孩子一样的哭诉:“我不要价钱,我只想要快点回家。”
欧柏昌觉得跟他讲话非常头痛,他怀疑曲翔是不是摔坏脑子了,为什么他们两人讲的话一点也搭不上。
“我简单明快的说吧,你的服务让我非常满意,我还想要跟你在一起一段日子,直到我觉得厌倦为止,当然你的服务,我会付给你很高的价钱,也许你觉得一个月五十万太少,我给你加倍如何?一百万,这是我出过最高的价钱了。”
“一百万?”曲翔想都没想过做什么工作会一个月得到一百万?但是眼前的男人竟然要给他一百万。
曲翔的没有响应,让欧柏昌以为他不愿意,他弹了弹手指,继续说道:“你的胃口很大,到现在还不同意,那这样好了,一百万一个月,另附一栋高级公寓跟一台奔驰,治装费用我出,这是破天荒的优渥价码,你找不到任何人愿意出这种价钱了。”
曲翔浑身发抖,因为欧柏昌靠他靠得很近,他像被野兽盯上的小兔子般,欧柏昌轻轻用拇指揉著他的唇。曲翔全身掠过一阵战栗,那并不是恐惧也不是嫌恶,而是另一种邪恶又美妙的感觉,这感觉好奇怪,他感觉身体慢慢的发热。他不由自主的张开唇,像要咬住欧柏昌的手指,这个举动让欧柏昌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你同意了吗?”
自己的身体好奇怪,被这个男人碰一下就整个发热,但是他不要钱,不要车子,不要房子,他只想回家,而这个男人要的东西很简单,自己只要给他,他就会放自己回家吧?
曲翔发抖的问:“我给了你之后,你会放我回家吗?”
欧柏昌觉得他问的问题很奇特,他朗声笑了起来。“你开始幽默了,曲翔,你当然可以回家,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这个月住在这里,也许只要一个月,我对你这种奇怪的著迷就会消失。”
“一个月就可以了吗?”曲翔非常认真的问,与其一直要被这个男人不断的骚扰,他情愿花一个月时间解决。
欧柏昌不太确定的道:“应该一个月就够了,通常我对人的迷恋不会超过一个月,一个月应该就够了。”
曲翔扯扯被绑的手,哀求的道:“放开我好不好?”
欧柏昌解开他手上的绳子,曲翔颤抖著手开始解自己的扣子,他的眼光直盯著自己的衣扣并没有抬起头,欧柏昌皱起眉头,他真的有点不了解曲翔究竟是在欲擒故纵,还是在装可怜?还有他现在解扣子干什么?把扣子全解开后,曲翔将手颤抖的往前伸,轻触著欧柏昌的脖子,他一脸惊惶的问:“我要怎么做?你才会满意?”
欧柏昌觉得他的反应不太正常,欧柏昌眉皱得更紧,看到他皱眉,曲翔更惊惶,这个男人该不会要对他做更坏的事吧,他吓得先把唇贴上去,笨拙的亲吻。欧柏昌忽然满心不悦,因为他深深觉得这个吻充满了铜臭味与商业气息,因为这个吻是一百万、一栋高级公寓跟一部奔驰换来的。
他的心情忽然跌到了最低点,从看到曲翔躺在小屋子的地板上那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开始,他心里所涌现的心疼全都消失无踪,现在他对曲翔的感情又回复到那一夜只有欲望的激情。
反正自己付了钱,就应该得到回报,只是不晓得为什么,他就是生气,而且是愤怒至极,他原本以为曲翔是不一样的,至少那一夜他哭哭啼啼的表情,让他有些奇特的感觉;甚至把他带回来时,他对自己说谢谢时的笑容,简直是让他心动至极,但是若那些只是故意抬高价码的作为,就真的令人作呕了。
所以他不悦的回吻曲翔,这是个充满情欲、要求满足的吻,不温柔,不客气,就是要强烈索取的物,而曲翔被他技巧高超的吻,吻得喘不过气来。
“你该怎么做?我花了那么多钱,我只要求你极度的取悦我,否则这笔钱就花得不价得了。”
曲翔已经被吻得几乎失去意识的趴伏在床上,没有听见他说了什么,而欧柏昌的举动并未停歇,他脱下曲翔所有的衣物,让他如同刚出生般赤裸,但他的动作也充满了一种蔑视跟只想满足性欲的粗鲁。
爱抚的速度就跟他脱衣的速度一样快,欧柏昌的动作并没有十分的温柔,但是欧柏昌每个抚触都是针对他的敏感地方,曲翔不由自主的发出低低的呻吟。
“昨天你说你对不准焦距想擦澡,也是欲擒故纵的招数吗?”欧柏昌说的话有点接近冷酷,这份冷酷还带著狠厉的自我解嘲:“我又差点被你天真的笑容给迷晕了,也许从今天起,我要对你的笑容多加防范才对,以免我老是中计。”
“啊——”发出粗浅不一的喘息,曲翔的耳朵被欧柏昌爱抚似的咬住,他的气息吹到他的耳朵,引起曲翔身体一阵颤抖,那颤抖带著快感,流窜在他的体内,曲翔被欧柏昌的体重压进了床被里。
“我应该只要要求自己满足就好,但是我毕竟无法那么自私,不过你的身体太敏感了,一碰你就有反应,我昨天帮你擦澡时,听到你的声音时,我的心思都放在你赤裸的身体上,我在想我要是像现在一样的扳开你的腿,进入你的身体里面,你会发出什么样醉人的声音呢?”
“唔……啊……”急促的娇吟逸出口,曲翔用手掩住自己的嘴,仍然不能制止自己的声音,对方进入他体内时充满热量跟沉重感,根本让人无法忽视,而他冷酷的话语因为带著情欲,却更加显得诱人,几乎要让人昏醉,曲翔从不知道有人的声音可以这么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