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天地无语,两人都深深沉浸在这样的亲密之中。
“这是在做什么?”一道勃然大怒的声音响起。
金桐蕊吓得反射动作便是用力推开任容祯,她看到前面长廊有三个男人,其中一个是周南筌,正惊呆的看着他们,一个身着县令官服,满面怒容,显然就是刚刚喝令的那个人,另一个也是一脸的瞠目结舌。
老天!饶是来自现代的灵魂,可被三个男人撞见她和人接吻,她还是羞得无地自容,想找地洞钻。
周南荃惫得不知如何是好。“快快,蕊丫头、任兄弟,快来见过我们大人……”
他尚未说完,另一个人就诚惶诚恐的对任容祯深深作揖。“下官合州太守饶敬参见小王爷。”
“饶大人免礼。”任容祯手一拾,神色也恢复了正常,彷佛刚才那事儿没有发生过。
饶敬自然也当没那回事,忙道:“安大人、周师爷,快来见过景亲王府小王爷。”说完,他又堆满笑容对任容祯陪罪道:“下官不知小王爷陪同圣上与长公主前来,昨夜接驾时并未看到小王爷。”
任容祯虽是景亲王嫡出的三儿子,却因为某些原因越过了前面两位兄长,成了景亲王府的世子,未来承袭景亲王这铁帽子爵位,乃是板上钉钉的未来景亲王,人称小王爷。
任容祯不苟言笑地道:“本王并非陪同圣上而来,乃是在此地与圣上巧遇,既然遇到了饶大人,本王有一事交代你去办。”
金桐蕊看到站在后头的县令大人和周南荃都慌了神儿,两人十分焦虑的在用唇语交谈,内容大抵是县令说他们不是来做席面的吗?
周南荃说是啊,县令又问那怎么知府大人会称他为小王茶?周南荃苦着一张脸,回了句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看得想笑,憋笑憋得辛苦。
这厢,饶敬还在恭恭敬敬地道:“小王爷有何吩咐?下官自当全力以赴。”
任容祯冷着面孔,沉声道:“本王初到合州便遇上山贼洗劫,死伤了两名贴身侍卫,山贼如此胆大妄为,此地百姓又如何能安居乐业?本王要你负责剿匪,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若是日后再有听闻山贼出没,本王唯你是问!”
这是在直指他纵容山贼啊!饶敬打了个激灵。“下官领命,下官一定使尽全力剿匪,绝不让山贼横行!”
“还有你,安大人。”任容祯凌厉的眼锋转到了县令身上。
忽然被点名,换安儒之打了个激灵,连忙打躬作揖道:“下官康城县令安儒之参见小王爷。”
任容祯凝目看着安儒之。“本王要你查一件陈年旧案。”
过没两日,金大山一家和和美美地在吃晚饭时,十名衙差冲了进去把金合耀抓了起来,吓得聂氏、金大山、冯氏等人差点没尿裤子,待金大山四处奔走打听,知道下令捉金合辉重审的是景亲王府的小王爷,顿时胡涂了,那景亲王府的小王爷是何许人也?是京城的权贵人家啊!自己一家不说和他结交了,连提到对方的资格都没有。
可为何小王爷会无缘无故找起他们一家的麻烦来?
待他花了大钱,还是疏通不了县令放人时,再度奔走打听,这回总算让他打听出来了。
原来那景亲王府的小王爷竟然就是金桐蕊那死丫头订了亲的未婚夫婿,敢情是帮金桐蕊报仇来着。
真相大白,正当全家人愁云惨雪,想不出营救金合耀的法子时,金慧英却对弟弟的死活不闻不问,把自己关在房里,因为只要一想到金桐蕊竟然要成小王妃,她就咬牙切齿,嫉妒得不得了,好恨呐!
第二十章那叫金桐蕊的姑娘是谁(1)
金桐蕊万万没想到生平头一回进京城的阵仗和徘场会如此大,她是和皇上、华阳长公主一块儿进京的,再加上她爹娘弟弟和孙太公以及孙蓉儿,浩浩荡荡的十几辆马车啊!
此番她会进京,是有着不可违抗的因素。
话说当金合辉被定罪,他们全家正欢腾得想放鞭炮庆祝时,皇上的旨意便到了,内容大抵是华阳长公主肯吃她做的饭菜,因此命令她随同他们回京,继续负责长公主的饮食,若能令长公主的厌食之症好起来,还会大大有赏。
她也不必闹腾没有人权啥的,在这地界,皇上说的话就是律法,人人都得遵从,尤其是像她这样的平头百姓。
皇上要她负责长公主的膳食是莫大的荣幸,能跟皇室沾上边,这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她却轻易到手,这事在县城传了个遍,自然也传到了秀水镇上,一时间,金家门庭若市,人人争相结交。
既然皇命不可违,那也就没什么好想的了,她把饼作坊和酱园子都交给赵林打点,各种酱料的配方她都仔细写下了,方便日后赵林开更大的酱作坊,两人也谈好了一年一次,赵林会派心腹掌柜上京和她对帐,赵林更直接恭喜她要成为景亲王府的媳妇儿,笑说他们的生意将来可要靠她关照了。
生意安排妥当了,她还未开张的小食铺也盘出去了,宅子则是选择上了大锁,暂时不卖,若将来她爹娘想回故乡走走,也有个落脚处。
她知道,这一离开,可能好几年甚至再也不会回来了,她特意找孙蓉儿和孙太公谈过,若他们要留下,宅子便给他们打理,让他们免费住,住多久都行,她还可以安排孙蓉儿到饼作坊领个闲差,月银绝对足够他们祖孙过日子。
可没想到孙太公和孙蓉儿都异口同声表示要跟她一块儿走,孙蓉儿和小树情投意合她是知道的,可孙太公这老人家怎么会想离开生活了一辈子的合州呢?他说想趁身子还算硬朗到京城开开眼界,况且他孙女想跟他们一起去京城,他又怎能不成全?
如此这般,六口人就包袱款款,随皇上上路了。
华阳长公主因身子弱,不宜赶路,因此马车走得极慢,估计要花上两个月才能到京城,任容祯则是快马加鞭先回了京,他很清楚若再拖上两个月才现身,祖母怕会病得不起,而金桐蕊等人与皇上同行,安全无虞,肯定能毫发无伤的抵达京城,因此他不担心。
可有一件事他不知情,那便是在他回到王府之前,皇上赐婚的圣旨更早就到了王府。
收到圣旨,景亲王府简直炸了锅,大院里香案焚香袅袅,老太君为首,黑压压跪了一地接旨。
大内总管方公公展开圣旨,大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日,金家有女金铜蕊,秀外慧中,巾帼奇才,才貌双全,堪为良配,今特赐婚予景亲王府小王爷任容祯,择二月十八吉日充婚,不得有误,钦此。”
景亲王故作镇定的接下圣旨,请方公公进屋后,奉茶又送上红包谢仪,彷佛这桩婚事是水到渠成,意料中事。
然而方公公一走,景亲王府就天翻地覆了,不管是在京城人脉极广的景亲王,或是卯起来往宫里跑,想要打听消息的老太君和王妃,三个人忙了半天都徒劳无功。
他们怎么也打听不出皇上怎么会微服出巡在外,又忽然来了一纸赐婚圣旨,圣旨上那叫金桐蕊的姑娘又是哪家千金?皇上为何会把她跟他们家容祯凑在一块儿?
更重要的是,容祯人在哪里?他只修了一封家书回来报平安,可他们都还没见着他的人,而皇上离宫前明知道他还下落不明,为何还会来赐婚这一出?