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地看着,迫不及待地戴上,虽然觉得手表和钻戒无法相比,却还是因为炎恩哥有想着我而感到快乐无比。
“喜欢吗?”大熊又恢复了他原本的面目,笑得非常男人,比那款手表更让我心动。
“喜欢!很喜欢!我以后要日日夜夜戴着它。”我把手表放在唇边亲了一下,“从今天起,它就是我的小亲亲。”
“臭小子!”大熊笑起来,看起来也很快乐,“送你表是让你珍惜时间,别整天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啦。”
“呵呵呵呵……怎么会呢,为了实现我的理想,我时时刻刻都在准备着。”我挠挠头,笑得有些尴尬。
“哪!这是你的礼物,阿攻哥哥,生日快乐。”小惠把一条长长的白色围巾给我,“别怀疑,这真的是我自己亲手编织的哦,我的理想是做标准的主妇嘛!嘿嘿……”
虽然小惠一副前卫女孩街头小太妹的装束,原来骨子里还是很传统的。
“小惠,我怀疑你这是借花献佛哦。”我笑嘻嘻的收下此生收到的第一份女生的礼物(其实很多女生愿意送你礼物的吧?谁叫你不收?!),“是不是给你阿守哥哥准备的?”
小惠胀红了脸:“可是我决定不给他了,哼!”
哥哥笑着摇了摇头:“小惠,我一直是你的哥哥啊,怎么说,给哥哥织一条围巾也是应该的吧?”
“不要!”小惠噘着嘴巴,“你让我伤心了,我的初恋幻灭了,呜呜……耶?对了,来的时候我看到阿攻哥哥背着一大包包的东西,他说是礼物耶,不知道是送给谁的?现在能看看吗?”
小惠跳跃着跑到客厅里,拿起沙发上我的大背包就要解开,我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上去抢过来,义正词严的对小惠说:“不要随便动别人的东西嘛,你这淑女是怎么学习礼仪的?”
“现在大家都在送礼物,为什么你的不能看?是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小惠对包里的东西越来越好奇,连带大熊也一副好奇宝宝的眼神。
“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我宇文攻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光明正大堂堂正正,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给你们看就给你们看,有什么了不起?”我横下心猛然拉开背包的拉练,小惠立即捂着鼻子退后三尺。
“哇!你那是什么东西?好臭,呕……好臭好臭!”小惠边叫边又捂着鼻子战战兢兢的走上前来,用手捏着一件衣服拉出来,“运动衫?长裤?袜子、背心,哇噻,你的背心还真是薄、透、露,还是一根吊带的耶,穿起来一定很性感,嘿嘿,可是……呕,好臭!哇,这里还有小裤裤呢,紫色的,哇哈哈哈,我第一次见到男生穿紫色内裤耶,据说紫色也很性感的哦,哇哈哈哈……好臭好臭!你把这些垃圾带来干吗?”
“小惠,这不是垃圾,这是我需要清洗的衣物耶!”我像宝贝一样夺过来,然后风一样跑到洗手间,把整包的衣服倒进洗衣篮里(鉴于我洗衣服太笨拙的样子,以及效果不佳,从我住校的第一周开始,哥哥总是会在给我送钱的时候,同时把我堆积在床铺底下的脏衣服全数带走)。
大熊摇摇头,对着哥哥说:“阿守,你也太宠着小攻了,他这样下去哪一天才会长大啊?”
我说:“我已经长大了,我十九岁了。”
大熊伸手摸摸我的脑袋,就像摸着一个三岁的小娃娃:“小弟弟,你还真是太嫩了。”
切!
什么叫嫩?大人间的那档子事我早就明白的一清二楚了。
“能宠他一天就一天。”哥哥笑起来,毫不在意的样子,“有亲人在身边,孩子就会自然的保持着童真,我喜欢他这样,过早成熟是一件痛苦的事。”
“阿守——”大熊的眼神充满了怜惜,“可是你也需要有个人来宠着啊。”
哥哥摇摇头:“我不习惯。”
我、不、习、惯?!
这样说着的哥哥,孤伶伶地站着,虽然置身室内,却宛如置身空旷荒凉的沙漠,他用手指撩起额他的秀发,深遂的眼睛满是忧郁与迷茫,眼神深处是我无法读懂的苍凉。
当他轻咬下唇时,我竟也心有戚戚焉,有种想流泪的冲动,在那一刻,我觉得他有一种蓝色的美——纯净而透明。
俊美的男子很多,可是这种美的让人怜惜却只有我这个独一无二的哥哥,他让人想竭尽所能去宠爱。
宠爱、除了宠爱还是宠爱。
我开始心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涌起这样怪异的情感,或许哥哥说的是真的,成熟是一件痛苦的事。
突然间,希望自己永远是个小孩。
一个可以毫无顾及的向哥哥撒娇的小孩,跟在哥哥的背后,跟着他的步履……
※※※
或许是因为被拒绝的难堪,司徒炎恩借送小惠回家为由出去了,他说今天晚上不再回来。
一顿晚餐吃的食不知味,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生日一直没有能好好的庆祝,呜……难不成是流年不利,注定今年我要多灾多难?
哥哥已经开始洗衣服,我坐在沙发上啃剩余的蛋糕,甜腻腻的味道就像情人的感觉。
其实我心里很想逃,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我无法忍受与哥哥单独相处,这样会让我整个人都变得怪怪的,即使吃着蛋糕,眼睛盯着电视,我的整个神经也都在关注着洗手间那边的丁点动静。
哥哥的个子不高,要比我矮将近两个头,在我这种运动健将的眼中,他的身体也有点儿瘦弱,不过却令人油然而生一种怜爱的感觉。在家中,他从不穿西装,衣着很朴素,象是穿了好几年的样子,尤其是那条仔裤,洗的发白,在灯光下幽幽的反着光,因而哥哥身上的书卷气也就显得更为浓重。从侧面看哥哥的脸,额头、鼻梁、唇、下颌构成的线条就如那国画中的写意山水,流畅,让人浮想连翩。
我的心有些混乱,总觉得哥哥在今夜说过的话里都透漏着些什么秘密信息,而那密码只有我才能解得开,可是……我不想解开,因为很多难题,费劲周折,计算了整个计算本,到最后的结果却往往简单到令人浑身脱力,那结果往往是——零。
洗完衣服的哥哥,也洗完了澡,裹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睡袍走过来,手上拿着四罐啤酒,嘴里还叼着一根烟。
第一次见到哥哥抽烟的模样,我吃惊得张大了嘴巴,眼前的哥哥散发着令人无法抵御的魅力,有些性感,有些不羁,有些坏坏的,令人心痒痒的魅力。
哥哥丢给我一罐酒,然后挨着沙发坐在地毯上,开了一罐啤酒,在十秒钟之内把它喝光,再开第二惯,然后又点了一根烟,在烟雾中,他又咕噜咕噜地喝完第二罐啤酒。
“哥,烟抽多了不好。”我从他手中夺过香烟,按熄在烟灰缸里。
哥哥仰起头来看我,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纤秀的下巴,滑动着颤抖着的喉结,以及光滑的胸膛……
我的身子一热,慌忙调开自己的视线,心砰砰的跳,今夜,哥哥该死的性感,该死的让人心痒难耐。
哥哥闷声笑起来,就维持着这种高难度的动作,仰起手拍了拍我的脸:“笨蛋。”
“哥,你真的不肯答应炎恩哥吗?我觉得他蛮好的。”我说了真心话,虽然说的时候宛如吞了一粒最酸最酸的青果。
“那你呢?你喜欢他吗?”哥哥不笑了,很认真的看着我。
“我……我当然喜欢了,炎恩哥这样的男人,谁不喜欢呢?”我胀得脸红脖子粗。
哥哥叹了口气,良久之后才问:“小攻,在你的心里,我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我……
我最怕的问题终于来了。
在心底偷偷地叹口气,我说:“在我心里,你当然是我最亲最亲的哥哥,虽然经常和你斗嘴,我还是喜欢你。”
“比任何人都喜欢吗?”
“我不知道,总觉得不应该把任何人和你相比。”
“包括炎恩?”
“是的。”
“哎!算了,哪,我给你去拿送你的生日礼物。”哥哥起身离开,须臾又转身回来,手里多了个东西。
我好奇地打开,原来是个拼图。
“是什么内容?”
“自己拼起来看。”哥哥眨眨眼。
啊呜……明知道我最没有耐心做这种细致活了。
“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拼出来看看吧,我把参考方案给没收了。”哥哥再次眨眼,然后回身走向自己的卧室,“我要休息了,你呢?”
我呢?
今天晚上有客房可以给我睡了耶!
“我、我想和你一起睡。”看着哥哥如水的眼波,我竟然毫不思考话就脱口而出。
天啊!一说完,我的心一下子就乱跳起来——同床共枕,好象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可是,我怎么了?怎么能对着自己的哥哥发花痴。
真想问问哥哥说过喜欢我的话是不是真的,啊呜……从那以后哥哥就没有任何一点表示了,害我总以为是自己自做多情的想法,简直是傻瓜一样。
“去洗澡吧。”哥哥一笑,“我先去睡了。”
站在水龙头下,任水一下一下的划过我的头发,我的脸……一想到哥哥现在睡在床上,而我将睡在他的旁边……哦!我浑身发热,心在‘砰砰’乱跳……
可是,在紧张的背后,我竟然还有一点点的期待……
洗完澡,走到哥哥的房门前,我又犹豫了一下,转身回到厨房,在冰箱中胡乱找东西,我记得里面有百事可乐的……
喝完一瓶可乐,再次走到门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壮烈的走进去。
可是,可是没有想到……他……他竟然睡着了!!!
呼!!!
我猛的吐了一口气……压下了心底的点点失落……
我轻轻的躺在他的身边,没有关灯,我怎么也睡不着……
我刻意的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不敢碰到他身体的任何部位。但,他的味道,却一阵一阵的飘了过来……
那是一种很清爽的味道,淡淡的,很干净,很舒服……整个床上全是他的味道!我被它包围着,不能呼吸……
我轻轻的转过头,看着他的后脑勺。
灯光下,他的头发泛者淡淡的光,灯光给他整个的轮廓勾出了一道浅浅的金边,很美。我不由的伸出手,想体会一下,它们是不是想象中的柔软……
他忽然转过身来!
他没有睡!
我吓了一跳,手触电一样收了回来:“洗完了?”
“啊嗯,洗完了。”
“在想什么?”
“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今天不是阴天吗?”
“啊哈,你的眼睛真像月亮啊。”
“应该形容眉毛像弯月亮吧?”哥哥开始笑,有些坏,有些促狭的。
“啊好象是的,你的眼睛真像星星。”
“像什么星?彗星、流星还是?”
“像启明星,你的眼睛照亮了漫漫黑夜,给我送来灿灿光明。”
“去你的吧!笨蛋!”哥哥终于大笑起来,伸手在我的脑袋上敲一下,“不知道你脑袋里到底装些什么?”
我……
我多么好懂啊!我真的想读懂你脑袋里装些什么呢?
“笨蛋,睡吧。”哥哥伸出手把灯关了,然后顺手把我搂在了怀里。
我浑身一僵,心瞬间就要跳出胸口。
那莫名的清爽的香气渐渐将我萦绕,我的大脑开始昏沉,欲望像急于喷发的火山蠢蠢欲动。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在心底默默地数羊,我知道自己快支持不住了。
真是笨蛋,怎么会傻到和哥哥一起睡?明明每天晚上都做那种吓死人的噩梦的。
现在噩梦的主角就在身边,我不崩溃才怪咧!
“给你讲个故事吧?”哥哥的声音宛如梦幻曲一般响起。
“好啊,我最爱听故事了。”我觉得又回到了童年,那时候,妈妈总是在我苦恼着不睡觉的时候给我讲故事,哥哥坐在一旁,一边听,一边写家庭作业。
“知道《宝莲灯》的故事吗?沉香劈山救母,被流传为佳话。”
“知道一点点,我知道那部动画片。”
“其实,在民间流传的版本并不那么简单,动画片忽略了原来故事中最精华的部分。”
“哦?”我好奇起来。
“沉香的父亲别离圣母后,考上了官职,又娶了一个人间的普通女子,那女子也给他生了个儿子。”
“原来沉香还有个小兄弟呀!”
“是的,兄弟俩很要好,一起玩耍,一起读书,那位人间的普通女子把沉香视为己出,甚至比疼爱自己的儿子还疼爱沉香,直到他们长大十几岁,男孩子长大了就要惹是生非,因为在学堂念书,看不慣一个大官的儿子横行霸道,沉香和他打起来,并且失手将他打死。”
“啊?然后呢?”
“然后大官非要为儿子报仇,非要把凶手杀死,血债血偿。”
“好惨。”
“那位普通的人间女子,在做了最痛苦的思想斗争后,把自己的亲生儿子献给了大官,说他才是杀人的凶手,弟弟就这样成了无辜的牺牲品。在这种情况下,沉香自然不肯,那女子才告诉沉香,他的亲生母亲还在山下压着,等着他去拯救。沉香问她为什么这么做,她说就因为她是一位母亲,所以才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她不想让那位在山下被压多年的可怜人就这样过着漫长的苦役生活。”
“好伟大的母亲。”
“在我的心中,我們的母亲就是那位人间普通母亲的典型。”哥哥忽然转变了话题。
“妈?”我的心一惊,到底怎么回事?
自从哥哥说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之后,我曾经想打电话问妈妈,却总是拿起话筒,话到嘴边又咽下,我害怕知道真相,因为真相一旦破除,我和哥哥唯一的一点联系也没了……
“睡吧。”哥哥翻过身,背对着我,不再说话。
※※※
我静静地平躺着,与他隔一寸的距离,怎么也睡不着。
他平静地呼吸,一动也不动,但是我感觉他也没有睡。
“你的枕头好矮啊,不舒服。”我说。
“那怎么办?”他闷闷的问,“就这两个枕头,已经没有多余的了。”
我俯起身子,靠近他的耳边说:“把两个枕头叠起来,我们枕一个。”
哥哥的身子抖了一下,就像湖面掠过一层涟漪,然后他支撑起身体,把两个枕头叠起来,放在了中间。
他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轻轻地掠过我的身体,睡衣的一角刮在我的脸上,痒痒的。我闻到了一阵来自他身体的味道,那味道很特别,象是某种中草药的味道,也象是某种香料,那是不一样的体味,我的心突然乱了。
乱七八糟。
可乐开始作祟,身体也热得如火烤。
“哥……”我试着呼唤他。
“嗯?”他应声。
“什么。”我说。
“睡吧。”他说,“我明天还要去见一位当事人。”
迷迷糊糊的我侧过身子。
共用一个枕头,我怎能不靠到他?靠着他了我怎能不听到他‘砰、砰’的心跳?听那心跳我怎能不想起那天早晨的情景?
他说他爱我,这之前还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对我说过。
哥哥的手微微颤抖,艰难地,犹豫不决地,悄然地滑过我的腰际,然后把我慢慢地揽到怀里,轻轻地又是深深地,抱住了就再也不肯松开。
“弟……”他突然哽咽了。
我清醒了过来,却没有挣脱,只是问:“怎么了?你怎么了?”
“弟,我知道这样做不好,对不住妈妈,可我……”
热热的液体落在我的胳膊上,我便再也抑制不住那股冲动,一把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了他,他没有拒绝。我用脸蹭着他乌黑柔软的头发,手在他的胸前、腹部和大腿间游走,我狂吻着他的后颈,并把身体紧紧的压上去,我费了好大劲才克制住强烈的冲动,因为我要好好的欣赏他。
我从没有这样近距离的仔细端详过他。他的面容平静而恬美,光洁的肌肤衬的他的双眸更加黑亮、清澈、有神而且柔和。他那长长的睫毛不时的眨一下,就象是一只美丽的蝴蝶落在花上小憩,偶尔舒展一下翅膀。他的额头是那样平滑,鼻子直直的、高高的,并且俊巧。双唇是红红的、润润的,唇形极好,微微向上翘着,翘向他面颊上那两个浅浅的酒窝,也翘动着我的心。
他的呼吸有点儿急促,而每感受到他的一次呼吸,我的心跳就会随之加快,同时我的呼吸也就变的更加急促。四周是那样安静,静的让我听见了我们两个人共同的心跳声,为这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伴奏。我欣赏着他柔美的面容,呼吸着他身上的气味,感受着他的呼吸,倾听着我们的心跳,我醉了,我狂了,我颤抖了,我再也控制不住了,我的唇猛然扑向了那一片鲜红的颜色。我的舌肆无忌惮的闯入他的口中,它贪婪的舔吸着,蠕动着,亲昵着……我的头脑中什么都没有了,除了他。
那天是我第一次在清醒中进了他的身体。
那种感觉是难以名状的快乐。我笨拙的抽送着,而他则伴随着我的动作,发出低声的喘息和呻吟。我兴奋到极点了,我疯狂的喊着:“哥,你是我的,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