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古代,大陆 >> 女扮男装,斗气冤家,情有独钟 >> 流氓俊娘子作者:雷恩那 | 收藏本站
流氓俊娘子 page 4 作者:雷恩那
    见那张俊雅玉面露出疑惑,他嘴角慵懒,语气更是慢条斯理——

    “那日大雨停歇,马车再次启程前,你跟妞儿那小丫头躲起来说了什么?”

    没料到他欲问的竟是这事。

    穆容华呐呐启声:“……没说什么,就说……若往后家里有事,没法再待,又或者妞儿自个儿想学点生意上的事、想找份事做,可以上‘广丰号’来……我留了封书信给她,还有一块平常佩戴的腰间坠玉,手书和坠玉可当信物,妞儿拿着它们进一江南北任何一家‘广丰号’分行与货栈,都能立即获得帮助。”

    那套前朝名家仲豪年亲制的白玉象棋,她虽黑吃黑取了去,却不够心黑手狠。

    她留给徐氏一些现银,还有一张为数不少的银票。

    徐氏刚开始推拒不敢要,直到她提及小姐弟俩,说是留些钱给妞儿将来备嫁,也是给家里男孩子习字读书的费用,孩子是徐氏的软肋,一听这话,钱与银票才被留下。

    至于她私下跟妞儿交代的,一是担忧梁员外会将白玉象棋失窃一事疑心到徐氏头上,而故意寻衅;二是真心喜爱妞儿这小姑娘家,孝顺、聪慧、勤奋,将来妞儿若想谋事,想有一番作为,她很愿意相帮。

    只是她家这口子……嗯,表情有古怪。

    “穆大少以玉相赠小佳人,风度翩翩,举止是温柔体贴,语调更是轻舒有韵,目光那叫深邃含情,拐得人家小姑娘芳心可可,满腔春情,你都不觉过火了吗?”某位大爷浓眉陡纠,皮笑肉不笑地咧出两排白牙。

    穆容华傻住,只觉男人张扬的白牙亮得刺眼。

    “……这是闹……哪一出?”

    她绣口掀动,原以为仅是喃喃低语,不自觉竟是问出。

    而不问还好,一问当真撩了大猫的虎须,撩得男人猛喷气,不怒反笑的英俊面目好看到令人心惊肉跳。

    “穆少是觉得我无理取闹了?”笑笑问。

    “是……呃,不是的,我是说,珍爷根本没必要哇啊——”闷喊一声,拔山倒树般扑来的黑影已沉沉压倒她。

    她没有反抗,就顺势躺落,任他禁锢在身下。

    四目相接,俊白玉颜与削瘦刚硬的峻庞仅离一个呼息之距,她将他眉宇间的阴郁和瞳中的柔情尽收眼里、心里。

    他说——总得疼疼你。

    这让她忆起以往两人曾说的——

    她说:“游石珍,我们就同病相怜吧……”

    他答:“既然你较我还惨,我只好多疼你一些。”

    她再次探手去捧他的脸,指腹一下下抚过那刚毅轮廓。

    男人目光变深,她心湖如被投进什么,圈圈涟漪漫开柔情。

    “……我并非有意。”她神态沉静,不知是发烧抑或内心羞赧,双腮与额面虚红更盛。“不是故意让谁误会,也绝对没想拐谁的……总归是女扮男装好些年头,谈吐举止就这德性,都定性了,与他人之间的应对进退,我使惯的从来就只有这一套,以前是这样,现下亦如此,往后……怕还是不太好改。”苦笑顿了顿,而后很认真地颔首。

    “珍爷……可我以后会多加留意的。”

    她的话让游石珍愈听双目愈亮。

    她说自己扮男人惯了,使的就男人那一套。

    她却不知,此时她说话的神态、语调,甚至是夹在话中似有若无的叹息,轻轻哑哑,透出了些女儿家耍娇娇时独有的稠软黏蜜,尤其是那声“珍爷”,落进他耳中如挥羽搔过脚底心,令他脊柱陡颤,气息粗浓。

    是了,对她而言,他游石珍不是“他人”,他是她的“自己人”。

    正因视他为“自己人”,所以卸除心防,无比亲近。

    在他面前,玉树临风、清俊寡淡的穆家大少也才懂得姑娘家的娇态为何,那是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可心模样,便是这“自然而然”四字,才显出他之于她是如此又这般的不同。

    哈哈哈——哇哈哈哈——

    他得意,他痛快,喜到想仰天大笑,亮晃晃的白牙持续闪烁,郁色散得干干净净,张狂恣情的笑一下子染进眼里。

    他飞鹰扑兔般俯下头攻击她的脸!

    吻吻吻,亲亲亲,无数的轻吻、重吻、舔吻、吮吻、啃吻,纷纷落在她额上、颊上和眼耳口鼻上。

    “游石珍你、你——”原就头昏耳热的某大少,当下被搅得更是满脑子云啊雾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她能察觉到男人像似突然间畅怀了,然究竟是何原因使他上演这一出“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戏码?

    欸,她没搞懂。

    男人心,海底针啊……

    第2章(1)

    三日后,穆容华病况大好,体力亦将养回来。

    至于游石珍,曾在关外那场飞漩沙暴中受创的筋骨也彻底活络疏通,他不再费心“扮柔弱”,遂拉着穆大少再次启程。

    老仆顺伯留也留不住私奔的男女,见一向疼爱入心的年轻主子被“仇家”拐了去,老人家实在既喜且忧,忧喜交杂间,还是在一双男女即将离去前,私下寻了个好时机,将自家二爷好好托付出去——

    “穆大少,呃,咱是说那个穆、穆……大姑娘……”很难难地改口。

    “咱们家二爷虽说生得高大精壮,一张饱受日阳将养的黝脸常是笑口常开,他、他……外人瞧他,总以为他潇洒落拓、豪迈不羁,他是那样没错,但他……他

    心里是有些结的,心思太过细腻,惯把事往深处压……”

    “啊!原来二爷跟您提过……啥?!还领您访过‘芝兰别苑’,见过夫人了……

    那好、那好,那他是把穆大少呃,穆大姑娘……二爷是真把您瞧作自家人了,那当真好啊。”老人家终于朝她露出一抹安心的笑。

    “咱们家珍二爷,就请大姑娘多费心了。”

    直到马车上路,游石珍控着缰绳引吭高歌,他自编胡唱的曲子总能逗她发笑,却见她沉吟不语。

    他腾出手去揉她鬓边一缕细发,低柔问:“顺伯为难你了?”

    原来他知晓老人家找她“密谈”。

    穆容华摇摇头,赶紧抓下那只乱搔她面颊的粗犷巨掌,握在自己偏薄的手心中。“顺伯人很好。”

    他咧嘴笑了笑,顿了会儿再问:“所以……在想什么?”

    她眸光飘开,眉宇间渗出几丝迷离,而后又凝回他脸上。

    她皱起鼻子、微鼓双颊的模样流露出难得的俏皮。

    “就想着,游家珍二很得人疼呢,连顺伯也偏疼你。”

    游石珍慕地一愣,眨眨眼便畅笑了,还很认同地频频颔首。“那是那是,我这性情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走遍大江南北,相处过的都得翘起大拇指赞声好,疼我的人确实不少。”

    她忍不住哼了声,眼里尽是笑意。

    “穆大少哼哼地从鼻孔里出气,听起来是有那么一点不以为然的意味吗?”劲节分明的大掌反握她的手,不等她答话,他瞥着她亦哼哼喷气道:“疼我的人多了去,那表示天理该当如此,穆大少最好也是其中的一个,千万别想逆天而行。你疼我,哥哥我重情重义,必然要将你倒疼回去,如此疼来疼去,你疼我十倍,我还你百倍、千倍,总不教你吃亏。”

    男人此时望住她的眼神,令她忆起他曾在她母丧失意之时、紧紧与她相拥,低嗄且虔诚对她道出的那句话——

    穆容华,我疼你……

    心绪骤然掀浪,一波波起伏激荡,狂潮以情为名,万般尽缘其中……自与他相识,她还是她,却也不是原来的那个她。

    若猛虎扑羊,她很恶霸地飞扑过去,举止像足当街轻薄姑娘家的流氓恶少,嘴一张便堵了姑娘家……呃,不,是堵了精壮汉子的薄宽峻唇,舌尖还乘机钻了空,灵活勾引,两排贝齿亦不遑多让,或重或轻地啃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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