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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了调 第九章 作者:夏娃
    她把带回来的沙子放在透明的高脚杯里,缝了一块布垫搁在下面,把它们放在窗台边……布垫上,她绣上了日期还有地点。

    她望着沙子,微微一笑,他就快回来了呢。

    这一个礼拜,她除了正常的工作外,就是打扫房子,等着他打电话回来。始终不知道他究竟去办什么事了,但他每天都会打电话,所以,原因就变得不重要了。

    其实啊……她最近开始觉得她能够抓住他的神韵了,她打算要开始做“天使壁饰”了。

    她望着墙上那围绕在花园的壁饰中的画像……虽然长得像,但现在再看起来,其实母子两人的神韵有很大的不同,虽然这么说,但她就是说不出真正的不同点……

    一个细微的开门声,马上就把她从深坠的思绪里拉回来,她充满期待的脸儿亮了,走向门口的步伐轻快得仿佛飞舞的蝴蝶。

    梅偃少打开门,他的妻子已经等在那儿,绝丽的脸儿溢满温馨可人的笑容,“你回来了。”

    “怜儿,我回来了。”梅偃少张开双臂,他的妻子马上投入他的怀里,他亲吻着她的额、她的眉、她的眼……他捧住她的脸儿,带着渴望吻住她的唇……

    她攀住他的颈项,直到他放开她……她缓缓张开眼睛,带着迷人的笑容——

    “偃少!你……额头怎么了?”她的笑容变成讶异,望着他的额头贴着一块纱布,一颗心猛地一刺,不安和恐惧又升上来。

    她的手在颤抖,想碰触又不敢触摸他的伤口……他抓住她的手,扬起一脸笑,“兄弟打架,不要紧。”

    兄弟……跟梅竹睿?冷天怜缓缓松了一口气,但随即柳眉又颦,“他老是欺负你,一点口角就算了,现在居然动手了,唉,你们……是为了什么事呢?”

    俊美的脸庞只是笑,搂着她的腰走进客厅,“怜儿,我饿了呢。”

    “我正在等你吃饭,汤可能有些冷了,我去热一下。”她马上就走进厨房。

    等到一起吃饭的时候,他额头上的伤已经不是重点。

    “偃少,你这几天都跟你哥哥在一起吗?……是因为我吗?”她的脸上没有愁绪,只有温柔和谅解。

    “怜儿,老是想着那些迷信的事,对身体不好哦。你瞧,我一个礼拜不在,你又瘦了,以后如果我出差,我实在很担心你。”他勤劳的帮她夹菜,想把她养丰满一些。

    冷天怜捧着碗筷望着他,缓缓露出笑容,“你们是为工作的事情吗?你已经答应到公司去帮忙了?”

    梅偃少瞅着她的笑容,也一脸满意的笑了,“怜儿,那天韩洗锋送你回来后,有说什么吗?”

    冷天怜愣了一下,立即想到是她从南部回来的那一天,但是……不太确定……“你怎么知道是洗锋送我回来?我并没有告诉过你。”

    “因为我请大哥派人暗中保护你啊,只是没有让你知道而已。”他端着一脸纯净的笑容,津津有味地吃着她亲手做的菜。

    冷天怜一怔,放下了碗筷,“你是说,我一直被人‘监视’?”

    “怜儿,别这么敏感,你是我老婆,我担心你的安全啊。”他一笑,就让人拿他没辙了。

    如果是存心要监视她,他就不会这么坦白还告诉她,只是任何人听到“暗中”这两个字都会挺反感的吧,也只有他才不懂得换一个温和的说辞……她微微一笑,但笑容很快又变得不确定了……疑惑地望着他。

    “偃少,我真的可以相信你说的话吗?”

    “是啊,你这么漂亮。”他又是一个迷人的笑容勾了她的魂魄,还凑近她,吻了她美丽的脸儿,“怜儿,你跟韩洗锋说些什么?”

    她红着脸,浅浅一笑,“没什么,他太过关心我了,我希望他能够多为自己着想。”

    “怜儿,如果他为自己着想,早就把你拐跑了。”梅偃少眯起笑眼,他老婆真是傻得可爱。

    “别拿洗锋开玩笑了。”

    听听这句话,就可以知道她有多么相信韩洗锋,而且比相信他还要多。天使扯着笑容,眉头微扯,他的怜儿不知道,他一定要在她的心里排第一位的吗?

    “怜儿,你说说,什么样的男人在没有任何报酬的情况下,还心甘情愿做一个女人的护卫?尤其是一个已经事业有成的男人,你认为这是为了什么呢?”

    “……我们就像一家人,他只是想尽到保护家人的责任。”她疑惑地瞅着他,有时候她真的会觉得他的思绪比她细密,他的心思比她多……

    “那他更应该保护的人是他的妹妹吧?”他的笑容依然纯真而无邪。

    冷天怜无言,她望着梅偃少,再次怀疑自己真的了解过他……

    “偃少……我觉得我一点都不了解你,怎么办?”既然已经成夫妻,她决定她还是坦白一点。

    “哦?怜儿,这是好事,这就表示你已经开始了解我了。”他帮她夹菜,笑容看起来很开心。

    她一怔,怪异地瞪大眼睛望着他的笑容,一瞬间,彷佛挡在眼前的一团迷雾散开去,他真正的样子在她的面前让她看得清楚无比——

    会不会……原来就是这个样子呢……

    其实——

    她只要真正的相信他说出口的话就好了呢?

    ……所以梅竹睿才一直说,她老是被他的天使笑脸所骗——

    “啊——”冷天怜突然捂住嘴巴大叫,表情看起来相当懊恼。

    梅偃少笑着着迷地凝视她,“怜儿,你就算生气,也好美哦。”

    ※※※

    叩、叩。

    “怜儿……怜儿。”她把房门锁起来了,虽然是很高兴他的怜儿终于可以和他“沟通”了,但是不让他进房,这个他可不能沉默了,“怜儿,你对我生气是没有道理的,我没有欺骗你,你应该很明白吧?”

    冷天怜在浴室里洗澡,洗完了澡,又拿着毛巾在房里抹干头发,她并没有对他生气,她是对自己生气,以往还以为他单纯、天真,还把他的“老实话”当成“在逞强”,当成“谦虚”,当成“客气”,结果全是“她误会了”,她就和所有的人一样,看着他干净的笑脸,他澄澈的眼神,他纯净的气质,把他当成了天使,而他——

    也只不过是用他的笑容哲学在骗人。她现在完全明白了,他就是笑着交“朋友”,笑着设计“朋友”,他还在“朋友”面前笑着说明他的计画,然后在“朋友”的笑容下,笑着吃了——她!

    她还那么傻,看着他的笑容,为他的每一句话找遍了各种借口,在他其实真的破坏约定告诉母亲他要娶她的时候,她还呆呆的认为他是迫于母亲的威逼;在他根本是要灌醉她,拉她上床时,她还在梅竹睿的面前为他说话!

    他还……

    妈明天就要来我们家住了,你那间客房要让给妈睡,所以我们今天得把你的衣物都搬到找房里来,以后你就跟我一起睡。

    是啊,我特地去拜托妈过来这里住呢。

    怜儿,我们都有一个深为儿女着想的好母亲,我们都不想让自己的母亲担心不是吗?

    嗯?你是指我们分房睡的事吗?我的确定告诉妈了,所以她知道。

    你是指什么呢?妈跟我要孙子抱,所以我告诉妈我们分房睡,你不想跟我生孩子,这都是事实啊。妈还怪我对你不够用心呢,她说一定定我不能给你安全感,所以你才不让我上床。怜儿,原来是这样的吗?那么你说你会克夫只是借口了?

    其实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他是想孝顺萧玟笙才请她过来住几天,他还真的是“特地”找了萧玟笙来,好逼她跟他同房,结果她还以为他真的是孝顺,自己一个人感动了好半天!

    所以她更懊恼了,以为自己嫁了“天使”,却是……却是小恶魔!

    明明自己是被他拐上床,明明每晚被他诱惑,她还……还为他找到借口,说是“人性使然”,他也只是有“男人本性”,她还愧疚地想着是她这个不能做一个真正的妻子的错!

    “怜儿,难道你今晚要跟我分房睡吗?可是怜儿,你要知道,这样男人是很容易出去找‘野食’的,你也不要紧吗?”

    他温和的声音再也迷惑不了她了,以前看着他的笑容,她会认为他只是说说,充充面子,压根没那份意思,现在——她再也不能听听就算了!她知道他其实非常有那个意思,他根本就是标准的花心大萝卜!

    冷天怜脸上相当懊恼,放掉了毛巾,生怒的眼瞪着那扇门……

    好半晌,外面都不再有声音了。

    ……他该不会……就真的……出去找野食了?

    一张还生着闷气的容颜缓缓不见了气焰,神色转为猜疑、慌张,专注而专心地倾听外面的动静——

    喀擦、砰!

    大门开门、关门的声音!冷天怜马上打开房门!

    “偃少?”

    ……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他还真的出去了!

    冷天怜跑到门口打开门,一心期待他会在那儿,结果……没有。

    她一急,差点跟着跑出去了,抓着身上的浴袍,她手忙脚乱的到房里去换掉,搭电梯下楼去。

    他如果在楼下,她可以遇到他,他如果是开车出去,那他还要到地下室,她应该来得及拦下他——

    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嘛!

    ※※※

    结果,她等不到他,不知道他上哪儿去了,却开始觉得自己愚蠢极了,她到底是怎么了?以前的她,不会傻到去追着一个男人跑,虽然现在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但她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就是占有欲吗?

    而明明知道很愚蠢,她却还是焦躁不安,一颗心全追随着他。

    她终于忍不住拿起电话了,她打了他的手机,没多久就听到他的声音,而让她很意外,他对去处很坦白,说他在某家舞厅里看人跳舞,他“饿”了,他正在“物色对象”。

    冷天怜挂了电话,人就出门了。

    他说的舞厅原来就在附近而已,很快就到了,她正在付车钱,要下计程车。

    “小姐,晚上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很危险。”司机转过头来,听起来像是好心的叮咛她。

    冷天怜望着他,藏住心里的讶异,她刚才完全没有留意这个司机,现在才发现这个人的气质一点也不像司机,他穿着黑色衣服,理着乎头,长得很好看,很俊气,但是实在无法想像他笑的模样,他看起来很酷,甚至让人察觉不到他的呼吸……

    “谢谢。”她赶紧开门下车,这个人——看起来比较像“杀手”!

    ……看样子是识破他的身分了,这美女不简单哩,跟那只天使在一起果然有差。丁扬透过车窗望着冷天怜的背影,视线掠过她,停在舞厅门口……很好,时间抓得刚好。

    冷天怜没有想到在门口就碰到梅偃少了,她更讶异……那个背影是韩洗锋,她认出他的衣服,为何他也在?

    她走过去——

    “……你不配天怜,立刻离开她!”洗锋?为什么对偃少说这种话?

    “你这样不太好哦,假借护卫之名,事实上想独占我的怜儿,要是怜儿知道你对她有私心,她可伤心了。”偃少?他明明看见她了……这些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他怎么可以对洗锋——

    “她本来就是我的!”韩洗锋咬牙切齿的怒吼,震住了冷天怜的脚步,她苍白着一张脸,听见梅偃少继续说出她一点也无法理解的论调……

    “我明白,过去冷家的女人一直都是韩家的长男的,但是怜儿不同,怜儿是我的,也许她曾经有机会成为你的,但是你不敢追求,是你放弃了机会,现在她永远也不会成为你的,她是我的妻子。”在他纯净的笑脸里,她看见了他的深情……但是洗锋怎么会……

    “……不会不同,冷家的女人永远都会是韩家的……只要你死了!”

    她屏息地震住,惊恐地瞪大眼,无法置信地看见韩洗锋从她特地为那件衣服缝制的暗袋里掏出手枪——

    不……

    “不要啊——”

    凄厉的尖叫充满绝望和恐惧,泪水爬满她苍白的脸,她一直无法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韩洗锋会拿着枪对着她的丈夫?为什么说冷家的女人永远都会是韩家的……不是只是护卫吗?为什么……

    韩洗锋回过头,怔仲地望着他深爱的女人昏倒在他面前……他手上的枪落了地!

    ……他刚才说了什么?

    他……如果杀了梅偃少,岂不是等于应验她深信不移的宿命,他渴望打破的迷信,难道……是由他一手来为她织造?

    他所珍惜的女人,他真的能忍心让她过如此可悲的生活?

    ……他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他是无心的!他根本不是想这么做!都是……

    他充满愤怒地瞪视那张笑脸——

    天杀的,他到现在还是想枪毙他!

    ※※※

    偃少……偃少……她果然是克夫命对不对?她害死了他……

    “……非常抱歉。”有声音?

    这是哪里……淡淡的玫瑰香,熟悉的味道,是他们的房间?

    “我是不要紧,倒是怜儿被吓坏了。”

    偃少?他……没事!

    她不是在作梦吧?她缓缓张开眼睛,瞥见熟悉的侧影,是偃少!她松了一口气,泪水又满眶,声音沙哑了,“偃……”

    “我本来就担心洗锋……会步上韩家祖先的后尘,小姐不让他继续担任护卫时,我松了一口气,没想到结果他还是……唉。”

    韩叔?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母亲呢?……他说什么?……洗锋步上韩家祖先的后尘……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一点也听不懂?……冷天怜缓缓把眼睛闭上,心口不安地起伏。

    “真是,我本来就告诉怜儿不要迷信……原来,所谓的冷家女人不幸的宿命,不过就是韩家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这么说起来,每一代冷家女人的丈夫,都死在韩家男人的手上了?”

    什么……偃少……他在说什么?——每一代冷家女人的丈夫,都死在韩家男人的手上……他在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不,起码夫人的丈夫的确是死于意外。”韩铁福叹了口气,“历代护卫冷家女人的韩家男人,都会把自己犯下的罪告诉长子,我从先父的口里知道他杀了夫人的父亲,我为了弥补先父的罪,成为夫人的护卫……我爱慕夫人,我承认,我几乎走上了先父的路,也许我比较幸运,在我的理智被情欲啃蚀之前,夫人成为寡妇了。”

    她紧紧地握住手指,不敢相信她现在所听到的——她母亲成为寡妇,她失去父亲,对韩叔来说竟是幸运的?

    “不过,冷家都只生女儿,也真是玄呢,难怪怜儿会对所谓的宿命之说深信不移。”

    “……并不是冷家的女人都只生女儿,而是……我韩家的祖先无法忍受自己深爱的女人怀有别人的儿子,只要一知道是男孩,冷家的女人就会因意外而导致流产,也曾经有男婴死亡,只有女孩被顺利生下来,但韩家的男人终究还是无法容忍自己深爱的女人在其他男人的怀里,最后都动了杀机,本来,只是想弥补自己的父亲所造成的罪孽,却都步上了后尘,每一代,就这么传下去,造成冷家女人的宿命……”

    “韩洗锋也是?”

    “不,我并没有把这个秘密告诉我儿子,我就是希望能够结束韩家长子的宿命……不是冷家女人的宿命,而是韩家长子的宿命,没有想到洗锋却还是……这并不是我们的错,不是韩家男人每个都会爱上冷家女人,是冷家女人的美丽会令所有的男人都疯狂,韩家的男人只是不例外罢了。”

    “这点我相信。”梅偃少笑了。

    “对于洗锋一再袭击你这件事,我很感激你通知我,不是通知警方。我没能赶回来及时阻止他,差一点就让他闯下大祸,真的,非常抱歉,谢谢你不再追究。”

    袭击?这么说他额头上的伤也是?他还骗她说是兄弟——

    “怜儿把你们视为家人,凭这层关系,我只好将韩洗锋视为兄长了,做弟弟的不会跟哥哥计较,所以你放心好了,等怜儿醒来,我会告诉她,让这件事情就此打住,我们不会告诉岳母的。”

    是吗?原来他是这样想……她喉咙一热,心里好暖。

    “……谢谢你,我该走了,请帮我问候小姐。”

    她彷佛感觉得到韩叔充满愧疚的视线……

    “我会的,请转告我岳母,怜儿很想念她。”

    他们离开房间,梅偃少开门,送走了韩铁福。

    冷天怜张开眼睛,从床上起身,梅偃少正好走到门口。

    “怜儿,起来了呀。”

    她望着他,一眶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她也不知道她是该感到安心,还是该痛心,心情好复杂……原来冷家女人的宿命都是这样造成的,几乎每个丈夫都被杀……知道了原因,虽然绑住她的枷锁是解开了,但是血淋淋的真相实在让她瞻战心惊。

    “偃少!”她投进他的怀里,攀住他的颈项,紧紧的抱住他,她不知道他曾经遭受袭击,她现在明白他突然离开饭店,是因为怕她看到他流血而担心,而韩洗锋……

    “……你都听得很清楚了吗?”他亲吻着她的发,温柔地将她搂着。

    她点点头,缓缓地,疑惑地抬头,“你知道我早就醒过来了?”

    他一脸纯净的笑容,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怜儿,我们是夫妻,你呢,就连呼吸都瞒不过我,明白吗?”

    他的话一点都没有感动她,她只感到恐惧,也许他比她所想的还要更……可怕!居然连她的呼吸都想掌握!

    她有些不悦地凝视他……回想到他差点丧命在枪弹下,马上一颗心一阵紧缩,整个人发冷了!

    只要不会失去他,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再也不重要了……

    “偃少,我爱你,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对不对?”她爱他,只要他也爱她,那就够了。

    “当然了,怜儿,你这么美丽,我一定会爱你一辈子的,如果你下辈子也是这么美丽,我下辈子还是会娶你。怜儿,我真的很爱你的美丽呢。”他亲吻着她的绝丽容颜,双手捧着爱不释手。

    她望着他迷人的笑眼……内心的决定忽然又动摇了……真的他是个怎么样的人都不要紧吗?

    冷天怜缓缓摇头,一想起他受了伤还怕她担心,就暂时不去想了,“……洗锋呢?……他怎么样了?”

    瞅着她期待的眼神,天使的笑脸变得很坚决,“别想,我不会让你再见到他。”

    “偃少!你刚才在韩叔面前说了你把洗锋当兄长看。”她现在渐渐明白他的霸道了。

    “怜儿,怎么你连客套话跟实话都分不清楚了呢?”他瞅着她,笑容里像有些遗憾。

    她怔住,“你什么时候会说客套话了?”他明明很现实的,讲出口的每句话都只为自己好,他何时为别人的心情着想过了,也只有他那张笑脸才会为别人的心情着想……还是她又不了解他了?

    “怜儿,你可真健忘,明明是你告诉我,做人偶尔要这样的。”他亲着她的唇。

    “……我有吗?”她望着他的俊美,他的迷人,再次迷惑。

    “有,妈来的时候,你不让我告诉妈,你从来就不用我的钱,还教我要在妈的面前说谎,说我对你很大方,怜儿,你不能教坏了人不认帐呀。”他锁住她的腰,紧贴着她的身子。

    ……是有这回事,在她被他的笑容骗得很惨的时候……冷天怜缓缓颦眉,回复清冷的眼神瞅住他,“我知道了,原来你现在打算转移话题。”他这个人真的是完全不能大意!

    “怜儿,我真喜欢你除了美丽以外还有一双慧眼,不愧是我的妻子呢。”天使相当满意的笑了。

    美丽、美丽,难道在他的眼中就只看到她的外表——冷天怜一怔,再次柳眉深锁。只要一不留意,就又被他牵着鼻子走!

    “我为什么不能见洗锋?”原来跟他说话,非得要牢牢锁住目标才行。

    “就是不能见。”他笑望着她。

    “可是我……还是无法相信他真的要杀你,洗锋……他一点都不是自私的人,就算……”她的脸色微赧,“他对我有私情,他始终在为我着想,如果他表白,我一定会很困扰。而他从来就没有说,所以我……我实在无法明白他为什么会拿枪对着你?”

    “怜儿,你见了他一定会心软,如果你原谅他,他会为了弥补他的错而继续当你的护卫,那么,韩家男人的宿命又开始了,你希望事情变成这样吗?他重要,还是我重要?”要眼看着他被韩洗锋杀死的可能的话,那就是韩洗锋比较重要了……他的怜儿应该不会这样对他吧?

    他的笑容动摇了她,而她其实也明白他说得不无可能,或许……真的不要再见韩洗锋,就此切断韩、冷两家的关系,对他来说反而是比较好的……冷天怜抬头望着丈夫澄澈的笑眼,“……其实你不让我见他,只是你吃醋对不对?”

    “嘻嘻,怜儿,你好聪明哦。”他抱起了她,走向他们的床。

    她埋在他的怀里,眼泪掉了,“洗锋他真的对我很好,对我来说他和雪碧都是我真正的家人……”

    天使的笑容微微龟裂,在她的眼泪之下,他只好温柔体贴的“只是”抱着她——早就说过了,他知道他怕她哭了。

    “怜儿,别哭了好吗?”他温言软语的哄著“床伴”。

    望着他,她的眼泪继续掉……她也知道了,只要她一哭,他就一点“兴致”也没有了,才会这么好心的安慰她。

    她抱住他,止不住呜咽声……她喜欢他的怀抱,但一点也不喜欢他安慰她的“目的”,或者是说他有目的才安慰她,她一点也不喜欢,所以,他今晚只能抱着她。

    ……虽然他真的对她很好,但是……她还是无法忘记他去找“野食”那件事。她还记得,他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呜……呜……”

    “怜儿?怎么又哭了……别哭了好吗?”唉!他已经一个礼拜没碰她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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