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门么不对的地方’」对壮突然出现实物这种隋况我已经是习以为常。
「不知道,只是突然腿不敢跨上去。」原式摇了摇头,思前想后还是将左腿跨了出去。
「你还是遵循你的感觉比较好。」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我一惊,忙寻找声音的来源,却只见石头,不见其它。
「喂,你们看什么,大爷我就在你们脚下。」
我们三人齐齐地低下了头,一只黑色的猫就蹲在我的脚下,那双血红的眼睛在渐渐暗下来的光线下,异常的鲜艳而慑人。
「怎么,没看过帅猫。」猫很不以为然地扫了一下我们,灵活地跳到那巨石上,舔了舔爪子,懒懒伸了伸腰,居高临下,望着我们:「小伙子,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瞄了一下桥:「石怪,还不把你的烂舌头收回去,小心我在你舌头上面撒尿,让你永远这个样。」
「咚。」的一声,只见坚固的石桥突然变得软溜无比,眨眼就在我们的面前进入巨石消失无影无踪。
风突然吹来带着寒风,我猛地打了个冷颤。
「这是怎么回事?」一点也不懂的原式边问边摸着石头。
「这是石怪,牠有一种特别的能力,牠可以读出离牠近的生物心中的愿望并按照生物的愿望将舌头变成各种形态,诱惑生物接近,然后一口吞食。还好今天我有事上山顶,不然,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抽了一口气,我只知道植物、动物吞贪活物,没想到今天这石头也是如此,难怪此山无生物存在。
「看样子,今天你们是上山找座桥。」猫一脸好奇:「可这山上并没有什么桥。」
「啊,不会吧?」我吃了一惊,要知道波儿的消息绝对是可靠的。
「嗯,你不相信?要知道这山上哪里有洞,哪里有石怪,我都一清二楚,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们这山上无桥,你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天马上就要黑了。」一睑严肃,猫警告着我们。
我无奈地望了一眼原式:「看样子我们只有马上下山了,没想到这里没有过界之桥。」
原式点了点头,脸看不出什么表情。
「过……界……之……桥?」无比的注异,猫眼瞪得老大。
「就是能带我们到错乱之空的桥。」我解释着。
猫一脸啼笑皆非:「谁告诉你们过界之桥是一座桥?」
「难道不是?」我比牠更加吃惊。
「当然,不是过界之桥,是过界之乔。」猫脸仰得老高,猫屁股都要翘上天了:「也就是我,乔。能自由在梦界各地出入的猫。」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脑中突然闪过这句话,而原式自言自语说着:「还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太快。」拉长着调,阿学阴阳怪气地说着。
也许是我们太轻易离开了圣拉之地,来到了错乱之空,站在错乱之空的大地上,我还无法相信地看着乔。
「好了,我只能将你们带到这里了,其它就要靠你们自己,给你们一个建议,去找夜商店的小资。」乔告诉我们,便消失在面前。
茫茫夜空下,急驰而过的灯光,那眼前高耸直立的怪物身上亮灯闪烁不断,这就是错乱之空的世界,圣拉之地的星星是长在天上,而这里却是长在地上。那只在长辈口中描述的世界,现在就在我的眼前活灵活现,熟悉而陌生,想要将惊奇与激动的心情藏起来,但却在又一个灯光从我眼睛一闪而过时,一腿跨了过去,指着前面,兴奋得手舞足蹈:「我知道这是什么,这是汽车吧。」
一把将我拉到一边,原式心有余悸地说着:「不要随便跑到马路上,这里的汽车可以辗死你的。」
「哦。」明白地点了点头,我反手抓住原式的手,一脸严肃深沉地说:「原式我必须告诉你实话,虽然我知道很多关于错乱之空的事,但我引路人的能力在这里就不起作用了,所以一小部分事就只能靠你了。」这最后三个字我真是说得诚恳而有力,感觉得到肩上的阿学也不停地点着头,而原式面对着一双闪亮闪亮的眼睛,更加真诚地说道:「我早就知道,你靠不住。」
我靠,怎么听这九字都让我心头不舒服,但不到半分炉,我就忘记这事,只粗粗问了一下对这里有没有什么印象而原式回答没有后,我就像个土包子,拉着原式指着四周的物体,依照传说对号入座。而阿学比我还兴奋,时不时地插上几句。
等到兴奋感一过,就感觉自己极度的疲惫,望着原式我说:「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吧。」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原式出乎意料地给我一种安全感,我自动地与他前嫌尽释。
「嗯,一路上我一直在找,就是没有看到休息的旅馆,再坚持一下,向前走一下看看。」原式四处望了一下,对着我说。
随着路向前走着,四周那五光十色的夜景再也无法吸引我了,急驶而过的汽车,灯火通明的高楼,擦肩而过的人群,时不时从屋里传出的喧闹声音,这里是如此地热闹和繁华,却如此地荒凉,因为那急驶而过的汽车,是那么地冷漠,那斑烂的灯光是那样地冰冷,而灯下的人脸又是那么地苍白无力,或迷茫的表情,呆滞的目光;或浮躁的表情,无神的目光。或惊恐的表情,散乱的目光。这里的一人一物没有圣拉之地的生动和美丽,只有一股虚伪的美丽,仿佛是吹起的泡泡空虚而无力。空气也非常的混浊,最重要这里连动物植物也少得可怜。
原式的手紧紧地握着我,阿学早已经在我怀中睡着了,看着那街上的人群那么多,却相互没有对话,甚至连眼神也不曾交会,这样的气氛让我非常不舒服,「我们还要走多久?」我开口问原式。
「要不,我们走小路。」原式突然停了下来,看了看街边的叉道问着我,我点了点头。叉道越走越窄,直到最后只有一道二公尺宽二公尺高的门立在我们面前,毫不犹豫我们穿过了门。
「天啊!这是什么地方?」站在了门口,门的另一边居然是别有洞天,隐约的灯光下,高大的建筑耸立着,我突然肃然而立。
「中国故宫。」原式的声音居然带着颤声。
「嗯,你知道的挺多的。」
「世界上四分之一的人口都知道这地方。」
「哦,有没有旅馆?」
「这个旅馆级别太高,十星级的,我们住不起。」
「那还等什么,回去吧。」我迫不急待地退回来路,管他什么宫,现在我要找能睡觉的地方。
「天啊!这又是什么?」我已经完全摸不着头了,门的另一边,居然不是刚才的熟悉景色,而我也不是站在路口,现在我正站住一个台子上,周围五颜六色,下面坐着一大群人正直瞪着我。
「喂,你怎么站在门口不走了。」后面原式拍了拍我的肩。
我动作僵硬地微移了一下,干巴巴地问着:「原式,这里又是什么?」
此时台下的人看着我,一片喧哗之声,隐约可听到怒骂声:「哪里来闹场的人?」
「喂,那人怎么就硬着站在台上。戏什么时候开场?」
很显然原式也惊呆了,过了半会儿才张着嘴吐了几个字:「今天好像不轮到我们唱戏,怎么跑上戏台子了。如果可以,我们还是先问一下主角,能不能跑一下龙套。」
非常有默契,我们不约而同地后退,这次我已经有心里准备,回来多半也不会是什么故宫,但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一望无垠的田园夜景,站在泥地里,我欲哭无泪,怎么都感觉比那叉道、故宫、戏台还要糟糕,一个转身想要再回到门另一边,却发现我的背后依然是夜景无限好风吹而过,隐约听到远处狗的叫声。门已经消失不见,我们现在只站在山地里,左右无人无屋。
「我们迷路了。」我得出结论。
「不是迷路,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找到路。」原式轻声反驳着。
「错乱之空,难怪会有『来不是来路,去也非去处之说』。」一屁股坐在田埂上,我苦笑「这里没有引路人,别想找到地方,今天终于是开眼了,什么叫错乱,真是错得新奇,乱得离谱,无数的空间交织乱布着。去是一个地方,回是另一个地方。原式,现在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原式重复着,一把将我扯了起来,回头笑了笑说:「累了就坐车走。至少我们知道了,门不要随便进,不然有好果子吃。」
他的话一完,只感觉眼前一亮光闪过,一长形大车停在我们面前,门吱的一声开了,原式跳了上去,招呼着我上来。看着黑黑的车内,我犹豫着,还是跳了上去。还没等我上车站稳,车就开动了,站在车门口处,我拉着扶手,只听着发动机发出的沉闷声音,外面匆匆闪过的黑影,慢慢将目光投向车中,暗黄的车灯忽亮忽暗,只照着车上静坐的十来人眼神呆看着前方,表情诡秘。
「吱吱。」一声轻微响声响从正对我的车座上传了出来,三人一排的座位。只有一人坐着低着头,手里不知做着什么,好奇地走向前一看,却心中一惊,急退了两步。那人手中居然正做着人脸面具,而他的座位边上放着几张已经做好的或笑或怒表情各异的肉色面具。
显然我的动作惊动了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只见一双眼睛混浊无此,露齿一笑,暗光处依稀可见满口黄色的牙,惊得我又向僵退上几步,却突然感觉脚+阵冰意,回头一望,只见一女子坐在驾驶座后面,正面对着我,一脸惨白,二个麻花辫垂在胸前,一双冰冷的眼睛盯着我,随着向下看,这才发现让我感觉冷意的居然是女子裸足踏着的一大冰块。惊奇着女人居然不感觉冷,感觉着看着自己的视线让自己浑身不自在,退到原式的身边,低声说「我情愿走路。」
「司机,请问到旅馆是哪一站?」原式这问的声音极大也极亮,车中的人视线齐刷刷地过来,一瞬间我突然有种万众注目的「风光感」。
驾驶座上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来,只突然一个煞车,门吱地一声开了,这时才传来一个细弱的声音:「玫瑰旅馆站到。」
早已受不了汽车上让人窒息而害怕的感觉,我冲下了车,深深吸了一口空气:「闷死我了。」
原式看着我只笑了笑,指着前面的建筑物说:「那里有家旅馆,今天我们就在这里住下,如何?」
我点了点头,快步走向旅馆,玫瑰旅馆只是招牌上有着一朵用灯做的花,打量着四周,突然一个女人向我走来,神色紧张地问着:「非建来了吗?」没有理解她话的意思,我只摇了摇头,女子失望地回过身,看着她,直走到旅馆不远处的椅子上坐着。
原式看我呆在门口不动,拉着我就进了旅馆的大门。一进去,只听到一细细的声音传来:「欢迎光临,二位客人,二人一鸟。客人房间已经备好了,请往○一七房间。」
「○一五、○一六、○一七。嗯就是这里了。」原式回头笑了一眼我,笑了笑,将门推开。
房间里面简单而干净,二张床,二把椅子,还有些用的物品,将阿学放在桌子上准备好的鸟窝,我一下躺在床上,伸了伸懒腰:「啊,舒服。终于可以睡觉了。」
「别忙着睡,去洗个澡。」原式将我一把拉了起来推到了一间小房间里。
「这是换洗的衣服,肥皂,洗发精。」不知原式从哪里拿出的东西,一股脑地塞到我怀中,而我已经是头脑迟缓看了看身上干净的衣服,再看着原式继续说着:「你没有闻到你身上的味道?」
味道?无意识地将鼻子闻了闻身上,嗯,什么味道,臭臭的。真是奇怪在圣拉之地我就是十天不洗也不会从身上传出味道,怎么一到这里就变得臭了?
像是解开我的疑惑,原式说道:「这里的空气不是很好,所以什么都很容易脏,恐怕连衣服也不能长久保持原样了。好了,进去洗个澡,你应该知道水笼头如何开吧,就是旋转把手,里面有莲蓬头还有浴缸,自已看着办吧。」
「嗯。」抱着一堆东西,我点了点头,虽然没有看过一些东西,但我却早已经知道它们如何用了,毕竟和那么多外界的人打过交道。
白色的瓷砖,白色的浴缸,轻轻地将水笼头打开,水慢慢流入了缸中,看着缸中水位越升越高,我突然一阵说不出的恐惧感涌了上来,直到咽喉,四周的白墙仿佛在旋转旋转,我彷佛第一次如此清楚地感觉自己做过的那个被水淹的梦是真实存在的,倒退几步,我冲出了浴室。
看着喘着气,目光闪躲的我,原式十分的惊讶,走向前将我手中的衣服披在我身上:「怎么了?瀑布。」
这时我才发现,我早已经将衣服脱得只剩下内裤了,紧紧抓着原式的衣服,我结结巴巴地说:「不……没……什么,突然很……害怕。」
「害怕?」原式皱着眉头,看了一下我,快步地走进了浴室。
我站在房间中,平顺着自己的心情,才发现原式一直在浴室中没有出来,心里一急,冲进浴室,这才发现他呆呆地站在浴缸前,而水早已经溢了出来流得满地都是,走向前关了水龙头。回头一望原式:「喂,你怎么了,不……」话断了,因为我看到原式站在那里目光呆呆地看着浴缸,一脸的若有所思,眉皱得紧紧的,嘴死死地咬着唇,这是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的原式,原来的他总是意气风发,从容不迫。
半晌,原式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般笑了,看着我:「没有什么事,对了,你还洗不洗澡?」眼中有说不出的一丝温柔。
「嗯,我用淋浴。」
尽量不靠近那浴缸,我舒服地洗了一个澡,然后收拾好出了浴室,却看见原式直直地坐在床上,一副深思的样子,拍着他的肩告诉他轮到他洗了,却看他半天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带着奇怪的目光看了我一眼,然后进了浴室。
我却没有开口问原式奇怪的反应,只因为刚才在浴室的那一刻诡秘得让我心跳加速,仿佛若是我坐在了那个浴缸中,那梦中梦就会真实发生一般。
房间里面很简单,没有什么可看的,想着等头发干了睡觉,却听到门外有叩门声,门开门却见一个大叔站在门外,手中拿着一本簿子。
「请在登记本上签名,这里一天是十个金币的房间费,退房后缴费。」面无表情说着,大叔将本子递给了我,指了指本子的空白处。
拿着笔,我签上了我的大名:瀑布,却发现墨迹只在纸上停留两秒钟后就消失了,疑惑着我抬起头看了大叔一眼。
「这名字无效,请用有效的名字。」大叔冷冷地说着。
无言,用了三十年的名字,今天才有人告诉我居然无效,心中暗气着,我签了阿学的名字,墨迹依然只在本上停留两秒钟后消失了。
「如客人三次都无法用有效的名字签上,玫瑰旅馆将停止对你们的服务。」
无可奈何,看着关闭的浴室,我签上了原式的名字,终于这次在本上留下了名字,大叔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就要走,却被我叫住了。
「请问,这里有没有引路人?我们想请一个引路人。」我可不想明天依然毫无章法地乱走。
「目前引路人这项职业的人短缺,不过我向你们热烈推荐,由错乱之空最有名的引路人所编写的错乱之空今后五天的地图集,共二十本,每一本五个余币,如大量购买,还可以打八五折优惠。」我现场目睹变睑的绝技,此时大叔的脸终于如此店名字一般盛开了朵朵的玫瑰花,那双目闪亮着,就如同他戴着的银色领带般亮得晃眼。
我敷衍地笑着,想着已经不多的金币:「全部买倒也不需要,我想要从这里到夜商店的地图,还有你知道记忆之石在哪里有吗?」
「这样哦,从这里到夜商店,夜商店,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家商店,要二张地图,不过你要知道这地图只能管五天,五天后错乱之空又有变化,就需要新的地图。还有就是记忆之石,我好像是听说过,不过不知道在哪里。你等等,我去将你需要的地图全部拿来。三张共计十五个余币,不打折。」大叔说完转身就走了。
阿学看着人叔的背影,翻着白眼道:「如此殷勤,必然是拿了回扣。」这阿学的商业知识是谁教的?
原式一身热气地走了出来,脸通红。将头发用力揉着:「你刚才和谁说说话?」
「是旅馆里的人,不知道是老板还是服务生。」边回答着,我将头发向后甩,湿湿的怪不舒服,看着我一头湿发,原式皱了皱眉,说我怎么也不用吹风机将头发吹干净,边说边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叫我坐下便摆弄起我的头发。
「不要说我,谁知道这里是怎么回事,在圣拉之地我只要想要头发干,头发一会儿就干了,哪像这里,还用什么吹风机,哎,吹到我耳朵了,轻点轻点。」乖乖地坐着,我抱怨着。而原式却是一脸纵容地看着我,轻轻地拨着我的头发,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学会对着原式撒娇。
一会儿大叔便进了房间,手中拿着厚厚一堆书放在了桌子上:「这里是你们要的三张地图,你们要找的夜商店在○○○三二街区。还有免费赠送一张,错乱之空前天新增的街区一○八七一地图一份,如你们有什么事就打床边的电话,我们有二十四小时值班,这地图费用就留在房间结帐时一起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