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以为她的心还留有位置给予金骏笙,而沈家情看见最近频频与周紫漩会面的孟傲贤,在心底也悄悄地默认了他与周紫漩的关系不寻常。只是,她的「不敢」和他的「不会」正逐渐地让两人之间的隔阂加深。
这天一大早回到公司,沈家情就看到桌上摆着一大束玫瑰花:心中不自觉地倍感温馨。只因今天是她二十七岁的生日,真想不到他会记得送花给自己!她还以为他脑子里只有数字。可突然,沈家情记起了周紫漩曾有意无意地对她说过,孟傲贤是一个调情高手,以前他就试过为了追求一个女明星而买了一万朵玫瑰花,他对女人是有一套特别的方法的,幸亏他到现在还没能打动她。她还提醒她不要那么轻易让他给骗了,太容易得手的他玩不久。
想到这些,沈家情的心就再也没了兴奋的感觉,不管周紫漩说那些话的目的是什么,反正她已经很成功地让她陷入烦恼。
「早安。」
突然,孟傲贤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暂时打断了沈家情的沉思。她转过头看着他,刚准备收拾心情给予他一个灿烂的笑容以答谢那束花的时候,却听见他冰冷且正经交代她。
「妳准备好艾氏的资料了吗?我今天要打一场硬仗,要把他们所有的股票吃掉。替我叫Mark、Nick和Rose到我的办公室,五分钟之内准备好一切。」说完,他连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就快步走进办公室。
这个人……真是拿他没办法,看来今天晚上也不用指望他会有所表示了。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拿起插在花束里的卡片,这一看,沈家情不禁呆了。
HappyBirthday!家情,还曾记得我对妳说过每年妳的生日,我都会送妳一百零一朵玫瑰来代表我对妳的心吗?要是忘记了,就让这一束花来唤醒妳的记忆吧!
骏笙
放下卡片,沈家情无奈地苦笑,然后有那么几秒她的头脑是一片空白,直到孟傲贤催促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沈家情才在他不解的注视下匆匆忙忙走去资料室。当她折回来时却发现孟傲贤看着她的目光变得更为深奥难明,看见他握着那一张卡片,她顿时明白了。她只希望他会责问自己是怎么一回事,起码他会这样问代表他是在乎自己的,她是这样想的。
但是,孟傲贤只是淡淡地说:「替我E-mail给Johnson,告诉他我会明天到达伦敦,叫他随时Standby。」他放下那张卡片离开,冷淡的就像刚看见一个与他无所关联的陌生人。
原来自己在他心中就是这样,他一点紧张的表现也没有,到底要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这个男人紧张呢?沈家情蓦地发现她与孟傲贤之间有了一道裂缝,就是那一道好不容易才经由他们努力缝补上,现在只怕那道裂缝不但裂得更大,而且正把他们的距离给越拉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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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下来,沈家情终于悟出了一件事--她已经不可能没有孟傲贤了。她已经陷得很深。在她生日那天,她并没有赴金骏笙的约会。孟傲贤这个工作狂一直在开会讨论几个大案子,可就在沈家情忙得忘记自己姓什么之际,他突然在会议的休息时间拥住她,俯在她耳边说了一句:「HappyBinhday!我会打电话谢谢伯母。」
「为什么?」她不解。
孟傲贤露出迷人的笑,用鼻子点着她,「感谢她的勇气让我拥有妳。」
这样一个男人,该拿他怎么办呢?俗话说,女人就是六月的天气--阴晴不定。其实,男人才是天生的面谱师--多变。她生日过后的第二天一早,他就出国着手一份投资计画,要一个星期后才回来。
「哎呀!」沈家情数数手指,然后又不相信地看看日历,「还有三天呀!原来他才去了几天而已。」公司里没有了这股龙卷风,真的像少了什么东西。譬如,吸引力!沈家情要自己别再想下去,想准备把文件整理好。可却接到一通电话,是周紫漩约她共进晚餐,她是吩咐她的秘书打来的。
纵然心里有点不愿意,也不高兴她的傲慢,可她又想知道她跟孟傲贤之间的事!于是沈家情准时来到那家餐厅。可是周紫漩却让沈家情等了起码两个小时,她才姿态优雅地来到。刚坐下,她没有任何的歉意也没有招呼沈家情。
「按我平时的习惯配菜吧,一式两份,还要一瓶八二年的法国Claret。」吩咐完其他话也不多说一句,挥手让那些侍应都离开,然后从手提袋里拿出香烟,也没有得到沈家情的同意她就径自抽起烟来。周紫漩似乎有满腹心事地喷了几口烟雾,继而她又把烟按熄靠着椅背,满脸探索地对着沈家情说:「刚才我去看了医生,他说我怀孕了。」
虽然沈家情的心里对于她的傲慢感到非常不满,也隐约知道周紫漩约她的目的,可是她却不敢也不愿意去猜,只是模糊地问:「我有必要知道吗?」
周紫漩牵起嘴角冷冷地笑着说:「如果宝宝是Michael的,那么妳觉得妳有没有必要知道呢?」看到沈家情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身子也开始有点发抖,周紫漩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YouandMichaelisover,Andyouknow,Maybeit'stoocruelforyou……」
「对不起,妳所说的英文我一句也听不明白。」其实沈家情听懂了她的话意,可是她坚决地拒绝去明白。「我失陪了,再见。」说着,沈家情就绕过座位快步离开。
但周紫漩比她更快地拉住她,毫不留情地说道:「我只说一遍,妳和Michael之间只是一场游戏,而且现在是他要求我对妳说,你们之间已经完了。妳可以回到妳的金骏笙身边。妳就好众好散吧,要多少钱我们都会给。毕竟这是一场对妳不公平的游戏。」说完,周紫漩松开手,两手环胸地看着已经泪流满脸的沈家情冲出餐厅。她不管这么做会把沈家情伤得多深,反正她只要达到目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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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餐厅里冲出来的沈家情,任由泪水爬满了整张脸。她盲目地奔跑着……自己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和多远。她拒绝去思考,自己一直只是个平凡的笨女人,为什么老天总要设下这么多的难题来考验她?
终于,沈家情停下脚步靠在街道旁边的大树做着深呼吸,茫然地看着周遭行色匆匆的路人,她完全让自己的思想抽离了身体。
忽然感觉到脸上有水珠,沈家情茫然无意识地抬头望向天空,「下雨了!又下雨了!什么天气啊?总是发生在下雨天……」沈家情嘴里喃喃自语着。
蓦地,她的一切意识彷佛全被那越来越密集的雨水给打醒,这才发现自己正湿涤涤地站在大雨中。
她笑自己又再一次被命运玩弄。「真的好好笑,哪里有人这么傻,傻得每次都在相同的地方摔跤!沈家情啊沈家情!到底要怎么样妳才会觉醒呢?」
她想起了上一次的那个下雨天,她的初恋破碎了,可也在那天,她与孟傲贤相遇。
蓦地抬起头来,看见出现在眼前的人,沈家情笑得更凄苦,「骏笙?我的天啊!」
「不要再淋雨了,家情。」金骏笙撑着伞站在她的身旁,软声地恳求她:「不要伤害自己了,跟我回去吧!」他的声音充满了同情、关怀、紧张、期待等复杂的情感。
而沈家情此时也停止了笑,她斜着头静静地看着金骏笙,心中无限欷吁感伤。最后她站起来,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十倍的笑容--「算了吧!一切都算了吧!」
金骏笙是由沈家情一出餐厅就尾随在她身后,今天一大早周紫漩就拨了通电话告诉他,今天孟傲贤托她对沈家情提出分手的事情,而周紫漩害怕沈家情会有什么激烈的反应,所以叫他看着沈家情。
「我送妳回家。」说着,他便挽着沈家情的手臂,扬起另一只手去招计程车。而沈家情此时也不想多说什么,默默地随着金骏笙上车。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直到他们在沈家情家楼下下车,金骏笙才鼓起最大的勇气街上前抓着正要开门上楼的沈家情。他紧紧地握着沈家情的双手,无比认真地对她说:「家情,妳终于知道孟傲贤不是认真对待妳了吧?」
相对于他的紧张热烈,沈家情显得过于冷淡。「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想,现在就是我们重新开始的时候。我知道妳对孟傲贤并不是用情太深的,毕竟我们的过去是没有人能替代的,不是吗?家情,再给妳我一次机会吧!」
沈家情轻轻地,但态度十分坚决地抽出自己的双手,平淡地注视着他,「不可能,我们永远没有办法再回到从前。知道为什么吗?」
金骏笙感到非常惊讶,他不可置信地摇摇头。
「因为我只爱孟傲贤,我不会再爱别人了,虽然你出现得比他早,可我发现爱他会让我重拾一切的自我,而且我没办法像爱他那样去对待其他的男人。骏笙,我不是你拒绝成长的借口,也不是你在失意时候想要逃避的地方。即使孟傲贤不是真心对待我,我也没有办法让自己去恨他,我只恨命运的捉弄。可是,对于我来说,能遇见他已经是今生的幸运了。」说着沈家情微微地笑了。
「妳骗我!妳还在生气,是吧?」金骏笙再也压抑不住,激动地嚷着。「妳不要骗我了,妳知道吗?我已经要和金家断绝关系、要和程宝仪离婚,为了妳我可以什么也不要。我只要妳回到我的身边,家情,不要对我开玩笑了。」
沈家情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然后很突然地举起手甩了金骏笙一个耳光,接着斩钉截铁地大声说:「长大吧!世界上很多东西不是你要就一定能拥有的,就算你为我放弃所有,或者你拥有所有,我就是不可能再爱上你了,也永远不会和你复合。」说完,沈家情毅然转身离开,只留下金骏笙一个人陷在沉思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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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孟傲贤从伦敦回来时即发现沈家情已经离职。几天没有找到沈家情他就已经有些怀疑了,但没有想到事情竟会是这样、于是他直接将方文华叫进办公室。
她一打开门,他劈头就问:「家情是我的秘书,她该不该离职应该等我回来才决定,妳怎么可以擅自批准她离职呢?甚至也没有人通知我一声?」
「孟先生,我也不知道家情为什么会突然辞职,我根本问不出理由。我也跟她说过要等你回来才能决定的,可是后来周小姐告诉我,家情的离职她已经知会过你了,你也同意了不是吗?所以我才会让她离开的。」
孟傲贤紧紧地皱着眉头,有点不解。「妳是说紫漩批准她离开?为什么?她没有这个资格啊!」
「是我批准的。」声音来自推门而入的周紫漩。她示意方文华出去,然后来到孟傲贤跟前,直直地迎视着来自他的锐利目光。
「沈家情不适合再留在公司和你的身边了。」
「她是否适合不是妳可以决定的,紫漩。」孟傲贤镇定地陈述着,彷佛他已经知道了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妳明白她是我的女人--」
「不是,她不是,也不配!」周紫漩激动得打断孟傲贤的话,「我才是你的女人!这世界上只有我才配得上你,知道吗?」周紫漩说着说着就开始流眼泪,她决定不再强装洒脱。「Michael,你一向都知道的,我对你绝对不仅仅是朋友而已,你也了解自己在我心中的特殊性,对吗?」
孟傲贤靠在椅背上,冷酷地紧抿着嘴,严厉地注视着她好一会儿,然后沉声地说道:「紫漩,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破坏了我们之间十年的友谊。」
「友谊?」周紫漩想不到他会是如此的反应。「我爱了你整整十年了!」
「那我们就只能到此为止了。」孟傲贤继续冷冷地道。
周紫漩歇斯底里地尖叫了一声,随即跪在他面前,紧紧地抱住他的腿哭着说:「不能够这样子的,Michael,你不可以这样对我的,我是周紫漩呀!不是其他的女人!」她抬起泪水纵横的脸,苦苦地哀求着,「我爱你,Michael,求求你不要折磨我了。我只是一个渴望得到爱的女人,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去做。」最后,她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哭泣。
孟傲贤揉揉眉头,弯下身子拿开周紫漩的手,然后站起来走到酒柜旁边不动声色地倒了两杯酒,并把其中一杯递给周紫漩。「喝下它吧!」
看到平日心高气傲、目空一切、自信亮丽的周紫漩此时疲惫哀愁的模样,孟傲贤心里确实有点讶异和感叹,只是凡事不可勉强;尤其是感情这件事。
「紫漩,我们是不可能的,过去、现在和将来都是没有可能的。」孟傲贤冷静的语气透露他无比坚决的意味。
「不,我不要这样。」一时激动,周紫漩把手中高脚酒杯用力捏碎了。剎那间,她的手全是血。可是她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痛似的,或许最痛、最受伤的是那颗心吧!
她啜泣低语:「我告诉你,我不会相信这一切的。知道吗?因为我是独一无二的周紫漩,你不会不爱我的……」周紫漩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失神地走出办公室。「对于你的决定我希望你不会后悔,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要拥有。」
她打开门蓦然发现自己最恨的那个人此刻正在跟前--沈家情。
一想到她已经听见他们的对话,周紫漩打从心底里升起了更为浓烈的怒火和无比羞愤。
周紫漩用尽她全部的恨意抬起手挥向沈家情,随着两记巴掌声响起,只听见她尖锐的声音传来。
「妳为什么要缠着他呢?妳这个害人精!最好不要让我再见到妳!」
突然,孟傲贤一反刚才的冷淡,冲上前抓着周紫漩的双臂,双眼发出像要杀人似的利光。
「妳胡说什么!妳凭什么打人?是我不要再见到妳,妳给我滚!」说着,他一把甩开周紫漩。
从来没有见过孟傲贤发如此大脾气的方文华愣了好一会儿,连忙扶着已经虚脱倒地的周紫漩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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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处于恍惚的沈家情忽地转身要跑离现场,可没跑几步就被孟傲贤大步给追上,并且强行地将她拥进怀里,他用手臂为沈家情暂时把一切的是非烦恼给阻挡开。
最后,孟傲贤拥着沈家情回到办公室。
「你还想跑去哪里,胡思乱想了这么多天还不够吗?我现在回来什么都可以解决了。」他拿着热毛巾小心替沈家情擦拭着她脸上沾染到周紫漩手掌心所流下的血迹,幸亏那些玻璃没有刺进皮肤。
看着孟傲贤小心翼翼地替自己擦拭着脸颊,沈家情的心里充满感动。她抬起手轻轻地触着他的头发,有感而发地道:「为什么耐才要那样对待她呢?」
孟傲贤扬起嘴角微微地笑着,「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缘分吧!彷佛只有妳才值得我全心全意地对待,我可以负尽全天下的真心,唯独不会负妳,我是被妳吃定了。」
「谁要吃你了?」沈家情小声抗议。「你不要让我担心和害怕就好了。」
「妳根本不用担心我的,先说说妳为什么要辞职?」终于把沈家情的脸蛋擦干净了,孟傲贤满意地看着她现在素净的脸。「紫漩是个很有心机的女人,妳一定是听了什么她说的话才被气走的。」
沈家情突然想起了周紫漩和金骏笙。
「你知道吗?骏笙吞安眠药自杀,现在被送去了医院还昏迷不醒,他在遗书上说是为我而死的。傲贤,你说我是不是真如周小姐所说的那样是害人精。」沈家情企图用最平淡的声音说出这一切,她知道只要骏笙一天不醒来,她就不可能原谅自己。
听到金骏笙自杀的消息,孟傲贤有剎那的不安与不相信,继而他突然明白为什么沈家情会离开公司了。他捧着她的脸,认真地道:「家情,我们都只是凡人,知道吗?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能给予所有爱我们的人一个幸福的承诺,只是那不可能。金骏笙选择自杀那是因为他没有勇气去继续他的生活,这不是妳或者是我的错误。我们没有做过任何逼迫他去走这一条绝路的事情,不是吗?对于他,我们都希望他可以苏醒,也会乐意去帮助他重新生活。妳不要自责了,那不是妳的错。」
「不,骏笙是被我逼的。如果,我不曾对他说出那些绝情的话,他不会心灰意冷的……」回想起刚才在医院看到金骏笙躺在病床上的病容,沈家情就不能停止哭泣与自责。「他也没有错啊!一个活生生的人如今躺在那里,还不知是生是死。医生说他的求生意志很差,根本就不愿意清醒过来。傲贤,如果我和你说,我要等他醒过来才跟你再见,可以吗?」
看见沈家情眼里扬起的倔强,孟傲贤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他快要失去沈家情了。想到这,他就由心底里感到害怕,他用力地抱着沈家情,紧紧地把她抱着。不,他不要失去她!两个相爱的人不应该如此被迫分离!对于他沉重的心情,沈家情并不是毫无知觉,她也热烈地回抱着孟傲贤。
「家情!」孟傲贤就着沈家情的发际低喃。「我们已经分不开了,不要企图去做一些让我们伤心的事情,好吗?」
「为什么我要爱得那么痛苦?为什么属于我的爱总是要用那么多眼泪去换得?」
「走过了那么多的路才来到今天,我们不可以如此轻易就分开的。我们可以一起为金骏笙祝福,妳不可以离开我……」
「可以吗?真的可以吗?」沈家情摇着头苦笑。
「可以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孟傲贤拥着沈家情,用下巴点着她的头颅,轻轻地、但也无比肯定地许下承诺。
这次,说什么他也不会让沈家情再离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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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月过去了,金骏笙仍然不愿意醒过来。是的,医生说过他已经完全度过了生命危险期,现在还不能苏醒只是他的意识不愿意回到现实。
「骏笙,你回来吧,我不会再强求你了。就算我们不可以重新再来,你难道不想见你的儿子吗?」程宝仪抱着只有一岁还不会走路的儿子,靠着病床让小孩子温暖的小手去触摸躺在病床上的金骏笙。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后,她终于意识到欺骗永远不是得到幸福的方法。曾经她也想过要离开金骏笙,只是每当看到儿子那张酷似他的脸时,她知道自己是永远不可能就这样放下他的。
轻轻的一个推门声,程宝仪发现进来的人是沈家情,曾经是她所痛恨的情敌。只是,经过这几个月以来共同照顾金骏笙的缘故,她觉得自己已经对她提不起恨意了,尽管自己的丈夫是为了她而自杀。可是,没有他的自杀,她不知道自己是如此害怕失去他,也不知道自己爱他胜过恨他。
「妳好,今天就妳一个人来?」程宝仪站起身,打起精神招呼沈家情。
「他今天要去参加一个老朋友的婚礼,我下了班见没什么事情就来看看你们。」沈家情也料不到自己和程宝仪竟有这么和平相处的时候。看着正在病床上玩要的小男孩,沈家情眼里不禁有些感叹。「骏笙啊,快醒吧,你不能再错过你儿子成长的点滴了。」
「就算你要和家情在一起,我也会成全你们的。」程宝仪是真心真意的。
「有这么一个好太太,你一定要醒过来啊!」沈家情看着程宝仪略显疲惫的眼睛。「我和骏笙已经过去了,要是他醒过来就证明他已经重生,那么属于你们一家子的快乐才刚要开始。妳不能轻言放弃,也不可以再说那些话。我可不担保傲贤会有什么举动哦!」
程宝仪想到孟傲贤第一次陪着沈家情来到看金骏笙时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她就知道沈家情不是在说笑,那个男人真的疼沈家倩疼进了心坎。「妳何其幸运啊!能有人为妳自杀,更有人甘愿为妳承担一切。」
沈家情扬起脸微笑着。
「是啊,我很珍惜这一切得之不易的幸运。只是,妳也知道的,如果没有得到骏笙的祝福,我和傲贤都会觉得我们的婚礼不够完美。」
「什么,你们决定要结婚了。那太好了,恭喜你们。」莫论是出于一种什么样复杂的心情,程宝仪真的替沈家情高兴。
「下个月初吧,日子决定在他父母离婚的那天,期望那可以弥补一些前人留下的遗憾。」
「也好。」程宝仪刚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被一直在病床上玩耍的儿子紧握着手臂,而且小孩不断地喊菩「巴巴。」
「什么事啊?宝宝。」
突然,程宝仪意识到可能是躺在床上的金骏笙有了动静,她下禁开始紧张与兴奋地喊道:「家情,快去叫医生来,可能是他要醒了!」说完她便转身紧紧地握着金骏笙的大手贴着自己的脸颊,「你快给我回来……」
就在沈家情转身离开之前,她看到了奇迹发生--金骏笙的眼角淌下了泪水。
天啊!如果真的是他醒过来那该有多好啊!沈家情脚步不禁更为加快。
当医生护士帮金骏笙急救时,沈家情退出病房。孟傲贤来到医院的时候,从角落里找到了正在闭目小睡的沈家情。
「家情。」轻轻地唤了一声,沈家情便缓缓地睁开双眼。
当一见到是他的时候,沈家情的嘴角便漾起一个满足的笑容。
沈家情任由孟傲贤拥着自己,让自己靠着他。
「婚礼进行得还好吗?」
孟傲贤搂着沈家情离开探望的人群。「紫漩的老公是外国人,所以婚礼都是西式的。她的肚子已经大了,不过看得出来她老公还是挺心满意足的,整天嘻嘻哈哈地满场招呼着。」
「那……周小姐她高兴吗?」终于,沈家情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不知道,希望她会找到属于自己幸福的据点吧。」
「她孩子的父亲真的是她老公吗?」
孟傲贤不禁笑了,他宠溺地拍拍沈家情的头。「妳还真过分,不过她的孩子是谁也不关我事。」说着他扳正沈家情身子,然后面对面地,他深深地看进沈家情的眼底。「我不准妳胡思乱想。那一切都只是她编出来的,好吗?」得到了沈家情肯定地点头后,他继续道:「家情,现在金骏笙已经快要苏醒,妳的心应该开始投入到筹备我们的婚礼了,知道吗?」
从认识他到现在,唯一没有变的就是他永远是命令式的口气,可谁让自己又打心里爱他这种温柔的霸道。
沈家情还是朝着他皱皱鼻子,笑着说:「喂、喂!现在下了班,拜托别把我当成你的秘书哦!说到底,一天还没有结婚,我就还有机会逃脱哦,有一天我受不了你这条暴龙的时候,就是我要离开你的时候。你到时候--」
只可惜,威胁的话语最终还是被孟傲贤给霸道地封住。他再也不能让她撒野了,所以最后他决定好好地堵住那张越来越伶牙俐齿的小嘴,好好地吻她。而沈家情,当然足抗议无效!其实她还是满享受他的霸道。
纵然走廊上很多人来来往往,甚至有人还对他们指指点点,但他们此时再也不想理会那些闲言闲语。相信以后也不会再有那么多莫须有的阻碍,只因为相爱可以让他们走过一切的困难。只要相爱的心够坚决!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