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扯咧!
什么花花公子、夜店王子?于舞优还真希望自己可以有一点点怕的感觉,但挫折的是,邵泽靖这个家伙竟然真的将她当成壁花般晾在一旁,一进办公室先交代她坐著等,便开始忙他的事,几乎忘记她的存在。
厚,好闷好闷,整间办公室里只听到他时而敲键盘、时而传真、时而振笔疾书的声音,除此之外,他连抬个头的空闲都没有。
哀怨啊,美女又被当成装饰品了。
于舞优嘟著唇,十分不甘心。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她,难道她比不上那些夜店的女子吗?
不过……原来他是真的这么晚了仍在工作,不是搞鬼,可他到底在忙些什么呢?
“请喝茶。”她太无聊了,干脆到茶水间帮他泡杯茶,顺便也为自己泡一杯。就藉著这个机会靠近他,想看看他在忙什么。“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吗?”
“应该没有。”邵泽靖将她归类于花瓶之流,直接否定她。“谢谢。”
于舞优快气炸了。这个家伙居然这么看不起她,刚刚接过茶的时候,甚至连抬头看她一眼都没有。
“这笔帐好像弄错了,应该计借方而不是贷方。”她美眸往他手边摊开的帐本一瞧,很幸运地让她找到了个瑕疵。
“你懂会计?”邵泽靖诧异地抬头,总算抽空“施舍”了一个眼神给她。
什么话,他简直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给看扁了。
“还好啦,其实会计方面我不是很精通,不过很幸运地考到乙级证照,也曾经在会计师事务所打过工,帮忙报报帐。”于舞优故意炫耀。
“是吗?”看来她不像个虚有其表的花瓶美女。
“咦,这封信要传真吗?我来帮你传吧。”于舞优看到放在传真机上的信件,毛遂自荐。
“那封是中文信,待会儿我还得翻译成英文再传——”邵泽靖有些抱歉。“对不起,时间好像真的太晚了,算了,我先送你回家再来做吧。”
“没关系啦,反正我现在回家也是看看电视或看看书而已。”于舞优晃了晃手上的中文信件。“不如让我试著翻译这封信好吗?”
“你要翻译?”
看到邵泽靖脸上闪过一丝有别于以往的惊奇表情,已经够让她窃喜了。
“嗯。”于舞优大致地浏览信件内容,发现里头有很多她熟悉的商业名词,翻译这封信件对她来说应该不难。“别小看我喔。”
她可是国贸系的高材生耶,哼哼,一会儿教他知道她的厉害。
结果于舞优花了十多分的时间就完成了信件的翻译,并且将内容全数敲进电脑里存档,再交给邵泽靖过目。
“嗯,你还满有一套的。”对邵泽靖来说,这句已经是最好的赞美了。
他看过整封信件没有问题后,随即传真到国外,也结束了今晚的工作。
“谢谢你的帮忙。”他态度真诚。
“不用客气,反正你现在也得回报我。”于舞优朝他调皮地眨眨眼。
邵泽靖刚硬的脸部线条难得地柔和上扬。
“是,走吧,我报恩的时间到了。”
“噗,呵呵。”原来他也会讲笑话,于舞优还以为他是机器人咧。
刚刚他扬唇的动作虽然不大,但已经让她很高兴了。
她终于看到他的笑容,真如她所想像地,迷人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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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泽靖帮忙将她的脚踏车放进自己车后的行李箱,准备载著佳人回家。
“你家怎么走?”他边把安全带边询问.
“嗯。”于舞优水亮的眸子轻眨.“先向左边那条街直走。”
邵泽靖依照她的指示,开车上路!
在车上,他好奇地提起方才的事。
“原来你念国贸系,那怎么会想要来东方珠宝工作?”
“我……为了圆自己的一个梦。”于舞优没胡说,追到他就是她目前的第一梦想。
“圆梦?”邵泽靖误解,以为她所说的梦是像一般女孩子一样,有机会接触到那些昂贵的珠宝首饰。“为了圆这个梦而‘不务正业”,值得吗?”
“当然值得。”于舞优偷偷地窃笑。
“接下来往哪里走?”
“往……”于舞优咬咬唇,摆出一副茫然神色。“怎么办?夜色这么黑,我好像忘记我家的方向了。接下来应该……是向右边那条巷子转吧?”
“是吗?”趁著停红绿灯之际,邵泽靖斜瞄了她一眼。“你确定这条路没错?”这条路他们刚刚明明已经绕过了。
“是啊,应该没错!吧!”怎样,美女可以有迷糊的时候吧。
其实她没忘记家里的路,只是开车只需短短五分钟的路程,对她来说不够,她好喜欢跟他相处的感觉。
邵泽靖和其他男人不同,他对她似乎一点意思都没有,反而对工作更投入,这引起了她的挑战欲。从来没有人能够如此忽视她,他当然也不能例外。
就这样,“迷糊美女”纤手胡乱指呀指地,车子就在大街小巷里绕来绕去,好不容易半个多小时后,终于将佳人平安送达目的地了。
“谢谢,我的脚踏车放旁边就好。”于舞优又是弯腰又是鞠躬,态度真诚地感激他送她回家。“你回去路上要小心喔。”
说完,她才心满意足地准备上楼回到住处。
“等等。”邵泽靖怀疑地喊住她。“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要装迷糊乱指路吗?”
他可是老江湖,于舞优那一点小伎俩怎么可能骗得倒他?
于舞优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他会那么直接地当面戳破她的诡计,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你是故意整我,抗议我这么晚送你回家?”邵泽靖苦笑。“如果是这样,那我再度道歉。”
“不,才不是这样。”于舞优觉得自己有点脸红,心跳开始加速。“我只是在……‘圆梦’。”
“圆梦?”
“是,因为我喜欢你。”
“什么?!”他惊骇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我说我喜欢你,所以希望能跟你多相处一会儿。”于舞优再度对他深深一鞠躬。“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调皮,以后我不敢了,抱歉。再见!”
她提起一口气,把想说的话都说完后,立刻拔腿狂奔,跑回屋内。
呵呵,今晚实在太刺激、太有收获了,尤其看到他吓得发愣的样子,更是让她忍不住笑出声。
哈哈,原来他也会有那么茫然、那么“可爱”的表情,好好玩喔……
“她喜欢我?她说……因为她喜欢我?”邵泽靖被她那番麻辣告白给震得头晕目眩,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经验。
虽然他的长相太酷不够讨喜,但好歹也长得不错,曾经被女孩子告白,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像她一样,给他带来这样的震撼。
邵泽靖最不喜欢办公室恋情,他也不容许,犹如工作狂的他觉得工作跟感情应该要分开,不可以公私不分。
但是他面对的人是她,那个美丽调皮,却又聪明可爱的女子。他不是没注意到她经常在自己的身边晃来晃去,不是没注意到她对他特别好。美女总是特别引人注目,他当然也不例外,只是工作太忙,忙得让他没时间去想太多。
而现在,他能够坚持底限多久?谁知道,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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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她说出来了,她说出来了——
昨晚于舞优一上楼就立刻跟好友黎乔心分享这件事。
她完全不后悔主动告白,反而觉得自己好勇敢,把话说清楚后,她整个人好快乐,就像完成了一件伟大的任务,整晚直傻笑,又羞又开心。
黎乔心觉得她是情人眼中出西施,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认错人,因为她形容的东方大少和一般人印象中的样子相差甚远。
于舞优才不管,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她告诉好友: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误解他,她还是会站在他身边挺他的。
既然都大胆告白了,她更加放肆,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意。
现在,只要工作之余,于舞优就会殷勤地往主管室送茶递点心,整天找机会在邵泽靖身边晃。
邵泽靖并非真的是呆头鹅,就算之前对她的举动视而不见,但是经过昨晚的告白后,哪还能那么平静地漠视她的存在。
现在,只要她一接近他,他就会忍不住抬头看看她到底在做什么,总是心神不宁——
“于小姐,不需要这么频繁地送茶给我。”他客气地提醒,表情十分不自然。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她严重扰乱了他向来平静无波的心。
“对不起。”于舞优扁扁唇,低下头。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并非真的责怪她。“这茶很好喝,谢谢,我只是觉得你不需要那么辛苦,不需要……”嗳,他是说到哪里去了!
原本于舞优就不是他专属的助理,送茶递文件也不是她的工作,他应该理直气壮地制止她,而不是这样吞吞吐吐,一点主管威严都没有,这和他的个性不符。可偏偏面对她那张略带忧色的俏脸,所有想说的话又吞回了肚子里。
他焦虑的模样实在太好笑了,于舞优心里窃笑,准备捉弄他。
“我话还没说完。”于舞优咬住下唇忍住笑意,正色地纠正他。“我是想说,对不起,请你喊我阿优。”
“什么——阿优?”原来刚刚那句道歉根本就是在整他。
“是的。”于舞优给了他一抹轻笑。“不好意思,打扰你了,邵哥。”她又给他一剂重药。
邵哥?!
她在喊谁啊?邵泽靖向来沉稳的面容再度崩裂,整个人一愣一愣的.
“邵哥,待会儿见。”见状,佳人笑容更炽,这才如愿地翩翩离去。
邵泽靖的眼神一直无法控制地追随著她,直到她窈窕的身影消失在门前,才恍然回过神来。
邵泽靖,你这是在做什么?不吃窝边草是你的原则,别公私不分。他拍拍自己的脸,警惕自己清醒一点。
只可惜,于舞优是个“难缠”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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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看她!
于舞优清楚知道,邵泽靖变得不一样了。他开始会注意她,会因为她而心神不定,甚至偶尔还会被她抓到他正在偷觑著她的眼神。
看起来,她似乎成功了——似乎!
想到这个,于舞优不得不嘟囔地噘起红唇。
邵泽靖明明都动了心,却迟迟没有其他表示,不过没关系,她有的是信心和毅力,一天一点一滴地蚕食鲸吞,还怕不手到擒来吗?
于舞优像往常一样,只要有机会,总是借故来到他面前,不管是送茶点、送公文,甚至跑腿通知他公司事务、打扫他的办公室等等,她都愿意做。
由于于舞优表现得太明显,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因此周遭的同仁们自然也感受到了。
幸好“东方珠宝行”的女性员工不是已经死会,就是喜欢东方逸飞多过于喜欢邵泽靖!没办法,谁教他那么严谨冷酷,有时候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人胆怯,谁这么好胆敢接近他。
于舞优可说是株奇葩,她非但没有让邵泽靖的冷漠和公事公办的态度吓跑,反而落落大方地承认自己真的很喜欢他。
果然是新新人类,又美又有个人主见,遇到真爱勇敢向前追,实在太棒了。
大家都看在眼里,替她加油,也愿意帮助她,每每替她制造许多机会,只要有需要接触邵泽靖的,统统交给于舞优就是。
而邵泽靖似乎也慢慢习惯了她的“骚扰”,除了于舞优在身边晃动之外,他依然能够像往常一样,指挥若定、不动如山。
邵泽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对于舞优到底有没有意思,这不但是于舞优想知道的,连店里的同仁们也很想知道。
只可惜美女命运多舛,遇上了不解风情的呆头鹅,两人间暧昧不明的状况,连同仁们都替她著急——
“午安,各位。”邵泽靖在店里上上下下晃了一圈,湛黑的眼神刻意地四处搜寻,结果又令他失望。
怎么回事?那小妮子怎么突然不见了。
他刻意放下手边重要的公文,从上午到现在已经破纪录地一连“巡视”了五趟,五次都不见她的身影,不可能这么恰巧,刚好避开他去上化妆室吧?
说也奇怪,于舞优每天在他身边晃,他也觉得很习惯,不以为意,慢慢地能够自然平静地面对她。可今天才一个上午不见她,他就有些坐立不安,甚至连公事都做不好,卷宗还拿倒反,心情烦闷,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未完成,心里忐忑不安。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没再借故出现,替他送茶倒水、传话、送公文?
这实在太奇怪了,若不能看看她,确定她没事,邵泽靖怎样都无法安下心工作。
“大家今天还好吗?”邵泽靖不是个会要亲热的主管,但为了等于舞优,他只好随口哈啦。
再多等一等好了,也许她真的那么巧,都刚好去厕所或茶水间。
“好!特助,你在找阿优吗?”晃了这么多圈都能忍住不问,亏他沉得住气,她可做不到。小云姊窃笑,直接点破。“不用看了啦,她今天请假。”
“请假?”邵泽靖有些意外,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有些高扬慌急。“为什么,她怎么了?”
身为主管,应该要多关心下属,这是很正常的事。
咳咳,邵泽靖虽然告诉自己应该要这样想,但是那泄漏了惊慌和担心的表情,却骗不了人。
“小感冒而已。”厚厚,抓到了厚,他开始紧张了厚.小云姊差点失笑出声。“她说她明天就可以来上班,不用担心。”
“是……是吗?这样就好。”话是这么说,可邵泽靖还是有些心神不宁。
“才不好。”另外一位资深的员工毛姊在旁搭腔,一脸担忧。“听说阿优的父母都住彰化,她自己一个人租屋在外,现在生病了,不知道有没有去看医生,也不知道吃饭了没。唉,都十二点半了,可惜我要下午一点才能休息,不然就可以去看看她。”
“我也是,我也正在担心。”小云姊叹气。“虽然现在没什么客人,但也不能跷班,真烦恼。”
邵泽靖当然知道她们这一搭一唱的用意,可是……
他真的能狠下心不理会吗?于舞优自己一个人住在外头,无论如何,于公于私他都得去看看她,确定她没事。
“我去看她好了。”邵泽靖交代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务后,立刻离开。
“哇,呵呵,有谱了,阿优这下子‘苦尽甘来’了。”小云姊喜孜孜地。
“是啊,我去看她好了……哇,好温柔呢。嘻嘻。”毛姊学著邵泽靖的语气,逗得大家笑呵呵。“不对,特助怎么就这样走了,他知道阿优住哪里吗?”
“对喔,他怎么那么冲动,等会儿可能会再回来,快去找阿优的住址。”
大伙忙成一团,开始去翻阅员工资料。
可是很奇怪,等了好一会儿,邵泽靖居然都没有回来,莫非——他早知道于舞优的住处地址。
这代表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