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大人连夜投奔朕,委实辛苦了,快起来别跪了!”刘墨云极其客气的说。
“臣不辱皇命将陛下要的人带到,还望陛下能饶恕臣之前侍奉错主之罪!”光海起身,他年纪虽大,但声音洪亮,话说得铿锵有力。
“哪的话,天朝因宗庙丘墟,才会被狼心狗肺之人瓜分而去,一般人为求活命,哪能不听从窃国叛贼的话,朕能体谅你身在弦月的身不由己,坚信你是心系朕的。”刘墨云这话亦说得决:央大度。
而这瞧似君有情臣有义的背后是两人各有算计,义先一死,射日即是弦月囊中物,冶冷逍从此独大,因而破坏了三方平衡的局势,这么一来,刘墨云对冶冷逍来锐,已是完全无用之人,还阻档了他称帝的野心。
刘墨云自知自己必是冶冷逍下个除去的目标,为求自保,他才会与光海合作,抓来冶冷逍最爱的女人当做护身符,相信有了这女人在手中,他就不信冶冷逍敢对他轻举妄动。
至于光海,则是打着献出女人以换取刘墨云宠信庇护的主意,冶冷逍精明多疑迟早会杀他,自己只是先下手为强,夺了他的女人逃走,可义先已死,宿星王又不敢收留他,他无处可去只好投靠这瞧似最无权无势的人。
刘墨云虽是有名无实的傀儡皇帝,但冶冷逍想除去他,也不是这么容易,因为杀天帝等于跟百姓作对,在三朝百姓眼中,天朝还是天朝,天帝仍是百姓心中的神人,天帝可以无权无势,却不能废除,因此冶冷逍才会迟迟未动刘墨云一根寒毛,否则当初祭天星提议天帝时他就会答应了。
且让他决定投靠刘墨云最重要的原因是,刘墨云身边还有一个人,这人绝对会让冶冷逍忌禅,因此他投靠刘墨云是万无一失的事,至少短时间内自己还是安全的,冶冷逍杀不了他。
“陛下肯体恤臣的心,那才是真正胸怀远大、有为有度的大君主,可惜这天下遭鼠辈逆贼瓜分而去,臣有朝一口定当为陛下夺回这万里江山!”光海说得信誓旦旦、豪气干云。
“真是朕的好忠臣,冶冷逍杀了光大人的女儿,如此的狠心与不顾情面,也难怪光大人心寒,如今他更要追杀你,十足让天下人看清冶冷逍是多么冷酷无信,竟是这般对待自己的功臣。好,如今你既到了朕身边,朕必保你周全!”刘墨云亦惺惺作态的说。
“多谢陛下,臣自当鞠躬尽瘁为陛下效命!”光海立即再跪下叩首。
“好,朕若有收回失土的一日,必亲封你为天朝第一将,位列公卿之首!”
“多谢陛下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两人像唱戏般,演得认真、唱得激昂,让被抓来后晾在一旁的玫瑰瞧得头皮发麻,身子起了鸡皮疙瘩。
转头再瞧向刘墨云身旁的太监赵葆,那太监居然还感动万分的抹起泪来,她抚着额头,头疼了。
她万万想不到自己会被光海抓来九华宫,他说逍遭到不明人马袭击,带她出王帐,避开重军驻足地时,她便疑惑,才开口问,他即点她穴道的掳走她,刚由宿星脱困,怎会又陷入这荒唐的情境,她实在再也看不下去这出君臣皆虚伪的恶心戏码,忍不住霍地起身道。“立即放我回去,否则逍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时殿上的三人才像仿佛注意到她的存在,三双眼睛朝她瞪眼过去。
“你还想回冶冷逍身边?那人是乱臣贼子,你竟还想以身侍奉他,真是括不知耻的女人!”赵葆不屑的对她说。
玫瑰有些哭笑不得,眼下这些人只顾着活在自己的天地里,哪里管外头到底是谁的天下,不禁叹了声,“我劝你们别作戏说梦话了,快将我送回去,也许还能令逍息怒,否则想想射日王的下场吧。”她虽不想威胁人,但有时候也不得不为之。
三人听了这话,面色真各自忐忑不安起来。
冶冷逍砍义先脑袋时毫不手软,那手段凌厉到令人毛骨悚然,万一……赵葆忍不住将目光投向刘墨云颈上人头--
“放肆,你这奴才在想什么!朕岂是如义先一样没用,冶冷逍要杀朕没这么简单,朕将所有的一切全花在这座九华宫里,将这里修葺得如铜墙铁壁,冶冷逍想三进来取朕的人头,那是绝不可能做到的事!”刘墨云马上激动的说。
“奴才明白,没敢多想,没敢多想!”赵葆忙跪下否认,不敢承认自己一瞬的害怕。
“哼,起来吧,没用的奴才!”刘墨云这才没好气的甩袖。
赵葆堪堪的起身,伸手频频拭汗。
“你这贱妇,毫无羞耻心的投身逆贼,到现在还不知省悟吗?”光海索性怒骂的问向玫瑰。
“光大人不能因为光嫔之罪而不辨是非的背叛旧主,想当初您位列弦月高官时,可觉得自己没有羞耻过?”她正色的反问他。
“你、你找死!”光海被说得恼羞成怒,竟抽出刀子来。
想当初要不是以为她只是一名小宫婢,不足为虑,才没有在她羽受未丰前就杀了她,悔恨因此酿成大祸赔了自己女儿一条命,他是恨透这丫头了,早想杀了她,这会她更激得他失去理智想即刻就动手。
“住手,你不得伤她!”刘墨云突然发出惊天的暴喝声。
光海被这么一吼,瞬间恢复了理智,没将刀子挥向她,不过倒惊奇起刘墨云激动的反应,“陛下?”
刘墨云赶忙挡在玫瑰身前,“你既已将她献给朕,她就是朕的女人,不得对她无礼,知晓吗?”他板起脸来对光海道。
光海微愕,这是什么意思?“陛下不会也要纳她进您的后宫吧?”
“这是自然,朕的后宫还缺一个天后不是吗?”
“啊?!”这下光海不只微惊而已,而是整个错愕住。
而且不只有他,就连赵葆也吓得快落了下巴。
玫瑰眨了眨眼,实在听不明白这像蛇一样的家伙到底在说什么鬼话!
“你说什么,刘墨云敢不见孤?”冶冷逍面容极度深沉。
黄德气愤不已,“天帝竟以近日染病不宜见客为由,请王上回去!”王上连夜赶到九华宫宫殿外,但刘墨云竟敢借故不见?!
王上是尊重他,若真硬闯,那软弱的帝王又能怎样?竟敢这样拿乔!
“刘墨云当真以为自己是天子了。黄德,再去说一遍,他若还是不见,孤就回去了。”冶冷逍冷笑。
“回去了?!”黄德吓一跳,王上十万火急的赶来,既没将娘娘带回去,也没宰杀叛徒光海,居然就要这样回去了?
光海就算了,日后有的是机会杀掉,但娘娘在刘墨云手中不比在祭天星那儿安全,祭天星爱娘娘自会敬重她,但刘墨云呆出了名的色胚,娘娘多留一日就多一分危险啊,万一……
他光想起就不由白主的打起激灵,万万不可,万万不可!若娘娘出事,以王上的性子,这天下还能太平吗?
而主上不也因为不放心娘娘才会不眠不休的接连赶了两日路来到九华宫,这会怎肯就这么轻易的离去昵?
冷逍冷冷一笑,“没错你就这样传话,且顺便告知,孤同意祭天星日前提议废天帝之说,如此让刘墨云自己看着办!”
黄德恍然大悟,一扫疑惑的露出笑脸来,“是啊,这话传过去,保管九华宫的那位吓破胆,不敞开大门迎您进去才怪,好,奴才这就再跑一趟!”黄德这回笃定自信多了,匆匆又往九华宫去。
过了一个时辰,黄德回来了,但脸色竟是煞白煞白的。
“怎么回事?”冶冷逍见了立刻皱眉。
“天……天帝还是不见您……”黄德似乎受惊颇深,语气有点飘忽。
“他还是拒绝?”
“呃……其实……其实……”
“你这奴才说话吞吞吐吐,这是让什么给吓到了?”黄德跟着他什么场面没见过,谁能将他吓成这样?冶冷逍不禁面目凝重的问起。
“王上,天帝领奴才见了一个人,这人是……是投王后薛氏,不……是公主……”
冶冷逍眼瞳猛地收缩,“胞姊?!”他也倏然震惊了。
刘墨云正与最受自己宠幸的妃子在寝殿里欢爱,他啃咬着像羊脂一般的滑嫩肌肤,逗弄得美人娇喘连连,如豆茬丹红的嘴唇顺得高高地,让他贪恋地亲吻了去。
恩恩爱爱了老半天,两人才相尽欢。
“爱妃真是朕的知己最爱,既懂朕的心思,也懂得该怎么让朕欢娱,朕真少不了你啊!”刘墨云满嘴甜言蜜语的锐,一手还不忘继续爱抚她玲珑的身子。
木心艳若牡丹的脸庞上满是娇笑,“陛下说的话让臣妾听见都想笑了,您如此花心,木心可没自信自己是您的知己最爱呢。”
“朕哪里花心了,你这小嘴可别胡说。”他戏谑的点了下她的朱唇。
“臣妾可没胡说,陛下若不花心,那大殿后头的小寝内藏的女人又是谁?”她美眸经转的眼向他。
“这个嘛……”
“陛下玩女人从不曾这么小心翼翼过,还藏着呢,这回是不是太宝贝了点?”她表情不再娇媚,反而带着些犀利。
“这事说来话长……”
“再长的话臣妾也能替您简单的说,那女人是您未来的天后人选?”她笑问。
“你全知道了?!”他露出吃惊的表信。
木心拨开他的手,拉拢好自己的衣裳,掩起滑嫩凝脂的肌肤,坐正身子,冷脸的朝他道。“果然如此,臣妾伺候您多年,您从未想过让臣妾做天后,可那女人一出现,您就有了人选,那女人当真强过臣妾吗?”
“这……谁能强过你,你可是朕的心头宝,朕立她为天后也只是要气气冶冷逍,这不也等于替你出了气?”他讨好的说,既知她已清楚玫瑰的身分,也就不再遮掩了。
“那也不用立她为天后,只要夺了她的身子即可,冶冷逍得知便会疯狂。”
“话是没错……只是朕不想强迫她……”
“不想强迫?您何时对女人这么心软,臣妾这身子不也是让您强夺之后才死心塌地的跟了您,怎么,这会那女子您就不忍强迫了?”
“不是的,朕只是……”
“您该不会是真心瞧上那女子了吧?”她神色骤变。
“你想去哪了,朕这种人哪会有真心,就算有那么一点点,也全用在你这狐狸美人身上了。”他打情骂俏的锐。
“哼,陛下,您宠我多年不外乎我的身分,您等的不就是这一刻,拿我对付冶冷逍,而今,时候到了,为什么您反而迟疑不敢去伤害他的女人?
“到底是因为畏俱冶冷逍,还是对那女子真有点怜借,而这些只有您自己心里明白,不过,臣妾可要告诉您,臣妾能挡着冶冷逍不让他进九华宫来,自然也能放手不管的随他闯,您最好衡量一下局势,既然敢抓来他的女人,就该放胆去做,难道这天下您不想要回来了吗?”她咄咄地问他。
他被逼问得脸黑了黑,“朕明白了,知道该怎么做了,你且等着瞧吧!”他眼中放出阴晦的幽光。
玫瑰被刘墨云关在大殿后的小寝里,她不安的起身来回踱步。
自己被囚禁在九华宫已经十日,那男人可知她是被刘墨云抓住了?可有到处找她?
她完全不知现在外头的情况,她只能干着急,却无计可施。
回想被带到这里前才与他闹了气,他甚至在她面前拂袖而去,她等了大半夜还不见他回来,正心神不宁时光海出现,说是逍遭到不明人马袭击,受了伤,让她过去照顾。
她不疑有他的随光海走,可这一走--唉!
她实在太大意了,光海因为光嫔的关系一直敌视她,逍就算出事也决计不可派光海来带她,自己是急坏了一时不察才会上当,如今懊悔也来不及。
不行,她得自救,至少想办法送消息给那男人,让她知晓自己身在何处。
她想凭自己的力里试着逃出这里,她仔细瞧了刘墨云囚禁她的地方,这间小寝房似乎是方便他在前殿办完事后临时小憩的地方,地方虽不大,但布置得十分舒适。
四周皆有大片的窗子采光,但可惜这些窗子设在极高处,就算她搬来凳子再垫上几本书,都无法掏上窗子的下缘,那窗子的高度对她来说是可望不可及,想靠爬窗逃出去是不可能的,也就因为如此,刘墨云才会放心的将窗子大开也不怕她逃走。
她泄气的真想掉眼泪,老天为什么一再让她与逍分离,她只想与他顺顺心心的成婚,之后平顺度日,可为什么总有人不断将她带离他身边?
想着想着,玫瑰伤心掩面的哭了出来。
“逍,我在这,快来救我,快来救我啊!”她低泣的白语。
“救?你这傻蛋,那男人早就不要你了,怎还可能会来救你。”刘墨云走进来,而他身上居然仅着一件外袍,赤裸着胸膛经浮的来见她。
她立即别过脸去,不想往他身上瞧,手顺道抹去脸上的泪,不想在他面前显得软弱无助。
他瞪她见到他赤裸胸膛的反应后,冷笑,“怎么,冶冷逍没碰过你吗?瞧你这没见过男人身子的模样,可真教人意外啊!”
“您!”她气结。
他继续讽笑,“难不成真是如此,原来冶冷逍这么不中用,至今还没将你弄到手?”
“您住口!”她简真受够这为君不尊的放荡男人。
“唉?恼羞成怒了?这么说来,冶冷逍是碰过你了,朕就说嘛,冶冷逍又不是柳下惠,你又做他妃子有一段时间了,他怎可能没动过你,只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享用过了,又嫌弃你曾在几个男人之间转手过,所以决定抛弃你改册立其他人做王后。”他告诉她。
“您说什么,逍册立王后了?!”前头他说的那些挑拨的废话她都不想理,可最后那句,逍另册立他人为王后之事令她花容失色、震惊至极。
刘墨云嘴角那抹同情的笑意越来越浓厚,“可不是,想来你也真可怜,才被朕劫来十天罢了,那男人就改弦易辙的变心了。”
“他娶的人是谁?”她捧着自己任跳的心,不信的问。
“你好奇这人是谁吗?其实对方你也挺熟的,李玲,她便是刚刚被冶冷逍册立为弦月王后的人。”
“玲妃?!”她刷白了脸。
“你要称呼她王后才是,你们弦月不是最重尊卑地位的吗,人家现在可是领有金册宝玺的烫金王后,日后见面您可别失礼。”他继续用话刚她的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