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害怕。”石湘菱一脸羞态。
华红轻拍了下她的肩,笑问:“怕什么?”
石湘菱垂着眼说:“不瞒你说,我怕的是那个事……”
她自幼丧母,根本没人教过她任何女人家的事,而堡里除了鲁大婶在她月事来时教过她一点事之后,再也没告诉她更深一层的。
华红再度拍拍她的肩说:“不用害怕,那种事很自然,你只须要相信你丈夫就行了!”
“你懂吗?”
“呃……我没经验,但我们那个世界是要上学,即是你们说的学堂,我们在男女长到某一程度,差不多十三岁时会开始教一些生理和人体构造的课程……”
石湘菱紧张地问:“你们也学那个事?”
“当然不是你指的那个,我这么说也说不清楚啦!不过,我知道第一次会有点痛,但那也要看情形……”
“你也不好意思说是吧?”
华红只是淡然一笑,没有回答。
“大哥生日那天,我看见他亲你耶!”石湘菱别开眼,不敢看华红,她的脸已羞得通红。
“是……是啊!”华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若在现代二十一世纪,接吻十分稀松平常,根本没人谈它会脸红至耳根子,但在古代谈这话题仍属太深入,所以问的人脸都红了,她当事人怎敢不脸红?
“那是什么感觉?”
华红一惊,忘了脸红一事,她偏低头问:“怎么,韩特牧没亲过你?”
“我们才不敢,又还不是夫妻。”石湘菱急于撇清事实。
“天啊!我就说古代人真要命,都快成亲了,居然连碰一下也不敢。”
“怎么未来很开放吗?”
“他们当街表演哦!”
“哇!”石湘菱惊呼一声,美目圆瞠,她根本不敢相信。
“其实在未来,接吻是很平常就会发生的事,就连亲人与亲人之间都会用亲吻额头或面颊来表示亲切或友好,连朋友与朋友之间也都用拥抱来表示友好……”华红慌忙停住嘴,因为她看到石湘菱已经听得快暂时停止呼吸了!
“你没事吧!湘菱。”她担忧地问。
石湘菱拉了好久,才把心魂拖了回来,她轻抚着胸口,边担忧地问:“你和别的男人亲吻过吗?”
“有啊!”华红坦白地答。
“千万别告诉我大哥。”
“他知道了!”
“什么!?”石湘菱这回吓得不轻,她完全呆掉了!
“拜托!你不要大惊小怪好不好?”华红被她叫得快手足无措了!
“华姊姊,你说我大哥知道你和别人亲吻过?”
“对!”
“他不在乎?”
“他说……”
“他到底说了什么?别卖关子呀!”石湘菱像极了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他用他的吻抹去他们曾烙下的痕迹。”华红掩住偷笑的唇角,因为她觉得自己真有点三八。
“我大哥?”石湘菱张口结舌,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话?”
石湘菱在惊愕中摇了下头。
华红蹙眉低叫:“什么嘛!”她以为石湘菱不相信她。
石湘菱红了粉颊解说道:“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话,我是不相信你说的那人会是我那连笑都懒得笑的大哥!”
“我也很怀疑是他,不过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哦!你千万要保密,否则你大哥会剥了我的皮的。”
“我哪敢说出去!?到时候先被剥皮的可能是我。”
“这倒是真的。”华红十分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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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戴凤冠披上红头巾,一场热闹非凡的嫁娶正进行着。
以前只有在电视上看得到的,现在人却在现场,华红深信若回到二十世纪未告诉那些新新人类,他们一定难以置信。
她被石昊天强拉到高堂位上就座,几番争执,最后,她是看在石湘菱苦苦央求的情形下,才勉为其难地答应。
趁人不注意,华红瞪着石昊天申明:“别高兴得太早,这只是演戏,改日找你算帐。”她说得可是咬牙切齿。
石昊天却是一脸贼笑。“随时奉教。”他笑道。
改日是改日的事,没到来的事谁能预料?反正这一回他是占了上风,此时不笑更待何时!
拜完了堂,新人己送入洞房,石昊天还在沾沾自喜、暗自窃笑,直到他的大腿处传来一阵痛,他才拉回心神看向那疼痛的来源——她正拧着他的大腿肉。
“你在做什么?”石昊天瞪着华红问。
若非此时高朋满座,他早发作了!
华红可一点也不怕他发火,她低声嘲讽道:“人家都要进洞房了!你还发什么呆?”
“他们进洞房又不关我的事,媒人婆会处理一切,所以,谁规定我不可以发呆?”石昊天贼贼地反问。
“秀逗,不理你了!你爱‘呆’多久就‘呆’多久好了!”
华红已经放弃和他瞎掰了,但他不死心地跟上她,死缠着她追问:“什么是‘秀逗’?又是骂人话是不是?你这女人怎出口就骂人?你就只学了那些奇奇怪怪的话吗?”
华红一气之下,停下脚,结果后头的他就撞上来了,华红一个不稳往前栽了,原先她可以很轻而易举地翻个筋斗——如果他不救她的话,结果却因为他忙要救她,害得两人一齐栽倒在地上,更惨的是石昊天差点把她给压扁了。
这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事,华红的脸红得像大火烧过似的,她羞愧得干脆来个死赖在地上,她的脸几乎要吻上地板了,她心底开始低咒:该死的大巨人!该死的石昊天!该死的!
“你准备一直趴在地上吗?”石昊天已经起身蹲在她身侧,说话的语气充塞着百分之百的嘲笑。
不管三七二十一,华红对准了他的手臂咬了过去,以示惩罚,谁教他害得她跌跤在前又嘲笑她在后,这可全是他咎由自取。
石昊天忍住了微痛,还是拉了她一把;他突然想到一句形容词十分不对,那就是——君子动口、小人动手,而现在简直是本末倒置。
“鸡婆。”
“我是要救你耶!”他十分无辜。
“我叫你救了吗?”华红冷声问。
“那倒是没有。”
“那就拜托你,以后我没叫你救我就别救我好吗?”
“还有这道理?”石昊天冷哼一声。
“我说了算!”华红双手叉腰的此刻像足了管家婆。
“好吧!”石昊天还是妥协了!“你说了算!”他低叹道。
“OK!现在请你回正厅去。”
石昊天这才发觉他们不知不觉走出了正厅,此刻,他们正在东厢房走廊上。
看来,他真是“秀逗”得太严重了!他突然大叫:“秀逗!”他想着“秀逗”可能是“不正常”之意。
“才知道。”华红吃笑着撇下他,进了闺房又关上了门。
现在,他相信“秀逗”即是不正常了!
因为碰上她,他根本没有正常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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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后,该散的人潮已散了去,只有少数几个韩特牧的朋友留下来拼酒,拼到最后,他们又决定闹洞房,结果三、四个人再加上石定睿就摇摇摆摆地移步至芬园。
“为什么外面那么吵?”留下来陪湘菱的华红问着媒婆。
“是韩姑爷的朋友要来闹洞房。”
“韩姑爷也来了?”
“是啊!不过他醉了!”
“堡主人呢?”
“被宾客灌着酒呢!”
“猪。”华红低哝一声,又接口说:“把姑爷扶进来,客人全挡回去。”
“可是石二少爷也在其中。”媒婆很是为难地说。
“好吧!好吧!我来。”华红叹道。
说着,她就打开了门,面对四、五个醉酒大汉,她可一点也不畏惧,她打直背杆让自己看起来高大一点,并双手环胸,一副凶相地问:“这是做什么呀?”
“当然是闹洞房。”石定睿打着酒隔说。
华红一把拉过醉醺醺的韩特牧,并把他交给媒人婆,当门再度合上,她才有心思应付另外四个醉鬼。
“定睿,你可看清楚我是谁?”华红瞅着石定睿问。
石定睿听了她的问话,把眼睛锁定在她脸上,很仔细地看了起来,隔了半晌,他笑了起来,一面笑还一面说:“你不就是华红吗?是华红对啦!我未来的大嫂,怎么你不出去陪大哥向客人敬酒?多学着点,下回就换你们了耶!”
“石定睿,你肯定这些话是在对我说吗?”华红皮笑肉不笑地哼问。
“这里有两个华红吗?”
“石定睿,我要你带着客人回前厅去喝酒聊天,别在这打搅人家的好时辰,你不明白春宵一刻值千金吗?”
“你是以大嫂身分在对我下命令吗?”
“我不以为这值得争议!”华红已开始一肚子火了!
“那可大大有差别哦!你明白吗?如果你不承认自己是大嫂,那你就是客人,而客人是不得命令我的,因为我是二主子。”石定睿指着自己笑道。
“对、对、对……”另三个酒醉大汉也同声附和起来。
华红真的光火了!她十分生气,脸色也顿时变得难看,因为她发现石定睿在借酒装疯。
“给你三十秒离开这里,否则我就揍人了!”她忿怒地低声命令。
虽然她也知道在人家新房前大吼大叫很低级,但此情况是非比寻常,特殊例子,她不光火就没人怕她。
而显然地,她的忿怒效果显著。
石定睿把其他三个大汉推向前厅的方向,只是嘴巴还叨叨念道:“快走了!快走了!母老虎发威了,我可惹不起,要让我大哥知道我对未来长嫂不敬,他可会剥了我的皮的。”
华红虽然更加生气,但她也拿他莫可奈何,她总不能连人家的嘴巴都管吧!所以,也只能自叹三声无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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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之内。
微晕的红烛光辉映出一室的浪漫情调,酒醉的新郎正拿着如意掀起新娘子的冠巾。
一待红巾掀去,石湘菱娇羞地把头垂得更低,她泛红的俏脸虽被暗光所掩盖,但烧至耳根子的热却是遮掩不了的。
一想到自己已成人妻,她就不能不紧张,再想到喝了交杯酒,熄了灯火,放了床帐,她就得跟韩特牧圆房,她更无法不紧张。
总之,此刻她的心是“噗通”、“噗通”地狂击乱撞着。
韩特牧走到桌边,放下如意,又走回她面前,他轻捧起她满是羞态又热得发烫的粉颊,看痴了,约莫一刻,他才开口说:“你好美。”
石湘菱更加害羞地别过眼去,她根本不晓得自己该说什么好,而她更不明白自己为何全身像着了火似的发烫?为何当他一碰触她的肌肤那刻,她的小腹会一阵紧绷?
“看着我。”韩特牧轻声催促。
他散发出来的酒气,让她突然加添了几成勇气,而他轻柔的低沉嗓音蛊惑了她,让她忘了一切羞涩而仰脸望他。
韩特牧半至床沿和她面对面,他的手轻触上她的唇,又滑向她的后脑,替她取下了凤冠随地一放。石湘菱只任他为自己除卸重物,却不知她该为他做些什么?
“我……”
韩特牧点了点她的唇,阻止道:“别说话!”
于是她乖乖地闭上双唇,但双眼却无法控制地随着他的手的动作溜转。
她看到他拨开了她的新娘服,她吓得呆问:“交杯酒?”
“别管它了!”韩特牧挥了下手,放下床帐。
“红烛?”她再次呆问。
有点被吓坏了!她根本不知道洞房花烛夜她该做什么?结果,她听到两、三声轻轻的鼻鼾声,她翻了个身坐起来,才发现韩特牧竟然睡着了!
“天呀!”她仰天低呼。
洞房花烛夜,新郎醉卧床榻,而新娘只有红烛陪伴,怎么会这样?她本来还担心得要命,结果是什么也不会发生,简直是……
“笑话一桩。”她面对红烛再度低叹,三分放了心却有七分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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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红忙了一整天已是全身酸疼,她从来不知道帮着招呼客人又收拾残局是如此累人之事,简直是折腾人的身体,远比她练了几小时功夫还痛苦。
趁着人人皆入梦乡,她骑马奔向后山林,只为了想泡个温水澡。自上回被石昊天碰上后,她就没再来过,这一回,她相信石昊天一定醉得不省人事,所以,根本没人会知道她到此地来。
不过,上一次当学一回乖,这一次她特地穿了套紧身衣裤下水,衣服也搁放在水池附近。
做了万全准备,她咨意地玩起水,又是蛙式、自由式,外加仰式一并全使上;她尽情又痛快地在水中打转,像足了一只美人鱼,仿佛水中世界是她的天堂。
但,玩归玩,这回她的警觉性可提得很高,所以当她听到草丛有点声响,她就马上游回岸上,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套上衣服,又躲到一草丛旁观看。
她决定若来人是石昊天,她就会请他下去吃水。
可是,她马上知道来人不是石昊天,而是三个身穿黑衣的大汉,其中之一个大汉低声问:“人呢?”他的眼正往水池直瞧。
“我去请您时,她明明还在……”另一名大汉怯怯懦懦地回答。
“快找,非抓到人不可,看得出来,石昊天非常在意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女人,抓到她不信石昊天不交出七彩石和宝藏。”先前说话的大汉命令道。
这下她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抓自己,问题是与七彩石和宝藏有何关系?
她看到一名大汉已走向她这个方向,她忙一挪,谁知这一挪反而暴露了行踪。
那发号施令的大汉大喝道:“她在那里。”
既已曝了光,她也不打算躲躲藏藏,所以起了身,她走了出来,并冷声问:“你们不知道这是石家的地方吗?你们是谁?三更半夜地闯到黑鹰堡到底意欲何为?”
“呵!胆子不小嘛!看到我飞虎不色变的女人恐怕只有你了,佩服、佩服,这更让我非带走你不可。”飞虎发出阴沉沉的冷笑,在月黑风高的此刻,听来格外教人毛骨悚然。
华红不禁打了个冷颤,却又马上把仅存的一丝畏惧排出体外。她沉声冷笑道:“原来你就是飞虎?难怪做事偷偷摸摸的,不过你的如意算盘可打错了!你别以为抓了我,石昊天就会跟你妥协,我和他可是非亲亦非故,说到底还是在石家白吃白喝的,你以为他会为我做什么?”
她以为这可以令飞虎打退堂鼓,谁知厚脸皮的他居然笑道:“那又何妨,我飞虎可不在乎庄里多了个吃闲饭的美人,既然你和他非亲非故,那么我就客气地请你上飞虎庄当上宾。”
“呃……那可不行,离开黑鹰堡我就回不了家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先告辞了!”华红边说边退,想趁机开溜。
但,飞虎的两名部下迅速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请让开。”华红生气地怒道。
“希望姑娘识趣地跟我们走,别让人说我飞虎不懂怜香惜玉。”
“你干嘛要强人所难?我都说了不跟你走,你没耳背吧?”
飞虎挑眉看她,他其实听不懂她说的“耳背”是什么?但又不好意思问,只好不懂装懂地略过不说。
“张坤、吴海,请姑娘上路。”
一得令,两名大汉马上上前要抓她,但华红旋了个身,一记飞腿就踢倒了两个壮男子,这可让飞虎愣住了!
随之,他鼓拍起掌,赞道:“看不出来你还有两下子嘛!”
“好说好说,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飞虎一步步逼上前来,华红只好一步步地后退,不是她害怕,而是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她十分明白飞虎不好对付,如果他可和石昊天敌对,那么她的胜算就不大。
飞虎的两个部下站起身却马上又被飞虎击倒,他凶神恶煞地怒斥:“笨蛋!连个女人都能打垮你们,我养你们何用?”
华红很想说,养老鼠本来就是要咬布袋白吃粮的。可是她还是憋住了!不过,她还是觉得他们的鏖头鼠目和那句格言正配。
“你想你打得倒我吗?”飞虎冷笑着。
华红不答,她太有自知之明,想胜他恐怕自己得先学会石昊天的功夫,可是教她当待宰羔羊那可也不成,她决定全力一搏。
“废话少说,要不你就让我走,要不你就杀了我,别想抓我去威胁人,门儿都没有。”
飞虎还是听不懂她的词,但他对她可愈来愈感兴趣,不带她回去太可惜了!有她在,日子铁定会好玩,现在他明白为何石昊天会把她当宝了!
她,确实是块宝。
“你到底……”
华红的话还没话完,她人已然倒向飞虎怀中。
飞虎朗声笑道:“想跟我斗,还早得很呢!”
他的暗器可是出了名的,华红中了他的银针,想不倒是不可能的,他抱起有力王牌,再度让如鬼号的笑声散飘在山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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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鹰堡此刻只差没有翻倒过来,可是全堡的人还是鸡飞狗跳,只因为他们未来的夫人突然失踪了!
“昨儿个马房谁看管?.”石昊天铁青着一张脸,怒问。
“属……属下……”跪在地上的家丁吓得连头都不敢抬。
而全部的家丁丫头更噤若寒蝉,他们从没看他们的主人如此忿怒过,每个人全担心自己遭大殃、倒大楣。
“会不会……”石湘菱欲言又止。
“什么?”石昊天跳了起来,冲到他妹妹面前,揪着她问:“湘菱,你想到什么?快点告诉我。”
“华姊姊会不会回到她的未来世界去了?”
石昊天嘶声狂吼道:“不会的。”
他不愿接受这个可能性,他宁可相信华红的话,没有七彩石她就回不去,他是宁愿这么想,因为如此华红才不至于平空消失。
但,他也不敢确定事情一定是如此!
“大哥,姊姊说的未必不无可能,因为华姊姊真的不像咱们这世界的人,说不定她真的回去了!”石定睿说。
石昊天冷眼扫了他一眼,吼着:“不许你危言耸听,再派人出去找,非找到人不可。”
面对盛怒的猛狮,多挣扎无非是自讨苦吃,石定睿乖乖地摸着鼻子,带着几个家丁走了出去。
此时,石昊天看到打从外头回来的韩特牧,他两步上前揪着韩特牧,急问:“怎样?找到人了没?”他将希望转寄予韩特牧身上。
“华姑娘她……”
“她怎么了?你别吞吞吐吐的。”
现在他的心是一刻也静不下来的,一方面他怕华红回到她的世界,一方面却又怕华红出了意外,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是这么地在乎她。
“到底怎么了?”他再度询问。
“方才我到来兴客栈,收到了这封信函。”
“我不管什么信,我问的是华红的下落,她现在到底在哪?”石昊天挥着手,十分不耐烦地低吼着。
韩特牧把信递上前说:“信是飞虎留的,还另外有只玉戒指……”
一听到玉戒指,石昊天飞快地夺走信函和玉戒,一待他看了仔细,他失神地低喃:“是我送她的玉戒……”
天呀!他最不希望的就是华红落入飞虎手上呀!
他急急地拆阅信函,看到上头写着:
石昊天:
如要佳人平安,三日内持七彩石至飞虎庄换人。
即使只是一张短笺,他的心己死了将近一大半,他所了解的飞虎是不会放过任何到手的女人的,他担心华红遭其蹂躏。
“大哥,怎么了?”
“我去救人。”石昊天冲向厅堂,取下了挂在墙上的宝剑,转回身时他把七彩石交到韩特牧手中说:“如果过了今日,我和华红没回来,你把家丁驱散,你知道七彩石的秘密,东西仍在原处,到时你们顺着地道到另一方去,记住!”
“不行!我跟你一起去,你只身到虎穴,无异是送死,我岂能看你白白去送死。”韩特牧拉住他说。
“肝胆相照不是一块去冒险,我的弟妹还需你照料,不要坚持;而且,我未必会死,别这么诅咒我。”
“既然你相信自己有此能耐,七彩石你自己收着,我不代你保管,我们也不会离开黑鹰堡,就等你和华姑娘平安归来。”
看出了韩特牧的坚持,石昊天低叹:“也罢!等我消息。”他又把七彩石挂回颈上,然后就一阵风似的旋飞出黑鹰堡正厅。
接着,一声口哨划过长空,他们皆知道黑神驹已在主人招唤之下奔驰而来,又一阵嘶呜,他们更明白,黑神驹正神速奔出黑鹰堡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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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虎庄的仆佣正手忙脚乱地收拾残局。因为,厢房的门全被他们主人带回来的“半南洋”给打得稀巴烂。
一得到家仆的通报,飞虎就从软玉温香中爬了起来,而他床上的女人仍不依地攀挂在他身上,嗲声说道:“别理她嘛!将她丢进地牢不就行了!”
“别胡闹了!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拔开香香那八爪章鱼似的手,他面无表情地说。
香香仍不死心地攀扯着他,吃味地问:“到底那不男不女的有什么稀奇?为什么你待她如上宾?向来你对女人都是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你变了耶!”
飞虎不悦地扳开她的手,冷声喝道:“少管我的事,否则我再把你丢回怡香院。”
一听至此,女人更不依地嚷:“什么嘛!好歹我也跟了你好些年了!到底哪一点比不上那个不男不女的?”
“你没一样比得上她,这够清楚明白了吗?”
“飞虎……”
“不要惹我生气。”飞虎沉着脸说。
“可是……”
“我说不要惹我生气。”
说着,他起身披上衣服,待着装整齐,他回头冷扫了香香一眼道:“记住自己的身分,你只是我花钱买来的女人,不是我飞虎的夫人,不要以为我宠你,你就稳坐飞虎庄夫人宝座;尤其记着,别惹我发火,对你绝对没有好处的。”
话毕,他转身振振有风地走了出去。
香香恨恨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的妒火烧得正旺,她边起身着装,边喃喃自语着:“我的就是我的,谁都别想抢,否则……”她发出一阵阴笑,比飞虎更贼、更坏、更毒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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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惨不忍睹的厢房,飞虎只是扬长一阵漫天大笑,他的部下仆佣全不了解,他们的主人到底怎么回事?他到底是生气,还是高兴?
若是平时,他绝对会很光火、很光火的,可是今儿个他却一点生气的迹象也没有,太奇怪了!
所有人的目光不禁投向那很不淑女地坐在门槛上的女子,她真的是女人吗?头发不及肩长,脸蛋是长得很出尘不俗,但身材却完全看不出来,她穿的衣服太奇怪,一点线条都没有。
他们不禁个个纳闷,他们的主人看得上这等女子吗?他们可个个皆怀疑,但有话他们也不敢言,所以自是个个退了开去。
华红挑眉看向那大笑、狂笑不已的飞虎,冷声说:“你看了结果可满意?这是告诉你,留我下来后果不堪收拾,恐怕连屋顶我都会帮你拆了!”
“你这算是威胁?”
飞虎瞧着她,似笑非笑,对她的威胁不担心也不害怕,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令她生气。
她怒吼:“到底你要什么时候才放我走?”
“我不记得有绑了你,也不见你手脚受缚,你口出此言,真是差矣!差矣!”飞虎频频摇头。
他愈是表现得一副无所谓,自以为的幽默的样子,她就愈发地怒火高张。
但她也只是瞪着他,不说一句话,因为不想白费力,何况她打烂了近十扇门也累了!
“张坤。”飞虎唤来部下,交代着:“派人来换新门,今天完工,另外叫厨房准备膳食两份,送到华姑娘房里来,我在这儿用餐。”
“是。”张坤马上飞奔办事去。
华红很不客气地问:“谁要和你一起吃饭来着?别害我食不下咽了!看到你,我可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的冷嘲热讽居然仍只换来他一阵又一阵的狂笑,真是太邪门了!她不禁怀疑外界的传闻,他真的是个暴徒?杀人不眨眼,可是怎么她全没看到那些事?还是他突然性情大变?
她胡乱地猜测着。
“想通了没有?”
“什么?”她没好气地哼应。
“你准备坐在门槛上度一天?”飞虎笑问。
这个华红表情变化还真多,可教他看花了眼,但他真的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天底下有哪个女子不怕他?要不就全像香香一样自动攀附上来,没人像她一样,只想顶撞他,还一副不怕死的模样!太好玩了!
她太与众不同,所以他决定不放她走了!人与财他要两者皆得,再来就等着看石昊天气绝身亡。
一想至此,他的笑声更加狂肆。
华红听得很不舒服,故作一副反胃的模样,说:“你笑得可真难听,我建议你别笑还较具可看性一点。”
虽然外表他还堪称得上是个美男子,但他的行径令人不敢苟同,因为她向来讨厌黑心肝的人,而他也太贪心了!居然为了财势不择手段,她最看不起这种人;所以,她决定讨厌他。
但讨厌是没多大用处的,如何脱逃才是要紧的事,她宁可待在黑鹰堡也不要在这看他这冷面笑匠;常言道,笑里藏刀,而他恐怕刀上还抹毒哩!所以还是趁早开溜好些,她还不想太早香消玉殒呢!
“我不会在饭菜下毒,也不会对你出手。”
“哇!这么好,我得到的是特殊待遇吗?到底石昊天有多少财富?你这样处心积虑,不觉得烦吗?”华红怪叫又冷哼,完全不领情。
“你会不知道石昊天有多少财富?我可不相信,听说石昊天把你当掌中宝捧着,向来他是不近女色的;不过,我现在明白他为何看上你了。”飞虎邪邪笑着,他顿了半晌又接了口说:“跟着我如何?”
“什么!?别鬼扯了!我又不是什么大美女,别莫名其妙了!”华红讪笑着回答,心底却直发毛。
被个很帅、很帅的男人追求绝对可以满足女人的虚荣心,但她从来不这么认为,太帅的男人杀伤力绝对和他的外表同样对等,如果她真的回不了现代,她是宁可选石昊天那个酷男的,当然最主要也是因为石昊天的接触她喜欢,而飞虎邪邪的眼神教人发毛。
她正想着要如何打消飞虎的歪念头,他却先开了口说:“我会等到你心甘情愿跟着我的。”
华红闷声低咒:休想。
但,她也明白了飞虎的意思,他说得明明白白的,即使石昊天拿七彩石来换人,他也不会放了自己的。所以,为了不拖累石昊天,也为求自保,她该好好计划、计划如何逃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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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鼓刚打过,华红就警觉到有人进了房间,她半眯起眼偷瞄了下四周,却没看到任何人影,当她把眼再掉向天花板,却发现了人影就在她正上方,她差点惊叫。
石昊天忙跳下来,捂住她的嘴,低声阻止道:“别叫,是我。”
熟悉的声音,天呀!他真的来了!她迅速地撑起身子责备地低吼:“真要命!你怎么还来?你一个人?要送死啊?”
石昊天低笑了起来,从华红口吻中,他得知了她的关心,发现她是在乎自己的,如此,总算他没白来。
“有你的这些话,我死了也甘愿。”他笑叹。
“你疯了!我在骂你耶!你还笑!我可不准你死掉,你如果为了救我而死,我这一辈子,连下辈子都会不安的。”
“当然,向来不就是你说了算!你要我生我不敢死,不过咱们最好快些离开此地,否则想活可就十分困难了!”石昊天半开着玩笑,还边拉她起身。
“其实我自己可以想法子开溜,你实在不必冒这种险,咱们两个想一起脱困,我怕我会连累到你。”
“别胡思乱想了!说什么我也不会把你丢在这贼窟。”
“他不会伤害我。”
“你为何说得如此笃定?”石昊天一脸狐疑。
“呃……”华红结巴得答不出话来。
她气自己太多嘴,没事提这些个无关要紧的事干嘛!
见她结结巴巴又吞吞吐吐的,石昊天愈发心生疑窦,他忍不住想一揭谜底地追问:“他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他?”华红故意装傻。
“别打哈哈!小心我修理你的屁股,还有,回去我会跟你算笔帐的。”
“什么帐?蚊帐?床帐?还是木杖?”华红嘻笑着问。
石昊天早一副快哭的表情,他心想这女人简直毫无忧患意识,都成了人家的俘虏了,还嘻皮笑脸!天底下恐怕只有她与众不同。
“到底走不走?”他板起脸,冷声问。
“如果我不走,你想怎样?”
石昊天根本就懒得回答,他一把扛起华红,像在扛袋米粮般轻松自在。
华红生气地嚷:“放下我呀!放下我呀!”
可是石昊天根本不睬她,他健步如飞地走出厢房,又越过长廊,一路几可说是无声无息的,但他们才到了正厅,突地就灯火通明,一群人将他俩团团围住,飞虎就立在高阶之下冷眼看着他们。
“石昊天,你胆识不小嘛!”飞虎冷哼道。
石昊天冷眼扫向飞虎,双目利如鹰目,声冷如剑,极端不屑地说道:“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卑劣,抓个女人来威胁我,你称得上是英雄好汉吗?”
“和你这大善人相较,我自是不敢称自己是英雄好汉。”飞虎阴沉沉地冷笑着。
华红忍不住跳下石昊天的肩背,待站稳了脚,她抢词说:“飞虎,放我们走。”
“七彩石呢?”
华红扯住石昊天说:“别给他。”转向飞虎,她又说:“你根本不想放我走,那凭什么给你七彩石。”
见华红那般袒护石昊天,飞虎心中很不痛快,但他依然挂上他一贯的笑脸,瞧着她说:“要我放弃七彩石,也行,只要你留下来。”
“不可能的。”华红摇头拒绝。
“你们以为这么轻易可以离开飞虎庄吗?”飞虎冷冷地挥手下令。“把他们给我拿下。”
一群人马上向石昊天和华红飞扑而上,一下子刀光四起,他俩四面受敌,但没多久工夫,一群人就被打得落花流水似的倒了一地。
飞虎气愤难平地吼:“饭桶!没用的东西。”
他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不下半秒,他和石昊天就交起手来了!
高手过招,两人打得根本不分上、下,刀与剑在空中一次又一次地相遇,因为他们打得太精采,比电视上演的还要刺激,以致华红看出了神。
所以,当她发觉身后有人时,她根本来不及防患就被扎了一针,她突觉一阵痛楚,旋身想出手,却觉手软、脚软、眼睛花,然后就不支倒地。
飞虎丢下刀冲向香香,揪着她怒不可抑地问:“你扎了什么?”
香香得意地笑道:“那女人该死!所以我用了你那种没有解药的暗器‘断魂针’,她再也不会醒来了!”
她的目的就是让任何女人皆不得分夺她所爱的飞虎,如今他又归她一人所有了!她愈想愈高兴、愈想愈得意,愈得意就笑得益发张狂,似发了疯般。
一怒之下,飞虎拾起地上的刀射出去。它就那么不偏不倚地射穿了香香的腹部。
“你……你……”香香不敢置信地瞪着他,接着,就倒地一命呜呼了!
石昊天揪住飞虎大吼:“解药。”
看见华红毫无知觉,他的心也跟着被撕裂开,那种感觉真是生不如死,他恨不得代她承受伤痛和死亡。
飞虎茫煞地摇头说:“没有,断魂针没有解药。”
他双拳紧握,也有同样的心痛,他才开始喜欢上华红,华红却因他丧了命,他的心又岂会比石昊天好过!
“难道没其它办法?你说呀!”石昊天双眼满布着血丝,有股想杀了飞虎的冲动,但他更知道杀了飞虎无济于事。
“我也不希望她受伤害,更不希望她死!”
“她没死!”
“她早晚会死,一个人不进食是捱不了多久的……”飞虎无奈地说。
“不……不能让她死……”石昊天茫然摇头着。
正当他束手无策时,他突然忆起华红对他说过:在未来世界,医学几可说是无所不能。他这才想起他身上的七彩石。
飞虎看他把七彩石挂至华红颈上,十分不解地问:“你干嘛把七彩石挂到她身上?”
“我要送她回去,也许只有这样能救她,你离开我们身旁,因为我不知会发生什么事?你避远些,另外我告诉你,没了七彩石你别再找我亲人的麻烦了!你就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吧!”
“你说什么鬼话?我才不会放着华红不管。”飞虎一点躲避的意思也没有。
“为什么?”石昊天不解地问。
“不要你管,反正我不在乎上刀山、下油锅。”
石昊天瞅着他,不敢相信的,他没想到飞虎居然也会脸红.太、太、太不可思议了!简直是天下一大奇闻。
“飞虎你……”
“对啦!没错,我是看上她,怎么?不行吗?只有你可以有爱慕她的心吗?”
飞虎恶声恶气地嚷。
石昊天还想说的话被诡异的光芒打断,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但光芒却散在他们三人之外,将他三人围成一个圆。
“怎会这样?”他以为自己在作梦,仍不敢置信。
“喂!石昊天,你的七彩石怎么回事?为何会发光?”飞虎被这异象吓住了!
“我也不清楚。”
“说什么鬼话……”
黑暗阻断了飞虎的鬼吼鬼叫,他们已然置身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中。
“喂!石昊天你在吗?”飞虎不安地出声问。
“在,我没走开。”石昊天应了声。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呀?”
“等一下,有光!”石昊天看到洞的一方亮起一道光。“你看到了没?”他忙问。
“有,可是我看到了两道……”
“又多了一道……”
当七彩之光开放成一个圆,石昊天不禁喃道:“华红真的来自异世界,太不可思议了!”
“你在说什么?”飞虎不明白地问。
“我们跟着光走吧!”
“好吧!目前恐怕也只能如此了!”
于是乎,他们把目标锁定向那七彩之光,石昊天抱起华红迈步向前,直至光愈来愈弱,在光消失那一刻,他们也跟着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