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雨儿,你去换换这些衣裳,这些衣裳可是我请‘金织绣坊’特地为你绣制的,你去穿穿看合不合身,喜不喜欢?”连绣热切地介绍道。
“娘,你不用这么忙,我要来这里之前,聂伯母已经帮我做了许多漂亮的衣裳,穿都穿不完呢。”她对于连绣的热情实在快无力招架了。
“那怎么成呢?我是你的亲娘,这些衣服可都是我的心意。”连绣叹了口气,幽幽然道:“当初要不是那贼子害得我们母女俩失散,为娘的也不会这么对不起你。”
“娘,你别难过,我爹娘……我是说壑山寨的爹娘他们对我很好的。”
糟了,她忽然想起这几日她竟然忘了继续寻找她师兄的下落了,怎么办?若卓定敖不在杭州城,那她该怎么办?
“别人再好也比不上自己的亲爹娘。”连绣武断地这么说:“放心吧!以后你就好好的住下,爹娘会好好照顾你的。”
“那怎么成?”她脱口而出。她还要回长平救她爹呢!
“怎么了?难道你嫌这梦梅轩不够清雅?没关系,娘可以请人重新为你布置张罗,你快告诉娘,你喜欢什么样的摆设,娘都会为你准备。”连绣热切地道。
或许是因为知道心心念念的女儿就要回来,她多年的痼疾竟一夕之间好转,这间梦梅轩还是她亲手布置的呢!
“不,这里很漂亮,尤其是这张床,哎!这张床这么漂亮,我还真怕把它给睡坏了呢!”她眉飞色舞地笑道。
“呵呵!你这孩子简直跟你爹一样调皮。”连绣笑嗔着。
“是吗?爹很调皮啊?好有趣喔!你快告诉我,他是怎么个调皮法,我可以发誓,我绝对不会跟别人说。”她一脸兴味的忘了自己压根儿不想在这里住的想法。
“你这孩子!”连绣看她那神情,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娃儿可比绛枫还要可爱上千倍万倍,谁教绛枫老是冷着一张脸,好像全天下都欠了她似的,连她这个为娘的都跟她有些距离。
“娘,你快说嘛。”古雨枫撒着娇,非找到答案不可。
“他呀……”
就这样,大半个夜里母女俩躲在棉被里讲悄悄话,直到天快亮,两人才累得同榻而眠,从两人脸上的微笑可以知道,十八年的岁月并未隔阂了她们母女之间血浓于水的感情。“怎么样?”冰冷浑厚的声音扬起质问。
“少主,我们亲眼目睹项姑娘进入古府,而且听说项姑娘还是古家失落已久的女儿,当初是让项老爷给劫去的。”黑衣大汉如实禀告。
“有这种事?”卓定敖刚强的脸上充满疑惑,从小在壑山寨里长大,他从来就不知道项星怡原来不是项钊的亲生女儿,而是劫来的。
“属下还打听到一个消息。”
“说。”
“据说项姑娘是聂宥淮自小指腹为婚的妻子,聂家有意要将项姑娘尽快娶回,而古家夫人似乎不舍,两方有点小争执。”
“星儿是聂宥淮指腹为婚的妻子?”卓定敖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是的,就是如此,属下才认为是项姑娘故意联合了聂宥淮去攻下壑山寨的,要不壑山寨的地理位置隐密,连聂修那么精明的人找了三年都找不着,怎么聂宥淮一出马就成功呢?”
“不可能,星儿不是那种人。”他们从小一块长大,卓定敖自然非常了解那丫头的脾气。
“但属下听说当时火烧壑山寨时,项姑娘一度冲入火场里,而聂宥淮则不顾性命的进去救她,这在在证明他们之间早就情意萌生。”
会吗?星儿她是个为了爱情可以出卖亲情的人吗?卓定敖沉思着。
“少主,属下绝不是有意说项姑娘的不是,但这件事其实合情合理,你想想,若项姑娘知道自己是被项老爷抓去的,以致骨肉分离,又加上聂宥淮是她未来的夫君,她是有理由这么做的。”
黑衣大汉分析得很合情理,但是……卓定敖还是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这样吧!你去将项姑娘带来,我要亲自问个明白。”
“是,少主。”
黑衣大汉走后,从房里走出了一个人。
“师父,你相信星儿是这种人吗?”
“不信。”人称“天绝神剑”的瞿NB72E十分肯定的回答:“你呢?”
卓定敖摇头没回答,他看见瞿NB72E往外走,诧异地喊住他问:“师父,你要去哪里?”
“那疯丫头快来了,你说我能不躲吗?”可怜的师父怕徒儿怕成这副德行,恐怕也是天下一绝。
“淮哥,你真的……真的要娶雨儿为妻?”古绛枫有些哀怨地背着聂宥淮问。
“当然,到时候你就得称我一声姊夫了。”聂宥淮毫不隐瞒地说。
“姊夫?”她回头凝视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受迫的神色。“你……你喜欢她吗?还是被逼的?我知道……你和她自小定了亲,你是不得已的。”
古绛枫最近才知道指腹为婚这件事,她还知道如果真的找不回古雨枫,她的父母就打算让她代替姊姊出嫁,所以虽然她今年已经十八岁了,父母还不曾为她的亲事打算过。
她的命运就像系在古雨枫身上般,古雨枫若没回来,她才有资格嫁到聂家;若古雨枫回来,她就得重新找人家。
天啊!这对她何其不公平?为什么同样是古家的女儿,她只不过比古雨枫晚些时间出生而已,两人的命运就差这么多呢?
也难怪她总是冷凝着脸见人,她的父母,甚至所有的人都只记得她那失踪的姊姊而忘了她,她是否是个多余的人呢?
“绛儿,其实……其实没有人强迫得了我,我很喜欢雨儿的。”
古绛枫对他的感情,聂宥淮又何尝看不出呢?可惜他只对古雨枫动情,从第一次看到她独自坐在地上哭泣,他的心就只为她而悸动,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胡说,你骗人!”
“呵呵……你和她果真是姊妹,她骂我大骗子,你说我骗人?”聂宥淮自嘲道:“但是这种事我没有必要说谎,我对她的情意是真的。”
“不,我不要听,我不要听……”古绛枫捂住耳朵逃避道。
“傻瓜,你以为你这样逃避就不会成为事实吗?”聂宥淮叹口气道:“你是个好女孩,我不想骗你。”
他必须诚实地告诉她所有的实情,不能让她再存有虚无的梦想,不然对她来说就太不公平了。
“你……你好残忍!好残忍。”古绛枫终于忍不住眼眶中的泪水,扑向他怀里任自己的泪决堤,“为什么你不骗我?为什么?”
她的哭泣声引来了正在附近的雨枫,她走到他们所处的凉亭旁,看着他们亲密地抱在一起,觉得心就要碎了。
聂宥淮瞒着她说有事,原来就是为了要来这里跟绛枫幽会。
“我不忍心看你守着一个不会实现的梦。”聂宥淮揽着她,就像安慰小妹妹般地轻声道。
他轻柔的声音安抚着绛枫,却让雨枫的心更加破碎。雨枫掩着自己的唇,怕自己会忍不住哭了出来,费了好大的力量,才没冲动得跑上前去拆散他们。
聂宥淮跟林邑冰是青梅竹马;跟绛枫也是青梅竹马,他们有着相同的童年往事、相同的回忆和梦想,而她呢?她只是个突然插队的人。
聂宥淮根本不爱她,他只不过是奉了爹娘的命,非娶她不可而已。
她悲伤的奔出了古府。
凉亭里的两人却没发现有人走过,绛枫依旧悲伤的不能自己。
“其实我宁可你……”“骗我说爱我”这句话她说不出口,绛枫轻轻地推开聂宥淮,走了两步后,她突然回头问:“姊……姊夫,如果没有姊姊,那我和冰儿,你爱谁?”
聂宥淮露出一抹充满歉意的笑容道:“难道这些年来我表现的还不够让你找到答案吗?”
绛枫愣了一下,她笑了。
“古雨枫是个全天下最幸运的人,我真羡慕她。”绛枫临走前这么说。
是的,从小她和林邑冰就同时喜欢上了风采俊逸不凡的聂宥淮,只可惜任她们两个女娃如何地争相讨好,他依旧没对谁动过心,她现在才知道,原来他的一只保留给另一个幸运的女孩——古雨枫。
枉费她和林邑冰吵了十多年,最后竟然谁也得不到他的垂爱。
古雨枫似乎天生就比她多点福气,爹娘在乎她,不必争夺就有个不凡的夫婿,甚至还听说她的山贼爹娘也对她娇宠无比……
听说当初是因为古雨枫病了,爹娘才会带着雨枫到庙寺里求神,雨枫也因此才被山贼所抓,可古绛枫多希望那个被抓的人是她,至少她可以多得到一点宠爱、或者一点注意也好……
只可惜这些都是她的空想罢了。
古雨枫独自一人从古府跑出,奔走在大街上。
聂宥淮和古绛枫紧拥的画面一直停留在她的脑海里,怎么挥也挥不去。她红着眼越跑越远,似乎想将他们给抛在脑后,现在她才知道他在她心目中有多重要,爱他越深,嗔恨就越浓。
她恨他的欺骗,她恨他背叛她,纵使那个女人是她的亲妹妹,她也无法容忍。
“该死的大骗子,该死的大骗子……”她咬牙切齿地低呼。
“项姑娘,请上轿。”
就在她伤心之余,一个黑衣大汉拦住了她的去路,他的背后则跟着一顶轿子。古雨枫没做考虑就低身上了那顶轿子,只因为他喊她“项”姑娘。
那黑衣大汉似乎没料到事情竟会如此顺利,不过他也没再多说什么,摆了摆手,轿子便往城郊的方向前去。
古雨枫坐上轿子后才开始怀疑,不过既然上了轿,她总不可能从这轿里飞走吧?她也没这等功夫。
算了算了,就瞧瞧他们搞什么把戏吧!
过了没多久,那大汉的声音随着掀轿帘的动作扬起,“项姑娘请下轿。”
古雨枫下了轿,抬头看到“天绝山庄”四个大字,心里已经有了谱。
“师父、师兄……”她沿着庄院一路奔喊进去。
她师父人称“天绝神剑”,自然不用怀疑这山庄的主人是谁,更遑论这普天之下除了她师父及师兄的属下外,恐怕也没人会喊她项姑娘了。
瞿NB72E大老远就听见这小丫头的声音,原本他想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的,不料却听见她的声音中带着哭调,让他觉得好奇的停下了脚步,直到她奔进他怀里。
“师父。”她委屈地大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得好不凄惨。
“星……星儿,你怎么了?”瞿NB72E想过千百个见到她时的恐怖景象,就是没想过她会哭得这么惨。“别哭别哭,真是的,哪个不要命的家伙竟然敢欺负我家星儿,师父找他拚命去。”
“是……是聂宥淮啦!他……他欺负我,还欺骗我,呜!师父你要帮我做主。”
她一看到瞿NB72E就像见到亲人般,一古脑儿地将心里的委屈全部说出来。
“聂宥淮?”站在他们身旁的卓定敖凝紧一双浓眉。
“聂宥淮。”瞿NB72E却没听清楚她说的是谁,他一心只记得要安抚这唯一的宝贝女徒儿,“好好好,师父立刻去将他千刀万剐,以泄宝贝星儿的心头大恨,如何?”
“好好,就这么办,就这么办!”古雨枫这才破涕为笑的连连点头。
卓定敖和黑衣大汉互视了一眼,心里同时纳闷着,明明他们派到古府的探子都跟他们说聂宥淮跟她的感情十分要好,两人还如胶似漆呢!但看她现在这么痛恨聂宥淮的样子,实在与他们打听的事实不符。
“星儿,项伯父和壑山寨里的人都好吧?”卓定敖故意问。
古雨枫这才记起了这天崩地裂的大事,连忙拉着卓定敖就想往外跑,“定敖哥,不得了了,爹和壑山寨里的人都被聂宥淮他爹抓到地牢去了,爹爹特地嘱咐我一定要找你去救他们。”
“喔?”卓定敖的眼神闪烁着一抹精光。
“喔?喔什么呀!事情已经紧急至此了,你还有心情喔啊!快跟我走啦。”古雨枫急道,她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很怕她爹会出意外。
“等等,项伯父他们暂且不会有事,你先别急。”说罢,他走到一张椅子上坐下,也示意她跟着坐好。
“爹不会有事?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古雨枫看他那泰然自若的样子,有些明白了,“你早就知道壑山寨上发生的事了对不对?”
“没错,而且我还知道壑山寨之所以被找到,还是因为你告诉你未来夫君聂宥淮的。”
“你……你们……”她又指向瞿NB72E,“原来你们什么事都知道了,就放我一个人自己着急?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悦地问。
“没的事,星儿丫头,我们也是最近才得知这项消息的。”瞿NB72E连忙解释着。
古雨枫怀疑的看了他一眼,承认道:“没错,当初山寨的位置是我告诉聂宥淮的,可是那都是你们害的,谁要你们不带我到江南来,聂宥淮说要带我到江南玩,我信以为真才会……才会上当的。”
“这么说是我的错了?”卓定敖问。
“一半一半喽!”
“你……”卓定敖真让她给气绝,这也能算到他头上。“好吧!那请问古大小姐、未来的聂少夫人,你对这件事又将如何处置?”
“当然是赶紧去救我爹啦!”她横了他一眼道。
“是吗?”卓定敖嘲讽着:“那你有没有想过,若我们如愿的救出项伯父,恐怕对你那未来的公公仕途有害。”
“那关我什么事?更何况人命关天,谁理他什么仕途不仕途的?”古雨枫这才注意到他话中的讽刺之意,“喂!卓定敖,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何必夹枪带棍呢?是,我是聂宥淮的未婚妻又如何?哼!告诉你,姑娘我现在已经决定不嫁他了,你最好别再叫我什么聂少夫人的。”
“你决定不要自己的未婚夫?”瞿NB72E听得差点没跌倒在地,从他长耳朵以来,还没听过这么荒唐的事呢!
“没错,聂宥淮花心又好色,还跟一大群女人纠缠不清,哼!若你的宝贝徒儿嫁给了他,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你说是不是啊?师父。”她问瞿NB72E。
“是……”聂宥淮当真如她所说的那么坏?“不过……”瞿NB72E就是有说不出的不对劲。
“别不过了,”古雨枫眼眸转动,突然想起了一个好计谋,“这样吧!就由我去引出那大骗子,然后再由你们收拾他,到时候我们再将他捆回长平去找他爹爹换人,你们说好不好?”
天啊!这……这是身为人家未婚妻该说的话吗?竟然这般陷害未来的相公而不留余地,这下没人再敢相信她是因为爱聂宥淮而指引他去抓项钊了。
“可是据我所知,聂宥准并非泛泛之辈,想抓他恐怕没这么容易。”瞿NB72E先知先觉地道。
“嗯!这……”聂宥淮的武功不弱她是很清楚的,“对了,那简单啊!如果你们怕打不过他,我可以事先让他服下迷药,以绝后患。”
“不行。”她的话一出口,瞿NB72E和卓定敖二话不说的连声反对。
“为什么?”
“我‘天绝派’好歹也是个明门正派,才不做那种偷鸡摸狗的事呢!”瞿NB72E正直又顽强地道。
“没错,那太不光明磊落了。”卓定敖道。
“光明磊落?”古雨枫气得大叫:“什么光明磊落?当初我爹和奶娘一起陷害我、迷昏我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人替我抗议?还有,聂宥淮他骗我说出壑山寨的地点,那手法也不见得有多光明磊落啊!”
“反正不行就是不行。”卓定敖固执的说。
“好吧好吧!既然你们执意要当英雄好汉就随你们吧!到时候可别打不过人家反而求饶。”
“丫头,你怎么可以对师父和你师兄这么没信心呢?”瞿NB72E的语气好委屈。
“我说的是事实,如你们所讲,聂宥淮可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瞿NB72E和卓定敖对看了一眼,有这种徒儿和师妹可真是不幸,只可惜他们都有苦难言。
“雨儿,我看见你了,别再躲了,快出来。”聂宥淮一把抓住往花丛里钻的人,不再让她有机会逃避。
“谁在躲你啊!我只是好玩,想去那里采朵花而已。”她信口胡诌。不过既然那么不幸被抓到,只好老实的出来了。
“你以为我今天才认识你?更何况要采花为何不走大路,而要往花丛里钻呢?”
“不然你想怎样?”她口气不佳的问。
聂宥淮凌厉的眼神紧瞅着她问:“你又怎么了?刚回这里的时候一天到晚跟着古伯母到处晃,把我一个人晾在一旁也就算了,现在看见我就躲着我,我什么时候变成了洪水猛兽让你这般害怕了?”
“哼!别说的好像我有多对不起你似的,谁知道你有多快活?”她略带酸意的道,为了怕自己心软,不能如期绑他回长平换人,所以这些天,她都尽量躲着他;当然也是怕会看到他和绛枫在一起,一想起他们曾那么亲密的拥抱在一起,她的心又无法自持地酸涩了起来。
“快活?”聂宥淮质疑问:“我何时快活了?”
“你……”古雨枫实在气不过他那没事状,再加上她不善隐瞒事情,索性将一切说出,“那天我看见你和绛枫抱在一起。”
“我?哪有?”他已经不记得这件事了。
“你少强辩了,就是在凉亭里,我看得一清二楚。”
“哦!你是说……”
“怎么,想起来了吧?花心大骗子。”
花心大骗子?聂宥淮非常不喜欢她这句话。
“既然你躲在一旁偷听,那你该听到我们所说的话,还有什么好怀疑的?”他并不认为他那天有什么逾矩之处。
“我才不会去偷听你们讲话呢!只是听到绛枫的哭泣声,一时好奇才会去看看的。”她撇了撇嘴,酸溜溜地道:“谁知道就那么凑巧看到大情圣在安慰人。”
“原来你是在吃醋。”他拧了一下她的俏鼻,弄了半天,聂宥淮总算搞清楚事情的始未了。
“哼!你想得美,谁会去吃你的醋。”她用开他的手,皱皱鼻头道。
“还说没有?我明明就闻到从你身上传来酸溜溜的味道。”聂宥淮坏坏地又贴近她的耳畔道。
“讨厌,人家香喷喷的,你才全身又酸又臭呢!”她连忙推开他。
“好吧好吧!香喷喷的大美人,就算全是我的错,我道歉好吗?从今天起,我就只抱你一个人,这样可以了吧?”聂宥淮信誓旦旦的差点举手发誓。
“谁要你抱,我要跟你解除婚约。”她噘起小嘴道。
“解除婚约?哪有这么严重?”他只不过安慰一下小姨子,又抱了她那么一下下而已,这样就解除婚约是不是太严重了点?
“我说是就是,反正我爹娘也舍不得我嫁,就这么决定好了,我这就去跟我娘说。”她说完话转身要走。
“雨儿。”聂宥淮笑谑的脸色收敛,认真地道:“你想要怎么任性可以,但你不可以将婚姻当成儿戏。”
“我……”
“谁将婚姻当成儿戏了?”一个青衣小姑娘突然像只彩蝶般飞奔到聂宥淮面前,笑盈盈的问。
“冰儿?”聂宥淮诧异的看着来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咯咯!宥淮哥哥你的问题太有趣了,我从昭城回来,而且我家就住在这附近,当然会来喽!”林邑冰笑得更加甜蜜,她的手习惯性的又挽上聂宥淮的手臂。
“原来是这样。”聂宥淮无法太明显地推拒她的手,不过他不必抬头看,也知道古雨枫现在的脸色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古雨枫没让他失望,果真脸色难看的紧,直盯着他们两人瞧。
林邑冰却没发现这异状,她继续兴致勃勃地问:“对了,宥淮哥哥,你刚刚在说什么婚姻不是儿戏?听得我好迷糊喔!是谁要成亲了?”
聂宥淮还没来得及回答,古雨枫就抢着说:“是啊是啊!宥淮就要和绛枫成亲了,你刚好来喝他们的喜酒。”
林邑冰和古绛枫比起来,她还是比较喜欢古绛枫的,虽然古绛枫冷冰冰的,但至少她不会每回见到聂宥淮,就迫不及待要占为己有般,将手挽进他的手臂里,把自己的心意表露无疑,令人讨厌极了。
“绛枫?”真是天崩地裂的答案啊!“这怎么可能呢?宥淮哥哥你怎么可能会喜欢古绛枫?你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她夸张的大叫,差点没掉下眼泪来。
“这当然不是真的,雨枫是跟你开玩笑的。”聂宥淮横了罪魁祸首一眼,没想到她的脸色也一样的差。
“开玩笑?雨枫姊姊,你怎么能跟我开这种玩笑嘛!这一点都不好笑,你知道吗?”林邑冰抗议着。
“可是我觉得很好笑啊!”
“你……”林邑冰气得噘起了小嘴。
“好吧!既然你不喜欢开玩笑,那我就告诉你一件真实的事。”
“什么事?”还有什么真实的事吗?
“我才是聂宥淮的未婚妻。”古雨枫佯装一脸幸福微笑道。
林邑冰这回有些怀疑了,只是,这件事和她在外头所听到的是一模一样,教她更加迟疑,“是吗?宥淮哥哥,她……她说的是真的吗?她是不是又在跟我开玩笑?是不是?”
“当然不是,你为什么一直不相信我的话?”古雨枫有些不悦。
“够了,雨枫,你闹够了吧?”聂宥淮叹口气道,他知道她不喜欢林邑冰,但也不该那么不友善的对她说话。
“我闹?我是说实话。”有谁能够看到别的女子亲密地挽住自己未来的夫君,还能够心平气和的一点都不在意?至少古雨枫就做不到这点,她太在乎他了。
“实话?”林邑冰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游走,再度怀疑问:“是吗?这是实话吗?”
“当然是。”古雨枫有些讥讽的语气说:“所以你以后若要挽住他的手,请经过我的同意。”
她毫不修饰的言词,深深地伤害了林邑冰,她下意识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聂宥淮。
“宥淮哥哥……”
“冰儿,不管如何,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妹妹。”聂宥淮只能这么说了。
“妹妹?”她喃喃念着这句话。“我明白了,因为她是你指腹为婚的妻子,所以你不能选择我和绛枫其中一个,非娶她不可,对吗?”她突然犀利地问。
古雨枫因她这句话而脸色倏然大变,林邑冰怎么能这么说?她怎么可以这么说?
“你胡说,宥淮是心甘情愿娶我的,他才不会喜欢你这黄毛小丫头或者那冷冰冰的绛枫呢!”古雨枫反驳道。
刚刚明明都说了要休夫,也已经邪恶的想好计谋要害他,可真的遇上了这种情况,她还是放不下他。
“我才不是黄毛小丫头,宥淮哥哥,我不是!”林邑冰寻求支持的抬头望着聂宥淮急问着。
聂宥淮无奈地看了古雨枫一眼,才回头对林邑冰道:“你不是黄毛小丫头,你是个小美人。”
“她是小美人?那我呢?”古雨枫问。她记得他说过她是大美人的,她故意要他在林邑冰面前再说一次。
“你是个任性的凶丫头。”他叹气摇头道:“我看除了我,恐怕没人敢娶你了。”
聂宥淮语气中带着无限的笼溺,只可惜古雨枫一点都没注意到,她只注意到他那尖酸又似无奈的话语,那些话深深刺痛了她。
“你……聂宥淮,我会叫你后悔你今天说过的话!”古雨枫话说完,转头就走。
聂宥淮无奈地目送她急奔而去的背影,为什么她没注意到他那开玩笑的语气呢?是否他玩笑真的开得太过火了?
算了算了,他还是乖乖地负荆请罪去吧!免得一发不可收拾。他认命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