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哥不要责怪若谷,我们我们情不自禁两情相悦凤凰于飞我、我、我会珍惜若鲄一辈子的!」
噢!老刺眼的衣衫不整,在在提醒他,方才他们被硬生生打断的激昂情韵。
「你、你们气死我了!」一个大男人跪在他面前垦求,盛怒下的虚怀谷撇过头,眼不见为净。
他怎能将他最为亲爱的弟弟交给一个男人?怎能!
他还以为那呜呜嗯嗯的怪声是什么,愈是靠近,愈觉得那声音好象某人的,好象曾经听过,愈听愈是有股诡谲的暧昧。这时,第桀一把将门推开,呈现屋子里景象
他、他、他
噢!他瞧见他最为忧心忡忡的小弟,被第桀藉以威胁他使他留在他身边,竭尽所能为他医治[隐疾的弱点,竟几近全裸地倚靠在一个男人身上,狂魅地摇摆着
而那教他听得觉得暧昧至极的呻吟竟是出于亲弟弟的口中
噢
虚怀谷简直想向天狂啸。
天啊
***
「大哥,我爱第四郎!」
虚若谷咚的一声,亦跪在虚怀谷眼前,跪在他的情人身旁,坚定地诉说他的爱意,并希望能取得最亲兄长的谅解,长兄若父,他很尊重大哥。
瞧见若谷义无反顾的告白,他这长年不在他身边的大哥又能说什么?
若谷从未向他要求过什么,连祈求他留在他身边陪伴也不曽,为了义父、为了他、自年幼便相当善体人意的他,如今竟跪在他眼前,为了一个男人求他
「罢了!罢了」
「谢谢大哥!」
「谢谢大哥!」
亲密爱侣,异口同声,莫名感谢。
「谁是你大哥!」虚怀谷的吼声当然是针对第四郎而来。
天啊,早知当初他应该反对若谷来到济南城开立书舗,哪儿都好,就是不要济南!
他就知道,当时他不该忽视心中不好的预感的,不该
结果竟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他该大叹几声才够?
数百?数千?上万?无穷无尽?
正当虚怀谷自嗟叹不已的同时,第桀暗示四哥带走虚若谷,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人。
***
不知道过了多久,沉浸在自我思绪里的虚怀谷一无所知,直到有人唤起他的注意力。
「怀谷,你饿不饿?」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谁还管他饿是不饿?
不过这香气,嗯,真教人垂涎三尺
「尝尝,这是我亲手做的,试试合不合你的胃口?」
唉,人不管发生了天大的事,受了多大的打撃,肚子还是会饿,不吃东西还是会死。
虚怀谷颓然坐到桌前,无力地举着,不抱太大希望地胡乱夹起菜餙,塞进口中
嗯
香味在口中漾开,在齿列间缭绕,由舌间传递至脑部,精确地传达着一个讯息。
「好吃吧?」
「嗯!」真的太好吃了!想不到这粗犷的大男人竟也能煮一手好菜?太不可思议!
真的是他煮的?
上回清淡的小菜已够教他惊愕与怀疑,这回竟是满桌的丰富的菜色!
他以为他顶多只会弄几道不大见得人的小菜罢了,竟
「呵呵,我为了学这几道菜可是烧了不少个炉灶,终于在爹娘下令禁止我进出厨房前学会,好吃就好,那我的辛苦也就有代价了。」
虽然第桀并未言明,但虚怀谷就是有这感觉,他会违背君子远庖厨的箴言,是为了他。
突然的窘涩让虚怀谷低头不语,默默地吃东西。嗯,真的好好吃,而且全是他爱吃的,他怎会知道呢?巧合吗?
也太多巧合了吧?
忽然,一个想法窜入他脑海里。
虚怀谷放下碗筷,咽落口中芳美的食物,有些迟疑地开口,他有些不确定,又相当肯定
「是你搞的鬼?」
「呵呵!」
听这笑声,虚怀谷更是肯定,他大胆地说出他的臆测:
「当初若谷根没伤着你四哥,是你故意差人使我相信若谷人身陷囹圄,让我不得不受制于你?而且你根本没有什么隐疾?是也不是。」
「是,也不是。」
「第桀!」
他要的不是模棱两可的答案!
「我还在想你何时才会发现呢,呵呵!」
虚怀谷紧咬牙,真担心自己会忍不住扑过去扭断他的脖子。
他害他为若谷担心得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成眠,一切只是他的恶作剧?
这玩笑开得太大了,一点也不好笑!
他以噬人的眸光狠狠地瞪视,但第桀仍是一脸恬适,不为所动。
「你说是不说!」虚怀谷用力拍击桌面,恫吓道。
第桀瞄见被震落的佳肴,心里直呼可惜,亏他亲手忙了那么久才完成的
为免其它硕果仅存的无辜被波及,他慢条斯理,缓缓启唇:
「这些年我不曾遗漏过你每一分动静,包括你家人的也是,好不容易察访出你的亲人,正琢磨该如何告知你才不会太过突兀时,恰巧令弟想成立书铺,实籨小沉浸书香里的梦想,我不过是在他寻找店铺时,帮了他一点小忙」
什么?事情从那时便已开始。
不过教虚怀谷最震惊的还在后面。
「我知道四哥喜好乖巧、清纯又温驯型,加上令弟眉清目秀,颇合他的意,后来」
「然后怎样?」虚怀谷咬牙切齿。
「后来我对四哥下了春药,要他深夜去找令弟。」
「什么?」他不仅对亲兄长下药,还令他去残害别人的弟弟!
虚怀谷拳头握得好紧好紧。
「果不其然,四哥像是饿虎扑羊,向令弟伸出魔掌,只不过令弟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推拒不了四哥一身蛮力」第桀像是在陈述别人的故事般,好不淡然。
「可恶!燃后呢?」虚怀谷握拳的手改掐住第桀的肩牓上,使劲的指尖深陷结实的肌理中。
但第诘不觉得痛,眉毛皱都不皱一下。
虚怀谷还有理智,他应该会想起,他在用力掐也是没用的,因为很久很久以前他就知道,第桀对痛是超乎常的迟顿。
「我看不下去,在他们都无暇注意到的地方,帮虚若谷一把,将书架推倒在四哥身上。」
怎么?他这么说是要他感谢他救了若谷吗?若不是他,若谷会陷入困境吗?他这小人、者始作俑者!
「后来在我早先的通知下迅速抵达的官差便将虚若谷抓了去,这事闹得很大,所有的事情绝逃不过附近邻居的眼里,自然也会代我传达至你耳中。」
「然后你就待在第府里,等着我去找你,让若谷一个人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活受罪?」
盛怒中的虚怀谷没有察觉自己的异状,他的双颊异样地绯红。
「不,怎么可能!我知道我若这么做,你肯定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我知道你最疼你弟弟了。」
他的话好酸好酸。
「你知道就好!然后呢?」他得忍,忍着不发火,忍到他弄清楚来龙去脉,他得忍,忍!
「我早就派人殊通,言明我们受害者的一方不计较虚若谷的无心之过,让官衙放了他,接他去看受了点轻伤的四哥,故意差人将四哥的伤包得很可怕,让他误以为是自己害的,满怀愧疚,以为自己弄断了四哥的脚,害他终身残废,我告诉他连络不到你,只有你恩师不痲和尚能医治得了,而且时间紧迫,四哥的脚再不医治便真的废了。
虚若谷信以为真,心急如焚,无暇通知你,便护送四哥上船,只不过我的人将他们送到了这儿,因为不痲师父也早应我之邀,来这儿度假享清福,不在和第崆斗气。
我诓骗你说我有隐疾,是想博取你的同情心,也是为了让你留在我身边,让我有机会夺取你的心。」
「然后呢?」奇怪?他似乎意志力愈来愈难以集中,愈来愈薄弱,他直盯着第桀一张一合的唇瓣,竟觉得那姣好的唇好吸引他啊
虚怀谷甩甩头,想让自己更清醒些,他还没听完呢。
「然后,在二哥的帮忙下,联络吕元量,而我总算是有了适当的时机,通知你有关你的家人的事,而你也确实为我所感动。」
「谁说的!我启你都来不及了,哪有什么感动不感动!」他脚没力了
他可能是疯了,不然为和会觉得第桀好俊好俊,好想摸摸他。
第桀适时扶住他下滑的身躯,让他再次坐在他膝上,拥着他,好不亲昵。
「一切皆如我所料,四哥也以他的真心打动了令弟,这了无人烟的岛屿,正好成为孕育他俩爱情的摇篮,而我会刻意带你来此,也是有原因的。」
「什么?」好不容易抓住第桀的话语,他想说什么?
「我深知你医术好,对毒也有不小的研究,虽然这药几乎无色无味,但难保你不会发现,自此对我有所警觉,产生不信任。」
「药?你对我下药?」
第桀轻点瞠目结舌的鼻尖,觉得他好可爱喔!
「呵呵,是呀我对你下药。我认为我俩已经两情相悦,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历练,历久弥坚,对彼此皆难以忘怀,而你更是因我为你的努力而大受感动,也该是彼此更深入地了解的时后,何不趁此良机,造就既定的事实,让你我感情更加坚定。」
「你、你、你!」突然惊觉自己失去了气力,更没了退路。
第桀有力的臂牓,稳若盘石,圈在他的腰上,另一只手更是紧紧地捏住他的下巴,让他没有丝毫可以闪躲的余地。
这就是他的逻辑吗?怎么他都想不透?
什么跟什么?他和他才没有两两情相悦呢!
「别不承认了,瞧你的手在做什么?」
「咦?」他的手竟在不自觉间,探入第桀的衣衫里,煽情地摸来抚去,对他上下其手
「既然你如此主动,我也不好拒绝,咱们不如把握现在,来吧。」
什么来吧?
「等等!」
「还有什么好等的呢?呵呵。」
不让虚怀谷有拒绝他的机会,第桀将他带到最近的床铺上,随即以自己颀长身躯的优势,封住他所有的退路。
「第桀」
「对,勾好我的脖子,因为我要吻你。」
「耶?」他的手竟自动自发,攀在他的颈项上,彷佛邀他吻他般,天啊!他疯了吗?不然身体怎么不受自己的控制。一定是第桀这小人害的。对了,他对他下了药,什么药?
在虚怀谷兀自惊惶间,把握时机第桀对着他喋喋不休的唇,封缄,让他只能吐露搔人的呢喃。
放下的纱帐里,旖旎满布,浓浓的春色正荡漾开来
***
「可恶!」
仅仅一门之隔的第四郎与虚若谷为了让虚怀谷能真正地接受两人的感情,加上察知他本身对第桀也有难言之情的同时,弃他于不顾。
那药不解,是会生不如死的
这第四郎有切身之痛。
「别气令弟了,若不是他,我们也许没有缘分相见」
瞧见爱人羞赧的俏模样,顿时间将第桀作弄他的气愤拋诸脑后,忆起方才被迫中断的既暧昧又浓烈的情事。
「若谷」
第四郎牵虚若谷的手,引他到另一间房,开始培养爱侣间才有的激昂。
照天,崆峒岛上,春意正浓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