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ic!你这无情的家伙,你到底有多久没来找我了?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明天再不出现的话,我们之间就完了。"一道恕气冲冲的女声如是说着。
神经病!当他真的很久没出现在某个女友面前时,寻就表示他们早已玩完了,根本用不着说要给他机会而让她有台阶可下。这种女人最矫揉造作,当初会看上她,不知是因为她的头发漂亮,还是因为她的指甲美?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她到底是哪一位?
认识的女人及多,基本上他只记得住最特别的人,也许他该收敛,否则只怕又会重蹈以往的过错。
他在美国就是因为太受"欢迎"而被爸妈勒令"遣返台湾"的,原本的目的是为了处罚他,但是如果爸妈知道他到台湾来更是如鱼得水时,他们一定会气得立该从美国飞过来帮他转换环境,而下次的目的地恐怕会是衣索比亚。
为了不到非洲去迷惑那边的女人,也免得在他的猎艳名单中增添几个不同人种的崇拜者,他只好暂时乖一些,如此一来便可以暂时逃避他应尽的责任。
接下来的几通电话全都是一些他有点印象、却又不是太有印象的女人打来的,正当他倍感无聊的想洗掉答录机的留言时,下一段留言却传来令他怀念的声音,他惊得只差没马上立正站好。
"Eric,我是妈妈,你最近过得好不好?三餐有没有饮食正常?有没有生病或不舒服?"
她才说几句,一旁的齐父自认为小声地大吼着:
"难得可以打电话给儿子,讲点有建设性的话,或是讲讲那件事啊!"
"你不要吵我,让我跟儿子多讲点话!"齐母原本不耐烦的口吻变得温柔起来:"奇怪,Eric,为什么妈妈每次打电话给人,你总是不在家呢?不然就是铃声响了好久之后就突然中断,到底是为"
答录机设定的一分钟留言时间已到,又自动切掉。
他亲爱的母亲大人八成是忘记美国和台湾有时差,才老是挑在他上班或睡觉时打电话来,他自然接听不到;更何况他在晚上睡觉时都会拔掉电话插头,免得好梦无端被人扰,当然不可能接到母亲的电话。不知道他们这回找他又有什么事?不过,他知道他们一定还会再拔几通电话,不把话说完,他们是不可能放下电话的,果不其然
"Eric,妈妈继续讲喔!爸妈有位多年好友最近调职到纽约去了,这个朋友你大概没什么印象,他在你幼稚园的时候常来家里玩"
她还没说完,又被打断:"讲重点、讲重点!"说话的当然又是齐父。"阿月那么小,怎么可能记得住!"
"那你也别那么凶啊!"齐母委屈地抱怨着,"当初我要嫁给你的时候,还再三考虑要不要嫁呢!看来当初的选择错了,你根本就不温柔体贴,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说着说着,齐母像是要哭了。
"好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那么大声的,对不起。"
天哪!快开始说好吗?从小到大,爸妈这爱抬扛的个性真是一点也没有变,这一来可苦了想知道他们窨是为了什么事找他的齐邀月了。
"那我继续跟Eric说,那位伯伯要带着全家人一起到纽约,可是"
一分钟又到了,齐邀月耐心等着下一段留言。
"怎么那么快又没了?所以说你应该买妈妈上次说的那一牌答录机"
"老婆,一分钟又快到了。"
"哦,就是那位伯伯要搬到纽约去的事,虽然他们全家人都要去,可是他那个小儿子不愿意到纽约。我候反正你现在是一个住,而且那伯伯的小儿子读的正巧就是你那个学校,所以我们就跟那位伯伯说,让他儿子借住在你那里,放心,不会有问题的,我们都帮你说好了。"
齐邀月看着答录机,怎么也想到今天的霉运会一直到现在都还没结束。
带着昨晚沿未平息的余愕去上课,可怜的齐邀月还没有时间慢慢自惊讶中恢复过来,今天一早就必须到学校面对一切。
原本他想趁着早自习时间先向二年G班的同学来个自我介绍,但他发现今天的表意外的多了一堂他的课,也就是说他成他们的数学老师,这应该得归功于丽景的人事规定。按照规定,身为导师就一定得教自已的班级一门课,而办事效率一等一的教务处很快就处理好了。
不过他很怀疑他是不是能带好这一班,应该是说他很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能做一个成功的导师。
此刻,他带着和以往不同的心情踏进教室。以前他可以做个在课堂上认真教书、偶乐打打屁的老师,然而导师身为导师就得替学生们解决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像是感情纠纷、被恐吓勒索
天哪!齐邀月头突然痛了起来。
齐邀月一踏进教室立刻说明自已并不需要同学起立、敬礼的动作,就走上讲台,开始自我介绍。
他先在黑板上写下自已的名字,然后轻松的扔出粉笔,擦板进沟。
"这是我的名字,齐邀月。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新导师;也不能说是新导师,就算是代理导师,直到你们的古老师回来为止,请问各位对我有什么问题或意见吗?quot;
"老师,请问你和班导真的曾经是一对吗?"一个娇小的女生替大家问了人人都看在眼里,可是却从未证实过的事实。
齐邀月的表情像是遭到打击及刺激而痛苦不堪,"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你问到我的痛处了。"
全班都被他的表情给逗笑,心中那种对新导师的害怕立刻消失得差不多了。
"我、我叫洪逸萱。"她的脸飞快的红了起来,立刻低下头。
"哦,我、我是齐邀月。"等同学都笑完了,他才又捧着心,痛苦的说:"逸萱,我可以这样叫你吧?你问了一个令我很心痛的问题,事实上我和你们导师真的不是一对,不过只要一想到她,心里还是会很难过?quot;
"老师,是因为她和别人结婚了吗?"有人在底下叫着。
齐邀月一副"你怎么会知道"的表情,"答错了!我是在难过当初不该用太强硬的口气拒绝她,要不然她也不会赌气而随便找个人嫁了。"他摇摇头,一脸惋惜的模样。
全班爆笑出声,谁也没想到看起来像是白马王子的齐邀月,平总是冷冷淡淡的,说起话来也这么有趣。
"相信大家都对我印象深刻了,不过千万别在你们班导面前提起这段往事,否则我担心她一旦想起这件事,要是又对我起了非份之想,到时候我可就成了破坏别人家庭的千古罪人了?quot;齐邀月煞有其事的说。
"老师,那你有没有女朋友?"在没有发禁的丽景高中里,这位头发长及腰的女同学看起来还是十分抢眼。
"我当然有女朋友,她留着一头快到腰部的头发,还有点卷卷的,而且笑起来有酒窝,长得很漂亮"齐邀月每说一句,同学就了然的跟着"哦"上一句,那位刚才发问题的女同学即使再大方,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齐邀月像是玩上瘾了,开起玩笑来没完没了,"对了,不知道我的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她叫杨敏甄。"
"对,也可以叫她小猪啦!"
"哦!小猪。"齐邀月叫得颇暧昧。
同学这会儿又全都拍起手来,嬉闹玩笑声不绝于耳,看来他们是个很热闹活泼的班级,带起来应该会很顺手才对。
当大家都笑闹成一团的同时,他也注意到了一个和大家的吵闹格格不入、可是在班上感觉上却又像是相当重要的学生,希望她不是那个会令他感到棘手的麻烦人物。
他就像没看见他似的,低着头做着自已的事,他这种故意忽视他的态度反而引起了他的好奇。
"请问班长是哪一位?"齐邀月想先拜码头,毕竟班长可是除了导师之外最熟悉班务及同学的人。
"我是班长,范雅薰。"范雅薰站了起来,冷傲的脸被过长的前发遮去不少,再加上一副刻意戴上的金边眼镜,他的脸有大半边都隐藏在伪装下,但是这样的装扮仍不能掩盖住他那出色的面貌。
没想到竟然就是那个一直忽视他的同学,一股不祥之兆油然而生。
范雅薰这个名字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
"你就是班长吗?你们这一班的同学真有福气,不但前任导师漂亮,新任导师英俊潇洒,连班长都是个这么可爱的小美女,以后相处在一起,就可以互相养对方的眼了。"语毕,全班竟哈哈大笑起来,齐邀月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老师,我是男的。"
齐邀月微微一愕,真是马屁拍到马腿上,原本他想先夸他个几句,看看是否可以让他对他不再那么不屑,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这下子他对他的印象更不好了
"对不起,实是因为"齐邀月不知该怎么说,因为就在他和范雅薰的视线相交之后,他竟呆了一下。看过这么多女人,只消一眼就可以看出对方的魅力所在,他怎么会在和范雅薰对上眼的一刹那有心动的感觉?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他可不会表演赛水玩遍女人,就改和美丽的小男生玩。
美丽的小男生?!这是什么形容词?
"因为班长实在是太美了,对不对?"一个女生吃吃地笑着。
齐邀月微微一笑,不敢再说什么玩笑话。他发现虽然范雅薰掩饰得很好,可是他确实是以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他,他有对他做过什么无可饶恕的事吗?否则他怎么会
"老师,请问有什么事吗?quot;范雅薰轻轻问,他的声音如同齐邀月所想的那般悦耳动听。
齐邀月笑了笑,"其实是想向你请教有关班上同学的事,既然接任导师,就该把你们带好,不是吗?"他又在范雅薰的眼中看见一抹不屑。
"我懂了。"范雅薰向齐邀月点点头之后,便坐下来。
和这个班级,以及和范雅薰的第一次接触就这样结束,对于其他同学,他可以自傲的说他已经让他们都喜欢上他了,可是范雅薰
他一定会弄清楚他仇视他的原因。
第七堂课结束,也象征齐邀月的第一天导师生涯告一段落。他觉得肩膀绷得很紧,整天都紧张得无法放松下来,他天生不讨厌那种制式的硬邦邦感觉,否则他也不会从美国逃回台湾,把他应尽的责任全都丢给哥哥放云。
走在丽景高中宽广的校园里,感觉一望无际,他一点也不夸张,这里的校园真的很大,曾有人想走完整个校园,可是在绕了两个多小时之后终告放弃,因为学校大得走也走不完。这让他觉得这里像美国大学,校园大得像土地不用花钱似的,不过丽景是直升学园,校园大也就不足为奇了。
"老师!"
一道熟悉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齐邀月往后一瞧,竟然是他们班的班长。天哪!他对这个班级这么快就产生一体的感觉了吗?他们班听起来满顺耳的。
"嗯你是范雅薰。"齐邀月故作思考状,一会儿才记起他的名字的模样。事实上,他早就想起他是在哪里看过他的名字,范雅薰,一个和他名列导读手册名人偶像榜的男生,他早上对他的态度也一直令他印象深刻,不过他这种做作的态度可能惹恼范雅薰,他的眼睛中很明显的又出现叫厌恶的东西。
"是,我是范雅薰。老师,这是您要的东西。"范雅薰把一本外表看起来相当高雅大方的绿色笔记本递给齐邀月。
齐邀月有些疑惑,"这是我要的东西?"他接了过来,随即打开第一页,没想到在笔记本里详尽记载着全班每个同学的资料及学习成绩。"这是"
"老师不是想知道同学的事吗?所以我做了这本笔记给你,那么老师就能对同学能有更深的了解?quot;范雅薰冷淡的说着,一点也没急于巴结新老师好稳固自已在班上地位的企图。
如果说和雷岳韬都是习惯以笑脸来伪装自已的人,那范雅薰一定是和他相反,他懒得应付他不喜欢的人,就像此刻不屑来应付他一样。
"老师好感动,你是为了老师才做这本笔记的吗?"不过他还是很感激范雅薰的用心,有了他的协助,他相信自已带二年G班将能更驾轻就熟。
没想到范雅薰不给面子的一口回绝:"不是,我是为了自已做的。"
齐邀月有点难堪,但是他仍不以为意,因为他又发现了范雅薰一个特点,他不多话,更可以说是不喜欢或不屑和他说话。
"哦,为自已做的?其实你老实说了没关系,老师会很高兴有像你这么用心的学生的。"
"我是想如果要我协助你认识、熟悉班上同学的话,那无可避免的就得常和老师接触,而这正是我最无法忍受的事,所以索性牺牲一天的上课时间,尽快在今天把东西赶出来。"
等等,刚刚这番话是出自范雅薰的嘴吗?他记得刚才在导师室的时候,上至教务主任、老师,下至工友先生,每个人都对范雅薰赞不绝口,都说他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学生,虽然有些冷淡,但是人可以值得依赖的好孩子。在他收到笔记本的一刹那,他也认同大家的看法,然而现在却听见范雅薰说出这种尖酸的话,他很怀疑是不是他听错了。
"你刚刚说什么?"
"简单的说,也就是请老师别再来烦我,我已经完成老师交代的事,除了班务以外,应该不会再跟老师有任何关系了吧?"范雅薰略带不耐烦的说着。
齐邀月微张着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范雅薰外表看似乖巧,嘴里竟说得出这么"不中听"的话来。
他点了点头,"好的,那范我可以叫你雅薰吗?"齐邀月看着范雅薰的脸,突然很希望看见他的笑容,而且是只对自已笑的模样。大概是因为和他接触至今,他都一直拿冷脸对自已,而他现在很想看看要是他真这么吊他,他会有什么反应。
"不可以!"范雅薰大声地反驳,像是大受侮辱般的涨红了脸。
"那好吧,很谢谢你利用上课时间帮老师做这件事,就算起因是不想和我接触,我也一样感激你,只是你千万别因为这件事而影响功课。"他还能说什么?开玩笑会被瞪,想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又不被允许,他只好尽量要自已像个正经八百的老师。
"这不算什么,我就算不来学校上课照样能考第一。"这可不是臭屁话,范雅薰真的有这本领。
齐邀月又接不下话了。这个范雅薰真的很孤僻,真的很难相片,难道没人说过他很骄傲,让人很难接近了吗?可是他大概天生犯贱,才会想去招惹他。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杨娃娃老师朝他跑来,暂时獬廪限蔚木置妗K永疵挥邢裣衷谡饷锤屑す钔尥蓿疽晕损と艘酝饩鸵晃奘谴?幌氲"天生我材必有用",她总算派上用场了。
"齐老师。"杨娃娃向齐邀月飞扑过去,抱着他的手臂,热情洋溢的像只无尾熊般黏着他。
"杨老师,有学生在呢!"齐邀月很想扯开她,无奈她今天真的穿得很少,似乎随便碰都会不小心摸到她娇嫩的肌肤,他有些尴尬的想法眼神向范雅薰表明自已的无奈,虽然对方不见会理他,可是总比让别人误会他和杨娃娃交往的好。
谁知他发现范雅薰竟以一种他从未看过的表情及眼神看他,让他觉得自已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令他感到一阵心悸。而那双漂亮的虽然被眼镜和头发遮住大半,但是他眼中的委屈和不满还是让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是不是真的对他做过什么事?难道说他有梦游症?会半夜起来欺负人?否则范雅薰为什么这样看他?胸口被看得有点不舒服,像是心口开了个大洞,可是自已却一点也不知道这个洞是怎么开的,这种感觉让他很舒服。
范雅薰别过头去,不让齐邀月看见他的表情,尤其他发现自已有些想哭的冲动。
"没关系,范同学不会介意了。"
其实杨娃娃并不是那么讨人厌,而且还是全学园票选出来最有可能沿是处女的女老师,她真的不像一般时下那此大胆追爱的女人,相反地,她纯真得像个小孩,这就是齐邀月最为难的地方。唉!更令他头痛的是,还有一个更棘手的叶凉清老师呢!
"可是我介意。"一道声音突地响起,正是叶凉清。
她一头长发留至肩膀下十公分处,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为她美丽的容貌增添不少只属于她的特质,即使她嘴上吊儿郎当的叨了根烟,也不会让人产生不悦及反感的印象。
"叶老师,你今天下午不是没课吗?"娃娃身体略向后挪了挪,她有点怕这个看起来冷冷的老师。
"补课啊,看来你奶不希望我出现。"叶凉清略扯扯嘴角。
"对,我最不希望看见你,你可是我的情敌。"杨娃娃噘高了红唇。
"老师,对不起,我先走了。"范雅薰极有礼貌的朝他们行了个礼。他的态度又变得谦恭有礼,就像传闻中的范雅薰一样。
他怀抱着复杂的心情离开,因为心不在焉,一个不小心被地上的石头给绊侄,整个人往前摔去。
"小心!"齐邀月明手快的立刻伸手拦住他的腰,不让他和地面接吻。
"谢谢!"强装冷静,范雅薰企图掩饰自已狂乱的心情,但他的故作镇定毁在杨娃娃那双死抱着齐邀月的手上。他怒不可遏地趁另外两位女老师没注意之际,用力踩了齐邀月一脚。
齐邀月虽痛,但是忍了下来,努力使自已看起来一点事也没,只能一脸疑惑地看着范雅薰离开。而手中仍留着刚才揽着范雅薰纤腰时的触感。说是纤腰一点也不为过,看他瘦成这样,腰围搞不好没有二十四
怪了,他为什么会望着他的背影而想着和他有关的事?就算真的只有二十四腰,那又怎么样?
叶凉清斜眼睨向齐邀月,再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种奇异的预感油然而生。她相信有某种东西,或者该称为情愫即将在齐邀月身上发生,而对象更是出乎人意料之外。一想到这里,再看到杨娃娃那天真无邪的笑脸,她就突然觉得她实在太幸福,竟然什么感觉也没有。
希望她的预感能成真,因为这么一来,学校会变成更令人愉快的地方;但是以另一方面来说,她不就失恋了吗?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顺眼的男人,没想到又快不属于她了,虽然从来也不曾属于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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