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每一个繁忙的日子一样,主编的吼叫声把整座报业大厦从周日休息的美梦中惊醒过来,打拼的一周又开始了。颜姊君踩着充满自信的脚步踏入底楼的大厅里,阳光灿烂的天气并不表示每个人都有着阳光一样的心情,一想到又要去和市政议员的那个色鬼套交情,颜姊君的心情就和眼前的阳光世界背道而驰。
“姊君!”一个声音很不怕死地叫住了面色难看的颜姑娘。
“吼!”因为迅速的回头,微卷的长发散开一个极富魅力的波浪,这个瞬间在报业大厦底楼的大厅当中起码有七到八个不了解真相的男人被她迷惑住。
“哪个鬼?”颜姊君恼火地望去,结果就一眼撞进温文尔稚、清澈似泉的一双眼睛里去,“林家明?”
一如以往的西装革履,电脑工程师气度雍容,“你已经一个多礼拜没有回家了——”
“老大,你当我是去玩啊?”颜姊君蹙起眉头,“我——”
还是这么急急躁躁的老样子,林家明微微笑了笑,“前天妹懿从纽约打电话来,说这个星期六要来这里出差,叫你最好不要把时间排得太紧,要我们去接机的——噢,还有,”他打开自己的公文包,“这是你的药,你的,那个生理期,嗯!差不多时间了——”白皙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晕红,“自己当心一点!”
颜姊君一手叉腰,一手勾着手提包长长的肩带,食指指甲咬在自己嫣红的唇当中,似乎必须有这样一个动作才可以让她忍住几乎就要冲口而出的笑声,心情蓦地转变为阳光灿烂,“谢了,嗯,作为奖赏来啵一个!”
“啊,啊?!”她的丈夫当场愣住,“什,什么?”
“你啵我一下嘛!你都已经一个多礼拜没有亲我了!”颜姊君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讲理”这个词,“你冷落娇妻!”指控从娇嗔中射出来。
明明是她冷落丈夫好不好,但是给她这么一说,自己的罪名就大了!林家明顿时冷汗涔涔,“不好吧,这是,大厅,公众场合——”
“你亲不亲咩!”红颜薄怒,“你不亲的话可不要后悔!”
好像不是什么好的预兆,林家明呆呆看着她。
死木头,烂木头,笨木头,结婚三年了都没有学着机灵点!颜姊君站定当场,“我是美女颜姊君,有谁要亲我?”
“我!”“我来——”“滚边去,我,我啦!”认识的、不认识的男人蜂拥而上,报业大厦的底楼大厅顿时热闹非凡。
哪、哪!这个就叫做魅力,颜姊君忍不住得意,媚眼向着林家明抛过去,所以说人长得漂亮就是有这种麻烦啊,怎么选择好呢?哦,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林家明再呆再木也知道这个时候必须好好维护自己丈夫的权利,所以虽然满脸通红,仍抢在众多色狼之前向着那张好像玫瑰花瓣一样鲜艳、柔软、芳香的唇上印上一吻。然后连头也不敢抬地忙拉住自己的老婆向外逃去。
于是整座底楼大厅就听见一个肆尤忌惮、快乐无比的女声在笑着,一直这么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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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机场
喧嚣的人声,浓浊的空气,时开时合的玻璃门让整座候机厅就算开足了冷气依然酷热难当。所以当一对时髦的夫妻走进候机大厅的时候,做丈夫的不得不竭力安慰自己极度不耐烦的妻子。
“姊君,来都来了,就不要再生气了!”温文儒雅的丈夫看起来一点没有受到酷热的影响,依然气定神闲。
“林先生,我生气需要理由咩?我为什么不可以生气呢?我为什么要来接她呢?在这么热的天气,这么喧闹的环境,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你给我一个理由好不好?”完全跟自己丈夫是相反存在的妻子无论是言辞还是一举一动都像要把岩浆倾洒在这座候机厅里一样。
“咩”都出来了,看来她的确真的是在发火了,“林太太,今天接的人是你的妹妹,除了我们的婚礼上那次,你已经有三年没有看见过她了。她正期盼着今天的这次会面——”
“胡扯!”艳若牡丹的妻子毫无顾忌地打断丈夫的论述,“那个小狐狸精?地会期盼和找会面?太阳都从西面出来跳华尔兹了!”
不知道跟地解释太阳不可能从西面出来跳华尔兹是不是会止她更加生气,林家明最后决定还是不要火上浇油比较好;“我们到咖啡座去等!”
“不要开玩笑了,这里的咖啡难喝到就算倒在马桶里,马桶都会呻吟的!”颜姊君愤然拒绝。
是因为加了硫酸吗?林家明沉思,好在喜欢这样比喻的人除了他的太太并没有其他的人。“那么你要不要喝杯其他什么饮料?”
“岩浆?”
好极了,他就知道是这个答案!林家明微微苦笑着摸了摸鼻子,白行去买饮料。等到他手里拿了两罐可乐过来的时候?只见机场服务人员从候机厅主管到警卫到基层人员一宁排开地站在他的妻子的面前低头聆听着训斥。
“一个国际性大机场的运行模式,应该是建立在良好的服务基础上的。但是在这里我根本就看不出来这样一点!”清脆的声音荡漾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下来的机场候机厅里,“杂乱、纷扰,专喷热气的冷气,除了整洁的秩序什么都有的环境,你们怎么能够厚颜地号称这是一个国际性大都市的国际机场——”
“发生什么事了?”林家明轻轻问旁边看热闹的人。
“有人试图调戏这位女士!”旁观者好心地告诉他。
“呃——”一时间林家明不知道同情哪一个人比较好,“那么这些机场的服务人员——”
“这位女士在踢爆了那个下流家伙的某个部位以后,就轮到他们受罪了!”那人摇摇头,“现代的女性真是厉害啊,不知道她结了婚没有,如果有的话,她丈夫怎么能够忍受这样的妻子!”
“失礼了!”林家明微微苦笑着,“她的丈夫就是我!”
“啊……”
不过真的,有时候林家明自己也想要问自己,自己这样安分守己的男人怎么会忍受这样的女子?只不过,大约人和人的相遇相知相合那都是一种不是由人自己控制的缘分所造成的吧!望着那个嚣张地训斥着别人的美丽女子,林家明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嘴角轻轻展露出一个可以称之为笑的弧度。
“纽约来的***次班机即将降落,请接机人员前往K9号通道。纽约来的***次班机即将降落,请接机人员前往K9号通道——”
林家明走过去,把手里冰凉的饮料放在颜姊君的手里,“班机来了,我们过去吧!”他微微向着机场人员欠了欠身。
那冰凉的饮料送到手里的时候,就好像可以把心底的燥热都一并冷却下来一样。颜姊君抬头看见林家明微微含着笑意的唇角,心底里有种喝了冰水的舒畅感,就这样把手交到他的手里,“那么这次就算了,但是我希望机场的合理制度尽快出台,机会只有一次,再来一次的话我想你们也就不适合再出现在这里了!”
趾高气昂的女人得意洋洋地走了,围观的众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大家的心里同时闪过这样的念头:她的丈夫真是有一副菩萨心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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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纯白色的窈窕身影出现在人关口的时候,颜姊君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转身甩头走。当然,这纯属下意识的本能反应而并不表示某人就会同意让她这样做。
林家明苦笑着一手扶着妻子的肩膀一手将她的身体转过一个弯来。三年前婚礼上的那场姐妹之战至今让他记忆犹新。
“她是你的妹妹,记得吗?她叫颜妹懿!”
“不是!”颜姊君翻翻白眼回答,“她是我的天敌!”
是不是所有做新闻记者的都这么神经质,还是只有他的妻子是一个例外呢?林家明忍不住思忖,然后意识到自己又开始了妻子最为痛恨的逻辑分析。
“噢——”一声尖锐的高喊从人关的关口处传过来,这让很多本来已经打算上前向白衣美女搭讪的男人们为之一惊,至于林家明则清楚地看见了自己美丽妻子纤细后颈的绒毛在一阵战栗以后纷纷竖起,咦?很像某种动物——
“家明!”白衣美女高喊着地姐夫的名字,“噢,家明!”
“家明?”颜姊君阴森森地看了丈夫一眼,“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了?”
明明是夏天吧,明明这里可以热得死人的吧?林家明却狠狠打了一个冷战。
当颜姊君再一次枱起头来的时候,一朵灿烂的笑容开在了她的脸上,“噢,妹懿,妹懿!我亲爱的妹妹!”她高喊着扑了过去,在所有人的面前上演了一出感人泪下的姐妹相逢,“每次当我躺在家明的怀里,喝着冰凉的饮料一起看春天的花开,夏天的雨——我就想到至今都嫁不掉的你,真是伤悲啊!我苦命的妹妹!”
颜妹懿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花儿一样的笑容,“是啊,是啊,每次我想到逐渐沦为黄脸婆的姐姐,就算是在和石油王子约会都会伤心到哭出来呢!”
颜姊君的指甲往妹懿的手上压,“石油王子噢,呵呵,石油王子呢!真是,难怪妹妹拥抱起来都感觉是肉肉的,知道的是丰满噢,不知道的还以为抱着一头猪——哦,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痛死你,痛死你,痛死你!
哇,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颜妹懿的手指在拥抱着的姐姐的腰间狠狠拧下去,“都说了我会保养啦,万一一个不小心变成姐姐这样,一边眼角的皱纹好像美国大峡谷,一边眼角的皱纹好像英吉利海峡,只怕去年掉的一块钱到现在都没从那里找出来,这岂不是太惨了?”痛毙你,痛毙你,痛毙你!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死?!颜姊君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总比你那两个足够可以开航空母舰的眼袋好吧!别不当心在里面爆发星球大战,你不要脸,我还要做人!”
“颜姊君!”
“颜妹懿!”
两个女人猛地放开对方,狠狠互瞪对方的同时,拼命搓揉自己痛苦难当的地方,“此仇不共戴天!”
之所以她们的话可以彼此听得这么清楚,因为在刹那整个机场都停止了运作,毕竟好像两个美女这样的机场咆哮事件并不是每天都有得看的,所以大家部安静,非常安静地,在看!
“嘟——”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颜姊君在第一时间接听,“主编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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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让她住在我们家里?”颜姊君一把揪住林家明的领带,“让她出去睡酒店!”才从采访现场回到家里,知名女记者就接到了不亚于晴天霹雳的消息,她的天敌——也就是她的妹妹竟然趁她“一个不小心”就登堂入室,住进了她家的客房。
“妹懿要在本地工作三个多月,住酒店消费太高!”林家明无奈地解释,做男人真是辛苦啊!
“吼!我管她去死!让她去睡街头!”颜姊君的脸上清清楚楚写着:我要趁机报仇——这样的字眼。
“家明,我房间里面的插头好像不太对,你来帮我看看嘛!”一股沐浴后的芬芳溢入这对夫妻之间,这让颜姊君猛然醒觉自己一身的汗臭就像个工地上的搬运工。
然后,“吼!”颜姊君迅速地拦在林家明的身前,“妖女!你衣冠不整的想要干吗?”
“我拜托你啊!黄脸婆,这是纽约今年最时髦的居家休闲服!”颜妹懿一脸的不屑,甚至用手捏住自己的鼻子,“喂!你好臭!”
“你说什么?”颜姊君当场变脸。
“好了,好了!”林家明对自己居室是不是过了抗九级地震的标准实在心里没底,只好努力拉开两位女斗士,“姊君,刚才有一个你的电话,我记在书房桌上了,你最好先去看看!”
“哼!别以为就这样算了!”大约是先前托人的小道消息来了,颜姊君暗忖,这个事情耽误不得,于是撂下场面话,“我们等着瞧!”便雄赳赳气昂昂地转身冲进书房。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书房门口,林家明转头对着妹懿笑了笑,眼睛直视着眼睛,没有一刻扫过妹懿身上袒露到胸口的、宽大的根本就只是一块布的所谓“纽约今年最时髦居家休闲服”。“嗯,妹懿,你房间里的插头怎么了?”
颜妹懿双手抱着胸口,“真是想不通,你怎么能够忍受这个女人!”
林家明只是笑了一笑,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眼里的情意已经深隽、悠然地蕴在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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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住在我家不是不行,不过熟归熟,房钱一样要算。那么呢,这样!24小时收费五百美金,另外水电煤气费用每月负担一半,打国际长途的电话费另计;不可以大声说话,不允许穿着那样的睡衣到处晃,要用厕所提前三个小时申请——”
“你怎么不去抢算了?”妹懿一把扔掉手里的筷子,这算什么接风宴啊,根本就是鸿门宴嘛!
“哎呀,给你发现了,要是你开的银行,不用客气,就算你不说我也一定会去枪的?”姊君笑语晏晏,“来,吃块鸡屁股,放心,这只收你三十块钱!”
这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林家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姊君的下一句:“比起姐姐上次在曼哈顿,你五十美金卖给我一片面包,我可是仁慈多了啊!”
原来是颜氏家风啊!林家明释然。
“那么是谁在北海道拿了我一万日元结果只给我一根面条的?”
赫!林家明又被吓住了。
“哎哟,自家姐妹何必这么斤斤计较!”姊君呵呵笑,“大不了我免费请你,嗯,请你吃根鱼骨头好了——”姊君的筷子在菜盘里搅了又搅,终于找到一根形状“完美”的鱼骨夹到妹懿的碗里,“来,不用客气!”
望着那恶形恶状的鱼骨头,妹懿一股酸水涌上喉咙,恶心的感觉直接上头。她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快速地冲向厕所的方向。
结果在姊君邪恶的笑声当中,妹懿恶心足了大半夜,不要说是饭了,就是连口茶水都没有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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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里干什么?”妹懿从厕所里出来,抬眼就看见姊君端坐在客房的床头,手里还翻着一本杂志。
“看笑话啊!”姊君悠悠然然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妹妹,“看一个终于玩出人命来的傻瓜啊,好好笑噢,呵刚。她把手里的杂志往床上一扔,“你真的当我是白痴啊?这么明显的怀孕症状我会看不出来?否则你倒是来告诉我你什么时候长那么多肉,又什么时候肠胃变得这么糟糕的啊?”
“啊噢——”妹懿耸耸肩,也不否认,一屁股就坐在沙发上。
“有多久了?”姊君看着她。
“五个星期!”
“谁的?”
“干吗?审我啊?”妹懿冷冷道,蜷起修长的双腿,又长又直的黑发好像一匹发亮的黑缎披在身上,看得天生卷发的姊君好生嫉妒。
“对啊,就是审你啊!你打算做未婚妈妈的话我可没有接受野种外甥的厚脸皮!”
“你这张毒嘴,家明为什么不好好管教你?”妹懿受不了地翻翻眼皮。
“叫姐夫!”姊君差点想过去掐她的脖子,“你跟他没有这么熟,叫姐夫就可以了!还有,不要扯开话题!”
“就是不说,你能拿我怎么样?真的想知道啊,想知道拿五十万过来我告诉你!”妹懿哼一声,鼻子翘得比眼睛还高。
“不说是吧?行!”姊君从床上跳下来,径自往外走,“这么多年以来,你是第一个挑战我的本行专业的,厉害!”
妹懿的嘴张了又张,终于在姊君走到门口的时候叫住了她:“喂!”
到底还是要向她低头的吧?姊君得意洋洋地想着,转过身的时候脸上张狂的笑容甚至连掩饰都懒,“什么事啊?”低头吧,恳求我吧,虽然我还是不会答应的,但是——哇!胜利的感觉太美好了!
“你的腿毛过长了,这样都敢穿短裙,你的神经还不是普通的粗哎!”
笑容凝结在姊君的脸上,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去死吧!”
猛然甩上的门隔住了妹懿夸张的笑声,姊君忿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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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姐,你的咖啡——”娱记张捏着咖啡纸杯走到颜姊君出身旁,两眼却盯着她那双修长美丽的腿,“你的,嗯。你的腿怎么了?”
哪!人人都有刮腿毛刮伤自己腿的时候,不过把自己的腿当做自己的敌人这样狠狠刺得下手去的人想来是不多的,姊君决定把这件事情列入自己的隐私档案里。
“说起来真是辛苦啊!”姊君一声长叹,“你们都知道我昨天去采访那个最难采访的什么什么了嘛,但是那个什么什么傲得跟个什么似的,不让采访也就算了,竟然还要放什么什么出来咬我!靠!我们做记者的当然是有麻烦要上,没有麻烦制造麻烦也要上嘛,所以我一跳两跳躲过那些什么什么,谁知道那个什么什么除了养什么什么还种了一院子的什么什么,害得我美美的腿都被剖伤了!”她七情上脸,“说来我们做记者真是辛苦啊!”
虽然没有人听得懂她所说的什么什么是什么,但是最后那句感叹是大家的共同心声,于是群起响应:“是啊,是啊!真是辛苦啊!”
“……噗!”经过编辑室门口的林家明一口咖啡直接往前喷出去。
“林工,怎么了?”同行的是刚刚进来的实习生,看见敬仰已久的林工程师英名其妙喷了一口咖啡出去,紧张得差点报警叫救护车,“要不要紧,啊,啊?报警。救护车电话是多少?啊,啊——”
“没事!”琳家明一脸尴尬苦笑地安慰她,“没事,只是咖啡烫了一点点,一点点而巳!”他一面说着一面尽量快地向前走去。
至于在编辑室里,大家则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做记者真是辛苦啊!”娱记张忍不住悲叹,“你看看,前天是F被人包养,昨天X人被抓,今天又是那个美国华裔歌手乔治李下周来访的准备……光是这些娱乐公司的记者招待会就像赶场一样!”
“等,等等!”姊君跳起来一把拉住娱记张,“谁要来?”
“什么,谁?噢!就是那个唱可乐广告主打歌的那个乔冶李嘛!”他大声哼唱起来,“呜啦啦,呜啦啦……欢笑尽在可乐世界……”
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顿时脸色大变,纷纷拎起自己包,“我们出去采访了,颜姐拜!”
“真是不给面子!”娱记张垮下脸,“我的歌就这么难听吗?”
“还好还好!”姊君安慰他,“比鬼哭狼嚎好得多了!”
“你确定你这是安慰?”娱记张做出哭脸,“我好伤心啊!”
“少啰嗦了!”姊君揪住他的衣领,“乔治李什么时候到?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来这里?”
“你要听记者招待会上的公开对外词还是纯正内幕?”娱记张的整张脸猛然伸到姊君面前,“如果不想听假的,就把你所有消息内线人的电话给我,我告诉你纯正内幕,怎么样?”
这个小人肖想她的消息内线人已经很久了,只是姊君从来没有让他得逞过而已。不过,有时候这种事也不是很重要的,但是不讨价还价根本违反她颜姊君做人的原则。
姊君松开揪着他衣领的手,“一口价,一个电话换一个消息!而且你最好保佑你所谓的纯正内幕绝对正确,否则,嘿嘿——”威胁人的最高境界就是留下余地让他自己去幻想,越想越怕那就对了!
“大家都是同行,何必这么小气?”娱记张不满意。
“大家都是同行,就不必这么斤斤计较了!”姊君很狠瞪住他,“你说是不说?”
“好啦好啦!乔治李搞大了他女朋友的肚子,可是他女朋友一心想要堕胎,但是你知道美国堕胎犯法的嘛,所以那个女人就跑到这里来了,结果乔治李也就追过来了——”
“扑通——”颜姊君的椅子一边塌了下去,她也就顺应着地球的吸引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搞大了,肚子?”她呆呆地看着呆呆看着她的娱记张,“搞大了,肚子?”她的整个世界于此颠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