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傲独自在花园中饮酒,身后忽然有着压低的脚步声在悄悄靠近,于是他在对方到达他身后的攻击范围内后,猛的出手,一把拧住对方的手臂,推到地上。
“好痛!”
女子的尖叫声让独孤傲看清楚眼前被他抓住的人原来竟是迎春,当下表情更为严厉。
“你刚才想做什么?”
“没、没有啊……我只是看到王爷您回来了,想说和您开个玩笑……
好痛……”
眼眶里面有泪水慢慢在汇聚,迎春这次的反应完全不掺假,独孤傲看出对方不是在说谎,终于放开了手。
“下次再从本王身后靠近的话,我就杀了你!”
常常经历生死的人,通常都和独孤傲有着一样的习惯,那就是戒备心极重,而独孤傲的警惕性尤胜他人,从他身后靠近的人,除了几个熟人以外,现在已经没有活在世上的了,刚才要是迎春靠近时身上带了点杀气的话,估计现在也就是一具躺在地上的尸体。
独孤傲把话丢下以后就继续饮他的酒,仿佛迎春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而后,艳丽女子从地上爬起,脸上挂着刚才所留下的泪痕,发丝散乱,狼狈得连身上的灰尘都来不及拍尽就匆匆往她住的地方赶回去。
这样子……好丢脸!
想到自己当初在祖国做公主时那风光十足的日子.迎春忍不住泪水盈眶。无论怎么反思,她都不明白独孤傲这样讨厌她的原因……的确她来这里的动机并不单纯,但是,但是……
要将满腔的爱化为恨意,其实十分简单,迎春往花园的方向看了一眼,眼里瞬间闪过了怨恨的光。
花丛中有轻轻的叹息响起,“你对她未免太过无情了……”说话的人是宇文逸云,他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久到看完全部的过程。
独孤傲没有答话,他早就知道对方在那里,而宇文逸云之前没有阻止独孤傲动手,是因为最初事情来得太快,他来不及阻止,而后面则是考虑到迎春的自尊心,所以他那时出面反而不妥,于是只得保持沉默看到一切完结。
宇文逸云转动轮椅到桌边,木轮滚过地上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声音。”……你是在气刚才吃饭时的事?”对方的表情太明显,让宇文逸云想当作不知道都不可能,“我真的只是觉得没有必要特别说明而已。”
“但是我想知道关于你的事。”
独孤傲仿佛孩子般的语气。让对方蓦然睁大眼,忍不住微笑。
宇文逸云一直以为这个比他大了两岁,又是堂堂苍虹霸主的男人,就像他平时给别人的印象一样,阴狠无情、成熟睿智……却没想到,原来对方也有任性的时候。
独孤傲会想知道我的事情,是否表示我们之间,算得上是朋友了呢?
默默笑完,宇文逸云在心里低问,却没有说出口来。
“苍虹有个五圣的传说,你也知道吧?”没有等对方吩咐,宇文逸云主动说了起来,“其实所谓五圣的说法,那是老百姓们的观点,我本人并没有放在心上,大约其他人也是如此,我们只是比别人来得幸运一些罢了。”
“五圣有翔龙隐者、伏虎匠师、麒麟圣手、玄武神侠和丹凤公子五人,面我就是其中之一,虽说被人并列,不过其实那里面的人我也只认识两个而已。”
说到这里,宇文逸云不再往下接,跟着,独孤傲低沉的声音在这时响起了。
“我并不在乎这些事情,但是我不喜欢有人隐瞒我。”
“我以后会记得的。”宇文逸云微笑着应允,然后眼神变得深沉,话锋转向正事上。
“昨夜的审问,我听刘德说了。”
那又如何?你难道也要来责备我残忍?
“虽然不知道水云宫为什么会对上雷王府,但是我对于这件事也不是完全没有头绪……”宇文逸云没说出独孤傲以为的话,而是认真的分析着,“雷王府一向戒备森严,前些日子虽然你离开了,可是该有的值夜安排等,我们都没有松懈过,而且,对方袭击王府刚好是在你回来的前一天,再加上你昨日遇袭,我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有内奸。”独孤傲也推测到了这里,和宇文逸云的看法可以说是不谋而合。
“是,而且可能的人选……”
宇文逸云说到这里,眼神变得犹豫起来,独孤傲把他的情绪全看在眼里,也不点破。
“不想说就别说。”反正我也不是心里无数。
一听,宇文逸云感激一笑,这些日子他越来越觉得,他和独孤傲以前的僵持与现在的默契比起来,仿佛就像是梦境一般。
“吹笛吧,你有带在身上不是吗?”闭上眼,独孤傲吩咐道。
闻言,宇文逸云也如独孤傲所愿的解下腰间的白玉笛,从最初那次演奏后,独孤傲就把这笛赠送给了他,所以他一直随身携带着。
随后,悠扬的笛声在月下的庭院中飘溢而出,独孤傲慢慢享受着这份久违的清雅,而庭院内的两个人都没有发现,从西厢的一间阁楼上传来了怨毒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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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送走了急着要赶去北霖的秦无回,宇文逸云这些日子以来的忙碌,终于告一段落。将全部的事务都移交回独孤傲的手上,虽然他还是帮忙着处理其中的部分,但是总体上已经轻松了很多,空闲下来时,他终于有时间回顾一下他来到这个苍虹以后的生活。
时间过得真快……
跟随独孤傲的日子,不知不觉已经快过半年,这半年的相处,从最初的磨合,到现在的默契,时间在暗地里改变了很多东西,而他宇文逸云甚至还来不及找寻其中的踪迹。但是现在和独孤傲的关系愈加亲近,他心里的一个疑问就愈加浮现出来,他虽然已经把独孤傲当作友人来看待,但是独孤傲呢?
他是怎么看我的?我在对方的眼里算是什么……战俘?不,我的行动从来受到过任何限制;军师?也不对,军师的话,没有义务陪独孤傲逛街或闲聊;朋友?独孤傲似乎也没有流露出过这样的意思啊……
一想到这里,宇文逸云忽然回忆起昨天夜里独孤傲看着他的眼神。
他那时本来是在专心的吹着笛子,后来因为感受到一边的目光,所以才会转过头去,然后就迎上了独孤傲的眼神。
那眼神是那样地专注、那样地温和。
宇文逸云并不是第一次看到独孤傲这样的眼神,独孤傲的这种神情,他在对方回来的那天就已经见到过,但是却是第一次直视,在那一瞬间,他几乎红起脸来,然后一边嘲笑着他怎么会像女孩子一般,另一边却又忍不住受独孤傲的眼神所影响。
那样珍惜的目光,宇文逸云只在他娘亲还在世的时候,从她的眼中看到过,但是那其中的意昧和独孤傲的情绪似乎又不一样,宇文逸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但是那种眼神在让他瞬间感动的同时,却也觉得很不安,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不安,但是灵魂深处传来的呼声却绝对不会错。
“究竟你对我……是什么样的心情……而我呢?”
心烦意乱地合上桌面翻开的书籍,宇文逸云忽然觉得心口一阵剧痛,然后赶紧以手抓紧衣襟,慢慢蜷缩起身子,忽然,这痛楚如同雷电一般来得迅速,消退得很快,虽然只是片刻时间,一切就恢复成寻常样子,但是宇文逸云在抹去额头滑落的冷汗后,却无法把刚才的那份痛苦当成是梦。
他的身体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的改变,而他,却完全不知道原因。窗外的天空开始乌云密布起来,宇文逸云想掐指计算,得到的结果却是混沌一片。
“逸云啊……你要知道,占卜师不能卜自己的命,也不能够把卜到的命运直接说出来……”
多年前师傅的话语在耳边回荡,宇文逸云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接着,敲门声就在这时突兀的响了起来。
“公子,有个奇怪的人说要找你。”
刘德的声音隔着一扇门传来,一时间听起来竟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请对方进来吧!”宇文逸云勉强打起精神应了一声。
听到指示后,刘德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整个房间寂静得像在另一个世界一般,过了一会,有人没有经过任何通报就推开门走了进来,跟着,宇文逸云抬头对着对方微微一笑:“师兄,好久不见。”
站立在门口的男人的眼神很冷,气质也很冷,整个五官如同花岗岩所刻成,严肃无比,他对宇文逸云的话只是略微点头,连话也没说上一句,是一个感觉像花岗岩,实际上也和石头一样沉默的男人。
宇文逸云转动轮椅给对方倒了杯茶,男人的目光在他的脚上停留了片刻,依然没有说话,宇文逸云知道对方在为该如何开口而烦恼,这个男人,也是他的师兄——段青云,没有事情的话,是绝对不会主动找任何人的,他总是喜欢独自隐居在偏僻的荒山野岭之中,所以才会被称为“翔龙隐者”。
因此,宇文逸云也知道对方这次特意来找他,必定是有事相求,而且那件事,或许会要宇文逸云付出不小的代价,否则,段青云绝不会犹豫着该怎么开口,但是,他不说,宇文逸云也不急,两个人就坐在房间里慢慢喝着茶,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寂静。
“我今天来,是为了要向你借一件东西。”终于,等段青云饮尽杯中茶后他开口了,而宇文逸云却不问他要借的是什么东西。
“是为了谁?”似乎已经明白对方想要借的是什么,宇文逸云眼脸半闭的询问着更让他感兴趣的部分。
闻言,段青云没有回答,而宇文逸云则是眉眼微微一动,笑了。
“印轩?我没想过你也会有人陪伴,而且还是你主动收养的人。”
此话一出,段青云有些动怒的皱眉,“逸云!”段青云知道宇文逸云有读心的能力,但是却不喜欢宇文逸云把这个能力用到他身上。
“抱歉,是无意识的……”宇文逸云苦笑,有这种异能非他所愿,他还宁可他平凡到不能再平凡,“你要的是“火阳”吧?”
“火阳”……当初他们俩仍在师门之中修行时,师傅曾经分别交给两个人一份宝贝,能破任何法术的火阳和能够续命的水月。
闻言,段青云点了点头。对于这个要求,他如果不是迫于无奈,根本不会提出来,只因为他知道要取出火阳,宇文逸云需要付出多少心力。
而后,但见宇文逸云笑得很云淡风清,轻轻闭上眼睛,跟着,一股奇怪的气流开始在宇文逸云的身边汇聚,他的全身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透出朦胧的红光,接着,那道光芒开始在他的两掌间凝聚,慢慢变成有形的东西,是一块琥珀色、半透明的凤凰玉佩。
把东西交给段青云之后,宇文逸云的脸色青白,呼吸也有些不稳。
火阳是已经融进宇文逸云体内的东西,等于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如今重新拿出来,疲惫和痛楚都不是言语所能形容的。
“你……”
“没事,只是有点累。”宇文逸云勉强一笑,“师兄不是还要用这个去救人吗?早点启程吧I”
段青云淡漠的眼睛里面,因为听到他的那句“救人”而有些波澜动摇了一下,而后,他仔细收好火阳,转身开门。
“这个府里潜伏着灾星,不出半月,必然生变。”临走前,段青云的这席话算是对宇文逸云的回礼,“代我告诉独孤一声,就说我来过了。”语毕。段青云的身影凭空淡去,他方才站立的地方变得空无一物。
见状,宇文逸云不禁摇头叹息,心想,既然要别人转达,那么亲自和自己的朋友见一面又何妨?师兄果然还是不懂得怎么与人交际啊……有机会的话,我真想看看会让对方不惜来找我帮忙的人,究竟如何?
忽然,宁文逸云的笑容到了一半就收敛起来,只因为他想理起了段青云留下的那句话。
灾星……吗,该来的终究还是会到来的,宿命,毕竟不是人类能够轻易反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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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之前连续的袭击之后,雷王府大约沉寂了十数天,时至秋末,快要进入冬天时,情况突然生变,迎春失踪了,同时下落不明的还有王府中的苍虹军的布防地图。
此事一出,立刻把整个王府闹得沸沸扬扬,独孤傲一边指示着封锁消息,一边与宇文逸云彻夜讨论,到了迎春失踪的第三天,两个人终于有了休息的时间。
宇文逸云的面容有些憔悴,以手支额叹息了一声:“地图失窃倒也无妨,因为我事先已经把真正的布防地图换过了,但是春小姐在府里住的时间也不算短,对于我军的情况摸透了多少,还是个未知数。”
“你认为她能做得了什么吗?”独孤傲抿进一口茶,微微冷笑。
“可以的话,我是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宇文逸云转动轮椅来到门前,庭院里面已经满是枯黄的落叶,“东方大战才刚结束一年不到,百姓的民心方才安定下来,如果这个时候再起兵戈……”
“即使你在这里想破头也是没用的。”独孤傲也走到门边,一起向外眺望,“迎春不是笨蛋,三天了还没能把她抓住,算来她也该躲到安全的地方了。”
当初这个女人接近独孤傲时,独孤傲就已经看出对方另有目的,不过倒是没想到迎春这么没有耐性,即使如此,他还是要承认对方有点头脑,只可惜毕竟是目光短浅、难成大事。
“入冬以后开战是兵家大忌,如果空楼皇帝还有点判断能力的话,要出兵至少也要等到明年春天。”而那个时候,我大约早就解决掉麻烦了。
“怕就怕他没有判断能力。”
宇文逸云苦笑着回答,没有再细加说明。对于苍虹以及周边各国的情况,他因为自幼在这里长大,所以要比独孤傲清楚情况,那个空楼皇帝与他那已死的父皇根本是同类的昏君,而且最糟糕的是,宇文逸云的父皇昏庸无能也胸无大志,尚不至于给周围的人添多大麻烦,而空楼皇帝却是一个既无能又野心十足的人。
因此,战争如无意外,必然在今年冬天就会爆发。
“还是早做准备吧……”淡淡的呼出一口气,深秋的气温已经逐渐下降,这些日子以来,宇文逸云的精神也越来越差。
独孤傲打量着宇文逸云的脸,没有说话。这些日子以来,他发现宇文逸云的脸色较之以前难看了很多,但是又不见对方有生病的样子,即使找来医生看诊,得出的结果也都是没有异常。
独孤傲出于无奈,只能盯住宇文逸云多吃一些能够进补的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二人之间的气氛也就越加暧味,但是因为周围的人都没放在心上,两个人也一直有着要操心的事情,所以就谁也没有戳破这层薄纱。
现在,他们彼此在对方心中的位置,已经等同于默认。
*F*A*N*J*I*A*N*
苍虹塞外,空楼国的皇城终于近在眼前。
迎春拉紧斗篷走入城中,对于这次的擅自出逃,她早已有所觉悟,到了父皇面前免不得要挨一顿责骂,反正……那个所谓的“父亲”也从来没有把她看在眼里过,怀中揣着从独孤傲的书斋中偷出来的地图,这是她能够顺利回国进宫的唯一保证,是她的救命符。
手里紧握着那张地图,迎春的心跳得很快,这是一场赌局,她如果败了,就只有一死。抬起头看着皇位上正以不耐烦的耳光看着她的父皇,她慢慢的开口:“父皇,我考虑过了,我愿意照您提议的计划去做。”
当初空楼皇帝让迎春即使当侍妾也要待在独孤傲身边,就是为了今天,若独孤傲肯立她为妃,那当然万事大吉;反之,如果独孤傲完全不把迎春看在眼里的话,那就要由迎春去盗取苍虹军队的情报,而现在,事情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迎春掏出地图双手里上,“这是女儿离开苍虹府时偷到的苍虹布兵图。”看着空楼皇帝眼里掩盖不住的兴奋,她只觉得愚蠢,“但是或许这张图纸有假,我认为应该多等待一些时日再作打算……”
一听,空楼皇帝猛的一摆手打断迎春的话。
“朕自有分寸。再说……说不定还用不着朕出兵,那个独孤傲就会先被苍虹国自己的人灭掉了,哈哈哈!”
乍听此说法,迎春猛的抬头,满眼惊愕。
难道说与之前袭击独孤傲的水云宫所勾结的人是父皇?这么说来,我这次回来确实在宫中看到了不少陌生而孔……水云宫为什么要帮着别国攻打苍虹?是因为他们也有他们的野心,还是谁和独孤傲结了怨,打定主意要他死?
迎春虽然背叛了独孤傲,但是爱他的心却依然不改,想到有人要置独孤傲于死地,迎春刚刚下定的决心又动摇了起来。
我该怎么办,我不要独孤傲死,至少不许他死在别人的手上!
迎春匆匆辞别空楼皇帝,出了正殿的门之后就慌忙提起裙摆跑回她的寝宫,在布条上写了几句话,绑到飞鸽的腿上,把消息送了出去。
一滴水珠从屋檐上滑落,掉进地上的水洼里,发出了细微的轻响。
宇文逸云因为这个声音而缓缓睁开眼睛,他一向浅眠,很容易被惊醒,但是他今天醒来时却意外了一下,独孤傲不知是何时进入到他的房中,他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此刻,独孤傲正站在桌案后面看着宇文逸云空闲时随手写下的诗词。
“……有事吗?”
独孤傲明明是打搅别人的那一个,偏偏还先声夺人,教宇文逸云不禁苦笑了一下。
“这是我想问的。”既然连对方进来多久了都不知道,宇文逸云也懒得去整理他那身凌乱的衣服,只是慢条斯理的坐起身来,“王爷,你这么早到我房里来有事吗?”
“独孤。”
“咦?”
“以后叫我独孤。”独孤傲把手中题有宇文逸云名字的书画放下,淡然的交代着。
“知道了……那么,独孤,你找我有事吗?”话题被拐开,宇文逸云也不愠不火,重新又问了一遍。
“没事。”
这个回答让屋内的气氛瞬间尴尬起来。当一个人不经别人同意就大清早跑到别人的房间里面,而且理由居然还是“没事”,这样的回答……如果对方不是独孤傲的话,大概会被人理解成是故意找碴,但是,又因为是独孤傲,所以,这一切又变得合理起来。
这个男人从来不会去考虑别人的想法和感受,虽然他近来逐渐有了些改变,但是骨子里的狂放不羁却从来不肯消磨半分,他的个性很狂,狂得就像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他的地盘一样。
宇文逸云为自己的这个联想微微一笑。
如果独孤傲知道我是这么形容他的性格,会怎么想?大约也只会冷冷的笑一下,说“那是理所当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