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笑了两声,亲了下她红扑扑的脸颊和还有些迷蒙的眼眸,“好了,不逗你了,告诉为夫,你还好吗?痛不痛?腰酸不酸?”
昨夜也是初尝男女情事滋味的他,根本无法克制自己想要她的冲动,一次又一次毫不厌倦的要着她,如今想起有些后怕,深怕她承受不住,也怕自己吓到她。
她摇头,“你不是帮我擦了药,不痛,腰也不酸,不要担心。”那药膏可是她特地用空间里的药草跟灵泉水制作的,效果自然极好,抹下去没多久她全身的酸痛就已经全部消失,身上只剩下他使坏烙印下的痕迹。
“那就好。”
她透过晃荡的帷幔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外面依旧阴沉,但现在是春寒料峭的二月,这天色应该已经很晚了,“不早了吧,可是还是好累……对了,现在什么时辰了?”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这时辰大概刚过巳时三刻。”他抱着她翻过身,让她趴在自己身上,拉过喜被将她整个身子遮掩严实,“累就再睡会儿,好好休息下。”
闻言,她骤然睁开了眼,猛地起身,“不行,虽然没有长辈需要敬茶,但这么晚起来还是会被说闲话的。”
他将她拉回怀中圈好,不让她下床,“整个君岳山庄你最大,谁敢说闲话!继续休息,休息够了,想起床再起床。”
“可是今天不是还得去宫里谢恩,那可不能耽误。”
“皇上让我们午时过后再进宫谢恩就可以了,你这新上任的庄主夫人现在的工作就是陪庄主继续窝在被窝里休息。”
“可是……”
他沉声慢悠悠地威胁她,“或者你想要陪为夫做另外一项体力活?你应该知道为夫非常乐意。”
“我选第一项陪庄主大人被窝里休息。”
他轻笑一声,“这才乖。”
两人的谈话声渐弱,让在外头等着传唤的丫鬟们眉头不禁微微蹙起,脸上明显写着焦急,可不得传唤她们又不敢进入……
这时,院门外跑来了名丫鬟,她小声的问着站在门扇边等候传唤的芍药,“芍药姊姊,庄主跟夫人可起来了?来等新人敬茶的族长已经气得几乎快把屋顶给掀了!”
芍药拧着眉头压低嗓音,“还没,让族长等着。”
“可是族长说夫人再不起床给他敬茶,他就要到这院子来教训夫人了,你看……要不要先把夫人唤醒?”
“胡闹,你懂不懂规矩,这里是君岳山庄,作主的是庄主,还轮不到那个族长来这里指手划脚教训我们小姐!”
她们小姐才第一天嫁进君家,小姐上无公婆,按理说根本无须给他人敬茶,可君家的规矩她们也不清楚,现在又牵扯到君家的族人,她们也不能贸然得罪这位族长,只能让金管事先安抚他,可是显然成效不好。
君天宁本身也是习武之人,耳力一向很好,她们的声音虽小,却也传进了他的耳里,“君赫这老东西又上君岳山庄来闹什么?他似乎忘记自己的身分了!”至今还不死心,还想拿那有名无实的族长身分来压他,简直是痴人说梦!
“怎么了?”
“君赫那老头子贼心不死,又闹上门来,想借着新婚头一日的新人敬茶打压我嫡出这一支,让我堂堂的正统继承人向他下跪敬茶,简直是在说笑!”
“那……”
“没事,不用担心,为夫出去料理他,你继续休息,一切有我。”他亲了下她的额头,翻身下床,对外唤了声,“来人,备水!”
第十八章大喜之日亲戚来闹(2)
不一会儿,君天宁梳洗妥当,换上一套玉色锦袍,便前往前面的大厅会会君赫。
艾芳馡本来还想继续睡觉,可心里总是不踏实,觉得还是该去看一下,她可不想嫁进来第一天便被人说闲话,“芍药,让人备水,我要梳洗。”她套上中衣准备下床,忽然心生一计,撩开帷幔,“半夏,你来一下,我有事情交代你去办。”
热水澡早已经备好,因此她这一喊,很快就能洗澡,也能趁机在浴桶里好好的舒缓一番。
君赫和他的妻子柳氏,还有族里几名说话稍有分量、被他叫来一起观礼的老人,在这连个火盆都没有的大厅里喝了半天的西北风,心里实在是不痛快,又见君天宁进到大厅后,完全没有向他们致歉的意思,只是冷冷地觑了他们几人一眼,完全不把他们几个放在眼里,这些老人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君赫跟柳氏更是一肚子火。
柳氏一看到君天宁就想要扯着嗓子念他不孝、不懂得敬老尊贤,可一接收到丈夫警告的眼神,她只能很不情愿的将所有的话吞进肚子,不过一想到一会儿君天宁跟他的御赐妻子要给她下跪请安,难得有这可以狠狠给嫡支这一房耳刮子的机会,心里就又痛快了起来。
她一定要毫不留情地给君天宁的妻子一个下马威,让新媳妇知道君家的媳妇不好当,只要先唬住了,日后还不是就任由她拿捏,掌握了后宅,日后君家商行跟君岳山庄当家之主的位置迟早会成为他们这一房的,到时看谁还敢嘲笑他们是庶出。
君赫是这里辈分最大的,面色一沉,率先怒声质问,“天宁,这都日上三竿了,你媳妇莫不是看不起我们,不愿来请安?”
“天宁的媳妇是县主,确实矜贵些了,不过既然看瞧不起我们君家的商人身分,嫁进来做什么?连基本的请安都不会。”柳氏赶紧见缝插针。
其他几个老人也不约而同的点头附和,“就是、就是。”
君天宁端过下人送上来的茶盏,懒得理会他们的一搭一唱,歪着身体侧着脸,不疾不徐地呷着香茗,把他们都当成空气。
这时,金管事进入大厅,小声的在君天宁耳边禀报。
君赫见君天宁毫无反应,再度强调,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姿态,摇头叹息着,“天宁,女人是宠不得的,像这样日上三竿还不起床问安伺候,一点规矩都不懂,成何体统!”
君天宁眸子微眯,斜睨过去,嘴角冷冷地扬起,反问道:“君岳山庄现在我最大,请问我妻子要伺候谁?向谁问安?”
“自然是族里的长辈!”那几个老人异口同声说着。
“唷,是这样啊……”
“天宁,你长年在外奔走,怕是不懂后宅女眷间的规矩,不如这样吧,从今天起让你媳妇到我房里,我就勉为其难地亲自教她规矩,免得她以后出去不懂礼数,冲撞了人,坏了君家的名声。”柳氏一脸她是为君天宁好的样子。
“不知道你是用什么身分来教导君岳山庄的庄主夫人。”君天宁嘲讽的撇了撇嘴。
“自然是祖母的身分了。”
“嗤,祖母?我记得我祖母已经过世二十年了,怎么还会有人在我面前自称祖母?”君天宁鄙夷的嗤笑了声,“来人!”
这一声令下,海涛他们几个一人捧着一个牌位恭恭敬敬地走进大厅,将牌位放在前面的桌案和两旁的太师椅子上,放置妥当后,又悄无声息的退出大厅。
“天宁,你这是什么意思?”一看到那几个牌位,君赫老眸一瞪,脸又黑得跟锅底似的。昨天才被这几个破牌位给气得够呛,颜面尽失,现在君天宁又把这几个破牌位搬出来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