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帘温暖的洒进来,令睡在温暖被窝里的项火儿不得不张开了还有些酸涩的眼睛。
“唔……好难受哦……”她有些痛苦地揉揉自己酸痛的肩,低低地呻吟着。
她是怎么了?怎么全身都好痛,就好像跟人打过一架一样的疲惫;而且身上还裹着厚重的毛毯,但贴在身上的衣服却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她到底是怎么了?
她记得昨天她洗过澡之后,就到客厅跟汉森博士他们一起喝茶;喝过之后,他们在聊天,她觉得有点累,就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一下。怎么这一休息,居然就已经到第二天了?博士他们呢?怎么只剩下她一个?
项火儿蓦然坐起身来,额头上的一块湿毛巾掉在了地上。
“咦?这是什么?”
项火儿奇怪地看着床边的地板上居然放着一盆水,那块湿了的毛巾就掉在脸盆的旁边。
这是做什么的?难道是给她早晨洗脸的?
项火儿跳下床,顺手摸了一下那盆水,居然还是温的。
但不知道是她跳得太急还是怎么了,她竟然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差点摔倒!
啊!难道她昨天真的感冒了?所以才会一睡睡到现在!
项火儿摸一下自己的额头,果然还有些微的热度。
难怪会有这盆水了,原来是有人拿这个给她降温!是谁?是谁守了她一夜?是关翎吗?他们也留在这里过夜了吗?她还记得博士说要去镇里买电子元件的,这下她是不是耽误大家的行程了?
项火儿用力的拍拍自己,这点小感冒难不倒她的,她可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小女生。
“翎!博士!你们在哪里?”
项火儿推开房间的门,却发现屋子里竟然空无一人。
整栋小木屋里都安安静静的,根本没有人回答她,只有客厅的小桌上放着一个小锅,还有几块面包和一杯果汁。
咦?人呢?
项火儿奇怪地走过去,发现果汁下面压着一张小纸条,那纸条上写了几个中文字;她左看右看,只认识其中有一个“你”字。
喂,是谁这么奇怪啊,居然写什么中文,难道不知道她只会说中文,却不认识中文吗?
项火儿有些不快。
博士他们呢?她还是先找到他们才是。
项火儿拉开小木屋的大门,走了出去。
“博士!翎!”项火儿不放弃地叫着,希望能在屋外看到他们的身影。
“喂,你这个笨女人!谁让你出门的!”
迎接她的不是汉森博士,也不是她的学长关翎,而是一声近乎咆哮的怒吼!
项火儿被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宇文烈穿着一身运动服,正沿着池塘朝小木屋的方向跑过来。
“干嘛!你管我要不要出门!”项火儿不服气地再吼回去。
她就是不喜欢有人对自己大呼小叫的,他又不是她的谁,凭什么管她出来还是进去!
“你难道嫌昨天烧得还不够厉害吗?我可没有精神再照顾你一整夜!”他跑到她的面前,瞪大一双血红的眸子。
呀!昨天晚上照顾她的……竟然是他?
项火儿盯着他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心里竟然泛起一阵感动……态度如此强硬的男人,也会照顾她一整个晚上吗?她是有点不能相信,但他双眸里泛红的血丝又说明了他昨夜的无眠。真想不到,外表如此冷硬的男人也会有那样温柔的一面。
“外面风很大的,别在这里傻站着,快给我进去。”宇文烈一把就抓住她细细的胳膊,拉着她往屋子里一扯。
项火儿刚刚对他积聚起来的感动,立刻就被他这个粗鲁的动作给抵销得一干二净了。这个男人,难道永远都学不会温柔的对待女生吗?
“喂,你轻一点啦!”项火儿气呼呼地抽回自己的胳膊。
宇文烈也走进屋来,眼光朝旁边的小桌子上一扫,就看到那依然放在桌上的早餐。
“喂,你怎么不吃早餐?”
“早餐?那是给我的吗?”项火儿不解地问。
“当然是!不给你是给谁?这里除了你我,还有第三个人吗?”宇文烈又吼了回去。
这个女人真是够笨的,笨死了!
“你又没说是给我的,我怎么知道我可以吃啊!”项火儿不服气地扁扁嘴。
对人家好也不会好好的说话啊,天天吼来吼去的,不累吗?
“这不是写给你的纸条吗?难道你不会看?”宇文烈抄起果汁下面的纸条朝她面前一送。
字都不认识吗?还跟他装傻!
“喂,你写的这些中文字,我只认识一个字耶!我怎么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项火儿火大地说着。
谁让他写什么破中文,她哪里认识啊!
“你不认识中文字?”宇文烈的声音猛然低了下来,带着一种沙哑的味道。
“是啊,我不认识。”项火儿听到他的声音低了下来,也收起自己的高分贝。“我虽然是中西混血,但一直在西班牙和英国接受教育。虽然老爸教会了我说中文,却没有救我认识中文字。”
原来她也不认识中文,昨夜听她一直用中文呻吟,他还以为她应该是个道地的中国通……没想到,她居然也跟安妮一样,是个半吊子……
想当年,安妮的中文还是他教的。那时候她常常喜欢赖在他身上,用蹩脚的中文和他聊天。有时候不堪忍受她的发音,他便问她为什么一定要用中文说话?他还记得安妮说,她要嫁给他这个中国男人,所以一定要学会中文,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听到他心里的声音……当他感动地抱着她的时候,她便会趴在他的耳边,用生涩的中文对他说“我爱你”。
往日的记忆一下子涌了上来,令他的眼眶蓦然地湿润了。
项火儿奇怪地盯着他,意外地看到他的眼眶红了。
“喂喂喂,你怎么了?”她只不过对他大声了几句,他不会是要哭吧?而且、而且他也对她大声了啊,又不是她一个人的错。
宇文烈被她猛然从回忆中拉回来,连忙尴尬地收回自己眼中激动的泪花。
“你真是笨哦!连中文字都不认识,下次我教你好了。”他冷着一张脸,用中文说道。
“真的?你要教我?”项火儿也以中文开心地惊叫起来,满脸都是兴奋的表情。
宇文烈有些奇怪地睨了她一眼,教她识字值得她这么开心吗?不过她的中文发音非常的纯正,并没有因为在国外长大而带着奇怪的口音。安妮一直希望能像她这样说一口流利的中文,只可惜……她永远都做不到了……
“是啊,我答应教你,就一定会做到。好了,快吃饭吧!我煮了中国式的粥,你昨天感冒了,吃点粥好得比较快。”宇文烈自然地用中文说起来。
“好啊好啊,我吃、我吃!”项火儿为了他这句承诺,竟然分外开心起来,非常听话地坐在小餐桌边,开心地吃起粥来。
宇文烈有些迷茫地看着她,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百感交集。
汉森说她会让他想起安妮,当时他否认了;但现在,他却无法对自己否认。没错,只要看到她,他就会想起安妮,想起那已经离开他许久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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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火儿吃完早餐之后,便按照他叮嘱的,披了一件厚毛衣才走出门去。
这时太阳才刚刚升到半空,阳光温暖的洒下来,把整个山谷都照得暖洋洋的。池塘对面的枫树正随风摇摆,红红的枫叶一片一片地飘落下来,仿佛一阵阵火红的花雨,姿态优美得令人沉醉。
宇文烈正斜倚在码头边,面朝着金色的池塘,手里捧着一本书,但又根本没在看,好像是对着池水沉思,又好像在看那枫叶的飘落。
项火儿站在他的身后好久都没有动,因为这幅画面真的太漂亮了!满山的红叶、金色的池塘、原木的小码头,那里还坐着一个捧着书的英俊男人……
如果昨天她的相机没有摔坏,她真的好想把这样子的他给拍下来!因为他微微侧着身子,半露出右侧的脸颊,而温暖的阳光正洒在他的脸上,线条优美得令每一个看到他的女人无不心动!
想到这里,项火儿忍不住微微红了一下脸。
说真的,他不发火的时候,真的很好看。也许是看多了西方的男人,他们高大、结实、强壮,很少人能像宇文烈这样,个子一百八十公分刚刚好,身材非常结实,但肌肉不凸出;有一张非常温润的脸,看起来温柔而且非常体贴。这让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他也是一位像宇文烈一样的男人,只不过父亲比他更加优雅,更像一个绅士;如果他也能像父亲一样就好了,至少她不喜欢他对着她大吼大叫的模样。
“呃……”她向前跨了一步。
宇文烈听到她的声音,仿佛被吓了一跳,猛然颤抖一下,像是从梦中突然清醒过来。
“你来干什么?”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悦,好像非常不喜欢被人打扰。
“我是……”项火儿也觉得自己打扰到他,但又对他这个不耐烦的口气非常的不高兴,“我想问问,汉森博士和我学长呢?”
“他们把你扔在这里,走了。”宇文烈简单地回答她。
“什么?把我扔在这里?不会吧!”项火儿又向前跨了一步,“博士昨天还说要去镇上买点东西,而且在那里过夜的……”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问我?”他不悦地打断她的话,把头转了过去,好像不打算再理她。
“可是我总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吧!而且我还要跟他们一起去勒沃比呢!”
听到她的话,他猛然又转过头来,还上上下下地打量她。
“你?你也要去勒沃比?”
那口气中分明带着几分不屑。
“怎么?我为什么去不得?”项火儿挺起胸膛,“我也是康桥毕业的啊!而且我跟你一样,都是地理系的!”
“不是康桥地理系毕业的人就都能去勒沃比的!”他冷冷地回她一句,“你不要把勒沃比想得太天真了!”
“喂,你什么意思啊!为什么我就去不得勒沃比?”项火儿不服气地一步跨到他的身边。
“你知道勒沃比的历史吗?知道它的形成吗?知道它的活动频率吗?知道它的喷发极限吗?”宇文烈斜睨着她,目光中带着一抹嘲弄。
“我当然知道!勒沃比是位于太平洋西北部的一处群岛,它是因为处在两大板块边缘,因地壳运动的挤压而形成;整个勒沃比地区共有十七个小岛,几乎每座小岛上都有一座小火山,有的十几年喷发一次,有的几年喷发一次,有的已经休眠!
“最著名的当属勒沃比本岛上的勒沃比火山,它是一座正在休眠期的火山,上一次喷发在一九六九年的春天,当时喷发高度达到了二千多米!那次喷发使得半个勒沃比本岛都被火山灰给覆盖了!几个月前,勒沃比本岛出现了小幅度的地震,当地政府害怕勒沃比火山会再次喷发,因此才请我们去做前期的勘测工作!”
项火儿连忙把这次活动的资料给背出来,好在她在英国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功课,不然差点就在他面前出糗了!
“不错哦,背得很完整。”宇文烈微微扯起嘴角,彷佛在夸奖她,但口中的语气却又是那么的不屑。“勒沃比群岛上一共有一百二十三个喷发口,不是只有山顶的火山口才会喷发岩浆的。而且勒沃比火山根本没有休眠,它每年都有一些轻微的喷发,只不过那些小的喷发口都在山腰的热带雨林里,一般人从来都没有注意过!小学妹,并不是会背资料就可以征服火山的,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宇文烈嘲弄地说完,便又转过头继续面对着池塘。
项火儿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有些气呼呼地冲口而出道:“我从来没有去过那里,当然不知道!你既然那么清楚当地的情况,为什么不肯跟我们一起去?”
“我为什么一定要跟你们去?”他抬起头来,直直地对着她的眸子,“我不想去就是不想去,你能告诉我一个必须去的理由吗?”
项火儿被他问得无以回答,便机智地反问他:“你为什么不想去?可以先给我一个不想去的理由吗?”
“不想去的理由……”宇文烈的眼前立刻掠过了安妮微笑的表情,那时候他们一起去勒沃比工作,一起在热带雨林里露营,一起勘测火山口,一起整理资料到深夜……那是他们要携手征服的地方,那是他永远不能忘记的回忆,那是他的伤疤、他的痛楚。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蓦地从回忆中醒来,他有些不悦地回答她。
啊,他刚刚的眼神……变得好温柔!项火儿突然发现他的眼睛会变色,刚刚那一瞬间,她几乎看到他一个非常温柔的表情,而现在,他又恢复成那冷冷的模样了!
“随便你爱说不说。”项火儿气呼呼地回答他,“随便你爱去不去,反正勒沃比少了你,也不会火山爆发;反正我们少了你,也一样工作!”
她生气地转过身子,气呼呼地就朝着小木屋走去。
宇文烈依然坐在码头边,没有动。
是啊,这个世界少了他,没有什么不一样,太阳依然会升起,地球依然会转动;但为什么少了安妮,他就觉得连太阳都黯淡了,连地球都停止转动了?他在这里住多久了?三年?五年?为什么失去她,就像是昨天才发生一样……
他还能记得她的微笑,她的鲜血流过他手指的温度。
安妮……安妮……我的爱人……
宇文烈猛然拿起手里的书,用力地盖在自己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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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上,一家并不大的酒馆里,汉森舒服的喝着热热的烧酒,而关翎在他的身边,却有些如坐针毡。
“博士,我们……我们什么时候去接Jane?”他有些着急地问。
“再过两天啊。”汉森喝一口酒,“元件不是说要过两天才能送来吗?”
“我们可以到华盛顿去买啊!反正我们要从那里起飞不是吗?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地方等待?”关翎心急如焚地说。
“Tom,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心急?”汉森奇怪地看着他。
“我没有心急,我只是……我只是担心Jane。”关翎有些困难地承认。
“Jane不会有事的,Lee会好好照顾她的。”
汉森一想起那两个孩子,便忍不住陶醉地眯起眼睛,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是在为杯中的美酒微笑,还是为心里的那两个人微笑。
“可是……可是Jane从来没有跟陌生男人在一起过……我觉得、我觉得这个决定做得实在是太冒险了。”关翎心急地说。
“有什么冒险的?”汉森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你相信我,Lee是个好男人,他不会对Jane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来的;相反的,他会好好照顾Jane的,因为他一向是个嘴硬心软的孩子。”
汉森一想起宇文烈,眼中就有一抹疼爱。
“博士,我并不是认为Jane会受到什么伤害,而是……”关翎还在着急地辩解。
“那你还担心什么?”汉森突然打断他,“Lee是个受了伤的男人,我想Jane那种活泼的性格,也许能打开他的心门呢!说不定让Jane在那里住上两天,Lee就会答应与我们同行呢!”
关翎本来还不是非常的担心,一听到汉森的话,立刻就更加担心了。
博士分明是在为他们两个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嘛!还说Jane的活泼也许可以打开Lee的心门……为什么要让Jane去打开他的心门?她并不是Lee的什么人啊,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去说服他?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关翎才是喜欢她的那个人啊!为什么一定要把Jane留在宇文烈那里?
“博士,难道一定要找那个男人吗?没有他,我们就不能工作了吗?”关翎不服气地反问。
“没有他,也许我们一样可以工作。”汉森突然说,“但没有了他,我们的工作绝对不能做得完美。Tom,你应该非常清楚,我们做火山勘测,一定要把所有的工作都做得尽善尽美,因为勘测中的任何一点点疏忽,都会带来非常严重的后果!勒沃比火山的一百二十三个喷发口,只有他知道得最清楚。”
汉森这席认真的话,令关翎无法再开口。
那个男人是这次工作的关键,没有了他,他们去寻找这一百二十三个喷发口就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物力!如果在他们还没有完全找到的时候,火山就突然爆发,那对勒沃比地区来说,将是一场空前的大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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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得好大,遮天蔽日的浓雾,让人无法看清眼前的方向。
雾茫茫中有人把手伸了过来,非常轻柔地握住项火儿细软的手指。
啊,这个温度,这种感觉……
“学长!”项火儿突然激动地大喊,“学长,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但是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我终于等到了……”
她激动地握着那只温暖的大手,又哭又笑的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
“不……”有人幽幽地叹息一声,把那只手抽了回去。
“学长!学长!”项火儿激动地叫喊着,想要再握住那人的手。
“火儿……”他沙哑的声音性感地叫着她的名字,“忘了我吧,我只是回来看看你……看看你过得好不好……看看你有没有听我的话……”
他在浓雾中伸过手来,轻轻地触碰她细嫩的脸颊。
“我有!我有!我有听你的话!我每天都很用功的读书,我也很努力地参加所有的研究工作。我答应你的,我就一定会做到。我一定会征服一座火山给你看的,我一定会的!”
项火儿任他的手指在她的颊边轻抚着,有些贪恋着他指尖的温度。
“呵呵,你过得好就好了……我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好一点……其他的对我来说,真的没什么……”他幽幽地叹息着。
“学长,你不要再离开了!我不想再这样等着你了!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留在你的身边!学长,请不要再离开了……”她握紧他的手,用她的真心再次诚恳地请求着。
“不,火儿,我说了,我只是来看看你……只是看看你……”他幽幽地叹息一声,从她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蓦地隐身在浓雾中。
项火儿再也看不到那个隐隐的身影,急得差点要哭出来!
“学长……学长……学长!求你不要走!不要走!”她失声尖叫着。
但那浓浓的雾气中,再也寻不到她所希冀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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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不要离开我!”
项火儿大叫着,蓦然从梦中惊醒过来。
屋子里昏暗的光线令她有一瞬的不适,等她调整了焦点后才猛然发现,在她的眼前并没有学长的影子,依然是昏睡前的那间空洞的小屋,那间散发着柠檬香气的小屋。
原来,她只是做了一个梦!
她还以为学长真的回来了,但一张开眼睛,却发现原来不过是一场梦!
唉!学长,你现在在哪里?你过得还好吗?你有没有像我一样,也在不停地想念对方?你对我承诺两年后就会回来,如今已经两年零两个月了,你现在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寻找你,把整个世界都快要踏遍了……难道你真的已经忘了我吗?
项火儿有些伤感的把脸颊埋进自己的手掌中。
她从不习惯在别人面前流眼泪的,她一直是那样活泼、那样快乐、那样无忧无虑的,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些伤感的往事全压在心里,她只能默默地流泪。
屋子里的光线暗暗的,有些空无一人的幽静。
她默默地把自己的眼泪擦干,坚强地爬起来。
她一定要找到他,无论他在哪里,她都一定要找到他!她要问问他,他是不是真的把她给忘了?是不是真的再也不记得他给她的承诺?
只是,这屋子怎么会如此安静?那个只会咆哮的男人呢?
项火儿爬起身来,发现小木屋里依然空无一人。
难道他还一个人待在湖边?
她披上一件厚毛毯,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这时候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屋外的小池塘里倒映着月亮的影子,池水随着微风吹拂闪动着波光,比起白天的耀眼金色,更多了一份风情。
项火儿在池塘边发现了她要寻找的身影,他居然斜靠在码头上睡着了,鞋子滚落在一边,露出他光裸的大脚丫;而手里的书本都掉落在草丛里,整个人看起来像个慵懒的大男孩。
项火儿突然想起她刚刚做的那个梦,梦里的学长,也曾经这样慵懒的在她面前睡着……
他们闭上眼睛收敛起锋芒的样子,还真有些相似呢!
只是他似乎比学长多了一份忧愁,因为即使是这样睡着了,他依然还紧紧地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