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气急败坏的怒吼响彻在陶宅的起居室内,破坏了难得安宁的下午,那怒气腾腾的声涛中夹带着炙热的火焰,几乎要向四周喷起火了。
就在她快忍不住再度河东狮吼之时,申玉烙总算施施然地慢慢踱了出来。
“急着找我,是不是太想念我了?”申玉烙对着她眨了眨眼,心情似乎很好,与凌霜的怒气冲冲恰恰相反。
“少耍嘴皮子,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赶走芸菲的哥哥!”凌霜目不转睛瞪视着他,也借此可以光明正大看着他。
以前天天和他溺在一起、看得到他的人,所以并不会很特意的盯着他瞧,但是最近几天和他吵架、与他避不见面,这才发现想他想得紧。不过她才不会承认更不会告诉他,免得他还以为自己没他不行呢。
“是为了他的事?”他所有的好心情刹那间全跑光了。
“他找的人是我,你凭什么赶他走!”她努力漠视他脸上的寒霜,以免吓得拔腿就跑。
若非方才接到奉详岳暗地托人带给她的纸条,她还不知道这家伙做了这么多好事,至今仍被蒙在鼓里呢!
纸条上说奉详岳曾送花关心她,也打过电话,更曾亲自登门拜访,但是全在中途便让申玉烙给拦截了。
其实,见不见奉详岳对她而言并不是那么重要,她气的是申玉烙的霸道与专制,还有一点点的借题发挥,谁教他比石头还顽固。
“他碍着我的眼了。”他冷冷的吐出理由。只是心底却因为凌霜对奉详岳之事,而打翻了一窖的醋坛子,整个人笼罩在酸意之中。
而他的回答对凌霜来说,无疑是火上加油。
“你最讨厌了,我讨厌你!”
“不,你说你爱我的。”他大言不惭的指正,气得凌霜直想拿鞋子丢他。
“我不要爱你了!”她大声对着他吼。
“收回去!把这句话收回去。”申玉烙竟破天荒的也吼了回去。他神情吓人的可怖,以着狂怒而冷峻的声音,霸道的命令道:“不准你再说出这句话。”
她气得直跳脚,骂道:“你有没有搞错!你站在什么立场要求我,是你不要我的耶!”
“我没有不要你!”他何时说不要她来着?
“有,你就是不要我,才死都不肯对我说那句话。”凌霜委屈的扁着嘴。
该死!是哪个混蛋家伙发明那三个字的,让他找出来非拆了他的骨头不可!
就为了区区这三个字让他这几日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是招谁惹谁了?只是没说出口而已,他就得背上负心汉的罪名吗?
“可恶,你话太多了!”他向前跨了一大步。
他的企图是再明显不过,她再不闪就是笨蛋,但她才不会让他得逞。每回无话可说就来这一招,不知白白让他占了多少便宜。
“不准过来,离我三尺远。”她躲到沙发后对他隔空喊话。
她防备的样子反倒让他泛起一丝笑意,诱拐着说:“离你太远怎么让你取暖呢?你不觉得愈来愈冷吗?你的耳朵、鼻子、脚指头有没有冷的开始发痛了?”
凌霜仿佛遭到催眠般双手自动的摸了摸耳朵和鼻子,哇,真的好冷!她由心底机灵灵的打了一阵哆嗦。
申玉烙见状,唇角的弧度弯得更大了,继续再接再厉地说:“快点过来,过来我的怀里让我给你温暖,快点呀!”
他欣喜的看着她缓缓开始移动,走出了沙发后,继而给了他一个鬼脸!
申玉烙愕然瞪着她的笑脸,一时之间无法反应。
“笨蛋!”凌霜赶紧趁着他怔忡之际,一溜烟地跑回房间,关门上锁将他留在门外。
好半晌,除了她的喘气声外再也没有其他声响,她纳闷的侧耳仔细听个清楚,但依然是安静无声。
“哼,想骗我开门,休想!”她顽皮的朝门板吐了吐了香舌。
电视上不是都说这是欲擒故纵,让门里之人误以为门外的人打消念头走了——其实是守在一旁等待门里之人松懈,然后奋力反扑攻其不备。
“我才不会上当!”
“上谁的当呀!”申玉烙含笑的嗓音在她背后响起,吓得她肩头一缩,连转头的勇气都没有。
完蛋了,她怎么忘了他不是寻常人,焉能用寻常方法呢!
她嘿嘿傻笑僵硬的站在原地,两人靠得之近,近到他致命的气息回旋在她的鼻间,干扰着她的思维。
“敢戏弄我,嗯!”金黄的眼瞳闪着邪气,笑睨着她的鸵鸟样。
“呃,跑一跑,运动运动嘛!”
“想运动,我有更有趣的方法。”
申玉烙突然倾身靠向她并俯在她耳际吹了口气,引起一阵阵战栗窜上她的背脊。
凌霜倏地转身退了两大步,背部紧抵着门板,心跳加速,胸口更因为急遽的喘息而快速起伏着。
可恶,每次都利用她的弱点!
“我不运动了,我要睡觉,你可以走了。”
他轻笑出声,天鹅绒般低柔的声音带着魅惑,“有我在,你会睡得更舒服。”
申玉烙眼眸因欲望而变得更加深邃了。凌霜一动也不能动,仿佛被下了定身咒一样,只能睁大双眼看着他性感的唇噙着笑意缓缓的接近自己,最后覆盖上自己柔软的唇瓣,温存的将她的气息给夺了过去……
***
莫非他的千年大劫找上门了?!
否则为何最近烦心琐事、一些有的没的麻烦事全搅和在一起了,而这之中又以凌霜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为最!
申玉烙阴郁的坐在沙发上冥想,心中的怒火也愈烧愈旺。
常理而论,在一番温存后应该是相拥而眠,然后是雨过天晴两人和解的,就算没有也不该是上演失踪记。
这丫头在他一觉醒来后竟然不见了!
整个陶宅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全找遍了就是不见她的倩影,他已经排除她是让人掳走——这个可能,因为若是有人闯了进来他会最先知道。那么,就只剩内贼以及她自己跑了出去。
他想,最有可能的是她自己跑出去了。
除了她自己自动离去外,是没有人可以在不惊扰到他的情况下自他怀中带走她的。可恶,她还是在他怀中不见的!
因为那正是他最松懈之时。
是她事先计划的?!
为什么?她为什么非得出去不可?
这几天她是闷坏了没错,但还不至于傻到让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
究竟是为什么要这么做?而她又要去哪里呢?
申玉烙在等待颖华问清家中的佣人之际,在脑子里仔细回想着下午的一切。
霜儿是打哪儿知道他会赶走奉详岳?
他可以确定这事只有他一人与奉详岳知晓而已,因为当时除了他们俩外四周并无其他人。
而奉详岳又是以什么方法和她联络上的?
“找到了,我知道霜儿人在哪儿了!”
颖华所带来的消息,正好解开了他最后一个问题。
几乎是在同时,凌霜独自一人出现在西区知名的露天咖啡道上,眼眸四处张望,寻找着印象中的身影。
下午所接获的纸条里,奉详岳将申玉烙做的好事全写了上去,还写着关于芸菲死亡之事,至于是什么事则没写清楚,所以她决定来看看。
本来她是打算告诉申玉烙纸条之事并且随同他一起来的,但是,他实在是太可恶了,就只会欺负她、占她便宜,而且,难保他一听到是来赴奉详岳的约便霸道的不准她跟来,以他以往的纪录这是不无可能之事。
她真是搞不懂奉详岳哪里得罪过他了,竟然对他这么感冒。虽然她对他也是有点奇怪的感觉,但是可没申玉烙这么夸张。
凌霜双手不停的搓着手臂取暖,忍下想在原地跳动的欲望,心中埋怨奉详岳为何不快点出现,更开始后悔没带申玉烙来;他来了起码她不会冷,有个大火炉可以抱。
可恶,为什么要选在这么冷的天气又是在室外,分明是想让她冻成冰棒!
就在凌霜冷的受不了,打算打道回府之际,奉详岳终于出现了。
“你可来了,你再不来我就快冻成冰人了。”凌霜喃喃埋怨着,“你说有重大的发现是什么?”
“就你一人来?”奉详岳问得莫名其妙,眼里的光芒亦是深沉的令人看不懂。
凌霜怪异的看着他,点头道:“还有谁会来吗?”
“就目前应该没有。”
不只问题奇怪连回答也怪异得很,什么叫目前?难不成还有从前或是未来?
不管了,得到她想知道的事后就回去,她还想回去抱暖炉呢。
“你说要告诉我重要的事是什么事?”
“别急,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在这里说就好了啊,我还得赶回去唉。”凌霜下意识的抗拒不想跟他走。
“一下子就行了,就在我车上。”奉详岳捉住她的手臂,力量虽然不是很大,但是想要挣脱也非易事。
凌霜就在他半推半哄之下,一头钻进了他的车。
“东西在哪儿?”她努力地想在幽暗的车中看清楚里头的一切。“好暗,我都看不清楚。”
“东西在这儿呢!”
随着他诡异的嗓音,一块渗入迷药的布巾突地罩上她的鼻子。
“呜……”凌霜只挣扎了十秒便昏得不省人事了。
“你就乖乖的睡上一觉,很快就会到了。”他笑道。
咭咭的笑声在夜空下格外的惊心动魄。
***
凌霜是在头晕脑胀、昏昏沉沉的情形下醒来的,在她还搞不清楚天南地北时,一道男子的说话声便传了过来。
“刚开始会有点想吐,但一会儿就会消失。”
闻言,凌霜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大笼子,她被关在一个大铁笼里!
而奉详岳正跷着二郎腿,笑看着她的糗样。
“为什么?”她问,心里有太多的问题需要答案。
但是奉详岳牛头不对马嘴地说:“我不会伤害你的,你不是我要的。”
“谁才是你要的?不,我该问,你要引谁来?”她以静制动,看他想玩什么把戏。
奉详岳笑了笑。“我要的是跟在你身旁的大帅哥。”
申玉烙,凌霜讶异又不解。
“你找他做什么?”她试图理出一点头绪出来。“为什么不干脆找他出来,而是找我?”
既然他要找的人是申玉烙,为什么不将纸条给他而是送到自己手上呢?会是那个女佣给错人了?
毋需凌霜胡思乱想虐待自己的脑袋瓜子,奉详岳好心的为她解答了。
“因为他太难请了。”也太难对付了。
和他交手过不少次,有好几次自己都差点无法全身而退,若与他正面冲突自己绝对是没有胜算的机会,所以才会需要她;她不只要当饵还得当人质。
他仔细观察过了,申玉烙相当保护她也在乎她,她对他而言是相当重要的,因此若是有她在手上藉以要挟他,事情就好办多了。再说这也会让申玉烙不敢轻举妄动,连带的他胜算的机会将大大地提升,足以反败为胜。
“请不到他,你找我也没用呀!”凌霜叹息的告诉他,希望他能清醒点放她离去。
待在铁笼子里的感觉不是顶好受的,再加上周围其他冰冷的器具,让她觉得自己像是待宰的羔羊,被人当实验的白老鼠。都什么年代了还将人质关在笼子里,就算是在古代也是关在地牢里吧!就算他们的房间不够用也不必将她像小狗般地关着,待客之道之差劲,由此便可窥之一二。
“不,我相信他很快就会出现了。”奉详岳双眼闪着异样的光芒,好似为了某种期待而兴奋不已。
“你执意找他来究竟要做什么?”她再次问道。
他笑得怪异,“只是请他帮个小忙,你不用担心。”
他的模样让凌霜看得心里直发毛,并再次斥责自己的白痴,傻傻的相信他又没头没脑的跟他出来。那种让人卖了,自己还帮人家数钱数得开心不已的乌龙事竟真的落在她头上!
她只希望别为申玉烙引来麻烦,别成为他的绊脚石。凌霜直叹气又后悔,殊不知她自己就是个麻烦王!
“你很喜欢他?”他突然一问,不怀好意地笑着。“你知不知道他是个怪物?”
“怪物?”
他将她的不解误以为惊惧,开心的继续说着:“他会变成一只恐怖又可怕的野兽——”
“你胡说,他才不恐怖。”凌霜皱着眉,不悦地瞪着他,气呼呼道:“恐怖的是那只到处伤人的黑豹!”
“我告诉你,他也是一头豹子!”奉详丘山面目狰狞地等着她吓得惊慌失措,不过他注定要失望了。
“我知道,用不着你多嘴。”凌霜不客气的又瞪了他几眼,多希望目光真的能伤人,起码这时候自己就不会只能气得快脑溢血,而他却是幸灾乐祸不已。
可是,凌霜忘了深究一件重要之事,为何奉详岳会知道申玉烙能变身之事?
不过,奉详岳也没开心多久,在听到凌霜的答案后,只能以震惊来说明他的心绪波动。
“你知道!你还喜欢他,你不怕他吃了你?!”他惊讶,她竟然知道真相却还是喜欢上申玉烙!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出人意料的答案?!
奉详岳不得不承认,潜藏在心底的嫉妒又更加深了,他愈来愈恨申玉烙。为什么好事总是落在他头上,什么便宜全让他一人给占尽了,为什么!
当他饱受变身之苦的折磨之际,申玉烙却逍遥自在与情人双宿双飞。为什么同样的事情在他身上却是截然不同的结果,为什么?
长期所累积的压力与痛苦已经扭曲了奉详岳正确的价值观与判断力,让他愈加趋向于偏激与疯狂,否则,他会知道他与申玉烙的情形是截然不同的,两人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远。
“他才不会吃人,会吃人的是那个可恶的野兽。”凌霜龇牙咧嘴对他吼,非常不高兴他恶意的毁谤。
奉详岳语出惊人地道:“我就是它!”
“你别说笑了。”
但是他认真的眼神让她害怕。
老天,她不会这么幸运又遇上另一个会变身的人了吧!
“我不信,除非你现在变给我看!”
“你会看到的。”他笑得诡诈。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一旦变身他将无法开口,而且,主角还没出现怎能现宝呢!
“你不是开玩笑!”凌霜在见到他毫不迟疑的点头后,气得立即大叫:“可恶!!你把芸菲还给我。”
她伸长手臂企图捉他,结果捉不到干脆脱下鞋子扔向他,竟然让她给扔中了!
“奉详岳,你这个没血没泪的大混蛋!你为什么要害死那么多人?王八蛋,有种放开我和我单挑……哦,不,你也不叫奉详岳是不是,那么我该怎么称呼你?杀人凶手!”美目圆瞠,她恨不得杀了他为芸菲报仇。
奉详岳则是任凭她叫嚣怒骂,不还口亦没生气,莫测高深的眼眸令人看不清他究竟想些什么。“不管你信不信,杀死他们都不是自我的本意。”
“你放屁!”
“虽然我也赞同你的话,但是请你挑个好听点的形容词。”
突如其来的话音甫落,银星便出现在两人之间,旋即变回成申玉烙。
“你怎么找到我的?”凌霜开心问着。在这种非常时期,两人的恩怨先摆一旁,眼前之事比较重要。她指着奉详岳告状:“是他害死菲儿的!他就是那只可恶该死的畜生!”
申玉烙安抚她的笑了笑,不过笑意并未延伸至眼里。“稍安勿躁。”
“可是……”
“回去再说,我们有好几笔账得好好算算。”
总算看清楚满布在他眼底的阴霾了,凌霜吐了吐舌尖,聪明的不开口以免招来他更大的怒气。“你费了这么大的工夫引我出现,为的是什么总可以说了吧!”申玉烙转头问了奉详岳他最困惑的一个问题。
始终面无表情的奉详岳终于有了情绪,明显的忿忿不平在他脸上表露无遗,双眼更因为愤怒而泛着红丝,而妒忌让他的面容扭曲得极为可怖。
“你究竟欠了他几百万?”凌霜怯怯低声问着申玉烙,不过,在接到他丢过来的目光后她立即住嘴。“当我没问。”
奉详岳真的是嫉妒又羡慕,看着申玉烙自由又毫无痛楚的变身令他几欲要发狂,更加怨愤老天爷的不公平,不过,也更加肯定绝对可以在他身上找到解救的方法。
他就快有救了!
奉详岳在深吸了口气后缓缓开口:“你为何可以自由化身为豹子?”
“天生的。”
“撒谎,这怎么可能!”他噬血的吼道,并提醒他:“为了你们两人好,你最好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我说的就是实话,信不信随你。”
“那么你为何人工作?是属于哪个研究单位?”
“我不属于任何人,也不为谁工作。”申玉烙难得好心地回答他这些问题,同时也决定该走了。今天回答的问题够多了,尤其还是不相干的人问的,因为他通常是置之不理的。
至于奉详岳又该如何处置?简单,既然知道他的窝在哪了还怕他跑了不成,交给警方处理就行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人犯要处置!
“放开她。”他命令他。
奉详岳怔了一怔,一时搞不清楚这是谁的地盘,好像是他的耶!
“哼,休想,除非我得到我要的东西,否则,你们只好一直留下来做客。”
他话才说完,申玉烙人已冲到他面前,捉住他的衣领又说了一遍——
“放开她,在我耐性失去之前。”
即使他法力被封住,但是要对付奉详岳仍是游刃有余,必要之际他会使出撒手镧以保两人安危。
凌霜亦在一旁帮腔:“他真的很没有耐性的,你快点放了我,否则让他生气捉狂了,你会死得很惨的。”
奉详岳不放在心上,嗤笑一哼,“想走可以,只要你留下变身的程式,我就让她走。”
“我不要。”凌霜断然的拒绝引来申玉烙快吐血的怒意,但是她不予理会仍是继续说下去——
“要走他也得一起走。”她对申玉烙投射而来的杀人目光视而不见,还大声的告诉他:“你不走我也不走!”
申玉烙还来不及发作将她骂个狗血淋头,一阵掌声便随着一道铁门打开而响了起来,门后出现一个长得像恐怖片里老而不死的老妖怪,精湛的目光比所有年轻人都还有精神,看得凌霜心底阴森的直发毛。
“教授,我说得没错吧!”奉详岳不卑不亢说着。
原来自凌霜清醒后所发生之事,教授全在隔壁看得一清二楚。
“没错,没错,既然小两口舍不得分开,那么我就好心的通融你们,让你们在一起。”老人开心得有点兴奋,炯亮的眼睛直直盯着申玉烙看,那垂涎的眼神好似申玉烙是上等的牛排。
他的眼神让凌霜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不由自主地紧紧捉住申玉烙的衣角好似如此一来便可让他免受老人的荼毒。
“只要你乖乖的让我检查一番,我就让你们一起走。”一起向阎王爷报到!
方才他亲眼见到申玉烙由豹子变为人的过程后,便已决定不计任何代价,一定要得到申玉烙这个完美的成品。他真的是太完美了,变身的过程不见有任何的痛楚而且速度又快,不似奉详岳痛苦的哀号与狰狞的外貌;与他相比,奉详岳就好像是个半成品、瑕疵品。
既然有超级优良品,何必委屈自己接受劣质品呢!
不过教授却忘了,这个劣质品却是出自于他的手,是他一手亲自创造出的。
“我的要求很简单,不过分吧!”教授嘿笑两声,像中古世纪的老巫婆。
“你不能答应当老妖怪的白老鼠。”不待申玉烙开口,凌霜便急切的喊。“绝对不可以,天晓得他想在你身上做什么!”
“不论你答应与否,我们都会做。”说话的是奉详岳,“只不过你合作点,她便会轻松又好过,但是假如你乱来,那么可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这话是对着凌霜与申玉烙两人说的,但是他双眼却暗暗地将教授的反应与表情悉数看在眼底。
该死的老头!他就知道老头在见着申玉烙之后便会放弃自己,说不定还打算除了他,毕竟他有了更好的选择。
是你先对我不仁,就别怪我对你不义!!奉详岳恨恨地在心中说道。
凌霜心急的劝阻道:“不行,别理他。”
但是申玉烙却拍拍她的小手说道:“好,我答应让你检查,希望你言而有信。”
***
“你为什么要答应他!”凌霜在铁笼子里不停的踱步。
愈是接近天亮她就愈加烦躁,因为天一亮申玉烙就要上解剖台让老妖怪为所欲为,想来就觉得恐怖。
“趁现在还有时间我们赶快逃跑。”她双手捉着横挡在两人之间的铁条,认真的建议。
“怎么逃?”申玉烙动也不动,只是抬眼睨了她一下。
两只铁笼子坚固如堡垒,要出去实非易事,而且,奉详岳他们一定设有监视器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只要两人稍有动静他们马上就知道,因此还是别白费力气。
“哎呀,你为什么要来,你不来就没事了。”凌霜嘟着小嘴抱怨。
“是谁偷偷跑出来,害我得三更半夜四处找人,还得在这儿蹲上一夜的?”
面对他严厉的俊脸,凌霜只有装傻扮笑,希望能消弭他的怒火。末了,她叹道:“怎么办?我好怕你会有危险。”隔着铁笼子抱不到他温暖的身躯,她只好抱着他的手臂过过瘾。
“担心就别老是做这种没脑筋之事,笨猪!”
她鼓起腮帮子抗议,“人家哪里像猪了!”反驳过后,她立即转移话题问道:“他们为什么执意要帮你做检查?”俏脸上尽是不解。
“想知道我是如何能变成豹子。”申玉烙说得无关紧要,好似和自己无关。
“这检查得出来吗?”
他摇头。他修炼千年的法力可不是假的,若是这么容易就让奉详岳他们得逞,他哪还有脸继续混下去。
不过,若非法力被封了,他又岂会虎落平阳被犬欺?
这笔账他会好好讨回的。
“但是你的血——”
“不碍事。”他立即阻止她再说下去,而凌霜亦心领神会的不再继续。
“没想到奉详岳会是文明科技下的牺牲品。”她怜悯一叹,又不屑的开骂:“老妖怪真是可恶,太没人性了,怎么可以做这种没有人道又残忍的实验?!离开这里后,我一定要到人权协会去告他,告到他倾家荡产没脸见祖上列祖列宗。”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管得了别人的事!”眯起的厉眸警告着她还有一堆账未算。
凌霜立即挨着他撒娇,“哎呀,最后一次了,以后不会了,我发誓。”
“你发的誓就像那些当官的人所说的政见一样,兑现日期是遥遥无期,没什么信用可言。”
他耻笑的嘲讽没意外地又引起她不满的哇哇大叫。看着她气得桃腮生晕的娇模样,申玉烙心里突然希望这一刻能就此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